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土撥鼠·接吻
被槍頂着腦袋滴姜小魚倒是十分冷靜, 甚至還想象了一下熊成津開槍之時她要是變成鼠之後驚慌失措吓得屁滾尿流的樣子, 心中絲毫不方, 甚至還想要搞點兒什麽惡作劇。
不過姜小魚想了想服焊絲生氣的表情,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露出了一個生物鏈頂端的王者の笑, “恐怕熊先生現在還不能殺了我,你就不想知道這三幅畫當中有什麽你沒有的玄機麽?我死了倒是不太可惜的, 只是要是熊先生就這麽竹籃打水一場空的話,會不會很不甘心呢?”
熊成津呼吸微微一滞,她到底知道些什麽?他冷哼了一聲,“裝神弄鬼!”
姜小魚笑道,“您先聽聽我說再不遲, 您想想,我可是江漁,您應該在別人那裏聽到我的名字吧?別的我不敢說,但是光是古董鑒定的話,能夠比我眼光更好的, 當世還沒有幾個。我說有什麽您沒有發現的秘密,那麽除了我之外, 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看出來, 這其中的關要, 我想熊先生應該很清楚吧?”
“您說了,這三幅畫并不值錢,實際上價值甚至可能沒有您擺在博古架上的某個花瓶昂貴, 但是您也提到了,它很珍貴,只是我想,夏成岩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您這到底珍貴在哪裏,就不小心被您殺了吧?您費盡心思,不就為了知道它到底珍貴在哪裏?現在這麽一個唾手可得的機會,你就想要這麽放棄麽?”
熊成津的臉色變了,顯然是被姜小魚激怒了,神色變得十分激動,“你知道什麽,快說!”
姜小魚倒是不慌的,畢竟要是變成鼠溜走也很的容易嘛,因為有恃無恐,她便氣定神閑道,“這可不行,這話,我只能說一半,等到您把我帶去了拍賣場把我放了,我才能告訴你另外一半。”
熊成津深呼吸一口氣,惡狠狠道,“你最好不要給我耍花招,我留你一命,快說!”
姜小魚的表情也終于嚴肅了起來,轉了個身,站在了那三幅畫面前,對熊成津道,
“幫個忙,把畫鋪在地上。”
熊成津雖然一肚子的火,但是礙于剛剛姜小魚話,沒有說些什麽。
這三幅畫,已經按照姜小魚制定的順序擺放好了,然而熊成津依舊什麽都沒有看出來,不耐道,“不要給我耍什麽小花招,我沒功夫陪你玩這些……”
姜小魚充耳不聞,不緊不慢地離那三幅畫遠了點兒,興奮地擡了擡眼鏡,
“站在這裏來看,看到了什麽沒有?”
熊成津按照姜小魚的說法站在了幾米外,再看去的時候,忍不住大吃一驚,“這三幅畫……”
“是的,這三幅畫是連在一起的!”其實要不是姜小魚之前無意間擺放的時候發現了三幅畫的首位能夠連起來的話,她也不會發現這個被畫家用了各種技巧藏起來的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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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澗遇僧圖》畫的是山下,《山行遇僧圖》畫的是半山腰,這一副《山岩雲松圖》是在快到山頂地方……”她有條不紊道,“你看看這上面,每一幅畫都能和上一幅畫斜接在一起,看似毫無關聯,實際上,應該是畫的同一座山。”
熊成津驚喜道,“所以說,這三幅畫是一起的,他們拼成了一座山?”
姜小魚搖搖頭,指了指在最後一副《山岩雲松圖》,“你看這棵雲松,顯然還有一處的枝丫沒有畫完,還有,這并不是山頂,你看看這山路,根本沒有到頭。”
“你是說……還有一副畫?”
姜小魚點點頭,“是的,肯定還有一副。鶴舞、遇僧、雲松……”
“最後一幅畫是什麽?”
嗦了尼介過老頭子還不撒了額?
