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楚繁和嚴以恒
楚繁當然沒有馬上答應嚴以恒。
他們又不是情窦初開的小情侶, 至于分開那麽幾天就不能忍受,非要待在一起麽?
但是,嚴以恒那晚帶着一腔失望離開了以後, 楚繁非常慫地失眠了。
翻來覆去也睡不着的腦海裏, 全是嚴以恒最後由期待轉為失落的眼神。
而且,第二天他也沒辦法安心地吃泡面看電視逗嚴大白了。
這種狀态一直持續到傍晚, 楚繁終于忍無可忍地從沙發上翻身坐起。他把嚴大白喊到了身前,表情十分嚴肅。
“我要出門了。”楚繁說, “但是我不能只留着你在家裏,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
嚴大白自始至終歪着頭, 兩眼無辜地看着他。
楚繁就當它答應了。于是他牽着嚴大白出門,關上門的瞬間,他發了一條消息給嚴以恒。
“把你家的位置發給我。”
楚繁開車去嚴以恒家的路上, 停車到一家便利店買了一些水果。
第一次去人家家裏拜訪,總要提點東西的。除了水果他也不知道買什麽合适。
嚴以恒的家在臨湖某個高檔小區裏,算是個鬧中取靜的地段。就楚繁所知,住在這個小區裏的明星有好幾個, 但都深入簡出,為人比較低調。嚴以恒的房子位于27樓,整個樓層被打通, 并且有獨立的入戶電梯。
楚繁将車子停好,然後走到電梯前站定,發了消息給嚴以恒,等嚴以恒下樓來接他。
嚴以恒穿着輕便的休閑服下了樓, 看到楚繁,馬上露出了一個開心的表情,将他拉進了電梯裏。
見嚴以恒伸手就要把自己摟住,楚繁連忙說,“這裏面有監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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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以恒還是抱住了他,嘴唇埋在楚繁的頸窩裏,聲音悶悶的,“有什麽關系,反正這個電梯也就我一個人使用。”
楚繁暗地裏翻了個白眼,将他推開了。
“你不知道監控是聯網的麽?萬一被誰入侵了,發布到網上怎麽辦?”
楚繁對那些黑記者的喪心病狂的手段可是非常有經驗。
嚴以恒無奈地點頭,“好吧。”
但他又緊接着說,“反正到了家裏可以抱個夠。”
楚繁不禁打了個冷顫。
嚴以恒打開了他家的門,然後伸手将楚繁提着的那個果籃接了過來,看了看果籃裏的水果,嚴以恒有些忍俊不禁:
“你是來探病的麽?買這麽多水果。”
“不是。”楚繁冷漠地回視他,“我是買給嚴大白吃的。”
嚴以恒這才注意到跟在楚繁身後的那只大白狗。
“唔……”嚴以恒摸了摸下巴,“我得找個房間把這只狗關起來才行。”
嚴大白馬上臨危不懼地朝嚴以恒惡狠狠地叫喚了幾聲。
楚繁換了鞋子,然後在嚴以恒這被打通成一個套間的屋子裏轉悠了一圈。
嚴以恒只隔出兩個房間作為卧室,其餘的房間幾乎都塞滿了他的樂器,變成了琴房,甚至還有一個錄音室。一看這配置就知道嚴以恒是個工作狂了,平常他待在家裏一定不是寫歌就是練歌。
楚繁走到錄音室門口往裏看了看,除了意料之中的錄音設備,他有些訝異地發現工作臺上放了幾個煙盒,一旁的煙灰缸裏也還有未清理掉的煙蒂。
“你抽煙?”楚繁發出了疑問。
他到了嚴以恒家之後才發現原來他對嚴以恒的了解其實并不多。嚴以恒的生活習慣他更是一無所知。而且哪怕曾經離嚴以恒那麽近,他也未曾聞到過嚴以恒身上有一絲煙味。
“有時寫歌沒有靈感,我會抽幾根。”嚴以恒走到了他身後,“你讨厭別人抽煙麽?”
“倒不是讨厭。”楚繁嘟哝了一句,“看你不像會抽煙的樣子而已。”
“如果你讨厭,我不抽就是了。”嚴以恒說着,然後伸手把楚繁緊緊摟在懷裏,臉貼着楚繁的臉。
楚繁近距離地聞到青年身上的氣息,還是那麽幹淨清爽,甚至帶着一點香味,大概是沐浴露的味道。楚繁徑自走着神,以緩解自己被緊抱着時有些緊張的情緒。
“好像做夢一樣。”嚴以恒輕聲說了句。
“啊?”楚繁沒聽清。
“沒什麽。”嚴以恒放開他,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我太開心了。”
“你不是要寫歌麽?”楚繁也沒再糾結這個話題,“我陪你待幾個小時,然後我就要回去了。”
嚴以恒愣了一愣,然後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你來到了這裏還想走麽?”
