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現場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尴尬, 徐卿等人對視一眼,眼中只有一個意思:這姑娘, 是誰?

身後,躺在床上的鄧文超立馬翻身下床, 跟只猴子似的竄到了岑言三人的面前、那姑娘的身邊。他接過對方手中的大袋子,笑得一臉燦爛。

徐卿:“女朋友?”

“對對對,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萬莉桐。桐桐,他們是警方那邊的人。”

萬莉桐看上去似乎是個不怎麽熱情的女孩子, 哪怕面對笑意盎然的男朋友,也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将手中的東西全部交給鄧文超後, 她才對着三人點點頭, “你們好。”

“你好。聽你剛才的意思, 似乎對于魏鵬還挺了解?”岑言開口詢問道。

萬莉桐的目光移到岑言的臉上。

岑言雖然比她大上幾歲, 不過看上去倒是挺好相處。她沉默的盯着岑言看了幾分鐘, 終于開了口, “還行吧。他以前跟我朋友談過戀愛。不過後面出軌了,我朋友自殺了。”

岑言三人:“……”

這……

岑言張張嘴,嗓子有點幹, “抱歉。”

萬莉桐搖了搖頭, 甚至還沖着三人露出了一個淡笑,“沒關系,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事情。不過, 我覺得,今天魏鵬死在學校,都是報應罷了。也沒什麽好調查的不是嗎?”

在回特別處的路上,葉丹青和徐卿兩人還在尋思着萬莉桐最後的那句話到底有什麽問題——

仔細品味一下,總覺得怪瘆人的。

但是,如果真像萬莉桐說的那樣,魏鵬和她之間還有這樣的牽扯,那麽對于魏鵬的死,她這會兒應該還挺開心的。

“還在想鄧文超那女朋友呢?”岑言從手機上擡起頭的時候,兩個男人依舊皺着眉望着窗外思考,說徐少是垃圾堆裏撿來的,但這兩人有些習慣真是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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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丹青随意應了一聲,盯着窗戶半分鐘,忽然轉頭問岑言,“你真不覺得那姑娘有點詭異?看她那樣子,要是魏鵬沒死,我估摸着她也得把魏鵬給搞死了。”

岑言眨眨眼,“但她是個貨真價實的人。以她的體格,不可能把魏鵬這麽幹脆利落地分屍。”

“會不會她和鄧文超聯合作案?”葉丹青說着,又立馬自我否定,“不太現實,鄧文超看着也沒幾兩肉,幹掉一個校籃球隊的不現實。而且那鬼是真的存在的。”

葉丹青沒了思緒,轉頭怼了怼還沉浸在思考之中無法自拔的年輕男人,“你還在想什麽?”

徐卿擡起頭,目光在岑言的身上轉了一圈,“我對比了一下岑小言同志和那姑娘,我覺得我還是喜歡岑小言這一款的。”

葉丹青:“你想那麽久敢情是在考慮這個?”

岑言:“我要說謝謝你嗎?”

徐少一句話把車內嚴肅的氣氛都給弄沒了。于是,睡覺的開始睡覺,玩手機的開始玩手機,一路晃回到了特別處。

這兩天的特別處非常安靜,三組的成員還沒回來,一組那邊似乎也有任務,柳清随帶着心腹跑得不見蹤影。

岑言對此表示非常滿意。

剛準備往二樓走,一樓辦公室大門打開,裏頭探出一個腦袋。是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年紀不大,但是頭頂已經隐隐禿了一塊。注意到岑言一瞬間懵逼的眼神,他笑了笑,“李哥那邊讓我告訴你們,可以去領工資了。”

領工資?!

岑言的眼睛一下子便亮了。

一組的成員忍不住笑出了聲,“發工資的時候你們還在調查游輪那事兒,所以就拖到現在了。”

岑言連忙對他道謝。

徐卿和葉丹青對視一眼,拉着岑言便去找了李哥。接過工資條的時候,岑言感動得差點哭出來。李哥見着她這副就差跪在他面前叫爸爸的模樣,眼角一抽,語重心長的拍拍她的肩膀,勸解,“小姑娘家家的,拿了工資對自己好一點,買點衣服買點吃的,別總是把錢浪費給其他男人。這年頭吶,男人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了。”

岑言贊同地連連點頭,“李哥你說的對。謝謝李哥。”

徐卿:“……”

葉丹青:“……”

岑言穿到《死亡預警》之後,終于拿到了人生中第一筆工資。原本她還想着明兒和那位博主的約會,她還得跟徐少借錢,現在不用了。

徐卿看着岑言那一臉表情,嘴上說着‘傻兮兮’,眼底卻不由得露出一絲好笑。

第二天,岑言去了附近的咖啡廳。

咖啡廳距離特別處只有幾百米的距離,周圍還有幾家其他的店。咖啡廳雖稱不上高端,但一般的環境也有。岑言推開門走進去,挂于門上的風鈴‘叮叮當當’的響,略顯冷清的咖啡廳內幾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随着風鈴,落在了岑言的身上。

收銀臺的服務員朝着岑言指了個方向,岑言對他笑笑後便順着那方向走了去。

在咖啡廳角落的小圓桌前,一個人背對着她,看不到臉,卻能看到對方身形纖細,長發落在肩頭,是個姑娘。

岑言繞到她的對面坐下,然而擡起眼睛那一刻卻愣了一下。

她疑惑問道:“一只飛魚?”

