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面,緊緊的包住文若琦的手,“這樣就可以了。”

溫暖熟悉的溫度,笑意漸深的嘴角,徐凡宏,就這樣和你在街頭一輩子走下去,我也願意。

“徐凡宏,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她。”

徐凡宏輕輕應着,倏的攥的更緊。

無聲的走在熱鬧的街頭,心裏醇厚的奶茶飄香在整座城市裏,牽扯着縷縷不安跳動的心。

馬路上的一輛車,半搖下的車窗裏,林晚喬斜帶着黑色鴨舌帽,撥通趙哲蕭的手機。

“哲蕭哥,我看見你的女人了。”林晚喬猛吸一口奶茶,“她可是和別的男人堂而皇之的暧昧呢。”

耳邊傳來嘟嘟的聲音,惹得林晚喬皺眉撅嘴。

“你在做什麽。”

林晚喬嬉笑着,“至峰哥,我可是看見了猛料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你到底做什麽了。”

“到時你就知道了。”林晚喬斜着嘴角,“這場好戲一定非常精彩。”

“我告訴你,凡事別玩的太過火。”

“至峰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你的行為就是小孩子的行為,什麽時候你才能長大。”

“等我像哲蕭哥一樣,遇到個我愛的女人,我就長大了。”林晚喬眯起眼睛,笑的很是無害。

“你啊,真是和他一個德行,自找虐。”

“至峰哥,你沒愛過人,你不懂。”

“你個小屁孩。”張至峰呲着牙,他真是對他太慈悲了,都敢跑到他頭上來撒野了。

“至峰哥,拳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但卻是解決你最好的辦法。”

“天啊,我命好苦哇。”

“少廢話,給我坐好。”

林晚喬撇着嘴,滿臉的不情願,再次看向窗外,早已找不到那兩抹身影了,不過,這場好戲,他一定錯過不了。

“到了。”

文若琦側着頭望着這熟悉依舊的房子,多了分蒼涼與落寞。

“徐凡宏,我……”

徐凡宏牽緊文若琦的手,“有我在。”

文若琦看着他的眼底,輕輕點着頭。

李嫂聽到動靜從廚房裏出來,滿帶笑意,“若琦。”

“李嫂。”

李嫂握住文若琦的手,眼眶含淚,聲音有些顫抖,“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李嫂。”文若琦聲音顫顫的。

“這三年,這個家真是冷清,就徒留我這個不死的老婆子守着,我就盼着你們能回來,想不到啊,我還有能見到你們的這一刻。”

“李嫂,別這麽說。”

“你看我這腦子,徐先生已經提前和我說了,我啊,将整個家裏裏外外的打掃了一遍,等晚上啊,我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糖醋魚。”

“好。”

“李嫂,房間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李嫂指着樓上的房間,“文太太的房間也……”剛說完才意識有些漏嘴,輕輕舒展開眉頭,“若琦,你房間收拾好了,你去看看,你喜不喜歡李嫂幫你收拾的。”

“嗯,肯定喜歡。”

“若琦,你先上去收拾一下,等一會,我們一起去。”

“好。”文若琦微微轉身,“我先上去收拾一下。”

如果,前方是荊棘,我也不怕滿身傷痕,我只怕,望不見你的盡頭。

這裏,陰森的令人窒息,盡管有溫暖的陽光幽幽的照耀在他們的身上,可還是覺得寒冷。

墓碑上镌刻的笑容僵在刺骨的風中,些許雜草遮住原本屬于她的陽光。

文若琦蹲在墓碑前,将所有雜草一一除去,眼眶裏總是逗留着滾燙的淚水。

“媽,若琦來看你了。”文若琦伸手撫平蜷縮在暗處角落的照片。

徐凡宏蹲在文若琦的身邊,輕輕拉起文若琦的小拇指,“文美,我今天和若琦來,是有事想要告訴你。”

“徐凡宏。”

