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嚴以恒和楚繁

嚴以恒睡到太陽快落山才起床, 此時楚繁正在對着一碗香噴噴的泡面打算下嘴。

楚繁照常打開了電視機,一邊看着電視,一邊吃着泡面, 心裏美滋滋。

這麽冷的天, 雖然室內開着暖氣,但是嚴以恒穿着短袖就下樓了。洗漱完過後, 他又坐到了楚繁身邊。

楚繁咬着一口面條警惕地看着他,有點害怕這個人餓極了又開始搶他的東西吃。

嚴以恒倒是沒有再那麽如狼似虎, 但他盯着楚繁看了一會兒, 又說了一句, “你忍心讓我就這麽看着你吃麽?”

楚繁将面條吞入肚,很想說一句忍心,但他想起嚴以恒千裏迢迢從香港趕回來還不忘給他帶早餐。于是楚繁伸手從茶幾底下的紙箱裏掏出一盒泡面來, 遞給嚴以恒,說,“喏,給你。”

嚴以恒搖了搖頭, 恬不知恥地說,“你煮給我吃。”

楚繁傻眼半天,還是站起了身來。遇上嚴以恒這麽厚臉皮的人, 還領進自己家裏來了,他也只能自認倒黴。

嚴以恒看着他走進廚房,又提高音量說了句,“如果你去我家, 我一定一日三餐都會給你準備好的。”

楚繁把面餅丢進鍋裏,氣呼呼地想,誰稀罕你準備一日三餐了。

草草煮完一碗泡面,楚繁把那只碗用力地放在了桌上。

“吃吧。”

看着自己那碗面已經糊成了一團,楚繁不禁悲從心生。而嚴以恒呼哧呼哧已經開始吃起面來,看起來是真餓了。

楚繁拿筷子把自己碗裏的面攪動了兩下,嘆了口氣,開始自言自語:“現在的後輩真是越來越了不得了,毫無規矩,完全不懂得尊老愛幼。娛樂圈一代不如一代,真是前景堪憂。”

嚴以恒聽得噗哧一聲,差點把面條嗆進嗓子眼裏。

“你說誰老?你自己麽?”嚴以恒勾起嘴角,笑笑地看着楚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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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楚繁指着自己說,“我可是年長你七歲,你得拿我當長輩,對我客氣一點。”

嚴以恒聽了以後,放下了碗,然後手臂一伸,直接把楚繁的脖子摟了過來。

接着楚繁就又被親了。

唇與唇緊緊地貼合在一起,被舌頭探入之後撩撥吮吸,楚繁感覺自己的力氣又莫名被抽走,只能将手臂挂在嚴以恒的脖子上,如果不是嚴以恒的手臂将他的腰把持住,估計他都會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嚴大白在兩人身旁轉了幾圈,沒有發現可疑情況,又蹦跳着走開了。

楚繁被嚴以恒放開來時已經面色潮紅,氣喘籲籲,像是丢了半天命。

“我可不覺得你老。”嚴以恒仍然摟着他的腰,在他的腰間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輕聲在他耳邊說。

楚繁雖然有些恍神,但還是想得起來,兩年前嚴以恒在他家,也就在這個位置上,親口說過他老來着。但是,現在沒力氣和他追究,便算了。

嚴以恒抱着楚繁站起來,然後把楚繁重新放回沙發上。

“面都冷了。”他回頭看了看桌上的兩只碗,說,“我去給你做點別的吃。冰箱裏有菜麽?”

楚繁想了想,說,“陳醒之前在這裏做了幾次飯,應該剩了些。”

于是嚴以恒點頭,走進了廚房。

剛剛的泡面就這麽被打入了冷宮。嚴以恒做菜的速度非常快,不一會兒就炒了一盤青菜,一份糖醋裏脊,一盤牛肉,端上了桌來。

楚繁肚子已經有些飽,但還是吃掉了一碗飯。

嚴以恒的廚藝在楚繁認識的人當中算是數一數二的了。他不禁覺得奇怪,嚴以恒這種完全可以靠臉吃飯,靠才華也不賴的人,完全沒必要在廚藝方面也掌握得這麽好啊。

面面俱到,事事拔頭籌,這樣得給身邊的人帶來多大的壓力。

雖然這種壓力,楚繁完全沒有。

身邊能有個人做飯給自己吃當然再好不過。

吃完飯過後,嚴以恒順便打掃了桌面,楚繁繼續縮在沙發上看電視。

現在剛好是娛樂新聞的播放時間段,楚繁随意換到一個頻道,認真地看了起來。

今天嚴以恒在機場造成的騷動果然成了頭條新聞。但是整條新聞裏都沒有拍到嚴以恒,反而嚴以恒的經紀人和助理都出了鏡。

嚴以恒的經紀人和他差不多身高,又都穿着一件黑色外套,所以給嚴以恒打掩護的時候被粉絲看見,竟真的被誤認為是嚴以恒。

于是機場過道裏就看一群粉絲追着經紀人跑了半條街,經紀人快跑斷了氣,結果被粉絲們堵截住,反而被罵得狗血淋頭。

楚繁看得直樂。

“看什麽這麽高興?”嚴以恒收拾完了之後也坐到了沙發上。

此時娛樂新聞已經切到了下一條。

某機構舉辦的慈善晚會,邀請了各路明星參加。來參加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并且也都有一定的財力。只見現場布置得美輪美奂,每個到訪的嘉賓也都打扮得人模人樣,對着鏡頭大談自己在慈善事業上的輝煌歷史。

鏡頭一轉,一張年輕的面孔也被拍了進來。

楚繁吃了一驚,認出了屏幕裏的人,“秦琴?”

