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陸行是風紀委員長, 偶爾會和老師一起查寝,樓下的宿管阿姨都認識他。見陸行過來,熟稔地招呼他。

陸行帶着楊念殊去辦公室領了棕墊、被子、床單、水盆等生活用品, 帶着他去寝室。

楊念殊的寝室是303,全部生活用品裝在一個編制口袋裏面。陸行幫他提編制口袋, 楊念殊抱着兩個盆, 提了個桶, 腋下還夾着一床棕墊。

有些同學喜歡把飯打回寝室吃, 打開門的時候, 寝室裏有人。

開門的人楊念殊也認識, 張藝軒, O保會會長。

張藝軒打開門, 看到是陸行,用手接着下巴,驚訝地合不攏嘴, “陸陸陸陸行,你怎麽來了?”

“我來幫同學搬寝室。”陸行冷靜地說道。

“張會長, 這麽巧?”楊念殊從陸行身後探出頭, 和張藝軒打招呼。

陸行走在前面提着口袋,楊念殊端着盆子跟在後面, 看起來無比和諧。

“楊念殊,是你啊。”張藝軒熱情地招呼兩人,順便把楊念殊桌子上的雜物拿下來。

寝室是四人間,上面是床, 下面是桌子,衣櫃,樓梯也不是鐵梯,是幾個櫃子拼成的。

楊念殊是四號床,他很滿意。

四號床空了很久,上面全是灰,他到陽臺上找了幾張帕子,準備把床和桌子擦一下。

拿着洗好的帕子進屋,發現陸行正站在他的床上。

“帕子給我一張,”陸行很自然地說道,“我幫你擦上面,你擦下面。”

“謝啦,行哥。”楊念殊扔了一張帕子上去,陸行接到手裏,埋頭擦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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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一會兒,陸行從床上探出頭,“髒了,洗一洗。”

“哦。”楊念殊接住陸行扔下來的帕子,拿去洗手槽洗幹淨,又扔給他。

換了三次水,陸行覺得終于把床擦幹淨了。他找張藝軒要了點衛生紙,把剛用濕帕子擦過的床板擦幹。

擦幹之後,陸行把編制口袋和棕墊拎上去,幫楊念殊把床鋪了,順便還把蚊帳挂起來。

張藝軒拿着手機,喝着酸奶,看着兩人互動。

怎麽有種老夫老妻的感jio。

“楊念殊,床單是新的,要洗一下才能鋪床。”陸行說道,“只能先把棕墊和棉絮鋪上。”

“哦,床單和被套給我吧,我拿去廁所洗。”楊念殊拿着兩塊帕子,偏頭在衣袖上擦汗。

“你有洗衣液嗎?”陸行問道。

“沒有。”楊念殊轉頭問張藝軒借。

張藝軒搖搖頭,“我都是拿回家洗。”

“那我一會兒去超市買塊肥皂。”楊念殊說道。

“你現在洗明天晚上恐怕幹不了。”陸行想了想,說道,“我拿回家幫你洗,家裏有烘幹機,明天給你拿回來。”

楊念殊頓了頓,覺得這句話實在是挑不出錯處,誠摯地說道,“行哥,謝謝啦,一會兒請你吃飯。”

陸行點點頭,想起那天楊念殊請他吃的冰淇淋,說道,“我還要喝飲料。”

楊念殊點頭,“吃食堂、喝飲料。”

唐簡回寝室的時候,看到陸行站在水池旁邊,水龍頭嘩嘩地放着,正在洗帕子。

楊念殊端着個盆,拿着一只馬克筆,正在盆上寫名字。

“楊念殊,我們一個寝室啊,這麽巧。”

還有一個同學楊念殊居然也認識,O保會的右護法徐心水。

唐簡看到陸行,見怪不怪,畢竟兩人是腺體也聞過了,背也背過了,架也打了,陸行還把欺負楊念殊的老師給換了。

他淡定地拿出手機,對着陸行的背影拍了張照片。

徐心水不淡定了,張着嘴,指着陸行,半天沒有發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唐簡在他手上拍了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楊念殊入會第一天就說了的啊。”

徐心水壓低聲音,“我以為他是吹的,都是去混吃混喝的,誰他媽講真話啊?再說了,這這這可是陸行啊。”

唐簡推了他一下,“你小聲點,會長在這裏呢。”

兩人陰悄悄退到一邊,邊嗑瓜子邊看陸行和楊念殊打掃衛生,時不時還點評兩句。

“想不到陸行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鋪床疊□□得挺麻利的。”

收拾完,楊念殊和陸行出門,走到樓下就遇到耿直和高興。

楊念殊的寝室是一號樓,高興是二號樓,兩棟樓挨在一起。

“老陸,怎麽從寝室出來啊?”耿直上前一步,挨了過去,陸行不着痕跡地挪了一步,靠近楊念殊。

“幫他搬寝室。”陸行對着楊念殊揚了一下下巴。

“念殊,你住校啊?”高興問道。

“嗯。”楊念殊點點頭。

陸行皺了皺眉,似乎對高興這個稱呼有點不滿。

“哎喲,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陸大少爺怎麽會纡尊降貴幫人幹苦活了?”耿直調笑了兩句。

耿直和高興都住寝室,自然知道搬寝室要幹些什麽事,雖然不是很累,但是也不輕松。

經過一個暑假,他們的床上、桌子上都積滿了灰,上周才打掃過。

“誰叫他是我的童養媳呢?”陸行勾勾嘴角,笑得很自然。

高興和耿直沒有料到陸行敢當着楊念殊的面這麽說,好奇地看過去。

楊念殊神色自如,并沒有被冒犯的樣子。

“老陸,還是你牛/逼。”耿直豎着大拇指,大笑,“轟轟的。”

“行哥,你要這樣說,那錢我可不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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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楊念殊也笑。

同學之間開幾句玩笑話,正常。

關于“童養媳”這件事,兩人之前已經讨論過了,現在再提起,他也不會再大驚小怪了。

“從來就沒想過要你還。”

陸行轉過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楊念殊。

“看我幹什麽?”