“不要阻止我,也不要阻止你。”徐凡宏輕喃着,“文美,我,和若琦在一起了。”

文若琦倏的手指用力,想要抽回手,卻被徐凡宏緊緊攥着。

“原來你們真的在這裏。”

背後吹起一陣風,夾雜着淡淡的香水味飄至鼻尖,糾葛起一場無法隕落的愛戀……

☆、017 滿溢之愛

“你們膽子還真是夠大的。”束唯漫穿着一身刺眼的鮮紅大衣站在寂靜陰森的墓地中,如同黑暗邊緣裏一朵嬌豔如刺的紅玫瑰,狠狠刺傷着天邊的眼眸。

“徐凡宏,文若琦,你們現在是在做什麽呢,是來介紹她的女婿呢,還是她的前夫啊。”束唯漫扯起一抹刺眼的笑容,走到文若琦的面前,“想不到你年紀不大,勾引男人的手段倒很有一套,連*男人都敢動心思?”

“你不要胡說。”文若琦有些惱怒,輕皺起眉頭。

“我胡說?可你的确是胡做了呀,文若琦,別想給自己立牌坊,你先褪了你這婊子的外衣吧!”

“束唯漫!”

“怎麽?護愛心切?”束唯漫緊緊看着徐凡宏,“是不是想給我一耳光,來,朝這來,朝着來啊!”束唯漫抓着徐凡宏的手就往她的臉上胡拍着。

徐凡宏緊緊攥住束唯漫的肩膀,“唯漫!你冷靜點。”

束唯漫冷笑着,“冷靜?徐凡宏,你讓我怎麽冷靜?難道你在期望我可以祝福你們幸福?別白日做夢了,我就算死,我也不會祝福你們,因為你們這根本不是愛情,而是給你們的奸情套了個華麗的外衣!”

“束唯漫,你不要胡說八道,這裏不歡迎你來,請你離開。”

“你算那顆蔥?文若琦,別以為你傍上了他,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告訴你,他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你瘋了嗎?”徐凡宏拽住束唯漫的胳膊,“先跟我離開。”

“我不走,不走,我就要在這裏,讓埋在土裏的人好好看看,好好看看她的好女兒在她死後都做了些什麽!”

“夠了!”

“不夠,怎麽?這麽快你就心疼了?”束唯漫用食指抹去她眼角滲出的淚水,“那接下來的游戲,還怎麽好好玩呢。”

“唯漫。”

“你不用叫我的名字,徐凡宏。”束唯漫向後踉跄着,“我知道,我和我姐都只是你和她愛的陪葬品。”

“你先冷靜一下,我們出去好好談談。”

“沒什麽好談的,我就只要你一句話,你到底要不要愛我?”

“他不會愛你。”文若琦脫口而出。

束唯漫臉色有些泛青,看來,這場角逐是場硬戰。

“文若琦,你有什麽資格來幫他回答?”

“我知道他絕對不會愛你,就如同他絕對不會不愛我一樣清清楚楚。”

“哼,文若琦,你還真是敢說。”束唯漫在原地微微轉了半個圈,“在這裏,就在*墓前,你就敢這麽嚣張,我束唯漫也絕對不會放手的。”

“那就耗,看誰耗的過誰。”文若琦手指緊緊攥着她自己的衣角,她心裏還是畏懼的,畢竟,發生的地點不該是在這裏……

“唯漫,跟我過來。”

“不,我不,徐凡宏,你放開我,我要你們都不得好死……”

束唯漫的聲音漸漸細如蚊,她被徐凡宏拉出了這片雜草叢生,荒蕪漫漫,她的離開無非是最好的滋潤。

文若琦無力的蹲在墓前,看着文美熟悉的面容,心裏壓抑的酸楚慢慢浮出心尖,剜出片片鮮紅。

“媽,我錯了嗎?我是不是錯了?”文若琦将臉埋在膝裏,低低的抽泣聲覆滿了整場看客眼中。

“你放開我,徐凡宏,放開!”

