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文若琦皺緊眉心,“出去啊!”

趙哲蕭氣憤的将門重重摔上,整間屋子都顫抖的打涼我們心中的溫暖。

文若琦用手梳理着糟亂的頭發,眼角的淚痕還清晰可見。

“徐凡宏,你看見了吧,我們在一起,有多少人反對,遭多少人看不起,你是老板,如果讓你的員工知道你搞戀情的對象是你亡妻的女兒,別人會怎麽看你。”

“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可是我在乎,我還年輕,有可以放肆的資本,我不願意別人對我的生活指指點點,那讓我很讨厭。”文若琦走到桌幾前,扯出幾張餐巾紙,遞給他,“擦一擦吧,上班別遲到了。”

“若琦,這不是你的真心話。”

“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願意留在這裏。”

趙哲蕭沖進來,拉住文若琦的胳膊,“若琦,跟我走。”

文若琦任由他拉着她在過道裏奔跑,沖進電梯,逃離這個滿是傷痕的世界。

最好的年紀卻遇上最不該愛上的人。

“菲菲。”

“若琦,你在哪兒?”

“我,我現在在趙哲蕭的酒吧裏。”

“酒吧裏?好,你等我,我馬上過來接你。”

“嗯。”

趙哲蕭端來一杯溫開水,“喝一點,解解寒。”

“趙哲蕭,你不用對我這麽好。”

“文若琦,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我就想對你好。”

“為什麽。”

“三年前我就認定你了。”趙哲蕭牽起文若琦的手,“你是我這一生第一次愛上的女孩。”

“可是我不愛你,我愛的人一直是徐凡宏。”

“在你看來那是愛情,可也許并不是。”

“也許你對我的就并非是愛情,只是你可怕的占有欲。”文若琦端起水杯,卻被趙哲蕭一把奪過。

“文若琦,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

“趙哲蕭,你知道嗎?這樣無果愛着一個人很可笑,你值得一個更好的女孩。”

“你就是那個最好的女孩。”趙哲蕭緊鎖着眉頭,牢牢鎖着文若琦的目光。

“喲,趙哲蕭,你少爺終于回來了啊。”帶頭走過來的是張至峰,是趙哲蕭的死黨。

“哎,至峰,話不能這麽說,他現在可不是養尊處優,你看他的酒吧開的還像模像樣,這樣些年,還沒倒,确實值得我們好好學習。”

“林晚喬,你這是損人還是誇人?”張至峰手插進口袋,慢慢走近,上下打量着文若琦,“怎麽,還是死性不改?”

“別胡說。”趙哲蕭嚴肅着臉,就讓張至峰頓時了然,面前的這個女孩就是他口中心心念念的人兒。

“你好,我是張至峰。”張至峰友好的伸出手,文若琦卻無半點回應。

“這女孩夠對味啊,至峰,你的魅力值真是減了。”

“少在那帶刺,快過來見見,你未來的嫂子。”

“嫂子?”林晚喬立馬來了興致,“哲蕭哥,你夠厲害啊,一見面就給我們整了個嫂子,是哪個酒吧的啊。”

“林晚喬。”

“還真生氣了,哲蕭哥,你該不會來真的吧。”

張至峰搗着林晚喬的胸膛,“趙哲蕭,不管你做什麽決定,兄弟我都會一直站在你身邊支持你。”

文若琦旁若無人的起身,卻被眼疾手快的趙哲蕭攔住去路。

“若琦。”

“我就不打擾你了。”

“沒有打擾,你現在這裏呆多久都行,我的酒吧就是你的酒吧,哪怕你把這拆了,我都沒有二話。”

“那我把這拆了行嗎?”李菲菲拉過文若琦,“趙哲蕭,你這破地方,請我們來,我們還不樂意呢。”

“李菲菲,又是你。”

“是啊,哪都有我。”李菲菲撣去他肩膀的灰塵,“這裏烏煙瘴氣的,早日回頭,開個敞亮的店吧。”