姜小魚笑了笑,繞到了桌子後面,喝
了一口茶,“這個嘛,大概就要等到明天的時候,熊先生才可能知道了。”
熊成津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猙獰,但是他很快平息了下來,恢複了之前那副樣子,
“既然如此,反正已經等了這麽多年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了,只是希望江小姐不會讓熊某失望。”
姜小魚笑了笑,“自然,不過我現在累了,想要休息了呢,熊先生給我安排好了住處了沒有?”
熊成津冷哼一聲,拍拍手,守在外頭的人就進來了,“帶江小姐下去好好休息。”
姜小魚笑了笑,朝熊成津搖搖手,笑眯眯地走掉了。
還沒有走出多遠,就聽到了裏面一聲“臭娘們兒”,伴随着一聲稀裏嘩啦的砸東西的聲音,姜小魚抱臂聽了一會兒,對那跟着她的侍衛道,“你們熊老就是這麽一個德行?”
那跟來的人也顯然有些愕然,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個江漁竟然敢在他們的地盤上這麽說他們熊老……
姜小魚也不管他,直接噠噠噠地離開了。
倒是她還蠻郁悶的,服焊絲雖然土,但是比這個人讨喜了多了!
姜小魚氣呼呼地想着,不過,她念叨了一下,又想起來了服焊絲,現在也不知道服焊絲那邊怎麽樣了……她可是冒了很大滴險吶,要不然明天去拍賣會服焊絲要是不給力,她就只能變成鼠溜走了。
重點是要是被姨媽知道她打着江漁的旗號借尿循逃走毀了她的一世英名的話,可能會把她的毛都給揪禿了……
被姜小魚心心念念的服焊絲這邊,進展也是飛速的。
傅寒時帶着人親自去了一趟夏成岩的家。夏成岩的父母和他住在一起,只是當聽到了兒子的死訊後,老太太直接暈倒送去醫院了,只剩下了一個夏成岩的老父親還留在家裏面。
夏家并沒有外界傳說的那麽奢華,甚至可以說是很樸素了,夏成岩的父親給了來客上了幾杯茶,神色間顯然有遮掩不住的疲憊。
傅寒時道,“實不相瞞,我們是來調查一下夏先生的死因的,您知道夏先生最近可有與人結仇麽?”
老爺爺搖搖頭,“沒有,小岩平常脾氣很好,連大聲說話都不會,怎麽會與人結仇呢?”
“我這邊還有幾個疑惑要向您詢問……”見到了夏父點頭,傅寒時才繼續問了下去,
“您兒子有兼職工作麽?兼職的工資大約是多少?”
“有的,他一直在閑暇時會給報社寫寫古董的品鑒文章,還會去幫忙鑒定鑒定,一個月總是會多出好幾千大洋……”
“那您……”傅寒時頓住了,看了看手上那份顯示本月月初進賬了五十萬的賬單,換了個說法,“所以他最近應該是沒有接到什麽大額的收入對麽?”
“對的。”
傅寒時點點頭,“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夏先生按理說在您和夫人的照顧下長大,怎麽會有一身的疤痕呢?”
夏父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嘆息道,
“是這樣的,小岩不是我們親生的孩子,他從小在福利院長大,那裏的福利院的經營很差,孩子們都被迫出來幹活,時常還要被打,我們是在小岩十四歲的時候才把他接過來的……至于其他的,是因為我們之前有個孩子也叫小岩,我為了讓太太不至于太過傷心,這才把小岩帶回來了的。”
“只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也早就把小岩當做了我們的親生孩子,沒有想到他都娶妻快生孩子了,卻還落到了這個田地……”
……
從夏家離開之後,一行人的氣氛都有些低迷。雖然他們都是見慣了生死的人,但是在一個年歲已高的老人的喪
子之痛面前,還是有些觸動的。
陳産忍不住道,“真不知道夏成岩圖什麽,有爹有娘,有妻有兒,生活幸福美滿,也不缺錢,為什麽要和那個熊成津攪合在一起呢?”
白海生也嘆息了一聲,“不清楚,可能是被熊成津給威脅了吧?”