楊念殊覺得陸行的眼神怪怪的。

從來沒有想過要他還,讓他寫欠條幹嘛,還有附加的利息。

難道還要他賣身還債?

夭壽,真的是狗血連續劇看多了。

“看你什麽時候長大?”陸行挑了挑眉,收回目光。

“快了,下周,別旁敲側擊了,我記着呢,”楊念殊說道,“請你吃火鍋,還喝啤酒。”

“念殊,我們呢?”耿直說道,“聽者有份啊!”

“沒問題,一起。”楊念殊說道,“不過我先說,我窮。”

“那就吃自助吧,劃算。”

提到錢,陸行想起了什麽,從懷裏摸出一個信封,交給楊念殊,“給你的。”

楊念殊接過來一看,裏面五百塊錢,他笑道,“行哥,給我的生活費?”

“嗯。”陸行笑道,“随便用,用完了哥再給你拿。”

耿直驚訝道,“你們這是……私定終身了?玩真的?”

陸行嘴角上揚,大步往前走去,“快點,我餓了。”

“怎麽可能?行哥開玩笑的。”楊念殊追上去,把信封遞過去。

“你的。”陸行不收,轉頭看了眼落後兩步的高興和耿直,低頭,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的周考獎學金,王老師讓我給你的。”

“謝啦。”楊念殊喜滋滋地把信封攢在手裏,從裏面抽了二百塊錢遞給陸行,“之前賒賬買內部資料的錢。”

陸行接過錢,放進兜裏,變戲法似地把楊念殊之前寫的欠條摸了出來,“拿去。”

“行哥,你是黃世仁嗎?欠條随身帶的。”楊念殊接過欠條,看了兩眼,撕了。

“是啊,怕你賴賬。”陸行說道,“楊喜兒。”

“你放心,那五萬我會還的。”楊念殊說道。

“說了不讓你還。”陸行丢下一句話,往前走去。

高興和耿直看着兩人一陣拉扯,最後楊念殊收下了陸行給的“生活費”,陸行說了什麽,有點不好意思,快步走了,走路的姿勢很不自然。

“念殊,陸行沒欺負你了吧?”

陸行和耿直去占座,楊念殊和高興在打飯窗口排隊。

“沒。”楊念殊看着高興,問道,“倒是你和陸行怎麽回事?你們之前關系不挺好的嗎?”

高興擡眼看過去,心想,還不是因為你。

這話卻不好說,高興支支吾吾回答道,“一直都挺好。”

陸行其實對高興沒什麽改變,只是高興單方面地疏遠而已。

他就覺得陸行做得不厚道,花言巧語把念殊給騙了。

現在看來,兩人關系匪淺,就是不知道進展到哪一步了?

“我就是怕你吃虧。”高興看了看前後排隊的人,身體往前傾,壓低聲音,“陸行家背景挺大的,你別陷太深……”

“啊?”楊念殊也不知道高興說這個什麽意思,他想說,我不會吃虧,陸行家再有錢也和他沒關系,陸行又不是流沙,我怎麽會陷太深?

張開嘴,也不知道先說哪句。

兩人正說着話,陸行忽然站在兩人面前,對着高興說道,“位置在那邊,2號窗口。”

高興看了陸行一眼。

兩人初中就認識,陸行什麽意思,高興秒懂。

這是讓他過去坐着等。

高興對着楊念殊眨了兩下眼睛,提醒他記住自己的話,轉身走了。

吃完飯,耿直拉着大家去球場看打球,楊念殊還記着要請陸行喝飲料。

陸行帶着楊念殊走到學校後門的奶茶店,楊念殊看着琳琅滿目的招牌,有點不知道該點什麽。

康縣也有奶茶店,楊念殊沒主動去買過,偶爾同學請客都是人家買什麽他就喝什麽。

“行哥,你點吧,我來付錢。”

楊念殊在兜裏掏錢。

陸行看着頭上的招牌,想了想,“一杯摩卡咖啡,一杯香草冰淇淋奶茶。”

楊念殊趕緊上前一步阻止,“我不要,一杯就行。”

“我請你喝咖啡。”陸行摸出手機,掃描付款碼,把摩卡咖啡的錢付了。

看着楊念殊,“奶茶你請我。”

楊念殊睨了陸行一眼,把錢遞出去,“你真怪。”

陸行拿到奶茶,喝了一大口,看着楊念殊。

他的眼神深邃,目光幽深。

奶黃色的液體沾到嘴唇上,陸行伸出舌頭舔幹,“好喝,是我喜歡的味道。謝謝。”

楊念殊捧着咖啡,仰頭喝了一口,“謝謝,我也很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強行向媳婦兒安利自己的信息素,行哥,你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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