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嚴以恒和楚繁
楚繁開車回家的途中，将車窗搖了下來領略着窗外舒适的涼風，心情逐漸恢複了平靜。
娛樂圈裏魚龍混雜。牛鬼蛇神他其實見得多了。總有那麽幾個人，喜歡在別人倒下的地方吃人血饅頭，但是最終也是走不長的。
他親眼看到的巨星的隕落，太多了。被扼殺在襁褓裏的新人更是數不勝數。
楚繁回到別墅區時，發現自家院子的門口已經停了一部車。
遠遠就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正優雅地站在夜色裏。
楚繁将車子停在一旁，疑惑地看着走過來的嚴以恒。
“你現在有空嗎？”嚴以恒開門見山地問。
“我剛參加完電影節，還算有空。”楚繁回答。
“電影節？你獲獎了麽？”嚴以恒似乎全然不知這回事情，誠摯地問了句。
楚繁不悅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會看熱搜嗎？現在應該已經吵得沸沸揚揚了吧。”
嚴以恒也不多說，拿起手機就點開了微博。看了幾眼，他又将手機收回口袋裏，狀似不經意地說：
“我們去找個地方放松一下吧，你想去哪兒？”
楚繁原想說自己哪兒也不想去。但他又不想就這麽讓嚴以恒的詭計得逞。
嚴以恒一定是故意跑來氣他的。
“好啊。”楚繁轉過身，嘴角微翹，“是不是我說去哪兒都可以？”
當嚴以恒到達楚繁說好的地方時，他的表情裏露出一絲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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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招牌上閃爍着三個大大的字母，KTV。
“你想唱歌？”嚴以恒問出這句話時，似乎有一點不确信。
“是啊。”楚繁瞟了他一眼，“你放心，我不是麥霸，會給你唱歌的機會的。”
重點是，楚繁即使不是麥霸，他即使只唱一首歌，那殺傷力也很驚人。
嚴以恒坐在包廂的沙發上，表情有着遮掩不住的痛苦。
他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五音不全的人都聽不出來自己的音準有問題。但是對于他來說，從小就熱愛音樂的他，樂感可以說非常靈敏。連帶的他對聲音的捕捉力也非常強。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大概就和楚繁看到一個演技拙劣的人的感受差不多。
但楚繁完全不知道自己唱成什麽樣。
他來這裏就是為了發洩而來。這一晚上有太多令他煩悶的事情。在這種封閉的場合對着話筒吼出來，未嘗不是一種絕佳的發洩方式。
楚繁唱完了一首，想問嚴以恒要不要點歌，卻發現嚴以恒正神色糾結地将臉扭到一邊。
楚繁以為嚴以恒是不想唱的意思，于是又點了另一首。
此時嚴以恒的心情，大概和瀕死之人無異了。
楚繁唱了一首又一首，最後幹脆脫了稿，兩手握着話筒，眼睛也閉了起來，看他這架勢和登臺演出的樂隊主唱一般優美，但是聽聲音完全是在鬼哭狼嚎。
嚴以恒似乎終于忍耐不下去了，将領口的紐扣用力地扯開，往楚繁走了過去。
楚繁正唱得興起，卻冷不丁被人抽走了話筒。接着有兩片溫熱的觸感覆上了他的嘴唇。
楚繁睜開眼時，正看到嚴以恒的臉，近得不能再近的距離，連嚴以恒的睫毛都看得根根分明。
嚴以恒不光堵住了他的嘴，還用舌尖往裏輕探，等楚繁因為驚訝而微張開嘴，他立即長驅直入，半啃咬半舔舐的，将楚繁當成一塊美味的點心一般，細細地品味了個遍。
楚繁在迷茫間終于反應了過來，他很想怒斥嚴以恒，但他這時兩手搭在嚴以恒的肩上，半推半就的樣子，根本嚴厲不起來。
嚴以恒終于放開楚繁的時候，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
“終于安靜下來了。”他說。
楚繁不是沒接過吻的，每年他拍那些感情戲，少不得出現吻戲。雖然都只是蜻蜓點水的逢場作戲。
至于現實生活裏，他就真有好些個年頭沒和其他人有過這麽親密的接觸。
孤家寡人慣了，連帶着欲望都有所衰減。
他不得不承認，嚴以恒的吻技很是可以，所以才讓他被吻得有些忘乎所以。
甚至忘記了在和他接吻的是個男人。
楚繁坐嚴以恒的車回家的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嚴以恒則擔心楚繁在生氣，也謹慎地沉默着。
楚繁的腦子裏轉過無數個猜測。他作為被動一方，沒有反應過來倒也情有可原。那嚴以恒又是哪根筋不對，要來吻他？
楚繁暗地裏瞄了嚴以恒好幾眼。
最後下車的時候，楚繁終于出聲了，他問嚴以恒：
“你是同性戀嗎？”
嚴以恒的表情呆了一呆，笑容裏竟有一絲苦澀，他搖了搖頭說，“不是。”
“那以後就不要做這種事情了。”楚繁的态度很平淡，揮揮手朝自己家中走去。
楚繁原本以為那一晚過去之後嚴以恒對他總會保持一點距離。
但完全沒有。
只要楚繁在公司，嚴以恒同時也沒有通告的情況下，基本都會賴在他身邊。
哪怕楚繁只是在窗邊發呆，嚴以恒也很“巧合”地站在一旁。
并且在楚繁提出疑問後，嚴以恒說，“你看你的，不用管我。”
連楚繁游泳的時候，嚴以恒都全程坐在泳池旁陪着，也不下水，只是披着浴巾坐在那裏，兩眼随着楚繁而動。
楚繁從水裏出來的時候，本來心胸坦蕩的他發現展露在嚴以恒面前的是被脫得只剩下泳褲的自己，不禁背過身去進行遮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嚴以恒明明只是神色平靜地看着他，他卻有一種自己被脫光了站在嚴以恒面前的感覺。
楚繁在心裏給自己做了許多心理建設，才轉過身去，坦然地對嚴以恒說，“你怎麽不游？”
嚴以恒卻不回答，只是把身上的浴巾取了下來，蓋在楚繁身上，然後收回了手，說，“這裏冷氣足，你別着涼了。”
楚繁本來不覺得冷，卻因為這句話，着實顫抖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