徐凡宏将她狠狠摔在車身上,束唯漫輕皺着眉頭,輕輕覆上她的右手肘,“徐凡宏,終于爆發了啊,從以前到現在,我還以為你不會發怒呢,原來,是要看人的。”

“束唯漫,這裏你不該來。”

“不要岔開話題,徐凡宏,哪裏該來或不該來,我都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在哪,我就去哪。”

“唯漫,我想我和你說的很清楚了。”

“是,很清楚。我承認,這麽多年,你從來沒有給過我一絲希望。”束唯漫背過身,望着不知名的一點,“但我卻仍然相信,只要我努力,我就能得到你的回應,可是,文若琦卻生生的打亂了我,這一切都是她,都是因為她!”

“不關任何人的事,就算沒有若琦,我也不會愛你。”

“你怎麽就能這麽狠心呢。”束唯漫輕笑着,“我們兩姐妹到底是中了什麽邪,怎麽就都愛上你了呢。”

“唯漫,不要再執着了,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一個很愛你的人。”

“是啊,可是愛我的人,我不愛,我偏偏就愛你。”束唯漫生生拽下她的一對珍珠耳環,扔在塵土飛揚裏,星星點點的血跡滲入烏黑的泥土裏,拔根而起的妖冶之豔墜入眼眸裏。

“今天來這裏太唐突了,我就送一對沾了血的珍珠耳環當作禮物吧,如果有回禮,我願意接受。”束唯漫任由耳朵上的點點血跡飄搖在空氣中,留下一抹鮮紅的背影給徐凡宏。

文若琦縮了縮身子,驀地感到背上一陣暖意。

她擡起淚眼,他的眼眸隐在烏黑的碎片中,他伸出的厚實手掌将她拉入了一場無法隕落的愛情續杯裏。

他蹲下來輕拍着她的褲角,為她撣去鞋上的塵土。

他的背影像是黑幕裏的星星給她鋪亮了前方的路,牽緊了她的手,在茫茫世界裏,給了她一抹能驅走所有寒冷的熱淚。

他站起來,為她擋住了所有風寒,他們的視線平行,眼眸裏滿是彼此的身影。

他牽起她冰涼的手,輕放在他冰涼的嘴唇上,“我想和你好好的。”

“徐凡宏。”

“若琦,今天在這裏,我們好好說個清楚,我不想你受到煎熬。”

徐凡宏手緊緊捏着文若琦有些發顫的肩膀,“有我在。”

文若琦有些哽咽,憋了許久的淚水終究悠悠流了下來,輕滑過她白裏透紅的臉頰。

徐凡宏輕輕用指腹抹去她逗留的淚水,輕擁她入懷。

在這片有些蒼涼落寞的地方,悠悠下起一整片粉紅的絮語綿長。

這場愛情裏,終究是說了,說的無聲卻動聽,任何言語都抵不過一個輕輕的擁抱,一場殊途的續愛裏,她終究抓住了他,他終究尋回了她。

回去的路上,徐凡宏緊緊牽着她的手,腳步輕輕的一個一個的踏着格子方磚,心裏揚起的浪花拂面襲來,笑容顯露在他們的星星眼眸裏。

她的身上披着他的外套,她不想他感冒,他亦是。

“冷嗎?”

“我冷都比你冷着好。”

“我可以的。”

“你都可以,那我更可以。”徐凡宏輕吸一口氣,為她好好整理好她披着的外套,“若琦,我真覺得這好像一場夢,你就像我仿佛抓住卻在夢醒時分不得不松手的一縷青煙。”

文若琦雙手覆住他的臉,“那這樣呢,你還覺得這是場夢嗎?”

徐凡宏手心覆在她的手背上,輕輕閉眼,“不是,就算是夢,我寧願一輩子不醒來。”

“那你不醒,不就是木頭人了嗎?”