“菲菲,我們回去吧。”文若琦輕扯着李菲菲的衣袖。

“趙哲蕭,你以後沒事別來找若琦了,她和你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

趙哲蕭追了幾步,卻停在門口,望着她們的身影愈漸愈遠。

張至峰手攬住他的肩膀,“哎,她那朋友夠有個性的啊。”他看着趙哲蕭,“好了,我就說,不要癡心對一個女人,會受傷的,你就不聽。”

“我愛她。”

“可是她愛你嗎?”張至峰拍着趙哲蕭的肩,“兄弟啊,別癡戀不愛你的女人,否則,別怪我沒提醒你。”

趙哲蕭緊緊攥緊拳頭,沉默着。

“剛才哲蕭哥讓我們查一個人,不會就是她吧。”

張至峰捂住林晚喬的嘴,“不該問的就別問,不讓你說的也別說。”

林晚喬認命的點點頭。他摸着他的脖子,“什麽嘛,為了個女人,就把我傷害成這樣?”

趙哲蕭靜靜的站在門口,望着不知名的一點出神。

“徐總。”周莉輕敲着門,半開的門裏始終沒有回應。

周莉看着滿地的狼藉,循着模糊不清的影子,她看見徐凡宏側靠在桌臺上,憔悴不堪,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

“徐總。”她輕聲喊着他,還是公事公辦的從包裏拿出文件,“這是你今天需要簽字的文件,裏面的內容我也已經做了批示,你可以過目一下。”

她見他無半點反應,将文件輕擱在桌上,“今天的會議我都幫你安排在了明天。”

“周莉。”徐凡宏喊住她,“你覺得什麽愛情不被其他人認可。”

周莉停下腳步,“徐總,我沒有談過戀愛,不了解愛情,你肯定是糊塗了,才會問我這個問題。”

徐凡宏輕扯着嘴角,“是啊,我一定是糊塗了。”

周莉輕抿唇角,“原來徐總也會有糊塗的時候。”

徐凡宏微閉着眼眸,“是。”

他也會有糊塗的事,他做的糊塗事就是任由她離開,而他竟不知所措。

李菲菲摸着文若琦的額頭,“天氣這麽多變,你還不照顧好自己。”

“菲菲,我現在是個病人。”

“怎麽,仗着自己病人就了不起啊。”李菲菲雙手環胸,“我可告訴你,你得賠我車費,夥食費,還有額外工資。”

“好,不管你要什麽,我都依你。”

“文若琦,我真是搞不懂你,偷偷摸摸從另一個城市到這座城市,就為了多看他幾眼,好不容易你們相見了,愛情的種子萌芽了,你卻硬生生的要拔掉,你真的舍得嗎?”

“菲菲。”

“我問你舍不舍得。”李菲菲輕甩着她的歪馬尾,“愛上一個人,不是你想忘就能忘的,當初那個文若琦去哪兒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到底給你藏到哪裏去了?現在的你一點都不像你。”

“很多事都變了。”

“是,可是你們相愛的心不曾變過就好了啊,何必把自己的心封閉起來呢。”

“菲菲,你不懂。”

“我懂。”李菲菲搖晃着文若琦的肩膀,“若琦,人生苦短,阿姨的事真的和你們沒有半點關系,我相信,她如果還在,她知道你們相愛,一定會祝福你們的。”

“可是她不在了。”文若琦擡起眸,“她就在我的面前,她留了好多好多的血,她的身子都僵冷了,我怎麽叫都叫不應她。”

李菲菲緊緊擁住文若琦,“好了好了,若琦,都過去了。”

“我想她,可也愛他。”

“我知道,我知道。”李菲菲輕撫着她的後腦勺,“我知道,若琦。”