傅寒時沉默了好一會兒,“你們有沒有想過,或許很久之前,夏成岩就和熊成津攪合在了一起呢?”
“此話怎講?”
傅寒時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持我的猜測,陳産,你去查查那個福利院……”
“對了,小魚呢,她回來沒有?”
陳産一愣,抓了邊上的警員一問,也急了,“在外頭盯崗的人說了,沒有看到過姜小魚出來!”
傅寒時披上了外套就上了車,“快走,我怕熊成津翻臉了!”
是的,和他合作了挺長時間的夏成岩都被他殺了,這麽一個疑心病重還心狠手辣的人,面對一個演技其實還挺拙劣的蠢鼠,一旦識破了,他想都不敢想結局。
就算是她能夠變成鼠離開,就算是她號稱自己有很多種的保命手法,但是傅寒時還是忍不住開始往壞的方向設想了——
他已經開始後悔了,他不應該答應她的,就算是她再軟磨硬泡,也不能夠在這種原則性的問題上面退縮的!
傅寒時一踩油門,車如同離弦之箭,飛射了出去。
當離那酒店越來越近的時候,傅寒時也終于冷靜了下來:
要是,要是自家鼠真的被做成了旱獺湯了,他都把熊成津給剁了。
***
是夜,姜小魚剛剛要從酒店房間出來,兩個黑衣小弟就攔住了她,見到他們都要跟上來,姜小魚笑了笑,“我去女洗手間,你們也去?”
被那雙漂亮的眼睛盯着,那倆人都不知道為什麽的突然間覺得有些心虛,互相看了一眼,跟到了洗手間的門口,就在門口等着了。
五分鐘後,姜小魚出來了。
兩個黑衣人點了點頭,重新跟着她去了房門口。
當然了,半夜的時候,兩個人半夢半醒間,當然也就沒有注意到門縫開了一個小小縫,從裏面偷偷溜出來了一只鼠,鬼鬼祟祟地踮着腳尖,溜了。
姜小魚下了樓,偷偷在角落裏面變成人,剛剛準備離開,突然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站在牆角下面,開了一瓶水喝着,腳底焦躁地踩着一根樹枝碾來碾去,時不時地看向樓上的某一扇窗戶。
姜小魚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正是自己住的那一間,她有點兒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服焊絲這是在幹啥咧?
她笑嘻嘻地沖過去,“服焊絲!額來嘞!”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傅寒時一擡頭,就看到了朝他撒丫子跑過來的姜小魚。
姜小魚還沒有站穩,就被他一把拉進了懷裏。
感受到了懷裏面暖暖的溫度,傅寒時才終于松了一口氣,他上上下下地檢查了一遍,确定了她沒事之後,這才嘆息了一聲,一直浮着的心,才終于沉了下來。
他低頭看着她,準備好的言語一時間都無言,只能夠的低低地呢喃着,
“小傻……
姜小魚擡起頭來,對上了他的視線。
突然間,她發現其實服焊絲還是挺好看的,尤其是眼睛裏面倒映着小小的她的樣子的時候,看起來特別地專注和認真。她好像也有點兒明白了,他剛剛不停地看着窗戶的含義了。
漸漸地,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兩個人逐漸地靠近,最後他低下頭,高挺的鼻梁頂
上了她的小鼻子,姜小魚眨了眨眼睛,睫毛掃在臉上癢癢的,兩個人都忍不住笑了,
傅寒時伸手摟住她,吻了上去。
……
已經入夜了,空曠的街上只剩下了對面賣洋玩具的店子還在營業,八音盒的聲音在夏夜的空中叮叮當當地響了起來。
許久之後,空氣中傳來了一聲氣急敗壞的叫聲,
“服焊絲!!!!尼偷次了額滴巧克膩對不對?!!”
“尼剛剛喝水就是為了抹除證據!你千算萬算,卻一定沒有想到我們會接吻!被額發現了吧,尼賠尼賠TAT額姨媽帶從意大膩帶來滴,額不和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