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便能墜入地獄。
“唯漫,你先下來。”
“不,我喜歡這樣,我不想下來。”
“唯漫,聽話,你先下來,好嗎?”
束唯漫舉起右手,手中的青色飛機那麽熟悉。
“許紀亮,我收到你的信封了。”
“那你都知道了?”
“對,我知道了,你的心意和你對我的感情。”束唯漫看着手中的紙飛機,“可是許紀亮,我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想我們之間的關系變質。”
“只要你開心,你想怎麽樣我都陪着你。”
“許紀亮,你不要緊張,你以為我要跳樓嗎?”束唯漫捋好她淩亂的發絲,“我只是在享受這最後一個冬季,享受它所帶給我的刺骨和冰冷。”
“唯漫。”
“許紀亮,你和我不一樣,你還有幾十個冬季可以享受。”束唯漫淡淡開口,将手中青色信封折疊的紙飛機遠遠的投出,輕輕的躍過滿世的荊棘,劃過一道悲傷的弧線,落在孤零零的枯萎之中。
“許紀亮,我的*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唯漫,我知道你心裏從來不曾有我,但我一直在你身後等着你,只要你回頭,我都在。”
“我不會回頭的!我也不想回頭,我也回不了頭。”束唯漫惹住發紅的眼眶,“許紀亮,我的事以後不要你管,請你離開。”
“唯漫。”
“你走,走啊,不然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許紀亮緊皺着眉心,攥緊的手,指節泛白。
“我走。”
束唯漫看着慢慢關嚴的縫隙,出神的思緒像是拉扯不出的風筝線……
“許紀亮,你阻止不了我的,我一定要讓徐凡宏和文若琦付出代價。”
最後的冬日,我要奪回屬于我最後的勝利。
☆、042 印章染紅的幸福
“就是她啊,怪不得能當空降部隊。”
“是啊,誰能想到她和我們徐總有一腿啊。”
“真是,看她人不像那種女人啊。”
文若琦站在電梯裏,按下的樓層按鈕如她搖搖欲墜的心,身後的閑言碎語像是無形的懸崖在拉扯着她的手。
“她還有臉來……”
“她就是想抱緊徐總的大腿……”
文若琦輕呼一口氣,正欲敲門,驀地打開的門縫裏擠出了曲偌晏的腦袋。
“文若琦,還真是你。”
“你怎麽知道是我?”
“外面那麽大的騷動,除了女主角登場還能有其他什麽事嗎?”
“徐凡宏呢,他在嗎?”
“在,身為男主角的徐總怎麽可能不在。”曲偌晏扶着門檻,作出一個請的手勢,“歡迎我們的女主角,文若琦小姐。”
“不要貧。”文若琦擦肩而過,“徐凡宏。”
徐凡宏繞到辦公桌前,“你怎麽來了。”
“我還是不放心。”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相信我。”
“嗯。”
“徐總,你到底了不了解女人心。”曲偌晏搓着手,“這個時候女人來找你,說明她受了委屈,需要你的安慰啊。”
“曲偌晏,你不要胡說。”
“你看,還想堵住我的嘴,一定是受委屈了。”
文若琦狠狠的瞪着他,他絲毫不受影響,繼續玩着他的修長手指。
“若琦,你到底怎麽了。”徐凡宏輕擰着眉頭,“是不是束唯漫到家裏去了?”
“肯定情敵出沒了,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曲偌晏,你先出去。”徐凡宏下了逐客令。
曲偌晏灰溜溜的摸着鼻子站在辦公室外。
“曲先生被趕出來了?”周莉路過還不忘調侃一下。
“周秘書,你是不是太清閑了,還有空調戲我一番?”
“我可不敢調戲萬花叢王。”周莉輕歪着頭,“我怕沾上花粉,招惹兇狠的蜜蜂。”
“周秘書。”
“我還有事,先走了。”
曲偌晏指着周莉的背影,他真是自讨苦吃,吃下了黃蓮。
“若琦,你告訴我,是不是束唯漫又去找你的麻煩?”