文若琦縮在她的懷裏肩膀微顫,透涼的手指似乎穿過微涼的白駒過隙。

倒不如三年前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心無眷念。

她倒也真的這樣做了。

“若琦,我們這一次再離開,不會又是一個三年吧。”

文若琦挎着包,望着入口發呆,“也許吧。”

“若琦。”李菲菲抿着唇,“趙哲蕭他,已經知道我們的窩點了。”

“我和他說的很明白了,可是他就是裝不懂。”

“畢竟他是真的愛你。”

“不,我看的很清楚,他其實并沒有那麽愛我。”

李菲菲絞緊手指,“算了,你們間的事,我也不想插手了。”

李菲菲搭住文若琦的肩膀,“到時候,還是我倆搭夥過日I子吧。”

“好啊。”

周莉摘下墨鏡,機械的撥打電話,她清冷的聲音穿過嘈雜的人音,“她們已經出發了。”

“好的。”周莉面無表情的挂斷電話,起身,擁擠的人群裏留下潇灑的一道背影……

“若琦,我跟你說啊,我又開發了一款新口味。”

“嗯,那我一定得好好品嘗品嘗。”

“必須啊。”李菲菲半眯着笑眼,望着店門口一大片幹涸的紅漆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李菲菲小跑過去,氣憤的叫嚣着,“誰啊,這麽缺德!”

文若琦蹲在門口,用手蹭着地上的紅漆。

“到底是誰啊,有膽做沒膽承認!”李菲菲叉着腰來回張望,兩邊的商家都只言片語的默不作聲。

李菲菲氣不打一處來,“好啊,我去報警,我看誰狠的過誰!”

“菲菲。”

“若琦,你別攔着我,這種事我們可不能忍。”

“我沒要忍。”文若琦攥緊包帶,“我是想說,不要和不敢承認的人浪費口舌,直接去報警,讓警察*。”

“對對對。”李菲菲提高音量,“讓那些人吃點苦頭!”

“別喊了。”帶頭走來的是曉栗,她嚼着口香糖,“是我做的,你有本事就去找警察啊,我不怕。”

“你,原來還真是你,真是死性不改。”李菲菲沖到她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她,“自己奶茶難喝,還好意思嫉妒我們奶茶店,我告訴你,你這樣的人,就算開一輩子的奶茶店,也不會有客人去光顧的。”

“李菲菲,你不要擡高你們的身價,你們就是用你們這張無害的臉來挽住客人。”

“曉栗,你不要咄咄逼人。”文若琦走到李菲菲身旁,“你不在自身找原因,卻在這裏和我們糾纏不休,你不覺得羞恥嗎?”

“我羞恥?”曉栗冷笑着回頭看着她的幫手,“她竟然說我羞恥?文若琦,你就是個狐貍精,專門釣男人的狐貍精。”

“蔣曉栗,你不要得寸進尺啊。”李菲菲反唇相譏,“就算想要迷惑男人,也得有一副好皮囊吧,你啊,先照照鏡子吧你。”

“菲菲。”文若琦扯住李菲菲的胳膊,“不要跟她糾纏下去,我們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文若琦。”蔣曉栗臉紅脖子粗,拽住文若琦的手,李菲菲見狀,想要扯開蔣曉栗的手,卻被她的幫手扼制的不能動彈。

“放手。”文若琦面不改色,抽出一只手狠狠甩了她一個耳光,蔣曉栗立刻冒了火氣,她想要甩文若琦耳光,卻被文若琦死死鉗制着。

“你們還不快來幫我。”

文若琦狠狠推開她,撿起樹邊的大笤帚,“你們要是再敢亂來,我就真的報警,把你們都送進警察局!”

