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戰
這種一看就是不長眼的纨绔子弟型炮灰,以前在小說裏看過不少,沒想到今天竟然還真遇到了一個。
景黎很是新奇的看着那一大群炮灰,放眼看過去,只有那個灰衣服的老頭的修為他看不出來,剩下的那一堆人,除了另一個大塊頭的是築基期之外,剩下的人包括那個不停叫嚣着的大少爺都不過是煉氣期。
雖然看不出那個老頭的修為,但是他身上的威壓不但與明玄明靜的毫無可比性,就連當初在滄瀾秘境裏遇見的霍鵬鯨都多有不及,估計頂多也是個金丹後期的修為。
帶着這麽弱的打手團出門,竟然還敢這麽嚣張,這要是在那些升級流小說裏,這樣的家夥,出場不過三章都得死啊。
見他們三人全站在原地未動,田元耀只當他們都被吓住了,面上更天三分得色,語氣更加嚣張,站在靈舟之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腳下的三人。“算你們識相,可惜,太晚了點。”說完就扭頭對身後的打手團們使了個眼色,面對灰袍老頭時,态度稍微恭敬了一些,“張叔可要替我出氣,若不是那不長眼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這會我都已經拿到那素心蓮,回去獻給老祖宗了。”
被叫做張叔的老頭眼皮一掀,粗略一看,見下面幾人一個築基初期、一個築基後期、唯一的一個金丹期也不過才是初期,自然沒把這三人放在眼裏,聽見田元耀的話點了點頭,摸了摸臉上的細長胡須,贊許道,“二少爺有心了,待我将這幾個小賊解決了,二少爺将那素心蓮帶回去給族長做壽,族長定然歡喜。”
兩人身後的打手團們很是應景的哈哈大笑了起來,不管是主子還是仆從,都沒有一個把景黎三人放在眼裏的。
辰砂本就生人勿進的臉上,這會已經凍得快要結冰了,右手一翻,一柄赤色長劍在手,向着停留在他們頭頂的靈舟一劍劈了過去。
“啊!——”
上一秒還在嘲諷的打手團們紛紛東搖西歪,還有兩個修為只在煉氣三層的,直接從靈舟上倒栽蔥一般摔了下來。
“豎子爾敢!”打手團裏唯一的那個築基期頓時沉下臉,一聲暴喝,身形一晃,已出了靈舟,一掌向辰砂劈來。
田元耀本身也不過才煉氣八層的修為,實力并不怎麽樣,不然也不會在數日前,在沼澤裏瞧見辰砂得到了素心蓮,意圖奪寶卻技不如人時便逃之夭夭了。
現在之所以敢那般叫嚣,不過是仗着身邊有個金丹期的高手在罷了。
辰砂剛才那一劍,不單讓他的那些打手們洋相盡出,就連他自己都也好不到哪去,上一次是身邊沒人,只能先跑路,這會身邊有了靠山,辰砂又這麽讓他丢臉,新仇加上舊恨,更不會放過他,恨恨的一疊聲道,“快給我殺了那雜種!!快去!!”
張炳在田平向辰砂下手的那一瞬間,就同時向蒼麒出了手,這是對方三人中唯一一個金丹,當然要先解決了才行。
将将穩住身形的打手們定睛一看,辰砂與蒼麒都有了對手,自然而然的都将目光集中在了景黎的身上,一看這個是三人力最弱的,馬上氣勢洶洶的下了靈舟沖着景黎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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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當成了軟柿子的景黎看了看左邊的辰砂和田平,再看了看右邊的蒼麒和張炳,最後看看面前圍着的這一大圈肉牆,有點嫌棄,他這邊人雖然多,但質量都不咋的,全是一群小啰啰。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鄙視了的打手們一邊向景黎下手,一邊勇氣可嘉的繼續叫嚣。
“這小子細皮嫩肉,長的跟個女人似的,老二你下手這麽重,這小子可別像個娘們似得哭哭唧唧。”
“這小子這是要幹什麽?”
“要跳舞給我們看嗎?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景黎冷哼一聲,雙劍發出嗡的一聲清鳴。
七秀猿公劍法下,群攻技能——劍神無我。劍舞狀态下,對周圍十尺內的目标每兩秒造成陰性內功傷害,持續二十秒。
“啊!——”
數道身體齊齊飛出十幾步遠,悶聲摔落在地。
上一秒還肆意嘲笑着跟前少年的諸人紛紛變了臉色,之前光顧着看臉,現在一個個被打飛出去,才紛紛驚懼的看向站在原地的少年。
一頭白色長發如瀑,在日光下反射出陣陣光暈,異于常人的異色雙瞳,半邊深海半邊火焰,眉目如畫,一身華麗精致的粉色衣裳随着微風舞動,左右手各持一柄淡紫色長劍,道道紫芒纏繞着劍身,寒光閃閃,令人望而卻步,心生敬畏。
粉衣白發,堪稱仙人之姿,卻是眉目清冷,眼底帶着顯而易見的輕蔑。
“區區煉氣,也敢在我面前嚣張?”
