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猜啊, 那姑娘跟現在的你應該是同一個想法。”葉丹青原地轉了一圈,目光再一次劃過整個寝室。在經歷了游輪事件後, 他現在毫不懷疑地覺得這會兒就有個鬼躲在寝室的哪個小角落裏,偷聽他們說話。

不過, 407寝室內雖然又髒又亂,但幾人也着實沒看出哪裏不對勁。再者,407就算真的有鬼,只要對方不現身,他們三個人也沒有辦法。

岑言像個專業的刑警大隊的警察,将寝室內所有的角落都拍了照片存下。

徐卿推開陽臺的門, 洗手臺上還放着四個牙刷杯和幾塊早已被風幹的毛巾,地上散落着一地白色的東西, 他用指腹撚了一下又開了水龍頭沖洗, 手指上浮起的泡泡告知他這是洗衣粉。

随後, 徐卿又走到了洗手間外。

洗手間的大門玻璃上帶着點黑色的印記, 和衣櫃上那些應該同出一家。大門上半部分是一個玻璃窗, 上面貼着一張看上去很多年前的海報。

岑言湊過來的時候, 徐卿正盯着海報上的人使勁看。

“看啥?”

“這種非主流發型,浮誇的造型,臉長得也就這樣, 為什麽還有人喜歡?”徐卿對此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而且娛樂圈有這個人嗎?”

“有。”岑言在徐少懷疑的眼神下認真嚴肅的點頭回答,“盛林。”

徐卿:“?”

岑言:“據說去國外動了刀子,但粉絲一直說他的臉是純天然的。”

徐卿:“眼瞎程度, 令人發指。”

岑言聳聳肩表示贊同。

徐卿無視了海報上沖他笑的男明星,手落在門把手上,輕輕一擰——

門沒開,門把手先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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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把手‘哐當一聲’落在地上後,門把手原先的位置空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徐卿一開始倒也沒注意那洞,掰了掰門之後發現門依舊緊緊的嵌在牆上,他下意識地矮下身子眼睛抵在洞口往裏頭望了一眼。

裏頭一片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

直到,他正欲放棄之時,兩個紅點由遠及近,pia一下便撞在了他的眼睛上。

徐卿:“……”

“你咋了?”岑言感覺到徐卿的身子在一瞬間緊繃僵硬,有些意外。問完後又沒見着徐卿又反應,幹脆自己動手把徐卿往邊上推了推。

踉跄一下差點摔倒的徐卿也不生氣,只用同情的眼神盯着學他樣子把眼睛抵上洞口的岑言。

十秒鐘過去了。

三十秒過去了。

一分鐘過去了。

岑言還在努力的暗中觀察。

徐卿的腦門上不由得冒出幾個問號來,他也沒拽走岑言,只是用非常疑惑的語氣問道:“hello,請問您看到什麽了嗎?”

岑言:“沒有,就黑漆漆的。”

徐卿:“那你再看兩眼。”

又過去了五分鐘,岑言還在堅持不懈的暗中窺伺。這一下徐少實在是忍不住了,“你就沒看見有兩個紅紅的眼珠子盯着你看?”

岑言慢吞吞撤回身子,站直了後直接伸手卡住洞口,一腳抵在旁邊的牆壁上,扣着門板往後拉。

拉了兩下,沒拉下來。

“幹嘛呢?體力活還讓姑娘幹?徐少你的紳士精神被鬼吃啦?”葉丹青從兩人的身後探出頭來,對上徐卿的眼睛時,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徐卿:“裏面有鬼。”

葉丹青:“我信你個鬼,趕緊的。”

葉丹青不客氣的拍了一下徐卿的後腦勺,又伸出手指鈎住了岑言的後衣領,把小姑娘給拽到了自個兒身邊。

徐卿頓時一臉哀怨。

他真的好氣。

“就算是垃圾堆裏撿的,好歹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尤其是像徐少長得這麽好看的,你怎麽忍心。”

被嫌棄以及當作苦力的徐少嘴巴吧嗒吧嗒的一直動,最終卻依舊乖乖得将手伸了進去準備拽門。

岑言和葉丹青默默的看他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一樣。

“卧槽!有人在摸我!”

岑言:“我看到了,你的手壓根沒伸進去。”

徐卿:“……”

撒謊還被戳穿的徐少忍無可忍,扒住門板就是往後一拉。手指真正扣上洞口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手背上觸摸了一股子涼意——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門板被難得力大無窮的徐少拽下來,徐卿的身子順着慣性往後一栽,幸得葉爸爸偉岸的身軀擋住,才沒有一屁股砸地上。

衛生間的大門被硬生生掰下來後,裏面的一切都顯露在岑言三人的面前。

出人意料的是,和寝室一比,衛生間實在是太幹淨了。

連角落中都幹淨得過分,仿佛每天都有人洗澡沖刷過地面。而角落的邊上擺放着一瓶沐浴露和洗發液,還有一支洗面奶。

岑言撿起來掂了掂分量,還是滿的。

她擰開蓋子一看,封口的錫紙已經被撕開。瓶子外面也是幹幹淨淨,完全沒有被封存幾年的感覺。

這是咋回事?

