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楚繁和嚴以恒

楚繁和嚴以恒一同從頂樓下到停車場,正打算分道揚镳時,突然被一陣驚喜的聲音叫住了。

“楚大哥。”秦琴從遠遠的另一頭跑了過來,一直呼喚着,“楚大哥楚大哥。”

楚繁面無表情地等他跑到自己面前,低聲問,“有事嗎?”

“我特意來這裏找你的。”秦琴的聲音裏藏不住地有些雀躍,“剛剛你的助理說你去頂樓游泳,我不方便跟去,結果等了很久,他又說你提前離開了。”

楚繁沉默了一會,又重新問,“你找我有什麽事?”

“其實我……”秦琴忽然露出一絲羞澀,“我拿到一個劇本,我覺得這個劇本非常好,想找你一起出演。”

楚繁有些意外。

這個新人再怎麽不懂事,也應當知道他不應該自己出面找楚繁搭戲吧?

先不提他和楚繁之前相差了好幾個輩分,楚繁要被他邀戲,也至少得等他拿到有價值的演技獎項再說。

楚繁悶不吭聲地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劇本。

他很想給這個新人上一課,但是他又覺得秦琴不至于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反而更像是故意的。

“這位是?”這時,一直在旁觀察他們的嚴以恒出聲了。

“啊。”結果,秦琴驚叫了一聲,手中的劇本也沒拿住,掉到了地上。

“你是嚴以恒?”秦琴開心地掩住嘴,有些不敢置信地拿手指着嚴以恒的臉。

嚴以恒比他高出了一個頭有餘,有些高高在上的姿态,對被人用手指着自己的處境似乎不太樂意。

“你是誰?”嚴以恒語氣不善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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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秦琴。”秦琴似乎反應了過來,又拉着楚繁說,“是楚大哥的後輩。”

嚴以恒冷淡地哦了一聲。

“我聽了你的歌好幾年,從學校裏就開始聽。你這一次的專輯主打歌我都會唱了呢。”秦琴繼續欣喜地說。

還好秦琴沒有當着他的面将他的歌唱出聲。

嚴以恒斜睨着他,“學校裏?你今年多大。”

“二十二。”秦琴比了兩個手指。

“你也就比我小一歲,怎麽會聽我的歌好幾年?”嚴以恒質疑地問,“而且我在國內發歌還不到兩年時間。”

楚繁也沒有料到嚴以恒會對秦琴這麽惡意滿滿,倒像兩人是多年的死對頭一般,他于是出面打起圓場。

“說不定人家從你在國外寫歌開始就在聽了呢。”

秦琴從剛才就一直愣在當場,笑容似是凝固住了一般。

随後楚繁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劇本,遞給秦琴。

“既然是你心目中的好劇本,那你該好好珍惜才是。”他說。

秦琴從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來找楚繁。

第二次真人秀節目開始錄制的前一天,楚繁在電視裏看到第一期的播放。

第一期的三天兩夜時間,放在電視上是兩期。

這一期的內容是演到他們第二天準備做飯而止。

楚繁一邊吃着自熱米飯,一邊看着電視裏的自己。這盛乾的審美還真有些詭異。綜藝節目的鏡頭和電影電視的鏡頭大不一樣。綜藝節目往往和電視臺的整體色調相統一,比如這個節目,就和電視臺統一成了阿寶色。

于是這檔節目裏的每個人的臉色都是詭異的淺橘色,嘴巴又紅得醒目,乍一看以為塗了口紅。實際上他心裏清楚,他和嚴以恒在這一檔節目基本是素顏入鏡。畢竟五點多就從被窩裏被拽起來,化妝師也不在身邊,他們也沒這心情給自己梳妝打扮。

楚繁對自己呈現出來的精神狀态基本滿意。至于嚴以恒。

唔,他不得不承認嚴以恒天生麗質。連從睡夢中被吵醒的臉也很誘惑人。

等等,這一段不是說好要掐掉的麽?

