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陸行反應很快，身體迅速往後仰，眼角還是被掃到了。
眼睛的刺痛讓身體快速做出反應，陸行擡腳就踢了過去。
楊念殊抓住陸行的腿順勢往前一拉，差點讓他劈了個叉。
場地寬闊，兩人你來我往過了幾招，楊念殊身形靈活，面對“獨眼”陸行，還稍微占了點便宜。
不似上次在逼仄的廁所隔間，一招就被陸行制服了。
兩人打得正酣，旁邊的同學怕被誤傷，也不敢過來拉架，只敢在一旁幹瞪眼。
這個同學牛逼，連陸行也敢打。
他死定了。
過了兩分鐘，咦，這個同學身手還不錯。
陸行從身後把楊念殊鎖住，眼看拳頭對着楊念殊的太陽穴沖過去，陸行卻又松開手，将他放了。
再過兩分鐘，咦，陸行怎麽回事，為什麽故意讓着他？
教導主任候樸正好理完一顆頭，揚着推子跑過來，強行把兩人分開，“幹什麽？！清早八晨精力旺盛，教學樓的廁所還沒人打掃！再鬧全部拖去掃廁所！！”
候樸淡淡地看了陸行一眼，完全沒有責備的意思，
随後，指着楊念殊大吼，“你哪個年級哪個班的？連風紀委員都敢打？！！”
尼瑪什麽老師，問都不問，直接就指着他罵！
楊念殊強行壓下火氣，兩只眼睛一眨，淚水像是不要錢一樣嘩啦啦往下流。伸出小手，顫顫巍巍地指着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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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侮辱我！”
教務處。
楊念殊坐在板凳上，手裏端着杯熱水，一邊說一邊流淚，指着風紀委員夏宇萌，“他說我化妝，我說沒有。然後陸行過來，又說我噴香水。我說我沒噴，讓他聞，他就湊到我後頸，聞我的腺體。”
楊念殊說完，又拿了張濕紙巾，在臉上擦了一圈，證明自己沒有化妝。
擦臉的時候刻意避開了眼角，一張小臉淚眼婆娑，淚水漣漣。
候樸聽完楊念殊的哭訴，看着陸行和夏宇萌問道，“是這樣的嗎？”
陸行沒有說話。
他不是故意湊那麽近的，但是小騙子身上好香，涼涼的甜甜的，吸引着他不知不覺靠近。
雖然沒有靠近腺體，但是在頸窩附近，姿勢也挺暧昧。
他敢斷定，又甜又涼的氣味，應該是楊念殊信息素的味道。
跟他露營那天聞到的氣味一模一樣。
這個小騙子，不是說他腺體有問題，沒有氣味嗎？
夏宇萌争辯了兩句，“陸行沒有聞他的腺體，只是湊得近了點，他确實看起來像化了妝的。”
楊念殊恨了夏宇萌一眼，迅速垂下眼睑。
恨人的眼神雖然也是犀利的，但是快速的低頭動作，配上他那還有淚的小鹿眼，讓夏宇萌和陸行都以為他害羞了。
夏宇萌看到楊念殊的動作，臉一紅，低聲說道，“對不起，是我誤會了。我第一次看見長那麽好看的omega……”
陸行原本很平靜，看到楊念殊當着他的面和夏宇萌眉來眼去，心中一股無名火騰地往上蹿。
看着楊念殊低眉順眼的樣子，那股火也發不出來，冰冷地說了一句，“我沒有聞他的腺體。對不起，是我檢查的時候沒有把握好度。下次一定注意，不會再做讓人誤會的事了。”
陸行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楊念殊又卷又長的睫毛和肉唧唧的耳垂上打轉。
撚了一下手指，仿佛上面還有滑膩的感覺。
小騙子的皮膚還真好摸。
候樸出來打圓場，“好了，都說清楚了，就是誤會，快回教室上課吧，早自習都快結束了。”
楊念殊知道，這件事肯定就這樣算了，反正自己沒有吃虧，不過現在是把陸行得罪很了。
自己還欠他五萬塊錢呢，剛剛怎麽沒有克制一下。
轉念一想，他現在又不是自己的老板了，為什麽還要慣着他？
而且現在不是都這樣嗎——欠錢的才是大爺。
