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下午一點，溫樊和晚宜準時坐在了觀衆席上。
面前是一片大水池，高于第二排游客的頭頂，周圍用玻璃圍起。水池的另一邊是大舞臺，牆壁下方的鐵栅欄緊閉着。
兩個人坐在第五排正中間，視野剛剛好。
主持人上臺說話，向大家介紹四位訓練員。他們高舉着手，接受觀衆們的掌聲。
表演正式開始，海豚一條接一條從水下的栅欄門中竄出，繞着圓形的水池邊緣游動，算作入場。
主持人介紹着四條海豚的名字、性別和性格，一圈游完，它們抵達舞臺邊緣。訓練員一聲令下，海豚們集體躍出，在空中優美地旋轉，落下。
一位女訓練員忽然直直地跳入水中，兩條海豚也随之迅速潛下，過了幾秒，“轟”地一聲，水花四濺。
訓練員飛出水面，正是兩只海豚并排把她重重頂起，她在空中抱膝翻滾了一周，然後輕盈地落回水中。
随後另外兩位訓練員也優雅地跳入水中，三個人的表演配合着海豚的動作，行雲流水。
岸上的那名男訓練員呼喊着，海豚們訓練有素，兩只面對面躍過頭頂吊着的圓環，在空中劃過兩道弧度後直指水面，另外兩只直直地躍出，尖尖的長嘴輕輕一頂球，便翻了個身，抖動着身軀，落回水中。
“溫樊，你以前看過海豚表演嗎？”晚宜一邊鼓掌一邊問。
“看過。”溫樊回答。
“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和國內沒什麽兩樣，但我總覺得今天的更精彩。”晚宜聲音中帶着疑惑。
三位下水的訓練員游回舞臺，海豚們則乖乖地候在岸邊。
“嗯，因為海豚和訓練員銜接完美，表演沒有停頓，不單一，整體感上升很多。”溫樊解釋道。
經過他這麽一說，晚宜終于明白過來。
“而且主持人的解說恰到好處，切換的背景音樂也很合适。”
“我沒有仔細聽……”晚宜表示遺憾，“我等會注意一下。”
“不用刻意注意的。”溫樊說，“這些都是整體配合，這樣設計的表演效果才能最好。”
海豚暫時離開，接下來出場的是一條大白鯨。
龐大的體型，美麗的身軀和顏色，雖然隐在水底，卻仍然晚宜感到贊嘆。
之前那名唯一沒有下水的訓練員跳進水中。
大白鯨慢悠悠地浮上水面，背上坐着那名訓練員。她起身，站在它的背上。背景音樂是一首英文歌，唯美而空靈，如同水中的一人一鯨。
他們在水中時快時慢，優雅，自信，并沒有特別花哨華麗的動作，卻無比賞心悅目。
晚宜聽到周圍的人都在贊美：“真漂亮！”
她完全被吸引住了，轉頭看溫樊，他神色淡淡，并沒有驚豔或贊美的表情。
緊接着，訓練員一個翻身下水，伸出一條手臂，在原地緩緩地轉圈。大白鯨在她身邊，漸漸垂直身體，仰起頭，跟随着她的節奏一起旋轉。
然後她抱着白鯨一起旋轉，在水中時而下潛時而冒出身體，似乎在跳華爾茲一般。
白鯨忽然将訓練員直直托起，觀衆同時發出“哇”的驚嘆。
晚宜鼓起掌來，“好美啊，好聽話。溫樊你看！”
溫樊看到她愉悅的笑容，淺笑着應了一聲：“嗯，看到了。很美。”
“我從小就很喜歡海豚啊、鯨魚啊這類動物。”晚宜說，“漂亮而且聰明。”
訓練員站在白鯨背上，朝觀衆揮手。
溫樊微微側過頭，注視着晚宜的側臉，嘴角挂着柔和寵溺的笑容。
晚宜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白鯨将訓練員送到岸邊，她給了它幾條小魚，白鯨卻不滿足，開始叫喚。
它的聲音尖尖的，帶着撒嬌和耍賴，晚宜被萌到了，“它在要吃的，好可愛！”
訓練員又給了它一些小魚，然後面向觀衆，帶頭有節奏地拍手。主持人也在一旁說着，炒熱氣氛。
白鯨在水中打轉，那副模樣似乎是在享受衆人的喜愛，随後慢慢游回去了。
接下來是海獅表演。
陸地上的栅欄打開，四只海獅歡快地挪了出來，滑到訓練員身邊。
四只輪流交替，玩了一會兒花式頂球，有高空接球的，原地旋轉的，金雞獨立的……觀衆席掌聲不斷。
随後海獅們爬上小架子，乖乖不動了。
主持人走到觀衆席前，表示要觀衆出幾道簡單的算數題，給海獅做。
選了前排和後排的幾位觀衆，拿過話筒報出算式。四只海獅同時叫起來，回答全部正确，同時賞了四條小魚吃。
不過接下來，主持人說：“哎呀，你們全都答出來就不好玩了，要不我們就選擇速度最快的吧！”
第二只海獅爬下架子，到第一只海獅身邊，叫喊着拱它。
于是第三第四只海獅同時叫出了算數的答案，拿到小魚吃。
前兩只海獅愣住了，第二只海獅又挪着肥胖的身子，去挑釁第三只海獅。
主持人語氣裏滿是着急：“哦不，你們怎麽自己內讧了？！”
觀衆被這情形逗樂了，紛紛笑起來。
晚宜笑得很開心，“溫樊，這些都是訓練出來的嗎？”
“嗯，應該是那裏的訓練下了命令。”溫樊說。
“居然還有這麽一出，真是別出心裁。”晚宜誇道。
海獅們用前鳍給自己鼓掌，觀衆們被逗笑，掌聲愈發熱烈。
海獅退場後，海豚又游了回來。
主持人說：“我們要選兩位美女上來，與海豚進行互動。這四只海豚都是公的喲，所以看到女孩子會比較配合。有美女願意嗎？”
“你去嗎？”溫樊問晚宜。
“我……不了吧。”晚宜雖然很想近距離接觸一下海豚，但性格使然，還是不太願意在大庭廣衆之下上臺。
她小時候就不太喜歡在這樣人多的公衆場合露面，更別提大出風頭了，因為她會怯場。
可是也許以後都沒機會了——晚宜是真的很喜歡今天的這些動物們。
突然，一只溫暖的手牽過自己握緊的拳，高高舉起。
晚宜一驚，想掙開，“溫樊……”
“喜歡就要争取，不用緊張，不要在意別人的目光。”溫樊的眼眸黝黑深邃，注視着晚宜，眉眼柔和。
晚宜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呼吸漸漸平穩。
她高舉着手臂，看向主持人。
主持人也正好看過來。
目光相對。
“……”那一瞬間，晚宜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
“來來，這位美麗的東方小姐。”主持人指着這邊。
晚宜愕然了，眨眨眼，指着自己，無聲詢問。
“嗯嗯，來吧，不要害羞嘛。”主持人點頭表示，就是你。
晚宜完全沒想到事情發展如此之快，起身，看向溫樊。
溫樊眼底異常溫柔，看着她，聲音輕柔：“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晚宜沉默了兩秒，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好。”
她步伐篤定從容，走下了觀衆席。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幾天大概都是要這個點更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