蔣曉栗憤怒的抿着唇,接過身邊人遞來的一盆冷水,二話不說,直直向文若琦潑去……

文若琦來不及躲閃,緊閉起雙眸,卻突然被攬入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裏,他的氣息穿過她身體的每一處萦繞在鼻尖。

有水珠的味道雜糅在一起,她微濕的鬓發緊緊貼在她的臉上,她以為她做了夢,她以為她與他的軌跡就此兩不相遇,可是為什麽,上帝還是要留下一道夢的口子,讓她不可自拔。

文若琦微睜開雙眸,就陷入了黑暗甜蜜的陷阱。

徐凡宏微微松開文若琦,手輕輕撫上她的臉,“沒事吧。”

她輕輕搖搖頭。

徐凡宏轉身惡狠狠的看向蔣曉栗,“如果你繼續這樣,我會讓你在這裏生存不下去。”

“哼,你以為我會怕?”蔣曉栗上下打量着徐凡宏,“我就知道,文若琦她就是一狐貍精,做了別人的情婦還一臉清高。”

“要是你再這樣口不擇言,就不止是無法生存下去的問題。”

蔣曉栗顯然是被徐凡宏的臉色吓到了,弱弱的開口,“你等着,我,我是不會退縮的。”

李菲菲摸着被勒的生疼的手臂,“有種你就不要再出現了!”

文若琦呆呆的望着他滿是水珠濕透了的西裝背影,這感覺是那麽不真實。

曾幾何時,他也曾這樣一身濕透的站在她的面前,微微轉過的側臉直撞進她的心裏。

文若琦,你瘋的無藥可救了嗎?為什麽,為什麽就不能管住自己的心。文若琦眼角慢慢滴落一顆未開花的淚滴,躲進滿是凹凸不平的水泥地裏……

☆、015 我想告訴你,我的心

李菲菲從廚房出來,看見文若琦還攥着毛巾站在房門口,她不禁輕嘆一口氣,推搡着文若琦。

“若琦,你就快進去吧,不然他就生病了。”李菲菲拍着她的肩膀,“我正在煮姜湯。”

文若琦推*門,就看到他偉岸的站在窗戶前。

“別感冒了,先擦擦吧。”

徐凡宏幽幽轉過身,“嗯。”他接過她手中的毛巾,指尖不經意觸碰到她溫熱的手掌心。

文若琦驀地縮回手,“要不,你去洗個熱水澡吧,你背都濕透了。”

“也好。”

李菲菲湊近文若琦,看着她聚精會神的拿着吹風機吹徐凡宏的西裝,她不禁輕彎起嘴角,“這麽貴的西裝就直接吹啊。”

“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

“或者你可以掏錢給他買一件啊。”

“我沒錢。”

“真摳。”李菲菲輕撅起嘴,抱膝縮在沙發裏,“等他洗好澡了,你就去給他盛碗姜湯。”

“聽見沒有啊。”李菲菲搗着她的肩膀,“別這麽無情啊。”

“菲菲。”

“對了,我剛想起來,我開發的那款新口味。”李菲菲匆忙換上鞋,“若琦,晚上別等我吃飯啦。”

“菲菲。”文若琦剛沖到玄關處,門就重重的關上,她無力垂下手,就聽到身後傳來他的聲音。

“若琦。”

她的背脊顯得僵硬,她的心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她慢慢轉過身,“都弄好了就回去吧。”

“你真的希望我離開?”

“那你認為呢。”

“我不想離開。”

“徐凡宏,我已經和你說清楚了。”

“那是你自以為的說清楚。”徐凡宏緩緩靠近她,“若琦,就不能給我一次照顧你的機會嗎?”

