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多事之秋

一路行人都是瞠目結舌,擦着眼睛,不敢置信,“我,我這是眼花了嗎?”原來騾子馱個人也可以跑得這麽快。

車夫只忙着趕車,撞翻了不少攤子,也沒留意到後面還跟着個尾巴。倒是籠子裏的狐貍争先恐後的擠到後邊,眨着水靈的大眼看林清狀若瘋魔的追趕。

繞了點彎,馬車跑進了一條小巷,林清追上時就見車屁股閃進了一扇門,扯着騾子的耳朵,騾子嘶鳴一聲,前腿一躍,後腿加力,撞上了未來得及關上的門。

裏面是一個後院,水榭樓臺,車夫和五六個家丁正要處理籠子,林清就騎着騾子往他們身上踏來。驚叫之下四下分散,看來者不善,反應不慢的抽出刀子一哄而上。

“哼!”林清勒着驚懼的騾子,駕馭着那亂蹦噠的四條腿,向其中一人撞去,掀翻了他,騾子逃命了,其他人的刀劍也在頭上揮舞了。借踢着騾子的力,林清一躍飛起,摸出黑匕,擋住了致命一擊,一個飛燕暴踢,破開一個口子,沖出重圍。

很快,附近的家丁聽到動靜,也抽出刀子兇神惡煞的劈上來,林清的壓力驟增,但身懷老娘教給的十八般武藝,倒也應付的過來。

許言和慕亦情趕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尾聲了,三人很快解決,就連沒有什麽武力的慕亦情,也會專挑男人的□□動腳,就是那閃亮的刀子太寒碜了。

從車夫身上找出鑰匙,林清給籠子解鎖,狐貍們一擁的跑出來,擦着林清的身子跑過,而那些個白毛狐貍就被林清抓起來摸了一遍,被放下了,才能驚驚慌慌的逃開。

狐貍們跑得很快,一溜煙都不見了身影,也不知去了哪裏。林清滿臉遺憾的嘆氣,蹲在車上像被霜打了的柿子,提不起勁來。許言過去拍拍她的肩膀,愛莫能助。

而誰也沒有發現,黑暗裏有個人影一揮袖收走了所有的狐貍,旋即閃身離開。

“怎麽回事,李管家,發生了什麽回事?”一幫人向着後院聚來,一個精瘦,身穿華服的男人,不怒自威,看着眼前的景象質問着。當中,鐘禹竟然也在。

李管家心中也是急怒,擦着額上冷汗,抖擻身子“老爺,這,這,”他瞪了一下眼,轉而質問地上哎呦哼哼的車夫和家丁,“你們幹的是什麽事?”

“哎呦,老爺,都是她們,哎呦。”一個家丁抖着身子,指了指林清她們。

“你們?都給我捉起來!”李管家瞪向林清三人,尖細着嗓子,揮手叫家丁。

“慢着,她們是本官的人。”鐘禹喝止了他們,站出身來,忘了慕亦情一眼,而後者只摸了摸頭發。

精瘦男人眯了眯眼,沙啞的聲音裏暗含不悅,“欽差大人,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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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鎮長,這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不妨讓她們細說一下。”鐘禹不卑不亢,淡淡的說着,“本官想,她們不會平白無故的闖入鎮長府邸。”

看向林清他們,等着給個說法,或是能瞞混過去的理由。林清叉着腰,指着那車夫怒罵,“還不都是因為這車夫,連輛車都駛不好,撞倒了不少行人和攤子,我們身為老百姓的官,怎能坐視不理,更可恨的是,我們剛要讨個說法,他們就抽刀子殺上來了,要不是有些個武功底子,恐怕早就見閻王爺去了!大人,你可要評評理!”

這一番話下來,說得有理有據,堵住了一些人的嘴巴。李管家憋了口氣,問車夫,“她說的可是實話?”