“這衛生間怎麽這麽奇怪?有人天天借廁所用?”徐卿問道。

岑言:“……”

徐卿:“不然為什麽會有洗浴三件套?你大學的時候難道不會去借洗手間洗澡嗎?在熱水有限的情況下。”

岑言:“我那個大學不是太陽能的。熱水随便用。”

徐卿:“那你那個學校高檔一點。”

“說什麽廢話呢!”葉丹青往兩人的腦門上各彈了一下,白眼一翻,跟個剛剛被感染的喪屍似的,“趕緊給我幹正事。你不是說這裏頭有鬼嗎?鬼呢?”

徐卿:“只有鬼自己知道。”

說實話,這個衛生間除了特別幹淨外,好像也沒什麽值得注意的。于是,三個人轉了一圈後便退了出去。關上407寝室的大門,又将封條随意的擺弄了一下,三個人一邊往樓下走一邊商量着接下來該怎麽去調查。

說着說着,便說到了還在醫院待着的鄧文超身上。

岑言皺了皺眉,“爸爸你覺得那個什麽手工娃娃和這件事情有關系?”

葉丹青‘嗯’了一聲,“一個學校哪有這麽多奇奇怪怪的事情?而且還都擠在了一起。”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最關鍵的是,手工娃娃裏縫了屍塊卻沒找到屍塊來源,甚至學校裏以及附近都沒有失蹤的人。這事兒不太像人做出來的。”

大概是有些事情處理得多了,是以葉丹青很多時候思考的側重點都會落在鬼的身上,大概就是——

感覺人做不到的事情,那一定是鬼做的。

在某種方面來說,這話也算是個真理了。

岑言聽着葉丹青的話說得有理,不過她還是決定先就407以前發生的那檔子事兒下手。在前往市中心醫院的車上,岑言再度掏出了手機,點進了微博。

找到爆料的微博博主,她給對方發過去一條私信:

你好,我是國家特別處的調查員,現在正在調查M大407宿舍的事兒。請問可以告訴我407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麽嗎?

岑言并不覺得對方會很快回複。她看了這位博主的微博首頁,最近一條微博顯示的時間都在三個月前。

說不定,這個號已經不用了。

這樣的想法剛在岑言腦海中裏冒出來,她便發現她發過去的私信內容前方已經标上了‘已讀’兩個字。

岑言:……

分分鐘被打臉真的讓人猝不及防。

又幾秒鐘後,對方回複了岑言:

國家特別處?證件呢?

又過了幾秒鐘:

昨天還有個自稱FBI的來找我調查情況,前些日子還有什麽警方的國安部的,你們這些媒體找借口能不能認真點?一個字,滾。

岑言:“……”哪群傻*找的這麽沙雕的身份?

岑言面無表情的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最後手指使勁戳着屏幕,發出去一行字:出來面談?我不是媒體。這事兒都過去很久了,再翻出來翻不起多大浪了。

對方:那你要知道來幹嘛?

岑言:M大今天有人被分屍了。

岑言的這一條信息發出去之後,仿佛石沉大海,對方也銷聲匿跡了。這反應讓岑言感到了幾分怪異,正欲再跟對方做做思想工作的時候,對面的人終于有反應了——

你定時間地點。

岑言眼睛一亮,快速的确定了時間地點後等來了對方一句‘好’。

“岑言同志,你為什麽笑得像個傻子一樣?有什麽好事兒也告訴哥呗。”和岑言一起坐在車後座的徐卿從手機上擡起眼的時候,率先注意到的便是岑言閃着光的淺灰色大眼睛,他好奇的湊過去,被小姑娘一把推開。

岑言洋洋得意的沖他揮揮手機,白嫩的小臉上染上笑意,“我約到了爆料407宿舍的那個博主,約了明天下午兩點在特別處附近的咖啡廳。”

“幹得好,等會兒爸爸請你吃大餐。”

剛要張嘴誇岑言同志的徐少又默默的閉上了嘴巴。可什麽都不說又顯得有點奇怪,于是,他小聲的嘟囔了一句:“明明到時候也是我出錢。”

岑言沖他做了個鬼臉,“我會在心裏記住你的好。”

車子在三人的唠嗑下很快便抵達了醫院,葉丹青看了眼手機上警方發過來的病房號,帶着岑言和徐卿便往十五樓去。

岑言幾乎一眼便猜到了鄧文超所在的病房。大概是擔心鄧文超的情況不好,是以病房外還有兩名警察站着。三人過去的時候,兩個警察還在說着案情。

打了招呼進去,走在最後頭的岑言能聽到其中一個警官問同事:特別處?怎麽沒聽說過?野雞組織?真的能查出點什麽?