“她找麻煩,我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她有沒有對你做過分的事?”
“沒有,李嫂和菲菲都在。”文若琦輕輕搖頭,“她不會輕舉妄動的。”
“那就好,等這事情平息過後,你就可以來上班了。”
文若琦有些猶豫,“徐凡宏,我想,這份工作可能不适合我。”
“你不要擔心,等這事*好了之後,我會把我們之間的關系公諸于衆。”
“不用,徐凡宏,我不想讓其他人更加看低我。”
徐凡宏輕握起文若琦的手,“不會的,你是我的新年,我們會舉行我們的婚禮,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們是相愛的。”
“可他們也會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
“我不怕。”徐凡宏的眼神裏充滿着堅定,可是文若琦還是很有些擔心,她不想因為她,而對他的事業和公司有所影響。
“徐凡宏,不用公開的,就算報道不實也沒關系,因為我是和你這個人在一起,而不是和別人的目光在一起。”
“若琦,我什麽都不怕,我就怕委屈了你。”
“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你給予我的太多太多了。”文若琦露出笑容,“今天我們都罷工好不好。”
“嗯?”
“我們去個地方。”文若琦的眼眸如水,蘊漾着別樣的雪花之淚。
文若琦牽緊徐凡宏的手,對着他露出最美的笑容。
徐凡宏伸出他溫暖的手掌暖熱文若琦冰涼的臉。
人來人往的民政局門口,他們的眼裏只有彼此,當鮮紅的章印在紙上,化作一縷能伸手夠着的幸福。
嘹亮的聲音随着滿室的誓言滑過十指相扣的指尖,溫柔相對的眼眸是想要緊緊相擁的懷抱。
徐凡宏,我是你真正的新娘了。
徐凡宏手輕輕撫上文若琦微顫的臉頰,悄無聲息的抹去她眼角的淚水,“文若琦,現在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我不會後悔。”
“你也不準後悔。”
文若琦緊緊擁抱着徐凡宏,“你再也沒有機會丢下我了。”
“我不會丢下你,永遠不會。”
束唯漫在地上摸索着手機,看着手機上的來電號碼,她終有一天,也要查出這個黑暗人究竟是誰?
“你打來有什麽事?”
“我打來都是有事想要和你分享。”
“你又追蹤到什麽了?”
“你現在方便接聽嗎?”
“廢話少說。”
“你聽好了,他們現在在民政局,而且是從裏面出來而不是進去。”
“你在騙我?”
“這麽好玩的事,我有什麽理由要騙你?”
“不可能。”
“不可能?你是不相信我所說的,還是你不相信你所聽到的?”
“這絕不可能!”束唯漫将手機扔到化妝臺下,她不相信,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哪裏弄錯了。
束唯漫發怒的眼神裏倒映着文若琦的影子,文若琦,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傻樂什麽。”徐凡宏寵溺的揉着文若琦的腦袋。
“你看你笑的好僵硬。”
“你笑的美就行了。”
“當然了,你要是笑的好看了,我該怎麽辦。”文若琦手指輕撫過新的發亮的照片,這一切真實的就像一場未醒的夢。
“若琦,婚禮的請柬也已經送到家了。”
“嗯,我一定要在婚禮上美美的,不讓你丢面子。”
“放心,你會美的,化了妝你不會醜的。”
“徐凡宏。”文若琦抗議着。
“好了,我開玩笑的,你不管怎麽樣,在我心裏都是最美的。”
文若琦低着頭捧着兩個紅本,她覺得她的心裏像是被灌了蜜一般。
“徐凡宏,你的伴郎到底是誰啊。”
徐凡宏握着方向盤,“還沒确定下來。”
“不過你是真的難确定,你平時都不交朋友。”
“所以你幫我決定吧,徐夫人。”
“徐凡宏。”文若琦有些招架不住,“你怎麽現在這麽會跟我兜圈子。”
“娶妻随妻。”
“你真的學壞了。”
“我有多壞?”