楚繁頭也不擡,朝他施以一記直拳,“不要在我面前演這種做作的戲。”
嚴以恒摸了摸被打中的腹部,聳了聳肩,“先吃飯吧。至于你回家的事,不急。”
楚繁走進飯廳才發現,嚴以恒早已經将晚餐準備好了。
如此賢良淑德,真的很适合娶回家啊。楚繁斜睨着嚴以恒,心想。
吃過飯之後,嚴以恒進了琴房開始準備寫歌。楚繁在他的書房随便找了本書,然後在嚴以恒身邊不遠處坐了下來。
說好了要在嚴以恒寫歌的時候陪着他,當然是要言而有信的。
雖然楚繁對音律完全是一竅不通。
當嚴以恒用鋼琴彈了一段旋律,回頭問他感想如何時,楚繁也只會驚嘆臉鼓掌:“好聽,很棒。”
嚴以恒明明知道楚繁就是音癡一個,但似乎挺喜歡玩這種互動游戲,一晚上他問了楚繁不下二十次。
最後一次問楚繁的時候,他回頭發現楚繁的頭靠在椅背上,書扔在一旁的地上,似乎已經睡着了。
嚴以恒馬上放下了手中的譜本,走過去輕輕将楚繁抱了起來。楚繁意識不清地哼唧了一聲,像八爪魚一般攀住了他。嚴以恒就這麽舉步維艱地往自己的房間移動着。
這時嚴大白聽到了動靜,遠遠地沖了過來,想要再一次營救自己的主人。
嚴以恒朝它噓了一聲,嚴大白又剎住了車,困惑地看着他。
嚴以恒将楚繁放在了自己的床上,掀開被子讓他躺了進去,再把房間裏的暖氣打開。
楚繁感覺到一股暖流之後立即抓緊了被子,像是感覺很舒服,輕嘆了一聲。
嚴以恒看得一呆,俯下身去吻了吻他微張的嘴唇。很想把舌尖再一次抵進去,攪亂這個熟睡的人,但嚴以恒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某個部位似乎已經支起了一個小帳篷。這樣下去,晚上他可就沒心思寫歌了。
來日方長。他想起楚繁昨天說的這個詞,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嚴以恒再度俯身下去時,只是幫楚繁将外套和長褲脫了下來。
嚴以恒做這些動作時,楚繁似乎意識到了不對勁,開始有點反抗。“不能穿太多,不然你一會覺得熱,又要掀被子。”嚴以恒在楚繁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楚繁才肯老老實實地讓他脫衣服。
嚴以恒離開之前又在楚繁的唇上貼了一貼,說了聲晚安,然後關燈離開。
楚繁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
這時候已是半夜十一點。他迷迷糊糊地把手機抓了過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時明遠。
時明遠很少會在這麽晚的時候打電話找他,楚繁一邊納悶着,一邊按了接聽。
“楚大哥……”電話的那頭的時明遠聲音含糊不清,似乎在一個很嘈雜的地方。
“怎麽了?”楚繁揉了揉眼睛,已經徹底清醒了過來。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時明遠的聲音似乎很茫然,“也不知道能跟誰說,所以只能找你……”
楚繁撐起身子,将燈打開來,“你慢慢說。你現在在哪?”
“嗯……我在XX路酒吧……”時明遠的聲音忽大忽小,情緒似乎很不穩,“秦琴走了,他……說……他對我很失望……”
秦琴?楚繁皺了皺眉,“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就一點……我,我準備回家了……”時明遠打了個酒嗝,可以聽出來有些微的大舌頭,“對不起楚大哥,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打擾你……”
“你要怎麽回家?你的助理會過去接你麽?”楚繁又趕緊問。
“他已經下班了,我是瞞着所有人,一個人來的……我,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你不要擔心我……”時明遠一邊說着,一邊往安靜的地方走,現在楚繁可以完全聽清楚他的聲音了,但時明遠似乎醉得不輕,走到半路上還絆倒了什麽東西似的,在那邊連聲道歉。
楚繁馬上想到時明遠這種狀态被任何有心之人撞見了都會很危險。而且時明遠現在在拍張導的戲,如果被發現半夜從劇組出來卻喝得醉醺醺回去,他在張導心裏的印象也等于是完了。
于是楚繁下了床,非常迅速地穿好衣服,對時明遠說,“你在那裏等着,我過去接你。”
楚繁在門口換鞋子的時候,嚴以恒聽到聲音走了出來,問他,“你現在打算回家?”
“不是。”楚繁匆忙地回答,“我出去一趟,有個朋友出了點事情。”
“去哪裏?”嚴以恒皺起了眉頭,“要不要我陪你一塊去?”
這種事情就沒必要組隊了吧。楚繁馬上搖頭,“不用了,那個地方離這裏不遠,我很快就能回來。”
嚴以恒似乎仍舊不放心,“那你到了之後,把位置發給我,如果一小時之後你沒回來,我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