被問的警官嘴角一抽,手一快便敲在了對方的腦門上,壓低了聲音反駁道:“說什麽呢?你以為人家的身份說着玩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我們處理不了的靈異事件都是他們在處理。”

“真的假的?”

“騙你幹什麽?”

……

随着岑言走遠,便聽不到兩人的讨論聲了,她摸了摸鼻子,假裝什麽也沒聽到,來到了鄧文超的病床前。

鄧文超住的是兩人住的病房,另外有個四十來歲的大哥躺在靠窗的位置。這倆年紀雖然搭不上邊,但是聊得簡直熱火朝天……以及牛逼滿天飛。

鄧文超:“大哥,你不知道我昨晚真的見到了鬼,還是個女鬼!頭發比我身高還長,還有兩只紅眼睛!”

大哥:“弟弟,不瞞你說,想大哥當年混跡黑/道的時候,他們都說殺人多了,晚上見鬼也多。哥哥還真的就見過幾個!都是長得賊好看那種,大胸細腰還有大長腿,要不是我們人鬼殊途,哥哥就真的追了。”

岑言:“……”

徐卿:“……”

葉丹青:“……運氣挺好,我見過的鬼長得都賊入不了眼。大哥,你看你有她們的聯系方式嗎?”

岑言一個沒忍住,率先笑出了聲,她走到鄧文超的面前,自來熟的拖了個椅子坐下,挑眉道,“之前怎麽不見你這麽活潑?”

鄧文超看到岑言幾人過來看上去很開心,至于剛剛猜測的‘情緒不穩定’實屬放屁。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小聲道,“我朋友都說年紀大的女孩子都喜歡穩重點的男孩子。不過我現在找到女朋友了,和我一個系的,也是一屆的。”

年紀大·岑言面無表情的看他。

鄧文超又是呵呵一聲笑。

旁邊圍觀了全程的徐卿和葉丹青兩人忍着笑,也拖了椅子坐下。後者掏出一個本子和一支筆。筆頭在鄧文超的腦袋上敲了一下,道:“小夥子會不會說話?給女孩子的形容詞裏就不存在‘年紀大’這三個字。好了,你剛說你昨晚見到鬼了,來跟我們說說具體情況。”

鄧文超看向岑言。

岑言的思緒顯然還停留在‘年紀大’這三個字身上。如今臉上表情愈發冷淡,“國家特別處二組組長,葉丹青。”

鄧文超喊了兩句‘葉組長’。

“別學大人寒暄那一套,快點說。”

“好的好的。昨天晚上姐讓我離開之後我就跑了。但是跑到一半忽然有人拽了一下我的腿,我的腿上還留着一個血手印。”鄧文超一邊說着一邊卷起了自己的褲腿,對上三雙一言難盡的表情,他還一臉正經,“為了留下證據,我特地沒有洗掉。”

“行,這辦法還不錯。接下來呢?”

“然後我就發現我舍友不見了。我就暈了。對了,我舍友怎麽樣了?”

岑言三人聞言,紛紛愣了一下,随即便意識到了什麽。葉丹青瞅了他一眼,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這種事情即便他有心瞞着,也瞞不了多久,“你舍友他死了。”

“哦,死了啊。等等,死了?”

“死了。”葉丹青點點頭,說得随意,眼角的餘光卻始終都落在鄧文超的臉上。他發現鄧文超的表情有點意思——

他對于魏鵬的死很意外,這并不像是裝的。但是,在一瞬間的愣怔之後,卻沒有過多的悲傷。

仿佛,聽說了有個不知姓名的人死于癌症一樣。

最多惋惜一下癌症害人以及對生命逝去的感慨。

岑言也發現了這一點,和葉丹青對視後,她似不經意的開口問道:“你和魏鵬的關系不太好?”

鄧文超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他悄悄地擡起眼睛往岑言這兒瞥了一眼,發現岑言正在看他後,抿了抿嘴。

“可以告訴我們嗎?”