“徐凡宏,我不理你了。”文若琦雙手環胸,偏着頭看着窗外的人,要有多少的回眸,才換來一生的執手。
徐凡宏輕輕握住文若琦的手,緊緊包在他的手心裏,像是想孵化滿世的春光,滿眼的繁花。
靜默的微塵帶着我們彼此心中的愛語搖曳在這個飄搖的冬季裏,黑壓壓的烏雲像極了裙擺邊的灰塵,只需一揚,便能相忘于這一世。
“婚禮的所有細節你來安排,會不會很累?”
“不累,是屬于我們的婚禮,怎麽會累呢。”
“好,那我叫周莉幫你。”
“不用,周莉她也很忙的,還要讓她幫我額外的忙,我真的會過意不去,再說了,我還有菲菲。”
“嗯,我就怕你和菲菲兩個人忙不過來。”
“不會的,你都已經布置的差不多了,我只是再添補一下。”
“好。”
“哎呦,這一開門就看到有些人在秀恩愛。”李菲菲頭靠在門邊上,“好歹也體諒一下我們這些旁觀者啊。”
“菲菲,進去。”
“若琦,你還害羞啦,我只是想炫耀一下我手中的請柬,做工精致。”李菲菲揚起手中的銀色請柬,左邊的雪花镂空裏镌刻着徐凡宏和文若琦的名字。
“李菲菲,你是不是想罷工?新開的奶茶店就那樣停擺在那,你過意的去嗎?”
李菲菲耷拉下臉,“人家也只是想趁機小憩一下,等開工了我相信生意一定好到爆,我很快就會成為富甲一方的奶茶富婆。”
“別想了,好好開店吧。”
“喏,給你們,我去樓上好好再哭一番。”李菲菲沖回房間,靠在門上,慢慢蹲在角落裏,原來隐藏的再深,破碎的一角還是燦爛的拼湊不了。
李菲菲挎着包來到店門口,就看到林晚喬的身影。
她越過他,打開店門的鎖,前腳還沒來得及邁入店裏,右手就被林晚喬死死攥住。
“李菲菲。”
“想喝什麽奶茶?我給你做。”
“李菲菲,你不要躲着我,就算你不喜歡我沒關系,只要你別躲着我行嗎?”
“我沒有躲着你。”
“那你轉過身。”
“我要進店準備了。”
“李菲菲。”林晚喬拉着李菲菲進店,可是手上的力道不曾減少。
“林晚喬,你想幹什麽。”
林晚喬死死的按着她的肩膀,“李菲菲,我到底該怎麽辦才好,我好想你。”
“林晚喬,你放手,等一下客人看見怎麽辦。”
“我今天包下這個店。”
“林晚喬,你不要任性。”
“如果今天是哲蕭哥說要包下這個店,你會很開心吧。”
“你在說什麽。”
“李菲菲,如果你真的那麽喜歡哲蕭哥,我願意幫你。”
“什麽。”
“我說我願意幫你追哲蕭哥,只要你答應陪我一天時間。”
李菲菲二話沒說給了林晚喬一個耳光,林晚喬呆立在原地。
“林晚喬,感情不是随意能夠交易的,在你心裏,我是不是個特別容易收買的女人,我是不是一文不值。”
“李菲菲,我倒希望你是個容易收買的女人。”林晚喬眼眸裏滿是傷痕的影子,他從出生起,就是被人高高捧起,卻沒想到被女人傷的遍體鱗傷。
“林晚喬,你都知道了,為什麽還是不肯放手。”
“如果你和哲蕭哥在一起了,我二話不說就放手,可是現在你們并沒有在一起。”
“你走吧,不要打擾我做生意。”
“菲菲。”
“走。”李菲菲推着林晚喬,“你給我出去。”
“晚喬,你這是怎麽了?”張至峰扶住踉跄的林晚喬,看着李菲菲緊閉店門,“你是不是又操之過急?”