‘一只飛魚’是那位博主的微博名稱。

一只飛魚點了點頭。

岑言笑了,她身子微微上前,半個身子伏在桌子上,“你跟我想象中的有點不一樣。而且,你應該不是407那兩位的同屆校友吧?”

眼前的女生面容清秀白淨,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睛,面上未施粉黛,五官難掩青澀和稚嫩,看上去連二十歲都不知道有沒有。

女生聽到岑言帶笑的話後,瞳孔微微一縮,眼底露出了幾分怯意,又很快消失不見。她牙齒咬着唇,斂下眸子。

岑言也不着急,給兩人都點了杯咖啡,安靜等着她開口。

咖啡上來後,被岑言推到了她的面前。

‘一只飛魚’握着勺子,攪拌了半天的咖啡,愣是将上頭的拉花攪得稀碎才再次擡起頭,微微有些泛紅的眼睛望着岑言。

“你說得對,我和他們不是同一屆的。不過我在微博上發的都是真的,沒有一句話是騙人的。”

岑言見着她的反應,心中已然有了思量。她對着對方點點頭,又露出了一個柔和的笑容,“我知道,不過,怎麽稱呼?我叫岑言,山今岑,言語的言。”

“我叫孔佳恩,我……我可以相信你麽?”

“當然。不過很抱歉,你想看證件的話我沒有。如果你願意的話,或許你可以跟我去附近的特別處看看,那是我們的辦公機構。還有,你也可以檢查一下我的身上有沒有攝像頭或者錄音器什麽的。”

“不用了。”孔佳恩的眼神閃了閃 ,她扯了扯嘴角,“我只是想讓你給我一個保證,讓我自欺欺人一下,告訴自己我的選擇沒有錯。”

岑言:“你的選擇确實沒錯。所以,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知道點什麽?比如說,M大分屍的兇手其實就是407那個女生?”

孔佳恩抿了抿嘴,選擇答非所問,“你口中那個407的女生其實是我表姐,名字叫做孔婵。我表姐當年的事兒你也都知道了。後來,我們家因為放不下這件事情,也報警上訴,但是錢慧娴那賤女人就是一點事兒都沒有。”

岑言沉默的看她,也沒提對方答非所問的事兒,只是重複了一下那句話,“一點事兒都沒有?”

孔佳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點點頭,“因為她讓羅申給她頂罪了。哦,羅申就是我姐以前那個男朋友。”

岑言:“……”就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錢慧娴那姑娘是真的厲害啊。

搞死了自己的舍友,還讓自己的男友當替罪羊,自己出國深造,回來就是大佬,接下來這一輩子都可以順風順水了。

這女人上輩子皇宮裏出來的吧?

“我記得之前你說過,錢慧娴回了M大當講師?”

孔恩佳‘嗯’了一聲,白淨的臉上浮起了濃濃的嘲諷,她冷笑一聲,“你說可笑不可笑?”

岑言沒回答對方的這個問題,而且答案如何,孔恩佳根本不需要別人去告訴她。岑言斂下眸子,打開了手機浏覽器,搜索了‘孔婵’‘羅申’這兩個關鍵名字。

很快,頁面上便跳出了一堆的信息。

岑言随意的掃了一眼,卻在看到某一條的時候怔住了——

‘據孔婵家人反應,孔婵母親因承受不了失去女兒的悲痛,引發疾病去世。’

“你看到了。”孔恩佳目光随意一掃,注意到岑言打開的這條信息,嘴角的冷笑愈發深邃,“錢慧娴和羅申毀了我們一家,我姑姑也跟着我表姐走了。他們要是不付出點什麽代價,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岑言很想安慰亦或是勸解孔恩佳,但是站在外人旁觀者的角度,她也實在是沒資格說什麽。是以,為了讓孔恩佳冷靜下來,她只能轉移話題。

“很抱歉讓你回想起這些事情。不過,我還是很想知道你為什麽會對有人被分屍這個事情如此關注。我記得你是在看到我說有分屍案後,才願意來見我的。”岑言道。

孔恩佳沒想到岑言說着說着又繞回到了分屍案的事情上。

她單手撐着額頭,沉默寡言的模樣看上去似乎正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和岑言說實話。見狀,岑言雖不打算催促她,但卻提醒了句,“孔小姐,我不了解當年的事情,和我一樣不了解當年事情的人還有很多。我們,包括你和你的家人,都等待着一個确切的答案。你知道分屍案和你表姐有關系。”

