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土撥鼠·約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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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做戲, 就要做全套,警局還給“江漁”同志安排了一個新的地址, 暫時讓姜小魚住進去,當然為了安全起見,也安排了兩個人保護她。.

這廂姜小魚回去之後, 那邊的熊成津果然派人去查了“江漁”的身份——江漁不光确有其人, 還在古董界裏面頂頂有名,那履歷看起來特別漂亮, 熊成津還謹慎地問了古董界的朋友,确定朋友聲都知道這個人之後,熊成津才終于打消了戒心。

畢竟雖然熊成津的勢力很強, 然而玩古董的身份都不低,他能找到的可用之人不多, 剛剛好顧問還出事了,他目前的确是急需用人的。

倒也不是警局的捏造水平有多高,警局只是簡單地提供了一份證件而已, 而是江漁這個身份, 是小姨之前行走江湖的時候的諸多化名之一。他們畢竟是精怪,活得時間要長很多,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總要不停地的換身份,而江漁就是小姨五六年前曾經用過的身份, 現在不用了, 就直接便宜了姜小魚了。

果然, 熊成津在徹底相信了姜小魚之後,第二天又發來了邀請函,說是他要在別墅裏面辦一場鑒寶會,希望江漁同志能夠賞臉過來,姜小魚當然欣然回複說會如期赴約的了。

将這個消息彙報給傅寒時的時候,她的身後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一臉求表揚的表情,傅寒時伸手摸摸她的腦袋以示表揚,她就樂呵呵地抱着堅果坐一邊吃了。

陳産嘆息了一聲,縮在角落裏面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耽誤這一對打情罵俏了。

作為警局裏面越發沒有地位的人,本來以為來了一個柔柔弱弱看上去就沒啥用的姜小魚,應該能好點兒,結果呢,這個姜小魚工作能力比他還強,不知道怎麽地就和傅局搞上了,看起來,他升職無望啊……

傅寒時瞥了他一眼就知道他肚子裏在想啥了,“收起你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再亂想下次當卧底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陳産一個機靈,開玩笑他陳産在警局都快七八年了,整個上海灘都熟了他這張臉,要是去當卧底,還不是有來無回,他立馬噤聲正襟危坐了,

“報告傅局,我這邊也有消息!”

“說!”

“熊成津的那個鑒寶會,也邀請了夏成岩!”

夏成岩,也就是那個被傅寒時列在了觀察範圍,但是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的那位。

“他們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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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局,我派人去查了拿,這個夏成岩啊,就是一個高校的國文老師,雖然家底豐厚,愛好收藏,但是似乎和熊成津沒什麽交際,我覺着這兩人就是巧合。----TXT909.CC----更新快,無防盜上.---”陳産推斷道。

白海生想了想,略有些不贊同,“夏成岩這種清高的學者型收藏家,應該最看不起熊成津這種半路出家,空有錢財但是什麽都不懂的人才對,我查了熊成津這些年裏面辦鑒寶會、還有交往過的古董界的人,都沒有夏成岩的名字,按理說夏成岩的名氣也不小了,熊成津獨獨繞過了他,本身

就很奇怪,這一次是他第一次邀請了夏成岩,其中必然有問題。”

傅寒時思索了一會兒,贊同了白海生的想法,道,“暫且盯着他們,等到拍賣會開始,就會有人藏不住狐貍尾巴了……”

“下午我去會一會那盧敏音,你們盯好人,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其他人各自領命下去了。

等陳産都走了之後,白海生裝作無意地問道,“傅局,我最近托人從國外帶了些進口的糖果來,不知道小傻她現在……”

傅寒時道,“小傻去探親了,一周後才回來。你要是

買了東西的話,下周再給她吧。”

白海生一愣,顯然是對這個小傻“探親”感到了一絲疑惑,但是想想好像鼠都能說話了,似乎有鼠親戚也是正常的事情……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他也有些淡淡的悵然,畢竟一向叽叽喳喳吃個不停的鼠消失了,還是很不習慣的一件事情……

“白警官你想那只鼠了沒?我記得我見過傅局身邊的那只鼠,皮毛真的很漂亮光滑!”姜小魚同志聽到他們提到了她,就忍不住插話了。

白海生道,“是很可愛……”

傅寒時看了看那只誇自己毫無心理負擔的鼠,咳嗽了兩聲。

姜小魚扭頭問他,“你咧你咧,傅局你想不想你的鼠!”

“想,成天做夢都在想。”

“你敷衍!”

傅寒時:“……”

好了那只鼠又開始抱着自己在牆角生氣了。他想着一會兒哄她,倒是

先和白海生道,

“對了,最近老金的女兒家的貓生了一窩孩子,瞧着也有這麽大了,找不着人養,老白爺瞧着你挺喜歡寵物的,要不要抱過來養養?”