秦琴對着鏡頭笑得很端莊,主持人也給足了他面子,給出了三分鐘的專訪時間。秦琴于是拿着話筒開始侃侃而談,基本都是說自己家境不錯,所以看那些受苦受難的孩子很是心疼,很希望自己能幫那些孩子度過難關,重建家園。

楚繁有些瞠目結舌。

他印象中,秦琴的家境并不是太好。秦琴甚至在一開始還在楚繁面前哭過窮,說自己念電影學院讓家中父母欠下了不少債務,所以現在才一定要努力拍好戲,并且成名,讓自己的父母過上好日子。

怎麽現在從秦琴嘴裏說出的,卻完全是另一種境況。

“怎麽了?”嚴以恒疑惑地瞟了他一眼。

“沒什麽……”楚繁收回一點驚訝,這些采訪其實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有些水分也是正常的,而且秦琴又是一個愛面子的人,想來也不會願意在不認識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家世。

至少秦琴目前看似過得很好,并且被報導出來的也是比較正面的新聞,楚繁也算放心了下來。

秦琴能夠混進這種上流社會的圈子,他倒是并不覺得意外。秦琴是屬于那種太明白自己想要什麽的人,他會直接朝着目标去謀劃自己所進行的每一步,并且不惜任何代價。這種人不能單純地評價他好與壞,只是和楚繁無法成為一路人而已。

看完電視,楚繁又抱着茶杯沉思了一會。嚴以恒也不打擾他,徑自在手機上處理一些工作上的消息。

這種沉默恰到好處,也并不尴尬。甚至兩人的呼吸都很統一。楚繁就在這沉靜的氣氛裏,逐漸又有點睡意。

但是,他又硬撐着不想去睡覺。

楚繁尋思着,嚴以恒在他家待了一天,俨然不打算走的架勢。如果嚴以恒決定留在這裏過夜怎麽辦?

他感覺自己會有被吃的危險。

話說回來,他們都是男人,該有的功能他也都有,憑什麽他就要占據下風,給嚴以恒壓在下面?

楚繁不光想到了這一點,腦海裏還浮現出了相應的畫面來。于是他的臉又不自覺地泛起了一抹紅色。

嚴以恒的手機鈴聲就在這時突然響起,然後嚴以恒站起了身來,走到一旁去聽。

楚繁隐隐約約聽到嚴以恒在對電話那端的人說着:“現在?我還在休假。”“有這麽急?”“素材我倒是已經準備過了,但是……”

嚴以恒回頭看了楚繁一眼,又繼續對那端的人說:“我現在有事,走不開。”

“對,我不在家。”嚴以恒似乎被那個人催得有些不耐煩,“我明天一早趕出來給你吧。”

楚繁聽到嚴以恒将電話挂斷,然後嚴以恒背過了身去,只給他看到一個有些生氣的背影。

楚繁大約猜出了剛剛嚴以恒在電話裏所讨論的是什麽事情,于是出聲道,“你有工作要忙了?”

嚴以恒轉過身,點了點頭,回到楚繁身旁坐下,然後将楚繁的手指抓在手裏。

“有個跨年演唱會上需要我去演唱一首歌曲,并且不能是唱過的歌。我這段時間要把歌做出來,并且把小樣寄給他們。”嚴以恒的手掌有些大,剛好能把楚繁的手指包裹着,他慢慢地撫摩着楚繁手指上的皮膚,有些悶悶不樂地說,“我答應了這一個月的時間要天天陪着你,結果才第一天,我就要失信了。”

楚繁眨了眨眼,原來嚴以恒當初說的這句話并不是騙人的啊。

這麽一想,楚繁又覺得心裏頭暖暖的,于是聲音也變得柔和起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如果已經答應過他們,還是先履行對他們的承諾吧。做人還是要講誠信的。”

“嗯。”嚴以恒點了一下頭,又語氣低落地說,“可是我舍不得,我才剛和你在一起……”

楚繁愣了愣,在一起?我什麽時候答應過在一起了?但是,看到眼前的青年顯得這麽落寞,他又不忍心反駁。

“來日方長嘛。”楚繁拍了拍嚴以恒的肩膀,語氣深重地說。

嚴以恒的身子僵了一僵,又忽然擡起臉,有些欣喜地說,“我還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楚繁下意識地反問。

“你去我家吧。”嚴以恒嘴角向上彎起,眼神裏滿是想到了一個好點子的喜悅,“我在家寫歌,你在一旁陪着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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