“這,這”車夫支支吾吾,臉色蒼白,驚恐的看向陳鎮長,“老爺,我也是為了趕車才。”李管家臉憋成了醬紫,陳鎮長沉下臉,寒聲,“拉下去。”倆名家丁立即上前,拖住車夫。

車夫徹底害怕了,面如死灰,“老爺,老爺,饒命啊。”他還不想死,他家裏八十多歲的老母,和妻兒。他的月俸還沒得領,他怎麽可以死。

“鎮長,得饒人處且饒人,放過他吧。”鐘禹皺了皺眉,冷峻的臉龐會說出這樣的話有些讓人驚奇。

“大人真是有仁德,那我就順大人的心意饒他一回。”陳鎮長拍了一下馬屁,使了個眼神叫放人。

“謝謝老爺,謝謝大人。”車夫喜極而泣,跪拜着道謝。

“切勿再莽撞行車了。”鐘禹淡淡說着,車夫連忙拜頭,“是是是,再也不敢了。”

“大人,沒事了的話,我們回廳再議?”陳鎮長似乎不想理這些瑣事,詢問着鐘禹。“幾位美人也一起來品味佳肴,如何?”

林清大大咧咧的擺手,“不用了,我們還是去街上巡邏巡邏,免得再出什麽意外。”

一句話,又是讓李管家他們暗自抽了口氣,對林清恨得牙癢癢。

“那真是我們羅雲鎮的好福氣,勞煩幾位美人了。”那陳鎮長也不知是真笑還是假笑,也不見有什麽生氣的樣子,只對林清她們拱了拱手。

“不礙事,為老百姓服務是我們的宗旨。”林清咧嘴,大白牙閃亮閃亮的。

“小心些。”鐘禹只有簡短的話,一雙眼只看着慕亦情。

“我們從這裏走得了,不用送了。”

“幾位慢走。”陳鎮長是給足了面子,至使至終都沒給鐘禹難堪,“大人,請。”

“鎮長,也請。”

林清她們看着他們先離開,才轉身向後門走去。

三人出來後,懸着的一顆心也落得安穩了。特別是林清,扯着謊話,臉不紅心不跳,嘻嘻哈哈的瞞天過海。“哎呀呀,還以為要死了,幸好欽差大人正好在。”

“看你那樣子,也不知道剛才是誰說得特嘚瑟。”許言忍不住笑了笑,為剛才的對話真是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慕亦情也是拿着扇子慢搖,輕笑。

“嗯?是誰?”許言突然警覺,凝望另一邊的拐角,只見那裏靜悄悄的。

許言一步步走近,一道如兔子般靈巧的小身影竄了出來,卻是那個小男孩,手裏似提着個藥包。

林清立馬跑上去,而那男孩也是機敏,注意到了殺氣騰騰的林清,撒開兩只光溜溜的腳丫子跑路,跑得挺快,沒一會就沖進人群裏。

“別想跑。”林清是存了心思要教訓他,也跨開步子跟了上去,撂下許言兩人。

許言黑了臉,這丫頭一遇事就什麽都不管不顧了,拉着慕亦情也追了上去。

繞了一陣子,拐七彎八的,最後進了一間破廟,久年失修,一撞臉還有一尊老佛像,臉上的踱銅已褪去,微弱的光線裏差點吓到了林清。

阿彌陀佛。

那男孩就站在那裏,抓着藥包,瞪着林清,身邊還站出了個同夥,也是個男孩,歲數差不多,警惕的看着她們。

林清環起手抱胸,“小小身板,跑得挺快。”

“小清。”許言和慕亦情來到,對這裏的環境略一皺眉。“有人受傷了?”許言敏銳,發現了兩個男孩身後躺着一個男孩,似乎昏迷不醒。

兩人的到來增添了巨大的壓力,兩個小孩害怕的瞧着她們,許言問出的話更是讓他們臉色大變。

“求你們饒了我們。”另一個男孩噗通一聲跪下,哭着求饒,但小眼睛咕嚕咕嚕的轉,應是挺機靈的。

“幹什麽呢,快起來。”林清急急的要去攙扶他,卻被躲過了,兩人小心翼翼的躲在一旁看着她們。林清摸了摸臉,我很像壞人嗎?