“那你數一二三,我就會醒過來。”

“徐凡宏,你能不能正經點。”

“我很正經啊。”

文若琦偏過頭,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握的更緊,“若琦,我愛你。”

文若琦輕抿着唇,看着他略顯嚴肅的神情,我也愛你,徐凡宏……

“唯漫。”許紀亮搶過束唯漫手中的酒杯,“你不能再喝了。”

“許紀亮,你不要管我。”

“你不要再喝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許紀亮緊皺着眉,手輕輕撫過她耳朵早已幹涸的血跡,她怎麽會弄成這樣?

“如果你要留下來,你就陪我喝酒,不然,你就離開。”

許紀亮攥緊手中的瓶子,“好,我陪你一起喝,一起醉。”

這場浮華笙歌中,他迷途了,這場未知的愛情裏,他寧願一生都用來追着她的影子,無怨無悔……

“她來了,她來了。”班裏嘈雜的聲音吸引了許紀亮的目光,他放下課本,張望着窗戶那排擠在一起的腦袋。

突然敞開的門縫裏出現了披頭散發的束唯漫。

許紀亮驀地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你怎麽回事?”

束唯漫輕皺着眉頭,“我剛和一女生扭打在一起。”

許紀亮輕嘆一聲氣,手輕輕撫着她亂糟糟的頭發,“你不是說就算打架也要顧及形象嗎?”

“你不知道剛才形勢有多嚴峻,哪有時間顧及我的形象。”

“好了,我知道了。”許紀亮溫柔的笑着輕揉着束唯漫的頭發。

“不要再揉了,我本來就沒有發型可言了。”束唯漫大聲的抗議着。

“老師來了。”

束唯漫驀地睜大眼睛,“怎麽辦,你班裏的那個女魔頭來了。”

不等許紀亮開口,束唯漫就攥住他的手腕,牽着他跑出教室,不顧女魔頭在身後喋喋不休的模樣。

如果青蔥歲月能夠一直是一條路就好了,我們就不會在分岔路錯過了。

“女魔頭沒追來吧。”束唯漫叉着腰,笑的天真爛漫,“她從來就搞不過我。”她看着許紀亮,“我們。”

“我又被你坑慘了。”

“那你到底願不願意?”

許紀亮直勾勾看着她,嘴角揚起溫柔的笑意,“我願意。”

束唯漫聽到了滿意*,一臉得意,慢慢的後退,有一束光影很好的光束直直的照耀在束唯漫的臉上,細碎的頭發貼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可是臉上的笑意卻躲不過腳下的一顆石頭……

命運的倒戈,讓他們肆意的躲開命運安排的愛情……

“唯漫!”許紀亮上前,可是伸出的手卻來不及抓住她。

束唯漫瞪大着眼眸,她以為她會摔個面無全非,可是卻沒有,時間定格在半空中,甩不出一顆完整的心。

束唯漫慢慢睜開眼眸,一道光擋住了他的臉,他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讓她免于所有的嘲笑和苦難。

“唯漫。”許紀亮沖上前,将她緊護在懷。

“沒事吧。”

束唯漫憤憤的看着面前的人,“原來是你,就是你讓我姐傷心的。”

“唯漫。”

“許紀亮,你是站我這邊的,你不要阻止我。”束唯漫視線下移,看着他手上的牙印,“徐凡宏,被咬的滋味不錯吧。”

徐凡宏低頭看着手上的牙印,“唯漫,我和你姐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年紀還小,不懂。”

“我不懂?”束唯漫提高音量,“沒談過戀愛,也見過談戀愛的,我姐真是不幸。”

“我來是因為,你姐讓我接你去和她一起吃飯。”

“不用你的假慈悲了。”束唯漫拉過許紀亮,“會有人送我去的。”

“對,我會送唯漫去。”

徐凡宏輕點着頭,“那就好。”

束唯漫沖着他的背影大喊,“你真的不親自送我去了嗎!”

