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土撥鼠·繩索
“等明天陳産查到東西再說,天都快黑了,先回去休息吧。”
白海生點了點頭,戀戀不舍地伸手摸摸姜小魚的腦袋,将姜小魚遞了過去。
傅寒時将鼠拎了回來,放回了肩膀上,雙手揣進了大衣兜裏,淡淡道,“我帶她回家了。”
白海生的目光還黏在那只鼠上面,顯然有些舍不得,姜小魚回過小腦袋,搖了搖爪子,和自己的大粉絲告別,白海生一愣,随即啞然失笑,這可真是……好可愛一只啊。
“對了,那個堅果是哪裏買的?”
“周記……”
傅寒時點點頭,盤算着給自家鼠換換零嘴兒,帶着鼠離開了。
“你個沒出息的,一包杏仁就收買了。”
“可似某銀連一包杏仁都莫得,還要出賣額滴美貌!”
“美貌??你是說你偷吃沒擦幹淨的嘴麽?”
“??”
“行了,下次不會了,爺尋思着什麽時候給老白送只狗什麽的寵物過去,免得成天惦記你,對了,回家好好給爺洗幹淨,那老白成天一股兒藥水味……”
“服焊絲……尼看!!!”
姜小魚的小黑豆眼一亮,突然間站在了他肩膀上,拍了拍服焊絲的臉。
一人一鼠停了下來,男人轉過頭去,就看到了牆上一塊濡濕的痕跡,應該是外面的雨進來的時候打濕的,但是他站在了牆前面端詳了半天,并沒有看出來什麽,皺眉道,“怎麽了?”
姜小魚腦子快速地閃過了之前閃回時候看到的東西,那種呼之欲出的感覺越發明顯,她伸手着急地拍傅寒時,“額知道似怎麽回事咧!傅寒時額們快回去找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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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樓上,姜小魚從傅寒時的肩膀上跳到了欄杆上,
“服焊絲,額們剛剛看到了水印,但是有的地方深,有滴地方淺一點,和這裏是一樣。”
“是繩汁!繩汁!”
“繩子?”
“額之前看到了閃回,但似這一次布吉島為什麽看到一捆繩子,現在額知道咧,兇手似用繩子把人綁住滴!因為下過雨,再将屍體綁桑來之後,繩子印在欄杆上,這一塊的濕印子就會淺一點鵝!”姜小魚道,“快點看看,繩汁肯定在附近,說不定就被藏在哪裏了!”
傅寒時微微思索了一下,雖然姜小魚說的比較讓人匪夷所思,但是傅寒時相信自家鼠的特異功能,而且,要是真的是用繩子的話,是完全可以說得通的……至少傅寒時目前沒有找到更加有說服力的其他說法。
只是……
傅寒時看了看四周,斷定道,“不,繩子不在這裏。”
傅寒時拎回來了姜小魚,指了指這棟大樓,“如果這個假設成立的話,他肯定要設計一個能夠最後讓繩子藏起來的辦法,要是繩子在樓頂的某處或者掉下去,都會被人發現,兇手既然做到了這個地步了,不可能留下一個這麽明顯的漏洞——”
“那繩汁咧?”姜小魚撓撓頭。
傅寒時目光凝在了對面的大樓,突然道,“小傻,你發現了沒有——”
“啥子咧?”
“對面的大樓,三樓以上的窗戶都是關着的,只有五樓的第三個、第五個窗戶是開着的。”
姜小魚點點腦袋。
傅寒時微微颔首,“爺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他随手撿了一塊石頭,蹲了下來,畫了一張簡單的示意圖,兩棟大樓——也就是商貿大廈和對面的樓,還有商貿大廈樓頂被綁住的小人,他用石頭畫了一個三角形,連接起來了兩棟大樓和被綁着小人。
“要讓綁着被害人的繩子消失,那麽其中的兩端,應該是在對面的大樓。”
“爺覺着,應該是有一個類似于滑輪的裝置,繩子的長度是計算好了的,這個裝置分三個部分,對面的滑輪、固定器,還商貿大廈的被害者。”
“當滑輪慢慢轉動的時候,繩子也在慢慢地抽回來,等到抽到了一定的長度的時候,屍體這邊的繩子松開掉下去,另外一個固定器也會立馬啓動,将滑輪、繩子,一起抽回去。”
“要是爺沒有猜錯的話,”傅寒時站了起來,用石頭指了指對面五樓第三和第五個窗戶的位置,“滑輪和繩子就在那兩個地方。”
姜小魚略微一思索,覺得服焊絲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如果這樣的話……
她立馬跳上了傅寒時肩膀,
“額們快去!額覺得兇手還會去的取東西的!不,他第一會取回來的!”