岑言打從心底就在一開始認定了殺死魏鵬并且分屍的人是傳聞中的女鬼。不管是屍塊的模樣還是剛剛扣準的時間,一般不會有人做得到。

不知過了多久,孔恩佳終于開口了——

“你說得對。我是知道一點東西。”孔恩佳緊繃的身體在說出這一句話後像是忽然被放了氣的氣球,頓時松懈下來,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似乎想做出一個略放松的表情最終卻失敗。無奈之下,她只能繼續一字一字語氣冷淡道,“事情得從我表姐死後說起。”

“我姑姑姑父都是農村那邊的,老一輩住在山裏頭,對于某些事情執念比較深。他們那邊有一種說法,有人如果不是自然死亡,那麽他還擁有一次重生的機會。我表姐死後,姑父請來了一位大師,偷偷在M大的407宿舍做過一次法。當時校領導也都知道,不過他們倒也沒說什麽。”

大概是覺得這一對失去女兒的老人太可憐,便随了在他們看來很無厘頭的一系列行為。

聽到這裏,岑言倒想誇一誇校領導了。

這一波随了對方的意,或許對于校領導來說只是單純的不制止,但确實一個家庭的全部寄托了 。至于現在的事兒,另當別論。

“你繼續說。”岑言對她微微颔首。

“那大師說,過不了多久,我姐就會回來的。”

“這個多久是指多長時間?”

孔恩佳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和挫敗,“我們等了兩年,才意識到那算是什麽大師,其實就是個騙子罷了。我姑父他們都放棄了,都說入土為安,就不想着再去打擾我表姐了。”

岑言淺灰色的眼睛看着她,手無意識的攪拌着咖啡,低聲道:“那麽你呢?”

孔恩佳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事實上我和他們是一樣的想法。我也放棄了,但是直到M大出了手工娃娃裏縫着屍塊這事兒。你不知道,我表姐以前是手工社的社長,她最喜歡做手工娃娃了,還送過我很多。”

孔恩佳說着話,忽然轉身打開了挂在椅子上的包,從裏面掏出了一個看上去十分陳舊的手工娃娃,娃娃大約只有一個嬰兒拳頭的大小,然而做工卻非常精致,甚至……和孔恩佳幾乎一模一樣。

孔恩佳注意到岑言略驚訝的眼神,将娃娃放在自己的臉邊對比了一下,“是很像吧。五年前的我就是這樣的。瘦瘦小小跟猴子似的,長得也不好看,別人不跟我玩,就我表姐還願意搭理我。”

“所以,在得知M大那事兒後,我隐隐有種感覺。結果,你又告訴我有人被分屍了。我可以告訴你,我姐當年也被分屍了。”

話音落下,岑言立刻便蹙起了眉。

她以為——

“你姐被勒死之後又分屍了?”

孔恩佳點了點頭,“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跟我姐可能有逃不脫的幹系。你約我出來,我同意了。今天我也把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說了,我希望将來什麽時候你可以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回答。”

岑言看着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跟談判似的用面無表情擋着內心的悲怆與她說出這麽一番話,內心一時之間也有些觸動。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伸出手去,“我同樣期待着可以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孔恩佳深深地看她一眼,“謝謝你。”

孔恩佳和岑言結束談話之後很快便離開了。她現在在隔壁市念大學,今天還是坐高鐵匆匆趕來的,只是為了和岑言見上一面。

認真且仔細地将對方的聯系方式保存到手機內,岑言也沒離開咖啡廳,非常節省地将咖啡喝得一滴不剩,雙目盯着手機便簽頁面發呆。

她把剛才和孔恩佳談及到的重點都記了下來。

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劃過屏幕,最後落在了‘錢慧娴’的名字上。

十分鐘後,岑言離開咖啡廳,回到特別處二樓辦公室打開了電腦,輸入了‘錢慧娴’這三個字。

直覺告訴岑言,或許能從網絡上找到點關于錢慧娴的信息。

孔恩佳雖然是孔婵的妹妹,對于孔婵的性格等有一定的了解。但是校園生活幾乎可以稱一無所知。是以,要讓孔恩佳說說羅申和錢慧娴兩人的為人,根本不太現實。

更不用說,孔恩佳和這兩人還有深仇大恨。

事情正如岑言所想的那樣,有關于錢慧娴的信息很快便跳了出來,只不過方式和岑言所想的稍微有點區別——

竟然是百度百科。

她點進去一看,上面的錢慧娴和她印象中的沒有任何區別,學歷年齡以及畢業院校都是一樣的。

百度百科上還放了一張她的照片。

錢慧娴看上去是個身材十分纖細瘦弱的女孩兒,一張鵝蛋臉和那雙笑眼非常容易便得了旁人好感。她穿着一身M大的學士服站在M大很出名的月牙湖邊,笑容燦爛。

單看這一張照片,要說這姑娘殺了人,還真有點不可信。

還有關鍵一點——

孔婵被分屍,而錢慧娴看上去似乎沒這個本事。

當然,只是看上去。

岑言撐着下巴盯着電腦思索的時候,外出的徐卿回來了。他拎了一口袋的水果怼在岑言的面前,拉了旁邊的椅子一屁股坐下,掰開一支酸奶味的碎碎冰,“你要不要?”