林晚喬沉默着,看着透明的玻璃,他的心卻黯淡無光……
☆、043 聖誕夜的荼毒
束唯漫剛開着車出束家大宅,就遭到趙哲蕭的堵截。
“趙哲蕭,你幹什麽!”
趙哲蕭打開車門,拉出坐在駕駛位上的束唯漫,将她狠狠推至車身上,掐住束唯漫的脖子。
“怎麽,想在這裏殺人滅口?”束唯漫不懼的對上他的視線,“是為若琦而來吧,她還真是有福氣,堂堂趙總也為她的事操碎了心。”
“束唯漫,你做什麽到底想幹什麽。”
“你覺得呢,一個女人對付另一個女人,你說,這到底是因為什麽。”
“束唯漫,我說過,只要你再傷害若琦,我一定要讓你嘗到痛苦。”
“所以呢,趙哲蕭,如果你真的心裏有文若琦,你今天就把我掐死,否則,我和文若琦中,不是我死就是她亡!”
“束唯漫!”趙哲蕭重重的掐着束唯漫的脖子,束唯漫臉色發紅,可是她卻倔強的昂着頭對抗着。
“有本事你今天就掐死我,趙哲蕭。”
“你以為我不敢嗎?”趙哲蕭手驀地松開她,“束唯漫,我不會遂你的心的,我會守護若琦,不讓你有機會傷害她。”
束唯漫手撫着脖子,重重的喘着氣,冷笑着,“你憑什麽守護,你能日日的伴着她嗎,就連徐凡宏都做不到這一點,你有什麽資格,我告訴你,趙哲蕭,只要是我束唯漫想要做成的事,我一定要做成。”
“束唯漫,你敢再動她!”趙哲蕭緊攥着束唯漫的肩膀。
“我為什麽不敢,你可以拭目以待,趙總。”束唯漫推開趙哲蕭,“如果你再敢對我這樣的話,我就告你騷擾。”
趙哲蕭站在原地看着束唯漫開着車疾駛出他的視線,他緊攥着拳頭,重重擰在一起的眉頭像是想劃過整個天空的烏雲,尋找最美的那道虹,點亮他心中最暗的那盞燈。
束唯漫手輕輕摸上她的脖子,淺淺的紅印在她看來都是那麽刺眼。
“文若琦。”束唯漫的眼神裏滿是憤怒的影子,帶滿的戒指的指節因用力而變得發白,蒼白的不露一絲痕跡。
人來人往的街頭,笑語滿街飛,而只有她躲在小小的空間裏哭泣着,嚎啕的哭泣着。
她真的恨死文若琦了,要不然,她才是笑着的勝利者,她做了那麽多,就是為了走到徐凡宏的身邊,可是,現在什麽都毀了,她回不到以前了,她也得不到徐凡宏了。
她失去了那麽多,可她卻什麽都得不到。束唯漫手撐住腦袋,這個世界,為什麽容下她的,只有一處黑暗的角落。
“姐,姐,我沒有錯對不對,你告訴我,告訴我……”束唯漫沉浸在悲傷裏無可自拔。可是對面的車水馬龍裏,一雙男人的眼眸裏卻充滿着侵略,嘴角的笑容裏滿是戲谑。
有雙手重重的敲着她的車窗玻璃,束唯漫抹着眼淚,打開車窗,許紀亮氣喘籲籲的站在她的面前,帶着她熟悉的味道,帶着她熟悉的曾經,走近她,照亮她的一點點世界。
文若琦推開緊閉的窗戶,耳畔的風聲如風鈴般吟唱着,她伸出雙手,她仿佛真的抓住幸福的尾巴了。
她伸手輕輕撫上她脖子上的項鏈,還是透着微微的刺骨,雪花滲入的痕跡愈漸消失。
“媽,我就要和徐凡宏結婚了,我想得到你的祝福。”文若琦眼眶泛紅,“我真的很愛徐凡宏,從青春的朦胧之愛到現在,我想繼續陪着他走一輩子,我掙紮過,可是我真的愛他,媽,你能原諒我們,祝福我們嗎?”