許紀亮拉着束唯漫的胳膊,“別擔心,唯漫,你還有我。”

束唯漫微微垂眸,看着攤開的手心,他的溫熱手掌還停留在原地,她的心也在微微悸動……

那抹光影下的身影,慢慢镌刻在她的心裏……

許紀亮輕輕拉過束唯漫的手,臉上微微有些醉意。

“唯漫,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許紀亮背起束唯漫,她早已醉的不省人事,走在繁華的霓虹燈下,所有的影子都在慢慢聚攏。

“徐凡宏。”聽着她輕輕呢喃着徐凡宏的名字,他承認,他的心裏有一處角落在慢慢泥足深陷。

可是,他只希望她過的幸福就好。

只是,現在他們誰都不幸福……

“唯漫,如果這條路走到天明都走不到頭,那該多好。”許紀亮輕輕偏頭看着早已熟睡的束唯漫,“如果天明了,你還在我背上,那我就無所求了。”

漫漫黑夜,我只願能陪在你的身邊,看你熟睡的眉眼,我就覺得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

許紀亮坐在床邊,捋好她緊貼在臉上的長發,為她掖好被子,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她就是他黑夜中的星星,點亮他眼眸裏的微光。

唯漫,徐凡宏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他給不了你的,我也能給你。

只要,你在追他的路上,回頭一次,你就能發現,我一直在你身後,等着你。

☆、018 辜負的舊時光

文若琦側躺在新鋪好的棉絨被子裏,鼻子滿是嗅着的奶茶香,她以為這又是她的一個夢。

可是當她半坐起身,這種味道卻越來越強烈。

她輕輕旋開門把,有微弱的燈光映入她的眼眸,她扶着樓梯,遠遠的看見長桌上放着一本書,一本睡前故事,蜷曲的書角,褪色的燙金大字,模糊的書上笑臉。

“怎麽醒了?”

文若琦擡眸望着靠在廚房門口的徐凡宏,此時的他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熱氣的奶茶,他輪廓分明的臉蒸發在白色熱氣中。

“是不是被我吵醒了?”

文若琦聲音輕輕的,“我聞到奶茶的味道,我以為是我做夢了。”

徐凡宏輕輕彎起嘴角,“不是夢。”他遞過奶茶,“要喝嗎?”

“好。”

一張精致的白色小圓桌上,有着兩杯熱氣騰騰的奶茶和一本睡前故事……

“你不是不喜歡一切甜的東西嗎?”文若琦喃喃着,不敢偏頭看着他側臉,在滿幕星空下,顯得如此好看。

“是啊,除了奶茶。”徐凡宏輕端起奶茶杯,“習慣了,不喝反倒不習慣。”

文若琦輕低着頭,手背上慢慢的覆上他溫暖的手掌,“為了奶茶,我可以改變我已有的習慣,你願意陪我一輩子喝奶茶嗎?”

文若琦微擡起頭,對上他如星星般的眸子,滿是缱绻的心意。

“我願意。”

徐凡宏微微靠近,輕吻着她的額頭,緩緩下落,覆上她的唇。

桌上的睡前故事随風翻開一頁又一頁,追随着文若琦脖子上的杯子性項鏈,天空裏的一顆星星按捺不住的閃爍着她迷人眼睛,漸漸落入雲層中的一滴如淚的晶瑩,悄悄玩起了捉迷藏……

“喂。”李菲菲終于忍受不住他的連番撥號轟炸,接起他的電話,“趙哲蕭,你到底想幹嘛。”

“若琦在哪兒?”

