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土撥鼠·報童

身後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咔擦”聲。

“誰在那兒?”

姜小魚被吓得一個機靈,麻溜地鑽進了服焊絲的衣領裏頭,傅寒時轉過身,用槍對上了剛剛發出來了聲音的地方——半掩着的門後。

他舉槍慢慢朝那邊走去,目光微冷。

下一秒,門後猛地蹿出來了一個人影,朝中間的樓梯就要跑,傅寒時眼疾手快,轉身一個小擒拿反剪住了他的胳膊,踢了他腿窩一腳,制服了那個想要溜走的人。

姜小魚扒拉着衣領探出了腦袋,小黑豆眼兒一看,就看到了地上的人,下一秒,她就失望至極地鑽了出來,倒是一點兒都不慫了---

并不是兇手,而是一個小報童,瞧着年紀也不大,身高體型也完全不可能作案,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兇手。

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就是不是兇手,從犯也是沒跑了,傅寒時毫不含糊,直接将槍頂在了小報童的腦袋上,質問道,

“是誰讓你來的?”

小報童吓蒙了,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被人用槍頂着腦袋,吓得面無人色,哆哆嗦嗦道,“大,大爺,我我我是受了人囑托來的的!”

“什麽人?”

“不不不知道,我今兒早上在自己送的報紙當中發現了一個信封,我就打開了,信封裏面要我去商貿大廈隔壁的大樓拿東西,裏面還有十張大錢,我我我一時鬼迷心竅,就……就按照裏面說的來了!對對對不起大爺,我不是故意的亂闖的!大爺,您瞧我這賺幾個錢也不容易,您就大慈大悲饒了我吧!”

傅寒時瞧着這小子真的被吓着了,把槍稍微挪開了,“只要你老實交代,爺不會為難你的,你……”

話沒說完,陳産就帶着人姍姍來遲了,他氣喘籲籲道,“局長,我剛剛發現了一個人上來了,我手下沒長眼不小心放上來了,您見着……”

他還沒說完,一看這場景,就識相地閉嘴了,“咳,局長,您這是……”

傅寒時瞧着來人了,就松開了小報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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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報童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嘶了好一會兒,傅寒時剛剛手勁兒可不小,沒給整脫臼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傅寒時沒有理會陳産,繼續盯着那個小報童問道,“信封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我早上一背上報紙筐兒就看見了。”

“你的報紙,一般是誰來分配的?中間會有人接觸到麽?”

小報童猶豫了一下,看着這些人應該是警察,倒也不怎麽怕了,“我們的報紙筐都是從印刷廠拿出來,然後由我們老大在四民巷邊兒上分配好,我們再從老大手拿的。”

陳産插嘴道,“那這到底是誰塞進去的可就不好找了,四民巷四通八達的,哪兒的人都有,要是路過他們那邊的話誰要買張報紙,就能塞進去……”

“不,能找。”傅寒時道。

“剛剛他說了,一拿到報紙就在裏面,所以不可能是後來的人塞進去的。那麽就有兩個可能:第一種,信封一開始就在筐裏面,第二種,是分發報紙的時候被分發的人夾在了裏面。第一種顯然不可能,那麽只剩下了第二種可能。”

“陳産今天再辛苦你一下,去找那個發報紙的問問話,這事兒那發報紙的逃不掉幹系……”

“不是啊,局長,可不可能是其他的報童夾進去的?”

傅寒時斜觑了他一眼,“你發過報紙麽?”

陳産噎住了,剛剛想要反駁,就想起來,說不定這位爺,還真的發過,頓時就噤聲了。

那個報童也緩過來了,插嘴道,

“不會的,我一直看着我的筐兒的,不看着就有別人偷偷拿走,少個幾份,這一天就白做了一半……”

陳産啞然,嘆息了一聲,老老實實地帶着人去查了。

倒是在報童準備離開的時候,傅寒時拉住了他的筐又給他拉回來了,伸手往他的筐子裏面放了幾塊大洋,

“今天你應該沒少受驚吓,這是補償,小子,可不是什麽活計給錢都能做的,下次掂量掂量你有沒有這個命做。這一次是一個兇殺案,下一次還不知道是什麽呢,來路不明的東西,少拿。”

傅寒時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當然了,他長得不怎麽和藹,在小報童那裏絲毫沒有安慰的作用,反而那小報童都吓懵了,

“兇,兇殺案?”

