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狐貍
第四章 是狐貍
腦袋暈乎乎的,好難受。意識好像在大海中掙紮,林清感覺好無力。
“許醫師,小清她怎麽樣了?”,這是李大娘的聲音,偉哥的娘親,是她的鄰居。“許醫師,大姐頭不會有事吧,怎麽還沒醒?”大偉在旁追問,很是急切,“臭小子,巴不得小清有事是嗎?”大娘一拳捶在他頭上,面帶怒容。偉哥無辜的捂住頭,“我只是擔心。”
“清姐姐都睡一天了,怎麽還沒起來啊,許醫師你一定要救救她啊”,小屁孩也是哭喪着臉,看着床上的林清,“不然,以後都沒人陪我玩了。”
衆人哭笑不得,林清驚訝,自己竟睡了一天,嘗試着翻開沉重的眼皮。這時,一個好聽的聲音傳來,如聽仙樂。
“她沒事,傷口并沒有傷及筋骨,痊愈後還能射箭。”
“真的嗎?太好了,清姐姐,你快醒來吧。”
“病人現在還需休息。”想是這許醫師的聲音有些冷淡,一時間屋子裏安靜了下來。小屁孩撅嘴,拉住偉哥的衣角。偉哥拍拍小孩的的手,笑笑。
“啊,清姐姐動了。”小孩還是挺出乎意料的,一下子就發現了林清的輕微動作,“她的手指頭動了,啊,她的眼皮也動了”,大偉和小屁孩一起撲到床邊,“大姐頭”,“清姐姐”,兩人欣喜若狂。
“你們很吵啊”,林清丢去一個白眼,“嘻嘻”,兩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動作出奇的一致。
“小清,大娘我去給你煮好吃的。”李大娘挽了挽袖子,氣勢洶洶,“傷了你的就是那頭狼吧,看大娘宰了它!”
林清一聽,馬上有精神了,興沖沖的叫道,“大娘,一定要把它大卸八塊啊,我要清蒸、紅燒、悶烤……”,“好好好,都依你。”大娘大步走出去,那架勢是要大幹一場。
那兩人嗤嗤一笑,“清姐姐還真是處處不忘吃。”林清瞪眼,坐了起來,反而笑道:“人生在世,擔心這,擔心那的,倒不如及時行樂,享受當下,抓住本該屬于自己的幸福。”
兩人一聽,有點二丈摸不着頭腦,“大姐頭,你怎麽了,突然學那些書生了?”,“是啊,該不會傷到腦子了吧!”兩人擔憂的望着她。而角落忙活着自己東西的許醫師卻是頓了頓。
林清笑,“我這是死後絕生的感嘆,你們就是沒有一點文學涵養。”“切。”兩人鄙視。
“既然如此,以後就不要沖動做事了。”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這時,林清才注意到屋子裏的另一個人,白衣勝雪,三千青絲垂落腰際,若不是精致的臉龐上挂滿冷淡,必定深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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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許醫師,謝謝你救了我。”林清想起來了,許醫師全名叫許言,兩個月前這位美女醫師來到村裏,期間治好了許多村民的病症,很多落下的病根她都給一一治好了,稱得上是妙手神醫。見她要長期住在村中,村民們當然高興,立即給她安排了兩件屋子,一間作病房用。但其性子卻是冷談,不常與人交流,故在村中并不是很熟識。
林清環顧四周,布置的很是簡潔,只有一個框架上放滿了瓶瓶罐罐,想來是藥物之類的。
許言看着四處打量的家夥,明白剛才的話她是聽不進去了,她也知道眼前這個人,在村中也聽過她的許多事,如今親眼見到,還真是相當符合。
她暗嘆一聲,“莫要動作過大,牽動了傷口,否則得不償失。”林清現在一處肩膀包得嚴嚴實實,想動都動不了,臉上的一道傷痕也被紗布包上,林清燦爛一笑,“知道了,許姐姐,謝謝關心,我會老實的。我不是還有一只完好無損的手嘛。”信你才怪,旁邊兩人白眼。
“許姐姐?”許言驚愕,“怎麽了?”林清看着她,“都是一家人,這樣比較親近嘛,不可以嗎?”我什麽時候跟你成一家人了?許言挑眉,但還是點頭,“可以,要不叫我言姐姐吧。”“嘻嘻,以後在村中多多照料。”所以,這是你的目的嗎?