“她已經睡了,有事明天打。”

“你騙我。”

“我騙你?我騙你什麽了,我是騙你錢了還是騙你色了。”李菲菲輕抿着唇,“說不出話了吧,那我挂了。”

“若琦已經回來了。”

李菲菲握住手機,“什麽。”

“她已經回到這座城市了,我都知道了。”

李菲菲揉揉眉心,“你都已經知道了,你還問我什麽。”

“我只是不死心。”

“那現在你已經知道了,那你死心了嗎。”李菲菲聽着那邊無聲的沉默,“趙大少爺,虧你以前還游蕩在花花綠綠間,你怎麽就那麽放不下啊。”

“你不懂。”

“我不懂?那我不懂,你還天天打我電話打的起勁幹什麽。”李菲菲有些窩火,合着她李菲菲白白浪費了這麽寶貴的美容覺,就為了陪他這麽一糾結的男的?那她李菲菲的身價也太低了。

“趙哲蕭,以後你別打電話給我了,你電話打這麽頻繁,讓我都沒有時間找對象。”李菲菲說完,就挂斷了他的電話,雙手環胸,坐在床頭悶悶的生着悶氣。

“怎麽了,碰釘了?”林晚喬湊的更近,“聽聲音,還挺兇的?”

“不要想打聽我的私事。”

“哇,真碰釘了。”林晚喬笑的一點也不遮攔,“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會舍得對我們的大帥哥哲蕭哥使硬呢。”

“晚喬,你是不是太閑了?”

林晚喬僵硬着身子,舉起雙手投降,“得了,至峰哥都來了,那這裏也沒我的位子了,我還是去早點歇着吧。”

張至峰笑着走到趙哲蕭的身邊,看着他微皺着眉頭,“晚喬就是口無遮攔,你也別和他一般見識了。”

“至峰,我是不是注定沒有真愛的緣分。”

張至峰斜靠在吧臺,不禁輕笑出聲,“趙哲蕭,這話真不像你嘴裏說出來的,糊塗的過了小半輩子了,現在終于反省了?”

“我沒開玩笑。”

張至峰抹去眼角笑出的淚,“我知道。當晚喬告訴你,他看見了文若琦和徐凡宏在一起,你緊皺的眉頭就出賣了你。”

“那你說,我該怎麽辦。”

張至峰拿起吧臺上的酒,“聽前人的勸,放棄不個不愛你的女人,你才能尋到你真正的愛人。”

“放棄嗎?”趙哲蕭輕輕擡頭,星光璀璨,卻不是屬于他的……

李菲菲想想還是咽不下這口悶氣,要是她就這麽倒頭大睡,她明天的臉色一定和黑白雙煞一樣,她沖到客廳,喝下滿滿一杯白開水,心情才慢慢平複。

“趙哲蕭。”李菲菲咬牙切齒的輕喃着他的名字,可是手中緊攥的杯子卻不由的微微松開。

她慢慢踱步到窗臺,半推開的窗戶,有些透涼的風吹醒了她深藏在心裏的夢。

天上的星星再多,觊觎本不就屬于她的星星,反而會錯過她的命定星星。

李菲菲還沒緩過神,手機鈴聲一直響徹在黑幕下,讓她的神經一直處于緊繃的狀态。

“喂。”李菲菲接起電話,她沒來得及喊出趙哲蕭的名字,就聽見一道陌生卻好聽的聲音響起。

“果然中氣十足。”

“你是誰?”

“我?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我知道你是誰就足夠了。”

“我想你打錯了。”

“等等,你怎麽能篤定我打錯了呢,李菲菲。”

李菲菲微皺着眉頭,“你到底是誰?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山人自有妙計。”

“我想我沒必要和一個不肯透露自己是誰,半夜打騷擾電話的陌生人扯話題。”

“哎,等等,我又沒說不告訴你。”他清清嗓子,“我呢,叫林晚喬,超級超級大帥哥一枚。”

“林晚喬?”李菲菲的大腦飛速運轉,她根本不認識這麽一個人,“我想你真的打錯了。”

“我真沒有。”林晚喬心裏默念一遍手機號碼,“我敢确定,絕對沒有打錯,李菲菲,不就是你嗎?我們也是有過一面之緣的。”