……
……
陳産還在下面收拾殘局呢,局長都說了收隊,他也不想久待了,想回去安慰自己有些失落的老父親來着呢。
傅寒時急匆匆地下樓了,抓住了正在訓話的陳産的肩膀,
“讓現在還在的警員全部集合!”
“派一隊人埋伏在對面大樓的樓下,千萬不要聲張,注意每一個從大樓裏面進出的人,一個可疑的都不要放過!”
“另外一隊人現在跟爺上樓,守在各個口子上!”
傅寒時回車裏拿了把槍,插進了腰間的槍袋裏面,就徑自上樓了。
陳産和部下面面相觑,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猛地一拍部下的腦袋,
“耳朵聾了麽?局長怎麽說的,快去安排!!”
傅寒時上了五樓——這棟樓是居民樓,但是新建沒有多久,房子還沒有賣出去,五樓還沒有裝修,連一個門都沒有,傅寒時忍不住暗罵了一聲這兇手實在是會找地方——
這棟樓根本沒有幾個住戶,要找人問問有沒有見過可疑的人員都十分困難。
傅寒時朝五樓的第三個窗戶走去,“小傻,你在閃回的時候,還看見了什麽?”
姜小魚也有點兒緊張,兩個爪子抱着他的脖子,整個鼠慫成了一團,“黑色滴衣擺,應該似西裝……”
西裝?這個年頭就是大上海,也不是人人都能穿得起西裝的,所以這麽說來,兇手的社會地位應該不低,至少不是一般的販夫走卒……但是要仔細說起來,這商貿大廈附近都是有錢人,要非要說是哪種,那也說不清楚。
傅寒時饒了過去,将槍舉在了耳邊,望了過去,可惜,什麽都沒有發現,那麽——就是在第五個窗口了。
傅寒時帶着姜小魚朝第五個的窗口慢慢靠近,但是好在,沒有任何的動靜,只有裝到了一半的窗簾還飄在地上,姜小魚眼尖地看到了地上東西,小聲道,“服焊絲尼看!”
果然,傅寒時掀開了窗簾,地上的确有東西,滑輪、還有繩索,和傅寒時猜想的一樣,但是唯一不一樣的,是多了一個計時器。
傅寒時撿起來了計時器,仔細看了看,突然間在計時器的底部,發現了一行用刻刀刻上去的小字,
“你的牢籠比自由更令人歡悅。
你的詛咒比冰糖更令人歡悅。
你的劍擊比生命更令人歡悅。
接受你給的致命傷比永恒的健康更令人歡悅。”
兩個人都愣住了——這不是上一個案子當中,陳如曼和王總編的情詩麽?
傅寒時問道,“爺沒有讀多少書,只是上海最近很流行的詩麽?”
姜小魚
整個鼠的毛都炸了,哆哆嗦嗦道,“不,不似,這是一過叫魯米滴斯人寫的斯,知道滴人不多……”
“服服服服焊絲,尼知道《奇案追蹤》滴的案子不?”
傅寒時微微一愣,“知道,第一個案子就是和那個陳如曼被殺是相似的。”
姜小魚都快被吓哭了,顫抖道,“尼,尼不知道,第二個案子,就是高樓自殺。”
所以,姜小魚才頻繁地想起了剛剛的事情,還覺得十分熟悉,卻一直找不到原因——因為這就是她之前寫過的劇情啊!
如果說上一個可以說是巧合,那麽這一個呢?這一首詩呢?
姜小魚光是想想,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渾身的毛嗲起來了。但是她百思不得其解,她平常也沒有得罪人啊,難道是哪個狂熱粉絲麽?可是她寫的也不咋滴,還不少人來信罵她邏輯錯誤啥的,姜小魚也蠻有自知之明的,要是真的有狂熱粉絲的話,這智商估計也不太行吧??
難難道是是變态??
姜小魚整只鼠都炸了,抱着傅寒時的脖子就不撒手了,傅寒時沒有想到這只鼠的膽子那麽小,也挺無奈的,伸手摸摸她的毛。
這個時候,身後突然間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咔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