“我也要叫,言姐姐”小屁孩在旁也叫道,“好”許言露出一絲微笑,林清幾人馬上大叫,“你看,言姐姐笑起來真好看,言姐姐,再笑幾個呗。”許言霎那窘迫,但他們這般鬼馬,許言哪有不笑之理。
“那我呢?我也是叫……”大偉高興得不得了,看着許美人,“不可以!”兩個美女當場斬斷他的話,林清柳眉倒豎,“想沾言姐姐的便宜?沒門!”“啊。”大偉哭喪着臉,默默走到一旁,黯然神傷。林清看他這個樣子,翻了翻白眼,“你争氣點行不行。”
許言也忍不住笑了,無話可說。“言姐姐,我們真是有默契,想我們上輩子也是姐妹吧。”林清真會套近乎,扯到上輩子了。
許言撩撩秀發,“想來是吧。”她跟林清的年歲也相差不過三歲,倒是談得來。“我就說嘛,不然我們怎麽長的這般好看。”林清此話一出,引得衆人一腦門黑線,你這是在變相誇自己嗎?自戀,衆人對她又多了一個評價。
“林妹妹長的确實好看。”許言倒不吝啬自己的贊美,“哎,別,你叫我小清吧。”林清皺眉,“這林妹妹太弱氣了。”“好。”許言也不計較,脾氣很好。
兩人又笑談了一會,但對許言為什麽來到這裏還是不明了。“對了,我身上那個黑乎乎的東西呢?”林清突然想起來她還帶回來了一樣東西,那是尋寶的時候撿到的。
大偉聽到,似想了起來,“我娘好像把它丢在門外了。”,林清兩眼冒光,“快,拿來看看。”“哦”大偉很快拿來,就算全身黑黑的,還是看得出是某種動物,此時它似乎陷入了沉睡中。
“這是什麽東西,惹得你這麽高興。”大偉奇怪,“是啊,黑不溜秋的,是什麽好玩的嗎?”小屁孩也好奇,林清咧嘴,把它的身體翻來覆去的查看,“這個呀,其實我也不知道。”衆人倒。
“我看它黑的奇怪,會不會是髒的?”還是許言觀察的仔細,“要不洗洗吧。”其他人一致同意,林清更是積極,“我來洗!”說着,就想下床。
許言一把拉住了她,正好捏住不受傷的肩膀,生生的把林清控制在了原位,仿佛點住了穴位,讓她使勁不了。身為習武人,林清暗自詫異,看來言姐身上的秘密真不少。林清扭頭苦笑,“別呀,言姐姐”,許言靠近,可以聞到身上淡淡的清香藥味,“你要老實呆着。”身為醫師,許言是不可能讓自己的病人再出意外的。
林清看着她不容反駁的樣子,只能無奈點頭,誰叫她只有一只手可用呢!“好好好,我老實呆着。”許言知她不服氣,微微一笑,“來,給我拿去洗吧。”那白皙的手掌伸到她面前,林清乖乖的交給了她。
大偉和小屁孩相視一笑,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林清這般弱。林清瞪,眼裏的威脅呼出欲之,這兩人齊齊打了個冷顫,“我去打水!”“我也是!”兩人一前一後的跑出。
許言笑,“你經常吓唬他們嗎?”林清否認,“才沒有。”“可是我聽他們說……”,“他們那叫胡言亂語!”再次否認,“小清是個很好的女孩呢!”,“才……你也這麽認為?哈哈,我就知道我是萬人迷嘛。”林清瘋狂,饒是許言如此清冷的人,此刻也覺得這人怎麽那麽厚臉皮。
“水來啦。”大偉捧着一盆水進來,小不點卻不見了蹤影。許言抱着黑乎乎的東西,慢慢的放入水中,随着她的清洗,水越來越髒,它也終于露出了原貌。
三人瞪大眼睛,而許言卻是愣住了,盯着盆中的東西,手指都有些顫抖,她眼中是不确定,有些失态的檢查着,最後,是松了口氣,卻也有些失望的樣子,嘴裏喃喃“不是……”大偉靠近,沒有發現許言的異常,“好像是狐貍?”
林清一聽,“什麽?狐貍?給我看看。”許言已回過神來,擦幹了水,抱着清潔如新的白毛狐貍來到林清近前,“是一只白毛狐貍。”許言說道,把它放到了林清懷裏。
“好白,好滑,好嫩啊”,林清撫摸着狐貍毛發愛不釋手,沒想到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竟變成了這麽美麗的狐貍,真是撿到寶了。“我也來摸摸。”大偉湊近,伸出鹹豬手,被林清一手拍掉,特寶貝的抱着白白嫩嫩的狐貍,“不給!”
大偉傻眼,“大姐頭,你小氣!”林清全然不在意,“怎麽的了?”許言在旁,只能扯開話題,“小清,你說這狐貍是從密林裏帶出來的?”
“是啊”,大偉疑惑,“大姐頭,你怎麽一個人大晚上的跑進密林裏了,太危險了。”林清搖搖頭,反問,“你們昨晚沒聽到什麽聲音嗎?”“能聽到什麽,都醉倒了。”許言也搖頭,“我睡熟了,那時候應該很晚了。”
于是,林清就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聽得他們連連驚奇。“這太邪門了。”大偉表示不敢相信,林清只翻了個白眼給他,“言姐姐”,林清看向她,“我相信你。”許言笑笑,“許醫師。”,“哈,我就知道。”林清得意,大偉看着他們,再看看狐貍,驚覺他好像與世界脫軌了。
“畢竟世界無奇不有,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千萬不要說出去了,這也是為了我們好,也是為這狐貍。”看許言說的鄭重,林清二人也是鄭重點頭,不會向其他人說。“這是秘密。”“這是不能說的秘密。”林清二人表示銘記于心。
林清問,“言姐姐,你看它現在是怎麽回事,一動不動的?”,許言抱過它,替它把把脈,蹙眉,林清擔心,“怎麽了?”許言搖搖頭,“它的脈相并無問題,也許是自身原因,我們只能靜觀其變。”林清失落,“好了,又不是不能醒過來”許言難得的聲音有了一絲柔和,“嗯,也是”林清揚起一個大笑臉,瞬間擺脫了不愉快,扯着狐貍尾巴玩了起來,又揉又捏的,做成了許多圖形。
許言看到,臉上的表情不自然起來,急忙說道:“小清,狐貍的尾巴不能随便碰。”,林清停下動作,但還是抓着,“啊,為什麽?”許言俏臉微微粉紅,“這個……總之就是不能摸尾巴”,“哦,那我摸其他地方可以吧。”林清很純真的問,許言傻眼,“不可以,最好不要亂摸。”“哦。”林清答應的挺快,但她心裏想的是:不在你面前摸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