鄧文超聲音很小,“确實不太好。”

“那昨晚你倆還一起去探險?”說出‘探險’這兩個字的時候,岑言感覺到了一股子濃濃的中二風。

鄧文超:“其實昨晚本來應該是我和我女朋友一起的。後來我女朋友有事兒沒來,他聽說後,就說要跟我一起去,我想也行,魏鵬膽子挺大,又是學校籃球隊的,要是真的遇到點什麽也不會出事。”

結果誰想到還真的出事了。

岑言默默的在心中替鄧文超加上了這句話。

岑言三人對視了一眼,收到葉爸爸指示性目光的岑言了然,直接跳過了魏鵬的事兒,轉而問起了手工娃娃。

對此,鄧文超顯得非常意外。他笑容讪讪,“你們連這個都知道啊?”

岑言點頭,“那你願不願意跟我們說說?”

“當然可以。其實這事兒我們學校的人都知道。”鄧文超道,“而且實際上這事兒和魏鵬也有點關系。我們學校辦了個攝影大賽,頭獎有很多獎勵。魏鵬參加了比賽,因為他女朋友很喜歡手工社的娃娃,他想送她一個。”

“嗯,男朋友想讨女朋友歡心。不過你們手工社的娃娃這麽難得?”

“那倒不是。手工社的人都很好說話的。但是吧,不包括魏鵬。手工社的社長是魏鵬的前女友。魏鵬跟她談戀愛的時候,背着她和藝術系的另外一個女生好上了。這事兒被手工社社長知道後就鬧掰了。他們雙方現在應該是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關系。魏鵬沒辦法,只能參加攝影大賽,然後拿第一。”

頓了頓,鄧文超又接着道:“只是,魏鵬這家夥平日裏是個打籃球的,哪會拍照片啊?他那張參賽又獲獎的照片還是從學校新聞班的學生那兒買來的,據說花了大價錢。”

三人靜靜的聽着。

聽完後,徐卿摸着下巴道,“然後他拿到的那個手工娃娃裏面裝了屍塊?”

“對。當時所有人都吓壞了。”

“所以會不會是那個手工社社長搞的鬼?”

“學校也是這麽想的,但是手工社社長當時也在場,還被吓暈過去了。後面學校和警方也調查了很久,事實證明跟那社長實在是沒關系。大家都猜測是不是那手工社社長的哪個愛慕者為了女神偷偷報複。但是一般人哪來的屍塊?”

鄧文超說着,腦海中不斷的回放着那個畫面。他運氣不太好,當時就站在旁邊。那手工娃娃把魏鵬吓一跳的時候,也差點把他給吓死。

岑言靠在椅背上,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點什麽。

徐卿瞥了她一眼,也沒說話,生怕擾亂岑言同志的思緒。雖然……徐卿也不知道岑言到底在放放空還是在幹嘛。

“現在來說說你昨晚遇到的那個鬼是什麽樣子的?還有你怎麽會暈在花壇邊上的?”葉丹青問道。

方才因為魏鵬的死打斷了鄧文超的敘述,岑言又跳到了手工娃娃的事兒上,這會兒自然要回到主題上。

鄧文超沒有任何遲疑,開口便道:“那個鬼頭發很長,都拖地了。她是低着頭的那種,脖子和身體似乎有點奇怪。”

“低着頭你還能看到她眼睛?”

“她把我絆倒在花壇邊上啊,我後腦勺砸在花壇上,暈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她眼睛。”

面對葉丹青的質問,鄧文超很淡定的把事情給解釋了個明白。

不過——

頭和身體有點奇怪?

岑言似乎想到了什麽,她細長的手指敲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沉吟一會兒,開口說話,“是不是腦袋垂着,但不是像我這樣低頭,而是脖子這邊被折斷的樣子?”

岑言說着,為了更加形象的展示出自己的說法,從病床頭的桌上找了一次性筷子,大力掰折,筷子較長的那一截還在岑言的手中,短的那一截就堪堪挂着。被風一吹,估計就能立馬掉下來。

大概是岑言的比喻實在是太形象,鄧文超一下子便拍起手掌,重重的點了點頭,“對,就是這樣。”

徐卿,“不是,岑言同志,你怎麽知道的?”

岑言沖他微微一笑,“因為407那個女生就是被勒死的。”

徐卿:“哦……”

岑言:“下次見到她,你就知道了。”

徐卿:“……”其實他也不是很想見到那鬼。

等一下——

剛才鄧文超是不是說了那女鬼的眼睛是紅色的?

徐卿:“……”

岑言沒注意到徐少突然變化的臉色,她沖着鄧文超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真切了幾分,看上去似乎忘記了‘年紀大’這三個字。

她對着鄧文超道:“行。今天謝謝你願意跟我們說這麽多。哦,對了,魏鵬平時在學校裏是個什麽樣的人?還有補充的嗎?”

鄧文超沒想到岑言都站起來要離開了,還突然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他努力的在心中組織詞語,還未組織出來,身後忽然響起一道女聲,“就是渣男呗。”

幾人回頭,只見一個紮着馬尾辮的女生手拎兩個大袋子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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