窗外的細碎風聲溫柔的撫過她的臉,抹去她滴落滑至她的下巴的晶瑩,随風消逝去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叫做,來世再相遇。
她輕輕摘下文美送她的項鏈,她執着了幾年,該是這個機會放下了。
沒有誰可以執着對錯,糾葛着愛恨一輩子,只有着眼于眼前才是最美的譜曲。
文若琦伸手輕輕摩擦着桌上的項鏈,杯子形狀的吊墜,可她離獨享一杯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
文若琦坐在白色木椅上,打開抽屜,所有的回憶發着光的映入眼簾,燙着疤痕的傷口在噴湧着。
“我來給你帶上。”徐凡宏輕輕的站在文若琦的身後,拿起沉甸甸的回憶輕輕為文若琦戴上,做工精細的項鏈下挂着一個實心鑲滿細鑽的愛心墜子,愛心上面邊緣鑲着粉紅色的寶石,愛心中間則是一個彎彎的數字一,上面同樣鑲滿了粉紅色的寶石……
13年,這個數字,像是朱砂痣镌刻在她的發燙的手心裏,烙印在她的心裏,他們認識了13年,分離了三年,而在今年,他們終于可以修成正果,結發為夫妻,卻像一場白色華麗要落幕的夢。
“徐凡宏,我真的好幸福好幸福。”
徐凡宏握緊文若琦的手,“我也好幸福,有你陪着我,什麽都值得。”
細碎的笑容布滿整個愛心墜子,像是兌出了所有的幸福和溫柔,在今天,我終于勇敢面對了我心中的所愛,戴上這份非凡的禮物……
張至峰扔給林晚喬一罐啤酒,“來,喝吧。”
“你就是去買酒了?”
“嗯。”
“買了這麽久?”林晚喬有些不能信服,“你是不是又去哪裏瘋了?”
“你怎麽和你的至峰哥說話的。”張至峰摟住林晚喬,“你至峰哥是在做一件大事。”
林晚喬看着自信的眉毛上揚的張至峰,“你在做什麽。”
“等以後,你們就知道了。”張至峰輕聲着,“現在,保密。”
“張至峰。”
“對了,你和你那小辣椒到底怎麽回事,三天好,兩天掐架的。”
林晚喬郁悶的轉過頭,猛灌着幾口酒,“沒怎麽回事。”
“你啊,一定是逼她逼的太緊了,女人啊,都喜歡欲擒故縱,我們男人也該學學。”
“什麽意思?”
“你說呢,你老跟在她身後,不見得有什麽成果。”張至峰回頭張望着緊閉的玻璃門,“你要明白四個字,欲擒故縱。”
林晚喬似懂非懂的看着張至峰。
李菲菲整理着吧臺,不時的偷望着門口那相依而坐的那兩個大男人,因為他們這樣,沒有客人進門,倒多了一衆花癡女在那開啓瘋狂拍照模式,是不是把她的店當作免費的背景牆了啊。
李菲菲叉着腰,門口那兩個人有什麽好拍的。
李菲菲毫無預兆的推開門,“你們兩個,我警告你們,趕快走人,別擋我做生意。”
林晚喬捏着啤酒罐,聲音有些悶悶的怒意,“我偏不走。”
“林晚喬,你們要是再不走,我就報警。”
“哎,李菲菲,好歹我們也認識一場,你不能這麽無情啊。”張至峰戲份十足的顫抖着,“再說了,這天寒地凍的,我們在外面就差凍成冰雕了,是不是,晚喬?”