“一面之緣?我每天都不知道要和多少人有一面之緣呢。”李菲菲輕嘆口氣,“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有我號碼的,也不管你到底是何目的,如果你是想騙財呢,我窮人一個,騙色呢,那是你虧大了。”

林晚喬在電話那頭輕笑着,“有意思。”

“好了,如果你還覺得深夜寂寞難耐呢,勞煩另找他人,我恕不奉陪。”李菲菲說完就挂斷電話,她一點都不喜歡煲電話粥,特別是和陌生的人……

林晚喬看着手機屏幕,“真有意思。”

林晚喬輕揚起嘴角,他的生活很快就不會如此單調乏味了,他找着了一劑不錯的調味料。

如果,所有的相遇都是上天注定,為什麽,我沒有早一點遇到你?

徐凡宏輕叩着房門,“若琦,醒了嗎?”

門倏的打開,文若琦站定在門口,與徐凡宏不過一尺之遙。

昨晚的那個吻,至今彌留在她的唇間,芬香彌漫。

“醒了。”文若琦有點僵硬着身體,想要側着出去,卻發現全部去路都被徐凡宏擋的不留一絲縫隙。

徐凡宏悄悄的牽住文若琦的手,“若琦,在早晨醒來見到你之前的那麽長時間,我都以為我做了一個夢,就如同你昨晚說做了一個夢一樣,這個夢好長。”

“徐凡宏,那你知道這不是夢了。”

徐凡宏輕擁文若琦入懷,滿身的溫暖劃過他修長的手指,如同一抹陽光悄悄穿過雲層,牽住那一縷風,吹起臉上的笑容,勾勒了一架輪廓。

“若琦,以後你都不會離開我了吧。”

文若琦手微微上移,手停留在他寬厚的背,下巴輕擱在他的肩上,喃喃的,“我不會。”

如果時光歲月能悄然漫過,那請慢些腳步,讓我們漸漸埋入塵土。

“我去公司了。”

“嗯,好。”文若琦站在門口,看着他西裝革履,覺得今天他的每一個地方都好看。

文若琦輕輕伸出手幫他整理着領帶,“路上慢點。”

“好。”

李嫂站在廚房門口,她老了,她不想追問所有事情的細節,她只希望,她在乎的人都能有幸福……

文夫人,你在天上也希望你愛的兩個人能幸福吧。

“李嫂。”文若琦微微轉身,就看見躲在廚房門口偷抹眼淚的李嫂。

“李嫂,你怎麽了。”

李嫂輕輕搖頭,握住文若琦的手,“沒什麽,只是我這把老骨頭不中用了,能看到你們幸福真好,我還算有福氣啊。”

“李嫂。”

李嫂輕拍着文若琦的手,“人生短啊,活着的人過的好就是好,若琦,李嫂只求你們都幸福,那李嫂就能安心了。”

“李嫂。”文若琦眼含淚花,輕輕抱住李嫂,笑容裏開出了一滴滴晶瑩的花,渲染了衣領……

束唯漫扶着額頭,有些犯暈的半坐起來,來不及遮擋入眼的光芒。

這裏是哪裏?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她的頭好疼啊。束唯漫掀開被子,腳步有些輕飄飄的,好不容易扶住了沙發柄。

“紀亮,許紀亮。”束唯漫脫口而出,才驀地想起,昨晚,她好像見過許紀亮……

桌上精心擺盤的早餐,還有一張精致的紙條。

束唯漫輕輕擱下紙條,原來是真的,昨晚,他真的在她身邊。

束唯漫靜靜走至窗臺,俯瞰整片大地的光彩,卻是黯淡無光,原來她的世界已經如此灰白了。

徐凡宏,為什麽,為什麽要讓我這麽痛苦?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功不可沒……

“徐凡宏!”