楚繁瞪大眼,看到自己被嚴以恒拽上床的那個鏡頭被用上了特寫,并且還輪播了好幾遍。廣告前用他倒在床上的姿勢給了個懸念,廣告後又從嚴以恒睜開眼看到他開始播放。嚴以恒那句“再陪我睡一會兒”更是差點變成這檔節目的懸浮小廣告。

楚繁的指節被自己握得吱呀作響。

他根本不用去微博,就知道嚴以恒的粉絲的口水要把自己給淹沒了。

嚴以恒在綜藝節目裏和別人的第一次“親密接觸”竟然是和一個男演員。誰信啊?

就連路邊随手拿起的一張報紙上的娛樂版頭條标題都是——放開那個小鮮肉嚴歌星,讓我來!

楚繁将臉上的墨鏡捂了捂,心想,拜托,是嚴以恒應該放開他才對。

當然,楚繁的粉絲也不是吃素的。雙方粉絲在微博裏各占據了一個話題,吵得不可開交。

相比起他們,深陷話題漩渦裏的兩個人倒是相處得一派和睦。括號,在嚴以恒看來。

“盛乾這下應該滿足了,節目第一期就爆了。”嚴以恒還在微信裏這麽打趣。

楚繁說,“你應該知道這是誰害的吧。”

“誰?”嚴以恒的文字裏透着一股無辜,“我那時候睡得迷迷糊糊,都不知道吵醒我的是你。”

楚繁冷哼了一聲,最好是這樣。

楚繁第二天一早就出發去錄制現場。陳醒送他到機場時再三叮囑他,危險的事不要碰,奇怪的東西不要吃,跟陌生人不要說話。

楚繁轉開頭,又不是幼兒園的孩子第一次外出春游。

盛乾再見到他的時候一直搓着手誇他,大概是因為第一期收視爆了,整個節目組的氣氛都像在過年。

嚴以恒又是姍姍來遲的那一位。他昨晚跟楚繁說了一聲自己要開始寫歌了,然後就通宵都埋首在自己的鋼琴房裏。今天他只在飛機上補了個覺,但仍舊精神萎靡。

嚴以恒頭發有一點亂糟糟地搭在額前,看人的眼神很慵懶,衣服也穿得松垮垮的,但盛乾一見他就直誇他性感。

楚繁認為盛乾是間歇性肉麻病犯了。

盛乾等所有人集合完畢,也不急着開機,并且也沒像第一期那般先将腳本發給嘉賓,而是先說明這一期的節目規則。

“因為節目組經費有限,本次住宿改為兩個人一間房,節約下來的費用在今天錄制完開場之後給大家準備一場豐盛的晚餐。”

楚繁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從第一句細想了一遍。節目組經費有限?盛乾騙人的手段真是越來越高明了。

兩個人一間房的話,嘉賓裏面就只有兩個男的……

楚繁轉頭看了看嚴以恒,只見嚴以恒也正睜大眼看着自己,連舉起來打哈欠的手都停在半空中忘了放下。

“喂,制作人。”楚繁撇了撇唇說,“節目組沒經費給我們多安排一間房的話,我自己出這個錢行不行?”

盛乾立即搖頭,“那可就偏離了節目的初衷了,觀衆也會認為節目組在作弊的哦。”

真狡猾,竟然将觀衆搬了出來……

楚繁仍在垂死掙紮,“但是我和別人住一間房我會睡不着的。”

“哪有,之前那一次你不是睡得很香麽。”一旁本一直沉默不語的嚴以恒突然輕聲說。

楚繁:“……”

于是,楚繁的所有反對都被無情地駁回了。

接着盛乾打了板,宣布這一期節目正式開拍。

大家接着把出場的場景又重新走了一遍,互道了一下想念,這第二次錄制的開場就算錄完了。

而盛乾所承諾的所謂的豐盛的晚餐,其實就是各種打包來的飯店冷食。大家坐在一桌表演了一場和樂融融。女嘉賓因為在群裏每天閑聊感情已經非常濃烈,別說兩個人一間房,就算是四個人一間房她們也絕對沒有意見。

所以情緒低迷的只有楚繁而已。

他想了很久,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他還能被嚴以恒吃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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