岑言分了個眼神過去,順走半根。

吃着碎碎冰,她也沒再把心思放在錢慧娴身上,探頭看了眼桌上口袋裏的一堆水果,忍不住問了聲,“你幹嘛?批發水果?”

徐卿一聽這話便翻了個白眼,“路上買的。回來的路上車沒油了,找人拖走了。我站在路邊等的時候看到旁邊有個老大爺年紀那麽大了還在賣水果,腦子一抽就把一車子全買下來了。”

“一車子?”岑言又看了眼桌上的一口袋。

“分完了。哥給你挑了最好的幾個蘋果帶給你,哥對你好吧?話說你今天約會怎麽樣了?她告訴你什麽有用的消息沒?”

岑言叼着冰棍點頭,“和一開始預想的差不多,恩怨情仇差不多都知道了。我想着再去一趟M大,M大肯定有鬼。”

這個鬼是不是孔婵,還得遇到了才能确定。

畢竟,誰知道會不會有鬼在背後搞惡作劇呢?

“要不要帶上茱莉亞?鬼和鬼之間會不會好說一點?我不想跟他們做鬼的面對面剛。剛上頭了,老子給他們砸錢都不管用了。”徐少面無表情的和岑言講了講大道理,但是結果顯而易見。

徐卿:“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岑言:“閉嘴。”

扔下兩個字,吃完半根碎碎冰,又掏了個蘋果塞在口袋裏,岑言這才拽着徐卿去了M大。站在407的大門口,岑言忍不住在心中一直嘆氣。

她已經不止一次的問自己,為什麽當初就是沒能好好看《死亡預警》呢?

上次那游輪事件她好歹還記得點什麽,而這次的,她全程都在懵逼中度過。以至于她現在都在懷疑如果以後每一次的案子都是這樣,她是不是會比葉丹青禿得還快。

徐卿疑惑地看了眼站着不動的岑言同志,一回生二回熟的推開門,腳剛一踏進去,立馬又縮了回來。

岑言:“?”

徐卿一臉正經,“實不相瞞,我剛才好像踩到了什麽鼓鼓的東西。我現在有點慌,你介意我抱着你的胳膊嗎?”

岑言擠開他,嘴上說着‘介意’兩個字,然而卻任由身旁的人像只八爪魚似的纏住她的胳膊。岑言猜想如果她是個男的,徐少可能會把整個身子都纏上來。

推開門,她立刻被門後的一個小東西給吸引了視線。

依舊是拳頭大小的手工縫制的娃娃,是個小姑娘,一頭黑色的齊肩短發,臉蛋圓圓的,笑眼明顯。穿着白裙子和黑色皮靴。

岑言看了眼四周,彎腰将娃娃撿了起來。

徐卿一看她手裏的這個小玩意兒,身子一個哆嗦,背上倏地竄起一股子涼意。俊臉上立刻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他一把将岑言的手推開,“我記得昨晚來這裏都沒有娃娃的,今兒怎麽突然出現一個?我剛才踩到的小玩意兒肯定是它。扔掉扔掉。”

“扔掉做什麽,你沒發現它長得還挺可愛的嗎?而且很像一個人。”

“可愛?!”徐少不可思議的重複一遍,“這個娃娃只配用‘陰森’來形容,還像一個人?像誰?”

岑言沖他眨眨眼,“錢慧娴。”

徐卿:“……”

岑言沒說的時候,他完全沒把錢慧娴和這個娃娃聯系起來。然而現在被這麽一提醒,徐卿瞬間就把兩張臉貼在了一起。

這他媽何止是有點像,分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雞皮疙瘩從他背上一粒粒冒出來,徐卿轉過頭,錯過視線,面無表情道,“這娃娃醜死了,扔掉扔……我叫你扔掉,你打我幹什麽?!”

話說一半,臉上倏地一疼的徐少瞪着眼睛惡狠狠回頭,然而對上的卻是岑言同志一臉無辜以及錯綜複雜的表情。

娃娃,完好無損的被她拿在手裏。

他腳邊,一個性別為男的平頭娃娃咧着嘴沖他笑。

徐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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