許紀亮舉起的房卡僵在半空中,他的眉頭微皺的,伫立一刻,他輕輕将一個袋子擱在門口,轉身落寞的消失在看不清的視線裏。

唯漫,如果,我們能重回到過去,我能有讓你愛我的一絲機會嗎?

束唯漫打開門,她冥冥中仿佛聽見了許紀亮的腳步聲,可是,門口有的只是一個棕色布袋。

束唯漫打開,裏面的衣服是她喜歡的牌子,是她喜歡的款式……

束唯漫換好衣服,站在全身鏡前,扯起一絲僵硬的笑容,她被辜負的時光,也辜負了他的時光……

原來我們都在辜負與被辜負的時光裏掙紮,痛苦,獨自哭泣……

☆、019 做我女朋友吧

“誰?”文若琦從客廳裏走出來,就看到緊攥着鐵門的趙哲蕭。

“趙哲蕭。”

“文若琦,我想和你談談。”

“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文若琦紋絲不動,“趙哲蕭,我愛的人并不是你。”

“我知道,可我還是不死心。”趙哲蕭搖晃着鐵門,“你開門。”

文若琦緩緩靠近,微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你喝酒了?”

“宿醉而已。”

“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嗎?”

“我知道。”趙哲蕭自嘲着,“我沒喝醉,吹了一晚的冷風,我清醒着呢。”

文若琦看向他身後的車,“你開車來的?你這是酒駕,很危險的。”

“你是在關心我?”

“就算只是普通朋友,我都會關心。”

“你也太大好人了,若琦。”趙哲蕭靠着鐵門坐下來,“關心只是借口,只是想靠近的一個借口。”

“趙哲蕭,你回去吧。”

“回去?”趙哲蕭仰頭笑着,“你會和我一起回去嗎?”

“你到現在還是不明白我說的話是嗎?”

“明白,只是我不想明白。”

文若琦轉身進了屋,留下一臉生無可戀的趙哲蕭斜靠在門外。

趙哲蕭聽到鐵門打開的聲音,微微睜眸,全數的冷水就澆灌在他全身,冒着一縷幹冰似的白氣萦繞在他們身邊。

趙哲蕭狠狠的甩着他的頭,搖搖晃晃的起身。

“怎麽樣,現在清醒了嗎?”

“若琦。”

“不要叫我名字,如果你還沒有清醒,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文若琦塞給他一長毛巾,“回去吧,我希望我們下次的見面不會是這樣的。”

“若琦,你還真狠心。”

“趙哲蕭,這幾年,謝謝你愛過我,可是,你是知道的,我愛的人自始至終都是他。”

趙哲蕭低着頭,劉海發梢上沾上幾絲水滴,“我知道,可我還在奢求,奢求你會愛我。”

“對不起,我這輩子,只會愛他一個人,因為我的心太小,只能容得下一個人。”

“我真的傷心了。”趙哲蕭擡起頭,“若琦,我們還是朋友嗎?”

“我們一直是朋友。”

趙哲蕭輕扯一絲苦笑,是啊,他們從來是朋友,他從未走進過她的心裏。

“我想再抱抱你。”趙哲蕭微微靠近,中間空了一顆心的位置,手指的輕輕觸動,他的世界裏需要她,可是她的世界,他未曾踏進一步。

也許,他真的該放棄了,放棄他緊攥在手中的多年的一個結。

“謝謝你。”

“我也謝謝你。”

文若琦伸出手,“我們重新認識吧,我叫文若琦。”

趙哲蕭低着頭,微微伸出手,“我是趙哲蕭。”

如果,重回到三年前,你沒有走入我的生命,那我現在一定不會這麽落寞又可悲。

文若琦,謝謝你,讓我感受到痛是什麽,讓我明白我還不是一個麻木的人。

“你在哪?”李菲菲撥通趙哲蕭的電話,“你快告訴我,你是不是找若琦了?”

“是。”

“你,你怎麽還執迷不悟。”李菲菲原地跺着腳,“你呆那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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