我為什麽要在他面前低聲下氣的，找虐嗎？
楊念殊想到這裏，腰板又挺直幾分。
趕緊得想辦法把錢還了，欠錢的感覺很不好。
“那個同學，正好，你把校服買了吧。”
候樸喊住楊念殊。
“哦。”楊念殊跟着候樸選校服，随口問了一句，“老師，多少錢一套？”
“夏季的五百，秋冬的八百一套。”
楊念殊：“……”
這校服是鑲了金鑽的嗎，怎麽那麽貴。
楊念殊：“老師，我沒帶錢，明天來買可以嗎？”
候樸：“同學，可以通過手機支付。”
楊念殊：“……”
“手機上也沒有錢。”
楊念殊很苦惱，校服太貴了，他不想買。
本來就是在這裏借讀，等楊樹好一點就回去，花這麽多錢買校服怎麽都不劃算。
不穿校服的話，早上被候樸逮到，在校門口罰站也太丢臉了。
要不回去問問劉祯雲有沒有舊校服，借一套給他。
也不行啊，劉祯雲那麽矮，就算有，他也穿不了。
班上的omega就他最高，只能找alpha或者beta借。
高興人挺好的，去找高興借吧。
想通之後，楊念殊心情也好，上英語課的時候搖頭晃腦的，單詞都多背了幾個。
唐簡趁着miss張寫板書的時候，遞過來一張紙條：“你怎麽又和他打起來了？”
楊念殊看了唐簡一眼，覺得這個同桌有點過度關心他了。
唐簡在班上挺活躍的，好像什麽事都知道，有點像小喇叭。
他是個典型的omega，個子矮小，看起來很嬌弱。
楊念殊接過紙條，猶豫了兩秒，在上面寫道：“他聞我的腺體。”
“什麽？！”
唐簡大叫一聲，比看到母豬上樹還吃驚。
miss張轉過身來，順手就将手上的粉筆扔了過來。
楊念殊擡手接了。
“唐簡，不想上課就get out，別影響大家。”
唐簡滿臉驚恐地站起來，偷偷往後排瞄了一眼。
看不出來啊，外表高冷禁欲的風紀委員長居然這麽浪。
大庭廣衆之下聞別人的腺體。
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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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沒有七情六欲，沒想到啊，陸校草這麽深藏不露。
楊念殊和學校的omega不太一樣，個子高，動作很灑脫，一點也不扭捏。
唐簡一直盯着楊念殊，想從他臉上看出朵花兒來。
像是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秘聞，臉上的表情風雲變幻。
“你看着楊念殊幹什麽，舍不得嗎？楊念殊，看不出來身手還不錯，你們關系那麽好，一起站出去吧。”
miss張挺着肚子，話有點多，“提起精神啊，look at the blackboard！看看人家陸行，多麽專心，上次的随堂測驗又是全對，你們要向他學習啊！！”
楊念殊無所謂，把英語書拿上，站在教室外陽臺上繼續背書。
沒有miss張在講臺上念叨，他背書的效率更高。
“楊念殊，你剛寫的是真的？不是吹牛？”
唐簡覺得楊念殊挺臭屁的，上次還自誇長得好看，雖然他長得确實挺好看的。
唐簡對他的說辭有點懷疑。
“愛信不信。”
楊念殊原本想讓唐簡宣傳一下陸行的劣性，這樣下次兩人再起沖突，大家會主觀地認為楊念殊是受害者。
“不是，我就想知道他怎麽聞的？在門口檢查儀表的時候？”唐簡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勢頭。
“嗯。”楊念殊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吐槽道，“學校的老師都偏向他。”
“陸行這麽浪？！”
唐簡驚訝地張大嘴，“然後你們就打起來了？”
“嗯。”楊念殊回答。