林晚喬默不作聲的猛喝着啤酒,李菲菲輕咳着一聲,“所以你們就趕快回去,你們那個酒吧可比我這個奶茶店要暖和,要酒有酒,要*有*。”
“至峰哥,我們走。”
張至峰拉住林晚喬,“這小子說笑呢,我們就想在你這窩一會。”
“至峰哥,如果你不走,我走。”
李菲菲看着林晚喬的背影湧入人群裏,她的眼眸裏是輕易察覺不到的一抹傷痕。
“李菲菲,晚喬對你的心意是真的,你真的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張至峰說完這句,默默跟上林晚喬的步伐,消失在李菲菲的眼眸裏。
任何人都不是別人的過場,而是自己鎂光燈下的主宰。
李菲菲靠在門楣上,輕嘆着氣,她感謝有人愛着她,可是她的心裏還是有些放不下。
不遠處的拐角,蔣曉栗輕呼着氣搓着手,眼裏的暗湧卻不見消逝,“我終于找到你們了,李菲菲,文若琦,別以為我們之間的糾葛在一個城市就會那麽輕易的結束,這座城,硝煙才開始。”
許紀亮看着滿臉有些通紅的束唯漫,心中漫過不舍,他終究和她的距離太遠,看不清她的眸子。
“脖子怎麽回事?”
“沒什麽,被新買的絲巾勒的。”
“什麽絲巾會把你傷成這樣?”
“我都說了,我沒事。”束唯漫有些激動,“許紀亮,你能不能不要再管我的事了,因為你總是這樣,讓我覺得很累。”
“唯漫。”許紀亮停頓着,“我要訂婚了。”
一時間,所有的塵埃粒子都在空中懸浮,穿梭一整片的時光,想要抓住屬于我們最後的點點滴滴,才發現那不過是過眼雲煙。
“恭喜。”良久的沉默,束唯漫只是擠出了這兩個字。
“唯漫,你就只想說這兩個字嗎?”
“不然呢,我還能說些什麽。”束唯漫起身,“你的訂婚典禮,我也許去不了,不過我的心意會到。”
“就在這個聖誕夜。”許紀亮着急起身,“我會在這個聖誕夜訂婚。”
束唯漫停住腳步,聖誕夜……
“唯漫,唯漫。”許紀亮站在原地,看着她小跑的身影,她終究和他隔了一整個世紀。
束唯漫幽幽的在街頭走着,兒時的所有回憶都在慢慢消蝕,許紀亮,她小半輩子的知己,卻還要在聖誕夜離她越來越遠。
這個聖誕夜,她最為痛恨,為什麽,為什麽,愛她的人留不住,她愛的人挽不回。
“你告訴我,告訴我!”束唯漫站在街頭,仰天扪問着,可是得到的卻是安靜到谷底的回響。
月色籠罩的街頭像被鍍上了一層金,熠熠閃耀着,李菲菲站在趙哲蕭的公司樓下,望着燈火通明的樓層,即使一片光亮,她也能準确的數到他的樓層,那一抹亮到心裏的光,可是她總是到不了他的心頭。
“請問你找誰?”
李菲菲回過神來,“我,我不找誰。”
“不找誰?我看你在這站了幾個鐘頭。”
“我,我就是路過。”李菲菲有些倉皇的逃到百米開外,靜靜的抱着包坐在路邊,呆呆的望着眼中如星的燈光,她想等他,不管盡頭在哪裏,他已經在她心裏駐了這麽多年,她不願,也不想将他逐出。
“李菲菲?”
李菲菲慢半拍的歪着頭,“曲偌晏?”
