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土撥鼠·第竊玉
“诶嘿, 你倒是說得輕巧, 你上來就一通說,這玉佩又不是你的你當然不着急了!”
傅寒時瞪了他一眼, “閉嘴, 爺看你為了賭博把玉當了還真沒看出來哪兒有多在乎了?”
傅澤時被他這一說,聲音也低下去了,嘀咕道, “我這不是當回來了?”
傅寒時懶得理他,轉頭問沈大壯,“那個神偷是怎麽回事?說來聽聽?”
沈大壯回憶了一下, 嘆了口氣,“這個神偷有個代號, 叫做彎月, 就是因為他總是會在自己即将盜竊的物件上面在踩點之時就留下彎月的印記,一旦被打上彎月的标記, 幾乎全部都會被盜走。.可是這個彎月神偷已經三四年沒有出現了, 我也是在掌櫃的那兒聽到的才聯想到的他的……”
“而且最近不是有那個啥的拍賣大會, 那個彎月神偷要是重出江湖也不是不可能的。他不是專偷文物麽?還不愛偷尋常的, 就愛偷那些珍貴的, 而且也不收藏, 轉手就在黑市買了,只是交易的委托方和購買者都不曾見過他, 每次失主得到了消息了, 東西都被轉手了好幾回了, 人家也不認賬,一般都是要不回來的……”
“我唯一覺得疑惑的就是,令弟的玉佩也不是什麽稀罕物什,擱那兒當也就當了一千多大洋,雖然價格也不低了,但是和彎月神偷之前的手筆來說,實在是小氣多了……”
“說誰小氣呢你?!!”傅澤時氣得又想要起來打人,被傅寒時一巴掌給拍回了座位。
沈大壯翻了一個白眼,“爺是說,和那個神偷之前偷的東西比起來的話,你在這兒起什麽勁兒呢?你說說你,這麽大個人了,咋不和你倆哥哥好好學學,學誰都行啊,這麽沖動做什麽?”
傅寒時懶得聽兩個人繼續扯皮了,叫了陳産過來,“這兩個,妨礙治安加聚衆鬧事,規定怎麽來就怎麽來,別給爺留面子。”
他說完就帶着姜小魚走了,不過又立馬折回來了一點,傅澤時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傅寒時道,“這事兒你可別覺得瞞得過老爺子,你娘不好好管教你,回去就好好跪祠堂吧,最近的爺無聊,一會兒把玉佩啥樣給畫下來,爺去查查。”
傅寒時是不待見傅澤時和他那個娘,但是對于老頭子的意見更大。
沒一會兒,傅澤時的畫就送出來了,畫得還挺清晰的,是一枚玉銅錢的吊墜,角落裏面還有一個小小的鼠形,看起來倒是樣式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是剛剛還在傅寒時肩膀上打盹的姜小魚就一骨碌爬了起來了,小黑豆眼都瞪大了,“服焊絲,介似那個傅澤時滴的吊墜?怎麽和額好幾年前丢滴那個那麽像呢?那似額滿月滴時候,額滴的小姨買回來送額滴,額弄丢了還不敢和她說咧?”
傅寒時也沒有想到這麽巧,順着姜小魚的視線過去,果然看到了上面的那個小小的鼠頭雕刻……傅寒時一看就知道這東西應該就是自己鼠的了。.
“要是找到了,額能從傅澤時滴手裏買回來不?額還挺喜歡的……”
傅寒時道,“不用,爺一會兒問問他,要是是你的,爺就補點兒錢給他讓他把玉銅錢的還給你,要不是他娘是個多嘴的,按理說應該原物歸還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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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是你的,我們就更要快點兒找到才是。”傅寒時道。
丢玉的地方正是在那當鋪的庫房。掌櫃的本來想要私了,沒有想到這回還引來了警察,頗有點兒焦頭爛額。而且他們這個當鋪還是只是一個分店,這下子連總店的經理都過來了,要不是邊兒上把人給趕走了不讓看,估計不少人想要看看這個當鋪的熱鬧呢。
“這玉銅錢是怎麽丢的?”
“那天我晚上讓人收拾收拾關門準備回去
吃晚飯,清點完的東西之後就發現丢了一個玉銅錢,正是傅公子的那個,傅公子前些日子派人來說過兩天來贖回來,我們就先從庫房把東西取回來了,這不是正想要換個盒子,誰知道換完了之後,玉銅錢就沒了。”
“庫房有誰進來過麽?”
“都是店裏面的夥計,都是手腳幹淨的,不然我們也不會留着在店裏,肯定不是夥計拿的。诶诶,傅局你看看,這是上次裝玉銅錢的盒子,就在這個裏面,還有一枚彎月的印記,就是那個彎月神偷留下來的……”
傅寒時伸手摸了摸睡着的鼠,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将鼠放到了車裏,蓋了一個外套,這才回來了。
看來要速戰速決啊……
傅寒時笑了笑,“掌櫃的,您這兒養了狗吧?”
