第17章 土撥鼠·結束

“那麽問題就在于,他為何不直接進來,然後直接捅她一刀?要知道那個時候她病發,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而且,他其後塗好了顏料可以理解為要嫁禍,那麽為什麽連吊椅都要帶走呢?”

白海生回憶了一下屍體的傷口,猶豫了一會兒道,“也許,這個兇手是左撇子,而且精通相關的知識,知道左手捅的傷口和原來的不一樣,所以才借助了這個殺人機器,借此掩飾自己自己是個左撇子的事實。”

傅寒時借着說了下去,“所以他要帶走吊椅,就是為了掩飾殺人機器的事實,要不是我們深究,恐怕這個點根本沒有人會發現。”

“左撇子,精通相關的知識——他之前負責過姜小魚的小說,所以說接觸了不少,所以說,兇手毫無疑問,就是王總編,現在我們去找找吊床,只要找到了吊床,就能夠将他緝拿歸案了。”

“陳産,讓你派人,過去好好守着了沒有?”

“守着呢局長!”

“好的,我們現在就過去!”

王家。

王總編已經被關在了卧室裏面,聽說叫了一個下午,還說要找律師告他們,不過守着的警局的人全當耳旁風,現在倒是安靜了,剛剛才有人送了晚飯過去,安安靜靜地吃了。

傅寒時到了之後,都沒有讓他們打招呼了,讓他們立馬開始搜查一切能夠藏東西的地方。

陳産特別好奇,“局長,您說啊,要是這王總編給将東西扔了呢?咱們這也找不到啊……”

傅寒時和姜小魚都轉頭,給了他一個鄙視X2

“丢的東西是吊床,美國買的,稀罕物什,就是不識貨的,看到一排排的洋文都知道這東西值錢,而且這麽大一個物件,你瞧着當鋪有動靜了嗎?你天天在外面巡查,看到什麽動靜了麽?最重要的是,這麽致命的證據,你當兇手是你?随随便便就扔了?肯定要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最安全。”

話是這麽說的,但是找了一圈都沒有影子,他們倒是有些奇怪了。

姜小魚對于王家很熟悉,因為有時候總編還會請他們過來喝茶,一起聚會什麽的,姜小魚的好奇心重,都摸了個遍,說起來還有些唏噓,畢竟總編平常還是一個非常和藹的人,很有知識分子的涵養,講話都不大聲這麽一個人,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從感情上面,姜小魚是不相信的,從理智上,傅寒時的推理無疑是最接近真相的答案。姜小魚也只能嘆息了一聲,拍拍肚皮,翻了一個身,從傅寒時的肩膀下去找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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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時道,“跟上去。”

陳産擱在一邊拍馬屁,“局長,我瞧您這鼠,應該是屬狗的吧,這找東西是一絕!”

傅寒時想起了咱現在還沒有消下去牙印,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土撥鼠就土撥鼠,還屬狗?爺看你這是太閑了?給爺看好王總編了,一會兒找不到人,爺拿你是問!”

姜小魚好歹是寫推理小說的,藏東西的手法知道的不少,加上這塊地方她熟悉,很快就發現了端倪——院子裏面新栽了一顆琵琶樹,是原來沒有的,只是樹邊上都是一些石子鋪好的,因為剛剛下了雨,看不太出來是不是動過了。

傅寒時讓人開挖,挖到了半米的深度都什麽都沒有看到,土還挺嚴實的,陳産嘀咕了一句

,“聽一只鼠的……”

姜小魚豎起了耳朵,警覺地發現有人嘲笑她,從傅寒時那兒跳到了陳産的肩膀上,陳産一個沒站穩,往坑裏面一摔,摔了個狗吃屎,咬了一嘴的泥,剛剛呸呸呸呢,就發現了自己咬得東西下面就是……麻繩?

用來固定的吊床的麻繩。

陳産站了起

來,将麻繩一起拉了上來,果然,就是那個原産自美國的吊床。

“嘿嘿嘿,這下好了,我們現在就把王總編帶走!我看他還嘴硬不嘴硬!”