“就是我,萬衆矚目的偶像明星。”曲偌晏毫不客氣的坐在李菲菲身旁。
“你大晚上的還帶着個墨鏡做什麽。”
曲偌晏笑着,露出他整潔的牙,“耍帥不分白天黑夜。”
“嗤,你和林晚喬還真是一對活寶。”話語一出,李菲菲才意識到,她剛才說的是林晚喬的名字。
“你喜歡林晚喬?”
“不是。”
曲偌晏看着李菲菲過激的反應,不禁好笑,“不是就不是,你那麽激動做什麽。”
“我是怕你誤會。”
“沒有的事,你怕我誤會什麽。”曲偌晏摘下墨鏡,“林晚喬喜歡你?”
“我們只是剛認識,你知道什麽。”
“其實嚴格說起來,我和林晚喬認識挺長時間的。”曲偌晏輕聲開口。
“什麽。”李菲菲偏着頭看着曲偌晏。
其實,如果有的事可以重來,也許結局的色彩便會不同,只是,走過了太多的曲折,我們才會發現身後一直跟着自己的影子……也許才是真正擁有的……
☆、044 最好的不是最适合的
“你怎麽心不在焉?”文若琦手輕搭在李菲菲的肩上,李菲菲微微回過神,輕蹭在文若琦的懷裏,“若琦,我有點淩亂了。”
“怎麽了。”
“若琦,我可以喜歡趙哲蕭嗎?”李菲菲将臉深深埋在文若琦的懷裏,“我現在竟然有些不确定了。”
文若琦聞言,手輕撫在李菲菲的背上,“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若琦,喜歡一個人真的可以堅持那麽久嗎?”李菲菲擡起眉眼,“你和徐凡宏的愛堅持了這麽久,卻永不褪色,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你們這樣。”
“菲菲,愛和時間無關,只是我們剛好遇到了值得我們一生等待的人,而有的愛,是你不願放手的瞬間,跟着你心中愛的感覺走,你會幸福的。”
李菲菲眼眸流轉,輕輕點頭,“嗯。”
“若琦,菲菲,來吃早飯了。”文若琦起身,“我去幫李嫂。”
“嗯。”
李菲菲癱軟在沙發上,仰頭望着偌大的天花板,手指輕捏着抱枕,不經意的輕喃着,“林晚喬。”
“李菲菲,李菲菲,李菲菲。”曲偌晏重重的叩着前臺,“你在發什麽愣。”
“你來幹什麽。”
“合着我昨晚什麽都跟你抖漏了之後,你就要一腳将我踢開啊。”
“你昨晚說什麽了,我都忘記了。”
“哎,李菲菲,你說什麽。”
“我說我都忘記了。”
“什麽意思。”
“我倒情願你什麽都不說。”李菲菲看着曲偌晏,“你和林晚喬不是兄弟嗎,你這樣把你兄弟出賣,你還顧你們的兄弟情誼嗎?”
“就是因為我顧兄弟情誼我才要說,我不想你埋沒他對你所做的一切。”
“曲偌晏。”
“你到底在躲什麽,該說我已經說了,你也已經知道他為你做的了。”
“我。”李菲菲停頓着,“我會想辦法還他的人情的。”
“你到底明不明白,他不需要你還他的人情,你是真傻還是假笨啊。”曲偌晏對着他心愛的墨鏡輕輕吹了一口氣,輕輕擦拭着,“對了,我來是有事情想要問你。”
李菲菲心不在焉的回道,“什麽。”
“文若琦喜歡什麽?譬如物品,動物,食物什麽的。”
李菲菲警戒的看着曲偌晏,“你在想什麽,我告訴你,曲偌晏,你不要有什麽奇怪的想法。”
曲偌晏撓着頭,“我哪敢有什麽想法啊,那是我金主的老婆,我這樣做,只是想哄好我的金主。”
“省省吧。”李菲菲拉開椅子,“你要是沒事,就走吧。”
“都來了,你好歹請我喝一杯奶茶吧。”曲偌晏讪笑着,“要是好喝,我會多加幫你宣傳的。”
“不用,酒香不怕巷子深,我李菲菲的奶茶一定會大賣的,我有這個信心。”
“喲喲,這剛開業,就這麽大的口氣。”曲偌晏輕呼一口氣,“算了,我先走了啊。”
李菲菲定定的坐在原位上,聽着門口疾駛遠去的車聲,昨晚曲偌晏對她所說的她仍挂懷着。
林晚喬,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明知道……李菲菲手指緊摳在桌面上,你明知道,我心裏沒有你。
“她心裏都沒有你,你為什麽要和自己過不去。”
“至峰哥,愛情真的好痛苦,我真的覺得心裏好難受。”
“愛情是雙面的,不是苦就是甜,而你,愛着一個心裏沒有你的人,當然會痛苦。”
“至峰哥,你以前和她相愛的時候,是甜的嗎?”