“我們學校的體育館是陸行家捐的，教學樓每層兩個隔離室也是他們家修的。隔壁四中一整個學校也才只有兩個隔離室。只要他不殺人放火，老師都不會批評他，而且他學習非常好。”唐簡說道，“楊念殊，我們私下有個o保會，你要不要參加？”
“什麽會？”
“omega保護協會。”
“不參加。”
唐簡繼續說道，“參加吧，o保會會對omega提供幫助，每周聚餐一次，還有各種補習班信息、以物換物信息、兼職信息。”
“聚餐？沒錢。”
“會長請客。”
“兼職工資高嗎？”
“高，我上次還看到一千五一天的。”
“那我參加。”
“放學等我，我帶你去面試。”
楊念殊：“……”
聽起來挺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還要面試。
下課後，楊念殊找到高興問校服的事。
高興：“校服啊，我寝室就有，你等着我馬上去給你拿。”
楊念殊一聽，大喜，“高興哥，你別慌，一會兒下午給我也行。”
高興：“念殊，我們是同學，你不用喊我哥。”
楊念殊：“高興，你真好。”
陸行正在做一張數學卷子，聽到兩人的說話，手中的筆一頓，在卷子上劃拉出一條長長的斜杠。
借校服就是好了，我給了你五萬元錢還要被你打。
做了兩道導數的題，陸行逐漸冷靜下來：高興什麽時候有多的校服了？
倒是自己有一套多的，好像放在高興那裏了。
上次打球之後他到高興的宿舍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換下來的那套校服有點小了，他一直沒有去拿。
楊念殊穿他的校服，還是偏大了一點。
課間的時候，高興跑了一趟，把校服給楊念殊拿了過來。
“這是不知道之前誰放我寝室的，你先拿去試試看，衣服放久了有點味兒，洗了以後就能穿了，我想辦法再幫你借一套秋冬的。”
“謝謝你，高興。”
楊念殊拿了衣服，到廁所裏面試穿。
陸行進廁所的時候，看到高興守在門口。
“高興，王豬兒找你，辦公室。”
“哦。”高興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他不太想理陸行這個渣男，聽說他今天仗着風紀委員的身份又欺負楊念殊。
不知道這麽多年的朋友，怎麽一下子變了。
陸行推開廁所門的時候，楊念殊剛剛套上白襯衫。
白襯衫有點大，他一揚手，可以看到裏面的白嫩，以及領口上用紅線繡的“陸行”兩個字。
果然是他的舊校服。
“你幹什麽？”
楊念殊看到進來的人，立刻警惕起來。
“上廁所。”
陸行手放到褲腰上作勢要往下拽。
楊念殊沒有說話，抓着衣服悶頭往外沖。
陸行猛地向右跨了一步，楊念殊沒注意，一下子撞到陸行懷裏。
“哎喲，怎麽，要開始投懷送抱了”
陸行嘴裏嫌棄，雙手扶住楊念殊，順勢把他往自己懷裏帶，又假裝失去平衡，湊到楊念殊後頸去聞。
帶着涼意的甜味兒雖然淡，但是确實存在。
陸行猛吸了一口，有點上頭。
“讓開！”
楊念殊雙手撐開他，往後退了兩步，站穩之後，臉色有點難看。
在這裏打起來，他打不過陸行。
帥哥不吃眼前虧，先出去再說。
陸行勾了勾唇角，語氣很沉穩，
“你确定現在就出去？”
他雖然往旁邊挪了兩步，楊念殊要出去，兩人也免不了身體接觸。
楊念殊：“我再說一次，讓開。”
像只發怒的雪豹，露出利齒，随時準備撲上去咬一口。
不讓開，老子和你拼了。
“喲，小騙子要發火了。”
陸行側開身體，把通道讓了出來。
楊念殊：“以後別叫我騙子，我沒有騙你。”
楊念殊一只腳剛跨出門，陸行慵懶的嗓音在背後響起。
“你穿着寫了我名字的衣服，衣服上有我的信息素殘留，就這樣出去了？”
陸行忍住笑，沒有關門，繼續脫褲子。
剛剛拽下褲頭，楊念殊火急火燎地蹿了進來。
陸行大大方方地站着，毫無遮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