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翻滾的海浪下,一顆腦袋乘風破浪而來。
徐卿就這麽瞪大眼睛用一種‘你他媽逗我呢’的表情死死盯着海面。丹妮斯的腦袋前進的速度非常快,船雖然沒動,但是海浪總會将腦袋往後沖,但丹妮斯腦袋幾次前進下來,竟然已經隐隐靠近了船邊。
岑言被吸引過來後,手裏撿了塊大廳掉落的石塊,對準海裏的腦袋砸了過去——
石塊角穩穩當當的砸在對方的腦門上,又被彈開,咕咚一聲落在了海中。
那腦袋沖着岑言龇牙咧嘴。
徐卿:“到了現在這種時候你為什麽還要去激怒人家?”
岑言:“現在不出氣,以後就沒機會了。”
徐卿:“……”怎麽好像說得還有點道理。
于是,接下來的十分鐘內,葉丹青、岑言以及徐卿三人手中各抱着一堆的石塊,你扔完我來扔,還在計數——誰命中目标的次數比較多。
片刻後,徐少最先歇火,他将懷裏剩下的石塊稀裏嘩啦全部扔進海水中,撲撲撲的聲響綿延不絕,伴随着徐少的吐槽:“這尼瑪得扔到什麽時候?”
事實上他們扔石塊娛樂對于抵擋丹妮斯的腦袋前行還是有點作用的。每次往對方的腦袋上砸一下,對方就會因為氣急敗壞瞪他們而停止動作,然後又被海浪沖走一米遠。
如此,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但岑言等人不可能将逃生的機會壓在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上。岑言抱着石塊還在努力,然而吐槽卻是接上徐卿完全不落下風——
“我們比她先死。”
暴風雨還在繼續,幾人的身上兜了點東西也沒見有什麽用。岑言甚至都懷疑自己會不會最終沒有死在丹妮斯的手上而被雷劈死。
她擡頭看了看天,不知道何時起,風向忽然變了,雨點突然急促地往幾個人臉上身上砸。在仿佛被小石塊砸中而産生的痛覺下,岑言忽然意識到了一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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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向變了,那麽海浪——
岑言頂着狂風暴雨趴在欄杆上往下看去,果然看到某個腦袋一改之前的凄慘可憐模樣。海浪一沖,硬是将它往游輪這邊送過來。
只幾次之後,腦袋已經攀上了游輪的一腳,正在努力的往上蹦。
三人錯愕對視一眼,葉丹青一言不發,直接找了個長長的杆子怼着那模樣醜陋的腦袋往下怼。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腦袋竟然順着杆子爬了上來!
丹妮斯這姑娘的頭發和一般的小姑娘一樣,不算短。現下就用她那一頭濕漉漉的頭發纏着杆子一步步往上挪。
葉丹青反應速度再快,也來不及。
在葉丹青松開手扔下杆子的那一刻,腦袋已然竄到了葉丹青的面前。她将嘴巴張得極大,裏頭尖銳的牙齒依舊纏着腐肉和口水,還混雜着幾分海水以及奇怪的腥臭味。
葉丹青身子快速的後退,一側的岑言突然出手,手指快速拽上丹妮斯腦袋後的長發,手腕一用力,又給扔遠了。
徐卿:“……”
接下來他們看到的又是極其相似的一幕。
三人看了半晌,嘴角一抽,齊齊轉身回到了船艙的卧室內,再也不想搭理海裏頭那坨東西。
剛才風吹雨打的,他們身上都濕透了,這會兒得趕緊趁着時間去換一套。
西裏爾和茱莉亞這一對兄妹跟兩條小尾巴似的跟在岑言的屁股後頭,岑言立刻便将兩只關在門外,笑眯眯道:“不可以偷看淑女換衣服。”
兩只轉動腦袋對視一眼,茱莉亞揪了揪西裏爾面上的紙巾……
三分鐘後,岑言迅速換好衣服,一回頭便看到牆上印着一道巨大的黑影,而茱莉亞則飄在空中,無辜的望着她。
岑言嘴角微抽,心下雖然無語,但是也沒閑得可以和兩只做人時間不長的鬼去談大道理,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這還是兩只鬼喜愛她的表現。
不過話說回來,《死亡預警》中,岑言這個頂級沙雕惡毒女配什麽時候這麽受這群小可愛歡迎了?
不對吧?
岑言揉了揉額頭,将腦海中突然出現的自我懷疑撇開,她對着牆裏的西裏爾招招手,又将茱莉亞按在手下,問這兩兄妹,“丹妮斯這家夥生前最怕什麽?”
兩人對視一眼,西裏爾搖搖頭。
“丹妮斯是個膽子很大的女孩子。她以前還會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待在一起。”
“奇奇怪怪的人?”
“一些流浪漢或者是染了病卻無法醫治的病人。”西裏爾回想道,“不過她好像不是很喜歡他們。”
岑言:“?”不喜歡他們還要硬擠進去?
“我之前見到過一次,丹妮斯一直在跟一個流浪漢敘述她的家庭有多麽的優秀。還有傭人碰到過丹妮斯對流浪漢拳打腳踢。但是你知道,我們不在意這種東西。”
岑言面無表情點頭,心說:是啊,你們不在意,所以丹妮斯才會長歪成這個樣子。
她無奈嘆了一口氣。
岑言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床上忽然掉落了一個小東西。圓滾滾的像極了小時候玩的彈珠。只不過,這個彈珠是純黑色的。
這是謝南錦走的時候臨時塞給她的,但對方卻并未告訴她這東西的作用。
岑言愣了一秒後,忽然湊近了黑色彈珠——
安靜的氛圍下,五感被放大了數倍,她在隐約之中聞到了一股子火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