所以可別盯着老子的鼠了。而且老白要是養了貓的話,鼠因為天性肯定會連某人一起讨厭了。

傅局算盤打得啪啪響,本來以為對于小傻毫無抵抗力一定也會喜歡同樣毛茸茸的貓的時候,白海生一口拒絕了,遺憾道,“我對貓毛過敏。”

傅寒時:“……”

那你咋不能對鼠毛過敏呢?

要不是因為下午要應對盧敏音的話,恐怕他還能一直惦記着這事。

姜小魚本來也想要跟過來的,但是礙于她現在是“江漁”,也不好出現在盧敏音面前,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傅寒時,怨念在腦袋上化成了煙。

傅寒時當初就知道這只鼠黏人,簡直和塊牛皮糖一樣黏人,當然了,他不會承認,要是哪天鼠不黏人了,他能一天八百遍問自己鼠在哪裏……

傅寒時想了想,這盧敏音也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人,或許這只鼠還能看出點兒什麽……

回頭傅寒時還是帶她去了,沒讓姜小魚跟上去,而是扔了一個望遠鏡給她,“自己去對面盯着看吧,你不是心理顧問?要是盧敏音有什麽小動作,記得回頭告訴爺。”

姜小魚點頭如小雞啄米。

等到傅寒時上了樓了,姜小魚才蹬蹬蹬地進了對面三樓的咖啡廳,點了杯咖啡,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舉起了望遠鏡。

傅寒時去找盧敏音,倒是沒有用什麽迂回的方式。畢竟盧敏音和其他兩人不同,這一位是大財閥的夫人,尋常也很少出現在大衆的視線當中,見一眼都難,還不如直接約見。

更何況,傅寒時還有一些問題,想要問問她——當初謝駿的說出那番話之後,傅寒時就想着找個時間去找謝駿的母親,也就是盧敏音,看看她是否知道當年的事情……

盧敏音保養得很好,雖然已經快五十了,但是看着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穿着一身的墨綠色的旗袍,很有一些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感覺。

姜小魚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苦得一張小臉五官都皺起來了,回頭看見桌上的糖包,加了三包進去才滿意地嘗了嘗。不過下一秒,她就突然間睜大了眼,要不是現在是人形的話,她的毛都要炸開了——

望遠鏡裏面,那個穿着綠色旗袍滴老女人,她和服焊絲握手的時候,用小拇指勾了一下服焊絲滴手指!!!

其實這個動作十分細微,傅寒時的注意力全在心中的問題上,壓根兒沒有注意到。

姜小魚氣得撸起了袖子,抱着望遠鏡活

生生變成了顯微鏡女孩——其實鼠類的視力本來就好,就是沒有望遠鏡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更不用說顯微鏡加成了,她連那個老女人看服焊絲的眼神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關鍵是,服焊絲這個男銀,竟然還對着那個女人笑了!

炸毛鼠一口氣喝完了全部的咖啡,看看服焊絲又看看老女人,好像似乎,服焊絲雖然沒有毛,是個禿毛人類,只有腦袋頂上面那麽一小撮的毛毛尚可入眼,但是好像似乎在人類當中,還算是不錯的??

盧敏音仿佛感覺到了她過于有存在感的視線,擡頭看了一眼,姜小魚也不躲不心虛,在望遠鏡裏面睜大了眼睛,氣哼哼地盯着她——反正有窗簾擋住了一半老女人也看不到!

“夫人在看什麽呢?”

“在看今年的梧桐,這條街種了很多的梧桐樹,小時候我每每路過這裏,都覺得很漂亮,現在看起來,還是和當年一樣。”

她嘆息了一聲,轉過頭來,低下頭喝了一口酒。

傅寒時對于梧桐什麽的毫無感觸,切入正題道,“謝夫人願意赴約,實在是出乎了在下的意料。”

盧敏音垂眸,“他自己的選擇,傅局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

傅寒時一時間有些啞然,這個“他”,顯然說的是謝駿。

“實不相瞞,這一次來,主要是一些公事,謝夫人之前認識張子旭張先生麽?”

傅寒時并沒有詢問三幅畫的事情,而是換了一個角度試探她。

盧敏音很快就從稍微顯得有些低落的情緒當中回過神來了,點了點頭,“是的,我先生和張先生是好友,前幾年我們剛剛開始踏入收藏界的時候,就是張先生領我們入門的。他的去世也十分突然,而且我們也沒有想到他連遺囑都想好了,還把的東西全部給捐了,只留下了一個兒子……

我和先生前段時間還去看了他的兒子呢,好在兒子也走出來了父親去世的陰影,不然老張在黃泉之下,怎麽能安息呢?”

傅寒時皺起了眉頭,她在暗示什麽?張子旭的死并不是正常死亡?

但是對面的盧敏音低着頭,似乎心情低落的樣子。

姜小魚盯着望遠鏡,看着那個盧敏音突然間露出了一個很淺很淺的笑容,奇怪地咬了一口餅幹:

陰陽怪氣滴女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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