“這不關他們的事,是我偷了你的錢,要殺要剮,都沖我來!”拿着藥包的男孩站在前面,把藥包塞給同伴,大義凜然的朝林清她們大聲說道。

“你倒是仗義。”林清點點頭,皮笑肉不笑,“聽過牢房裏的各種酷刑沒有,沒準可以在你身上試一試。”

兩個男孩吓得抱作一團,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四只眼驚恐萬分。

“小清,別吓他們了。”許言走到昏睡的男孩面前,蹲下身子,探手握住了那瘦骨如柴的手臂。

“你要幹什麽?”男孩大驚失色,焦急的問,跑到近前,卻又害怕。

“把脈,安靜點。”許言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專心診斷。

不一會,該說的說了,該熬藥的熬藥去了。“他怎麽會受傷?”林清問。

拿藥的叫馬克,熬藥的叫四點,躺着的叫仲強。

馬克捏着拳,繃着臉,當即給林清她們跪下了,額頭貼地,“女俠,請一定要救救我們。”四點見狀,也一樣跪下了。

“折壽了,折壽了,都給我起來。”林清怪叫,動作卻也不慢,把他們扶了起來,瞪了四點一眼,“專心熬你的藥去。”

看向許言她們,沒什麽問題,林清就說:“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身份了。”馬克點頭,“嗯,女俠是欽差大人派來巡邏的。”

“對,所以把你們的遭遇老老實實的都告訴我們。”

馬克喜上眉梢,仔細的把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我們本來是四個人,但就在前幾天,我們分散出去讨食,回到廟裏的時候,我和四點才知道桃花和仲強出意外了,我們出去找,在一個破巷裏才找到了傷痕累累的仲強,他迷迷糊糊的說了‘黑衣人’就暈過去了,直到現在都昏迷不醒,女俠,一定要救救桃花,求求你們了。”

林清三人聽人皆是一驚,林清怒“黑衣人?難道是拐賣小孩的黑販子,真是太沒有王法了。”

“如果是人販子,仲強就不會被留下了,看來不是尋常的事件。”許言輕聲,把問題推向了未知。

慕亦情笑了笑,對他們說:“要不交給欽差大人,讓大人去查查,你們就跟我們一起吧,呆在這裏也不安全。”

“你們放心,欽差大人一定會幫你們的。”

“多謝女俠。”“太好了,桃花有救了。”兩個小孩歡呼雀躍,十分高興。

回到李商人那裏,給三個孩子安排了一下,不久,鐘禹也回來了。慕亦情跟她說了桃花的事,她倒說出了更大的問題,“我剛剛聽說了,最近有好幾個女孩子不明失蹤,鎮上的人擔心害怕得很,有說是妖怪作孽的,我要留下來查清楚。”

林清和許言互望一眼,幾人面上都是擔憂之色,慕亦情道:“你現在是欽差,應當留下來查個水落石出,給老百姓一個交待,我看這事也不尋常,可要多加小心。”

鐘禹點點頭,面色有些凝重,“鎮長也有問題,今天特意去探風,雖沒發現什麽,但很是可疑,你們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清笑笑,說了一下。“捉那麽多狐貍,怕是要做成上等狐裘,留給自己或送給人罷。”鐘禹冷哼一聲,甚為不屑。

“這鎮長該換掉了。”林清也是十分惱怒,要是狐貍被捉到那可怎麽辦,再說,那都是它的族人,怎麽樣都不能坐視不理。

鐘禹挑眉望了她一眼,說道:“這可不是兒戲,若沒什麽大錯或地方有什麽改變,一般不會調動。”走到桌前,用手沾了點水,在桌上畫了幾畫。

陳列。陳鎮長陳斯的獨生兒子,三人都是冰雪聰明的,明白鐘禹是想從陳列身上下手。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還是等養肥了再看吧,我攢肥了再發,攢肥了,不會入V,不會入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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