“你該走了。”文若琦打開大門,倏的從沙發上抓過西裝塞到他的懷裏,“走吧,我叫你走。”

徐凡宏緊緊抱住她,不容她掙脫,“若琦,無論你怎麽趕我,我都不會離開。”

文若琦捶打着他的背,“為什麽要讓我的心動搖?徐凡宏,我恨你,我恨你……”

“我知道,就算你恨我,我也不會讓你離開。”

文若琦淚眼朦胧,她也看不清了,他們的前方究竟在哪裏,她一點都看不明白了……

廚房裏,西裝革履的如雕刻般的男人正在舞刀切菜,那模樣很熟悉,文若琦輕輕站在廚房門口,曾經,她也站的離他這麽近,看他熟稔的為她準備飯菜。

“啊。”

文若琦回過神,看着他微微皺眉的樣子,“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被油濺到了。”

她不由他分說,将他的手按到水龍頭下,“怎麽這麽不小心。”

“你還是關心我的。”

文若琦擡眸看着他,他的臉就在咫尺之近,卻顯得模糊。

徐凡宏緩緩靠近,水流的聲音緩緩流進心裏,掀起一陣陣漣漪,廚房窗戶裏偷溜進來的陽光落在他們的臉上,顯得靜谧美好。

文若琦微微偏過頭,悸動的心跳雜糅在陽光和流水裏。

徐凡宏站直身體,有些不自然的抽回手,“幫我袖子挽一下。”

“嗯。”

無聲的心語潺潺萦繞在他們的耳尖,一切始于情,一切甘于緣。

文若琦看着滿桌的菜肴,色香味俱全。

他遞上筷子,文若琦看見他額頭上布滿的細密汗珠,微微勾起的嘴角依舊好看。

“看起來很好。”

“嘗嘗,也許味道更不錯。”

“不要太自信。”

“我有這個自信。”

文若琦不禁彎起嘴角,夾起菜肴,慢慢咀嚼着,“很好。”

“若琦。”

“嗯?”

“你覺得這道菜很好?”

文若琦後知後覺的點點頭,徐凡宏輕輕擱下筷子,“我沒有放鹽。”

文若琦僵住了動作,她根本沒有心思去好好品嘗他的菜,她只想壓制她內心對他生根的心意。

“你在騙我。”

“沒有。”

“為什麽?”

文若琦起身,“我吃飽了。”

徐凡宏繞過桌角,緊緊拉住文若琦的手,“若琦,我愛你。”

“你放開我。”

“我不放,我想知道你的*,你到底愛不愛我?”

“我,我……”

一陣吵鬧的鈴聲響徹整間屋子,抽走所有流浪的靈魂,攝人心魄。

“菲菲。”

“怎麽聲音有氣無力啊,是不是我走了,你們好再續你們的緣分啊。”

“別鬧。”

“你看你,我可是你們的紅娘,你們可得好好報答報答我。”

“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

李菲菲看着環境甚好的雅座,心裏一陣狂喜,“你今晚兒別等我了,我有更好的去處。”

“菲菲,菲菲。”文若琦話還沒說完,那頭早已響起忙音。

李菲菲伸出手指輕彈着手機,“我真是大好人一枚,世間都找不到我這樣的神助攻了吧。”

李菲菲打個響指,對着菜單一點,“這些我都要。”李菲菲從包裏掏出一張卡,眼神狡黠,“我有的是錢。”

徐凡宏,謝謝你的盛情款待了啊,我李菲菲就不客氣了。

文若琦看着他将被子鋪在沙發上,有些發皺的西裝被他擱放在桌幾上。

“徐凡宏,你不回去了嗎?”

徐凡宏直起腰,說的理直氣壯,“車途勞累,所以我需要好好休息。”

“徐凡宏。”

“你該不會變得這麽狠心了吧。”徐凡宏緊緊鎖着她的眼眸,直到她微微轉眸,才笑意漸上心頭,“我就睡一晚,明天就回去。”

文若琦知道她擰不過他,丢出一只枕頭,“晚安。”

“晚安。”徐凡宏抱着枕頭,看着有些狼藉的沙發,看來他真的要在這裏将就一晚了。

徐凡宏單手枕着胳膊緊緊盯着緊閉的門。

文若琦側躺在床上,眼眸裏流轉着淡淡的光芒,她屏息聽着客廳裏的聲音,卻無半點動靜。

夜裏的星星孤單的落在窗臺。

輕輕推開的半縫溢滿了昏黃的燈光,輕輕貼地的腳步聲緩緩靠近呼吸均勻的床頭。

徐凡宏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在她額上烙下一吻,晚安,若琦。

李菲菲趴在溫暖舒适的大床上,整張臉都埋在柔軟的枕芯中。

“果然,錢真是個好東西。”李菲菲半坐起來,望着豪華的套房,“兩個人都這麽有錢。”