冷汗“唰”的一下下來了,這幾個嘲笑完了踢到鐵板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注意到,對方身上突然暴漲的威壓。
之前這小白臉身上的氣息并不如何強大,年紀不大,長的又是這副模樣,柔柔弱弱的站在那兩個人身邊,他們幾個雖然看不出他修為深淺,也只以為對方最多和他們少爺差不多水平,這才有恃無恐的一擁而上,想把人拿下後,回去向少爺邀功。
沒想到竟然看走了眼,這般氣勢,對方至少也是築基期修士。
看年紀,分明比他們少爺還小上一些,竟然已是築基了,這麽一想,又忍不住看向了另外兩邊,又是一個築基,還有一個,竟然已是金丹。
什麽時候,冒出這麽多天資卓越的年輕人來。看他們樣子又是一起的,莫非是哪個大家族或者大宗門的俊才?
原本還想着回去邀功,卻踢到了鐵板的打手們臉色頓時灰敗起來,心有餘悸的看了眼三丈之外的少年,心裏紛紛打起了退堂鼓。
仍站在靈舟上的觀戰的田元耀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按他想來,他們這邊有一位金丹期高手在,弄死這三個家夥根本就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可随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田元耀額上慢慢滲出汗珠。
那個白衣服的小子竟然能在張叔手上撐這麽久,而且還能不落下風,田元耀的心不由沉了下去,到了現在,他要是還看不出那白衣服的小子也是個金丹期修士,他也白活了這許多年了。
可那小子看着也不比他大多少,也就二十五六歲,竟然已是金丹期……田元耀的嘴裏不禁發苦,又驚又妒,差不多的年紀,他還不曾築基,對方卻已結丹,這對生性驕傲的田元耀來說,完全是一記重重的耳光。
就算結丹了又如何,張叔可是金丹後期,那小子天賦再好,最後也難逃一死。
田元耀在心底這麽安慰着自己,勉強放下一半心,轉而看向辰砂那邊——這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結果才一扭頭,又被狠狠打了臉,辰砂是築基期修士他知道,可他沒料到築基後期的田平竟然沒能從辰砂手上讨到好。
這怎麽可能!
田元耀氣的手背上的青筋都出來了,雙手死死抓在船沿,猶自不信,瞪大了眼睛看着辰砂,想知道剛才都發生了些什麽。
“啊!——”
凄厲的慘叫不絕于耳,本就被兩邊膠着的戰局弄的心煩意亂的田元耀惱怒的看向出聲的方向,“鬼叫什——”最後一個字生生消失在了喉嚨間。
他這次帶出來的人裏,雖然只有一個金丹一個築基,剩下這些随從們雖然算不上有多厲害,但裏面也有好幾個已是煉氣九層,很快就能築基的存在。
本以為這麽多人對付剩下那個輕而易舉,誰知道他一眼看過去,竟然看見他的那些随從們全都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口裏不停慘叫。
田元耀的眼睛頓時紅了。
一個兩個都不如他的意,現在竟然連這個不男不女的小白臉都來壞他好事。
田元耀登時氣極,不及多想便跳下靈舟,落在景黎面前。
倒在田元耀腳邊的打手一見田元耀也下來了,馬上急了起來,“少爺……”這個小白臉不好對付啊。
“閉嘴!”田元耀惱羞成怒的低聲喝道,“一群廢物!連這種貨色都解決不了!”
打手有苦說不出,那小白臉可是個築基期修士啊……
“你說……”景黎拖長了調子,慢吞吞重複道,“這種,貨色?”
半殘了個打手們紛紛變色,只有他們那位鼻孔朝天的二少爺猶自不知,不屑的掃了一眼站在眼前的人,似乎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欠缺。
田元耀沒好氣的瞪了眼地上的“屍體”們,沒用的廢物,盡給他丢臉。
決定先把站在跟前的這個小白臉給收拾了,再教訓這些沒用的手下。
田元耀黑着臉拿出一個深紫色的小鈴铛,嗤笑一聲,“用這個給你送葬,也算是擡舉你了。”
景黎手中雙劍輕鳴,剎那間,劍氣直沖雲霄。
“劍、破、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