傅寒時擺擺手,沒有再搭理那小報童,帶着鼠上車了。

姜小魚從他背後探出頭來,“尼過個銀,陰險!尼派銀跟着他幹啥子嘞?”

傅寒時敲敲方向盤,淡淡道,“怕他被殺了。”

姜小魚被吓了一跳,兩個爪子下意識地抱住寄幾,“為啥?”

“他上一次殺了王總編,這一次對象只是一個小報童,下手更容易。”

“尼是嗦,這個銀和撒了王總編滴銀是同一個?”

“當然,而且,爺總是覺得,上一個案子有哪裏不對勁,卻一直沒有想明白,這兩個案子肯定有關系……”

傅寒時嘆息了一聲,靠在了靠背上,微微阖眼,又習慣性地想要摸煙,沒摸着,手指就有些焦慮地在邊兒上敲打,不過很快,手上就一熱。

他一低頭,姜小魚乖乖地蹭了過來,把腦袋擱在他手上,讓他摸,傅寒時一愣,笑了起來,伸手揉揉鼠的小腦袋,

“別怕,你這只鼠就是膽子太小了,有爺在呢。”

姜小魚撇撇嘴,小聲地碎碎念道,“額就似膽子小咋咧,膽小如鼠咋地啦,家族遺傳的,毛都莫得還來嫌棄額咧,額還莫嫌尼醜咧……”

傅寒時輕笑了一聲,揉了她一把,把她抱到了腿上的衣服上,“爺覺得上個案子應該還有一些忽略了的東西,爺再去一趟警察局,小傻你困了就先睡,爺忙完了就帶你回家。”

姜小魚騰地爬了起來,小黑豆眼賊亮賊亮的,“額不困額不困,額要一起!額覺得,這個案汁和額……不,姜小魚是有關系,額覺得沒額不行!”

傅寒時把她提溜起來,一人一鼠對視了一眼,

“那你明天早上,再賴床,爺就把你丢下去。”

姜小魚點鼠頭如搗蒜,內心早有對策,到時候抱住服焊絲的臉,看他怎麽丢乛v乛 。

***

警局,檔案室。

關于上一個案子的卷宗已經全部整理好了,一字排開擺在了桌面上面。

其實,在看到那個刻在上面的詩句之後,傅寒時就有了一種預感,那首詩,應該是故意留下來的,這是挑釁,兇手根本就不害怕,反而他很嚣張,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他們,這兩個案子有關聯。

傅寒時敲了敲手指,“小傻,你不覺得這個手法有點兒熟悉麽?”

“上一個案子,兇手不直接殺了陳如曼,而是利用吊椅,完事之後,再讓吊椅失蹤。”

“這一個案子,兇手先殺了人,再制造自殺的假象,再讓作案的滑輪和繩子消失,仔細算起來,這個兩個案子的手法,作案手法幾乎是一致的。”

姜小魚托腮,點點腦袋,她在回看了一遍之後,也發現了這一點,但是她的思路卻和傅寒時是另外一個方向。

“服焊絲,尼聽過撒人機器這個

說法不?額看過好幾本小說裏面都提到過這種作案手法。”

“上一過案子當中,王總編要撒掉陳如曼,完全莫得必要利用那個吊椅——就算似王總編似左撇子,可能會造成傷口滴偏移讓我們看出端倪。

但似他完全可以捂死、勒死陳如曼,甚至,就算似直接吓死陳如曼也很簡單,因為她剛剛心髒病發,讓她再受點兒刺激估計就能自己死掉了,對于王總編來縮,當然是越簡單保險越好了,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而且如果似王總編滴話,怎麽那天就一定能算準她會心髒病發,并且這麽快準備好呢?其實也不似不可以,只似太迂回遼,從一過只似想要殺掉自己滴情婦滴角度上看,這個思路并不是很符合。”

“所以事情的真相只有一個,辣!就!似!兇手是一個大變态!”

傅寒時面無表情道,“說完了麽?”

姜小魚得意地點點小腦袋。

傅寒時:“說完了就從爺頭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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