掌櫃的一愣,點了點頭,“養了。”
“借你這兒那條狗用用。”傅寒時打開了木盒子,給狗聞了聞,讓陳産牽着狗繩走了一圈,最後那只狗就停在了掌櫃的面前不走了,還蹭了蹭他的手。
傅寒時合上了木盒子,百無聊賴道,“就他了,帶走了,收隊收隊。”
“诶诶,傅局,這還什麽都沒有看出來呢,您怎麽能亂冤枉人?”
傅寒時将木盒子還給了他,
“這個木盒子是沉香木,味道很濃,要在盒子上面刻一個彎月,手上不免得沾滿了沉香的味道,估計你手還沒有洗幹淨,要是沒有猜錯的話,指甲裏面應該還殘留着木屑,你說,爺不抓你抓誰?”
“而且,什麽時候彎月神偷會在盒子上面刻月牙了?他是直接在寶物上面留印記的,只有特殊的方法能夠洗掉,也只有圖財之人才會害怕玉上面有東西折價才刻在盒子裏面。想必沈大壯也和你說了吧,那個小偷從來不偷這種東西的,你要是真的把鎮店之寶什麽的偷了,我倒是還要猜一猜的。”
傅寒時三下五除二就處理完了,果然,在掌櫃的床單下,發現了那枚玉佩,想必還沒有來得及去處理,所以搜查也很順利。其他人都十分訝然,倒是陳産還比較淡定,畢竟在局裏面幹久了,總是能遇見不少自導自演的事情的,顯然這個掌櫃的就是一個典型。
那掌櫃原也是個賭鬼的,和傅澤時認識都是在賭場上認識的,前次見到了傅澤時的那塊玉來着的,就哄着傅澤時當了,沒想到竟然是想要據為己有,據那個掌櫃的說,傅澤時不識貨,這塊玉雖然算不上頂級,至少五千大洋以上肯定是要的,就是他眼力不好,沒有看出來上面的紋路是個啥,不然說不定還是哪個年代的珍品,價格還要翻一倍。
傅寒時當然沒有告訴掌櫃的,上面紋的可不是什麽大師的标記或者什麽神秘的花紋,就是一只刻得很不成功的蠢鼠……
傅寒時派人回去和傅澤時說了,準備回頭給傅澤時補幾千塊,還挑了一個漂亮的小盒子,将玉銅錢裝回去給了姜小魚。
姜小魚被傅寒時抱到床上的時候就醒來了,迷迷糊糊問道,“玉銅錢找到了莫得?額猜似那個掌櫃的咧,尼明兒去抓他,肯定沒跑咧……”
傅寒時挑眉,唷,這直覺還挺準的?
他伸手,把那個玉銅錢的吊在了她的眼前,姜小魚看到的玉銅錢的時候,眼睛都亮了,一個餓虎撲食就抱住了自己的玉銅錢,幸福地蹭了蹭,“太好咧!額滴的玉銅錢!服焊絲額耐你!!!”
傅寒時一愣,好一會兒才明白她說了啥,臉一紅,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移開了視線,“你喜歡就好,不早了,咱們睡了吧?”
姜小魚伸出爪子讓他幫忙戴上去,傅寒時給她饒了三圈才将将給她挂住,忍不住納悶了,“你小時候是怎麽戴這個玉銅錢的啊?”
姜小魚眨了眨眼睛,“多饒幾圈咧,多饒幾圈就行了,就似以前額早上起床總似被它綁住……不過現在額介麽大了,肯定不會了。”
傅寒時想到了那個場景,忍不住有點兒想笑,但是看着姜小魚特別認真的小模樣,倒是生生忍住了。
是夜,姜小魚用一種五體投地的姿勢趴在服焊絲的胸口睡覺,張着嘴口水就下來了,jio還時不時踢兩下,睡品實在是特別不怎樣的,要不是因為傅寒時睡着了和豬一樣的話,恐怕早就被蹬醒了。
睡夢中的姜小魚卻突然間感覺到了一種窒息感,仿佛被什麽東西掐住了脖子一樣,她撲騰了兩下,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在快被勒死之前,終于那種束縛感解除了……
夜色如水般蔓延,只有一個小小的法式床頭燈還亮着,掩映之下,牆上的影子随着時間在慢慢變化——從小小的一個鼓包,和翹起來的小蹄子,逐漸變大變大,擁有了流暢美好的少女的曲線,可惜只是一瞬,又變回了那個小小的鼓包,那只小jio翹起來,翻了個身,繼續睡。
傅寒時有一種胸口仿佛壓了一塊大石頭的感覺,特別特別地……沉重。在他沉睡的夢裏,是一頭巨大的黑熊把他撲在地上,似乎是想要把他壓死,那種溫度都仿佛能夠感受到,随即而來的是……一股特別的香味,奶乎乎,還摻雜着一點點的五香瓜子的味道……
他猛地驚醒,一睜眼就下意識地低頭朝自己身上看去——
很好,那頭黑熊縮水了,變成了那只乎乎大睡的蠢鼠。傅寒時松了一口氣,注意到了姜小魚脖子上被扯得亂七八糟的繩子,幫她解開放在了另外的一邊,重新躺了下去,他尋思自己應該是最近因為謝駿的事情有兒心神不寧,應該找個時間帶着自家鼠一起出去玩玩……
他再次睡了下去,不過這一次再也沒有夢見那頭五香瓜子味的黑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