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奚榮昇沒有應他,只追問道:“那家夥有什麽外貌特征?”

姬歧仔細回想了一會兒,說道:“是個男子,身穿黑袍,戴着銀色面具,個頭偏高。聲音大抵是經過僞裝的。他應該十分精通傀儡術,姬永琨當時動作流暢,完全看不出被控制的痕跡。”

奚榮昇沉吟了片許,又問:“孤記得之前武試上有名宮侍被控制同你傳過話。兩者之間可有什麽區別?”

聽他這麽一說,姬歧就憶起來了。

“那名宮侍……動作很僵硬,仔細一看就能察覺出端倪,而且很容易就被臣給制服了。但……這差別,也許是因為距離的關系,臣沒有在現場發現控制的人。”姬歧如醍醐灌頂,肅然道,“陛下,臣以為那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危其靳的人。”

奚榮昇卻不覺得這事與危其靳有關。

從危其靳之前的行為來看,他在靈族做的那些事,更傾向于是在逗姬歧玩,并沒有對姬歧造成什麽實際傷害,更沒有惡意。

最主要的是冥冥之中的直覺。

“孤覺得此事與危其靳無關。”

姬歧皺眉道:“為何?”

奚榮昇道:“你說姬永琨現在重傷垂危,他的傷勢是有人刻意為之還是受控制的反噬呢?”

“應該不是反噬。”

“那就是有人刻意為之了。”奚榮昇認真分析,“兇手利用他傷了你,後來沒有直接将他給扔下,而是有意打斷了他渾身筋骨,留了他一命茍延殘喘,飽受痛苦——這一步對兇手而言是毫無意義的。做出這種事的人要麽是變态,要麽就應該是與姬永琨有仇。”

“危其靳性格謹慎,他定然不會派可能會造成變數的人來靈族。之前他們的行動看似無厘頭,實則是有自己的章程在的,而此人和他們不像是一路人。至于第二種可能……危其靳就更不可能與姬永琨結仇了。你認為呢?”

姬歧抿唇沉默了半晌,低頭道:“陛下抱歉,是臣狹隘了。”

奚榮昇伸手将他抱在了懷裏,讓他側坐在自己腿上,握住了他受傷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了一下,說道:“你放心,不會有事的。孤定然在兇手動手前,将他捉拿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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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歧靠在他肩上,低聲道:“臣是怕賊人利用臣,傷害陛下。陛下乃是靈族至尊,若是……”

“你也是我靈族的皇後,不得有失。”奚榮昇摟緊了他的腰,道,“孤送你回寝宮休息,剩下的事都交給孤來解決吧。”說罷,他就将姬歧給橫抱了起來。

姬歧輕微地動了動,“臣能自己走的。”

“你受傷了。”

姬歧:“……”他傷的是手,不是腳。

眼看着出了書房,姬歧将臉埋在了奚榮昇胸口。

私下與陛下怎麽親熱都沒有顧忌,但在大庭廣衆之下,兩人這姿勢,就足以讓姬歧難為情了。

說實話,這也不是他們第一次以橫抱的姿勢示人,但姬歧之前都是抱人的那個,現下被抱的心理歷程,就與之前截然不同了。

換作平時,奚榮昇此時定會調笑姬歧兩句,現在他沒有那個心情。

他将姬歧送回了寝殿,“好好休息,等孤回來。”

姬歧仰躺在床上,內疚道:“是臣無能,勞陛下為臣費心了。”

“別說這麽見外的話。”奚榮昇道,“賊人針對你,大抵也是因為你的身份。這麽說來,是孤連累了你。”

簡單地聊過幾句後,奚榮昇囑咐宮侍好好照顧他,出了寝宮,道:“讓羅總管到書房來見孤。”

羅焯匆匆趕到。

奚榮昇開場就問:“如今朝中有精通傀儡術的人嗎?”

羅焯先是一怔,後回答道:“械堂有許多精通傀儡術的人。”

“械堂?”奚榮昇皺眉,他憶起來一個人,“支正卿的大公子,我記得就是械堂的人吧?”

“是。但他主要精通的是機關術,傀儡術應該只算是略懂。”

械堂的人普遍都不常在他面前晃,奚榮昇認識的也只有支清李一人,“召支清李來見孤。”

羅焯抱拳正要退下,奚榮昇突然又問:“你可知中了血凝草之毒,滴出的毒血,除了詛咒外,還有什麽作用嗎?”

羅焯面上的訝然一掠而過,眸中閃過異樣的光芒,很快他低下了頭,說道:“臣對此知之甚少。”

“好了,你下去吧。”

羅焯卻沒有立即退下,狀似無意地詢問了一句:“陛下問這個……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姬歧受傷,馬上就要封城找兇手,這事沒打算瞞。奚榮昇就将事情都說了一遍。

羅焯聽完後面色凝重,久久無言。

“你對此可有什麽見地?”

羅焯搖頭,“臣告退。”

支清李近年來難得被召見,前一刻鐘還在械堂忙活得灰頭土腦的他,後一刻就匆匆換上了朝服,進了宮。

他行禮完畢後,奚榮昇直奔主題,“孤此次是想詢問你關于傀儡術的事。”

“傀儡術?”支清李愣住,道,“微臣對此也只略有研究。”

“略有研究就夠了。”奚榮昇道,“孤想問你,傀儡若要達到像人一樣行動自由,甚至能夠打鬥,需要滿足什麽條件?傀儡又是怎麽操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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