李菲菲猛的敲打她自己的頭,“李菲菲,人家有錢關你什麽事,你在這想什麽呢。”

李菲菲從包裏掏出徐凡宏的卡,熠熠發光,喃喃的,“物質和愛情,愛情果然在前面。”

可是,屬于她的愛情呢,在哪?

張至峰搶過趙哲蕭手中半空的洋酒瓶,“就算是酒吧是你的,這樣被你糟蹋,遲早也會關門大吉。”

“還給我。”

“我可沒搶你的東西,怎麽還?”

趙哲蕭擡眸看着痞笑的張至峰,“你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表面的意思。”

“張至峰,我告訴你,她是我的。”

“趙哲蕭,你現在還清醒嗎?”張至峰偏着頭,“看來那個女人在你心裏真的占蠻重要的位置。”

張至峰揪住趙哲蕭的領子,“我希望她不是一個可悲的替代品。”

“她不是。”

張至峰松開他,“最好不是。”随手拿起一瓶人頭馬,“謝了,兄弟。”

“你去哪兒?”

“看來你這三年真是戒掉了夜夜笙歌,有空一起,我介紹你認識我的後宮。”

“不用。”

“随你。”張至峰聳聳肩,“那你自己好好享受這漫漫長夜吧。”

趙哲蕭拿過桌上的酒杯,眉宇緊皺,他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為了一個女人……

李菲菲緊緊盯着趙哲蕭的號碼,她和他保持聯系了三年……她到底在想什麽,她使勁晃着腦袋,她怎麽可能對他……

絕對不可能……

文若琦慢慢睜開眼睛,這個夜晚,好眠的讓她不想眠。

她輕拉*門,沙發上早已沒有他的身影,昨天他的記憶就像是在做夢,夢境不可重圓。

廚房餐桌上早已擺好盤,電飯鍋裏煮的粥冒着熱氣,她好像能看見他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

文若琦撥打着李菲菲的電話,卻始終得不到回應。

她穿好外套,還是不放心她的店,準備去看看,還有門口的油漆沒有*。

不大的店門口此時卻擠滿了人,難道是蔣曉栗又有什麽新花招?

“不好意思,讓一讓。”文若琦擠進人群,才看清此時映入她眼簾的那如畫的油漆地。

彩虹奶茶杯,調的色很均勻,他的別具匠心,她又怎麽會不懂。

徐凡宏,謝謝你。

文若琦嘴角彎彎,眼裏閃爍着星光,她想在熙攘的人群中尋覓他的身影,卻發現人海中連他的背影都抓不住。

李菲菲匆匆趕來,看到店門口的一番變樣,她的嘴巴張的都能塞下一個蛋。

“這,這,這不會是你畫的吧。”李菲菲蹲下來,手摸着油漆,“都幹了,若琦,我知道你畫工不錯,但也不至于這麽炫耀吧。”

“不是我畫的。”

“那也絕對不是我畫的。”李菲菲舉起雙手,“我發誓。”

李菲菲驚的拍掌,“天啊,我真是想不到,不僅長得帥,還會畫畫,天啊,如此一般尤物,要是我,我早收了,才不會像你這樣固執的矜持着。”

文若琦絞着手指,“你是不是也覺得這樣的我很讨厭。”

“嗯嗯,非常讨厭。”李菲菲輕抿着唇,“我只是實話實說。”

“可是,可是……”

“若琦,別可是了,難道這三年,對你和他的懲罰還不夠嗎?為什麽要把不是你們的過錯非得往自己身上扣呢。”

“你說的對。”文若琦攥緊包帶,“我要去找他,告訴他,我心裏真正的想法。”

“對,這樣才是文若琦,才是我李菲菲最好的姐妹。”

文若琦釋然微笑着,“我的心裏真的放不下他。”

“快去吧,這店有我幫你看着。”

“嗯嗯。”

文若琦與李菲菲相視而笑,就算前方是一道深淵,她也願意飛蛾撲火。

她與他愛的盡頭在哪?又或者她和他的地獄在哪?