張至峰陷入回憶的漩渦,眼眸裏滿是回憶的腳印,一步一步的靠近,滿心的歡喜。
“我和她那時真的很相愛,我覺得,我們會幸福的過一輩子,強烈的感覺,她就是我尋找的另一半。”
“你很愛她?”
“現在說什麽愛不愛的,早就過去了。”
“過去了?”
“是啊,過去了,她已經是我生命中的過去式了。”
“你們為什麽會分開。”
“我不确定,可我不想去深究,不在一起了就是不在一起了。”
林晚喬靠在吧臺上,“她不會成為我的過去式,她會是我的現在和未來。”
“當愛情來臨的時候,我和你想的是一樣的,可是結果呢。”張至峰輕拍着林晚喬的肩膀,“別被愛情絆住了。”
林晚喬輕閉着眼眸,他不願意舍棄他心中最想抓住的那抹愛意。
張至峰重重的靠在酒吧走廊的拐角,他滿身瘡痍的從過往中艱難的爬出來,過去的甜蜜猶如尖刀利刃直逼他的心跳。
徐凡宏為文若琦打開車門,伸出他的手,“來。”
文若琦擡眸迎着他的目光,将手心覆在他的手心上,只要有他在的前方,她都可以奮不顧身。
“怕嗎?”
文若琦輕輕搖搖頭,“不怕。”
徐凡宏緊握着文若琦的手,“我在你身邊。”
他的一句足以抵過惡意滾滾。
突然湧上來的鎂光燈直逼上他們的眼眸,一片白與靜的世界裏,文若琦只捕捉到了徐凡宏的背影,他會帶着她穿梭一個地方,只屬于他們的地方。
“請問文若琦小姐你怎麽*和徐總之間關系的轉變?”
僅僅是一句話,便能輕易的敲碎她築起的心牆。文若琦停下腳步,徐凡宏攬過文若琦的肩,“我們先進去。”
文若琦拉住徐凡宏的胳膊,“徐凡宏,以前我也總是這樣被困擾着,走不出。”
“若琦。”
“今天正好趁此機會,好好說出來。”
文若琦微微轉過身,無數雙眼睛緊緊盯着她,仿佛可以讓人窒息。
“我和徐凡宏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轉變,我們的愛是年輕的,不摻雜任何雜質的,如果世人非得将我們推向輿論的尖頭,用世俗的觀念将我們緊緊捆綁,那我們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今天我說這話,不是為了證明什麽,也不是解釋什麽,只是不想別人繼續打擾我們簡單的生活。”
徐凡宏牽起文若琦的手,“我和若琦,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有所改變,我們之間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或掩飾,我們就是我們。”
“好了好了,記者朋友們,我們這裏是公司,總是聚集在門口,多少有些影響,不如記者朋友們去會場坐坐,我們好好的聊一下。”周莉出來打着圓場,“請,請。”周莉跟周遭的人使個眼色,“你們去招待一下。”
“若琦,還好嗎?”
文若琦輕呼着氣,“嗯,很好,非常好。”
“徐總,這裏有我們,你們先進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