突然間傳來了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傅寒時臉色一變,拔腿就跑,

“快去!去後街!人跑了!”

傅寒時一邊舉槍,一邊朝窗後面的那條街跑去,姜小魚被颠地只能夠勉強抓住傅寒時的衣領。

果然,看到了一個一瘸一拐的背影,正是王總編,傅寒時在內心已經把陳産罵了個狗血淋頭。帶着身後的警察們朝快速地把人給包圍了。

很快,王總編走到了一個死胡同裏面,他轉過身來,臉色蒼白,嘴唇顫抖,甚至表情都有些扭曲,他伸手朝自己的口袋裏面摸去——是一把□□。

傅寒時舉着槍朝他慢慢走去,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王馮悅,現在投降還來得及,要是繼續執迷不悟的話,還要加上襲警的大罪,只要你現在投降,我們保證允許你找最好的律師,并且不計較剛剛發生的事情,你還有在北平的妻兒,只要現在投降,一切還來得及……”

傅寒時話音落下,王馮悅這才顫抖着手舉了起來,但是不是朝着警察的,而是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傅寒時瞳孔微縮,下一秒,他和王馮悅同時按下了扳機——

兩聲槍聲響起,王馮悅應聲倒下。

他睜大了雙眼,目光還死死地盯着天空,身體下,血跡滲開。

傅寒時臉色大變,目光朝不遠的大樓上面看去——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局長,你這槍怎麽這麽不準?怎麽就把人打死了?”陳産也是難得有些懊喪——雖然他也該死,但是這樣他們的功勞就不好算了嘛。

傅寒時朝屍體走去,蹲了下來,伸手合上了他的眼睛,淡淡道,“不是我開槍的。”

陳産訝然,“我瞧着他扳機還沒有完全按下去就撒手了呀?”

傅寒時道,“在他頭部的子彈的直徑是7.9mm的尖彈頭,我的□□是7.63mm的子彈,王總編的□□也是7.63,而7.9mm的尖彈頭一般來說出現在一種槍上面——”

“□□。”

“剛剛有第三個人開槍了。”

陳産一驚,還沒有來得及細細想那個第三個人到底是誰,傅寒時就已經站了起來,去一旁的車上歇着了。

傅寒時盯着窗外,一直在回想剛剛王馮悅被殺的時候的情景。

“老傅,尼嗦,這老王咋地就死了咧?額記着當初額還天天拖……看到老王來催姜小魚滴稿子,還有辣過陳如曼,雖然嘴賤愛怼銀,但是一吓子銀都莫得了,真滴似世事難料咧……”

姜小魚嘆息了一聲,蹲在傅寒時的肩膀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情緒有點兒低落。

傅寒時聽到那個“老傅”都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這小東西叫他“老傅”???

不過看在這個小東西好像有點兒傷感的樣子,傅寒時就出聲道,“人嘛,總是要有一死的,天下也沒有不散的筵席,爺瞧着你這小東西是只鼠啊,你還會為人傷心?”

姜小魚怒了,“額怎滴不費桑心啦!尼死啦額也會桑心咧!”

傅寒時一愣,笑了笑,朝窗外看去,“爺才不會輕易就死了的,你就更加沒有必要傷心了。”

姜小魚哼哼唧唧的,扭着屁股不理他了。

傅寒時瞧着她不理他,又手欠想逗,“你多大了?成精了不會已經幾百歲了吧?”

“尼才幾百碎!額才出僧二十多年,還似幼年期啊!你過老男人!”

那你怎麽成精的?”

“額爹額娘似早就成精咧,額成精咧不似很正常??”

“小傻?”

“诶?”

“爺忘了,爺剛剛說了想咬回來來着的……”

“尼要幹撒??尼不要過來!啊!啊!啊!非禮鼠咧!!”

……

……

汽車慢慢地穿過街道,融入了滬市的車水馬龍裏去。

夜也悄悄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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