但是不管最終如何,她都願意陪他一起……哪怕堕入地獄……

文若琦攥着車票,随着擁擠的人群,她想要去往他在的那座城市,告訴他,告訴他……

“文若琦。”

是她聽錯了嗎?還是她出現的幻聽?為什麽在這裏,她聽見了他的聲音?

文若琦微微轉身,他的身影就隐在了密麻的人群中,他只對她揚起的笑容慢慢融化在了她如星空的眼眸中,她捏着火車票的手指在洶湧的人群中,撥開一層又一層人浪,只為走到他的面前,收納他所有的光芒,收納他在她世界裏不肯抹去的痕跡。

她的眼角藏匿着點點滾燙的淚光,想要溫暖這個深秋,即将降臨的初冬,她想握緊他的手掌,伴着歲月升華的青春,揭開這層暗黑面紗。

☆、016 愛原地未踏步

徐凡宏脫下外套輕輕蓋在她的身上,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他不由自主輕輕伸出手,撥弄整齊她的碎發。

這一次,他和她會一起回到那座城市,那座房子,那間他願意續一輩子杯的奶茶店……

他輕輕的将手覆到她的手背上,十指相扣着。

若琦,我愛你,一直愛的都是你。

“喂,你現在清醒嗎?”李菲菲有些惱火,試驗的新口味失敗了,趙哲蕭現在打個電話,連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趙哲蕭,我不是若琦,我是李菲菲,麻煩你打電話之前看清楚號碼行不行。”

“我現在就想打給你。”

李菲菲聽着他模糊不清的語調,心裏有些許悸動在悄悄萌生。

“為什麽,為什麽就想打給我。”李菲菲等着他接下來的話語,卻聽到他輕輕的均勻的呼吸聲,她不禁撲哧一聲笑出來,可是握着手機的手卻舍不得放下來。

她靠着吧臺的櫃子慢慢蹲下來,原來,隔着手機聽他的呼吸聲也是如此美好。

“可是,若琦和他在一起了,你知道了,會不會很傷心難過?”李菲菲喃喃的,她不希望他受傷,可是她也希望,她最好的姐妹有好的歸宿。

“唯漫,唯漫,你等等。”許紀亮從包間裏沖出來,拽住她的胳膊,“你不要走。”

束唯漫停住腳步,反手就給了許紀亮一個響亮的巴掌,響徹在整條寂靜的過道,“許紀亮,你是知道的,我心裏根本沒有你。”

“我知道,我也非常清楚。”許紀亮憂郁的眼底裏倒映着束唯漫的玻璃般的眸子,“可是唯漫,我的心裏只有你。”

“許紀亮。”束唯漫偏過頭,“今天這場鴻門宴,我就當沒有發生過,我和你之間根本不可能,我不愛你。”

“唯漫,我知道,可是你愛了徐凡宏多久,我就比你愛他的時間更久。”許紀亮輕輕牽起束唯漫的手,“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束唯漫輕輕皺着眉,他是她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他的心意,她又何嘗不明白,只是,她的心裏只有徐凡宏。

愛着一個心裏有着別人的人是可悲的,她輕輕抽出她的手,“對不起,紀亮。”

許紀亮停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愈漸模糊,她與他的開始就注定這結局,他不後悔,他不放棄。

唯漫,我只要能守護在你的身邊,我就覺得很幸福。

“若琦,醒醒。”徐凡宏手輕撫着文若琦的臉,“我們到了。”

文若琦睜開眼睛,她的靈魂還飄在夢境裏呢。

“到了?”

“嗯。”

“徐凡宏。”

“嗯?”

“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什麽夢?”

“你在中途的時候抛下我,自己走了。”

徐凡宏輕笑一聲,輕捏着她的鼻子,“你的這個擔心永遠不會成真。”

文若琦甜甜的惬意輕靠在徐凡宏的肩頭,“嗯。”

若琦,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了,我要把我全部的愛都給你……

文若琦收緊了手指,她承認,她心裏還是害怕的,害怕唯一可以用來好好思念的角落也被黑暗占領。

徐凡宏雙手搭在文若琦的肩頭,“別怕,我在你身後。”

文若琦輕扯着嘴角,“徐凡宏,我,我現在還不想進去,我想去奶茶店轉轉。”

“好。”徐凡宏手劃過她的卷發,“聽你的。”

如果有那麽一座城,是你用來埋葬曾經過去的角落,那一定是有愛情的一角,即使會被撕的粉碎,也會搏命守護的地方。

文若琦手輕觸上透涼的玻璃門上,通透不摻雜一絲黑垢,如同烏雲裏的一片白雲鑲嵌在她的眉心處。

徐凡宏輕輕握住她的手移至門把處,将門推開,仿佛在眼前推開了一個世界,一個屬于他們嶄新的世界。

一切都沒有改變,還是原來的樣子。

文若琦指尖輕觸到不落一絲塵埃的桌布上,滿是绮麗的色彩,濃淡相宜。

“我一直是這裏的客人。”

文若琦手指輕擱在盛大的絢爛中,仿佛輕輕捏住,就不會在面前飛走一般。

“要續杯嗎?”

徐凡宏手輕覆在她的手背上,按住那一抹藏匿在歲月催人老的牢籠,漸漸捏的體無完膚。

“我只續你的這一杯。”

熱鬧的奶茶店裏。

徐凡宏坐在高木椅上,有些不自在,的确,這裏和他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文若琦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一杯甜度高達他不可承受範圍的原味奶茶冒着熱氣,似在對他盛情邀約。

徐凡宏毫不猶豫的端過那杯奶茶,仰起頭将其全數喝下,一滴未剩。

文若琦輕輕湊過身子,擦拭着他嘴角的奶茶漬,有種溫熱的氣息緊緊圍繞着他們,包圍着他們裸露在外的心。

徐凡宏伸手抓住文若琦縮回的手,溫柔的盯着她熟悉的笑臉,“文若琦,我想續杯,續杯我們的曾經。”

有股炙熱的仿佛要膨脹的溫暖要鑽進厚實的透明玻璃,牽出絲絲縷縷扣人心弦的心跳,開始一場沒有終點,不知疲倦的追逐。

束唯漫就站在這場中點,卻發現她還是站在原地。

這裏的一切都不曾改變,如同他們每一個人的愛,一直如初。

徐凡宏,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幸福的,就算攪的天翻地覆,我也要你們陪我一起入地獄。

束唯漫精致的眼妝裏滲出一滴未被撫平的心傷,滴落在她攥的發白的手指關節上。

她伸手拂去桌上站立微笑的白花瓶,破碎一地的白瓷瓶狠狠戳傷了滿臉傷痕的玫瑰,拼湊不再完整的心。

文若琦,你休想搶走屬于我的東西,你媽不行,你也不可以!

徐凡宏握住她的手輕輕放入他的口袋裏,嘴角輕揚着微笑。

文若琦輕偏着頭,輕抿着嘴角,低頭看着地面上的兩抹影子,溢滿了淡淡的幸福。

“徐凡宏,你的口袋太小了。”

“嗯?”

“根本塞不下我們兩個人的手。”

他聞言,抽出他自己的手,覆在口袋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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