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不清了。”

“徐凡宏,我說的是真的。”

徐凡宏偏頭就看見文若琦揉着眼睛,他握住文若琦的手,“怎麽了。”

文若琦眨着眼睛,“雪花飄到我眼睛裏去了。”

文若琦好轉的睜開眼睛,就看見近在咫尺的徐凡宏,他慢慢傾下身子,他的眼睛越來越模糊,卻嵌入了她的心裏。

徐凡宏替她解開安全帶,将她輕輕抱起,擱放在床上,整理着貼在臉頰上的發絲。

“若琦沒事吧。”李嫂站在廚房門口,“那晚飯怎麽辦。”

徐凡宏扶着樓梯,“沒事,先讓她睡一會兒。”

“對了,今天早上來了若琦一位認識的人。”

“認識的人?”

“是啊,不過我從來沒見過她,她也沒有留下任何聯系電話。”

“那若琦應該認識,等她醒了,我和她說。”徐凡宏手輕叩着扶梯面。

“具*置你也知道了,接下來你就可以慢慢開始計劃了。”

蔣曉栗抿緊唇,“我知道了,可是這樣的計劃?”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報複文若琦和李菲菲嗎?現在就是好機會。”他坐在黑暗的角落裏,像是隕落的一道星光。

“可是你這樣的計劃,真的合适嗎?”蔣曉栗有些退縮。

“蔣曉栗,難道你要退縮嗎?”

“我不是要退縮,我覺得這樣的你很可怕。”

他冷笑着,“可怕?我從不覺得我可怕,也許是因為你是第一個見到我這樣面目的人。”

“我,我真的很想重回到那次見你的時候,你的腳步出現在我的眼前。”他決絕的打斷她的話,“不可能回去,我們永遠都只會向前走,不後退。”

“退路我從來不想,我蔣曉栗只想做到我想要做的事,對于她們,我只想她們受到教訓,可不代表我想傷害別人。”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算你不害別人,別人也不會對你有一絲憐憫,除了你自己以外,都是敵人。”

“可是。”

“不要可是。”他驀地站起來,一道微弱的光掃到他的臉上,帶着一絲嗜血的殘忍,“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蔣曉栗站在原地,看着他的黑影随着緩緩關上的門消失在她的眼眸深處,漸行漸遠。

“沒事吧,李菲菲沒把你給炖了?”張至峰靠在他的身旁,“我還以為我要準備給你料理後事了。”

林晚喬掄起假拳頭,“說什麽呢,我們可恩愛着呢。”

“恩愛?那也叫恩愛?”張至峰可是非常質疑。

“你不懂,那是我們秀恩愛的方式,虐死你們一片單身狗。”

“真行。”張至峰伸出大拇指,“不過,你小子倒真可以,把李菲菲拿下了。”

“那必須啊。”林晚喬偏頭注意到在忙活的蔣曉栗,“不過,她一直呆在這了?”

張至峰回頭看着她,“嗯,目前來說,是這樣的。”

“她什麽來頭你知道嗎?”

“只要她對我沒壞心眼就行。”

林晚喬點點頭,“随你吧。”他看着時間,“我得出發去接我親愛的小辣椒一起吃晚飯了。”

“你還真是見色忘友的典範。”

林晚喬輕拍着張至峰的肩頭,“到時喜糖一定不會少了你的份。”

“你孩子的滿月酒我也不會錯過的。”張至峰斜靠在吧臺,看着林晚喬的背影,“聽見沒有。”

蔣曉栗收好酒瓶,故意繞着他走回儲藏室,她不想她的心思輕易暴露出來。

原來擦肩而過的感傷是由心生,可惜,她的心,他不會懂。

穿着一襲紫色長襖的束唯漫輕靠在跑車旁,任由大片大片的雪花灑落在她的發絲上,染白了一切嫣紅的起源。

她祈願過,可惜,物是人非。

“唯漫。”

束唯漫微微轉過頭,物是人非的世界裏,只有他還沒有面目全非。

許紀亮穿着長款藍色風衣,像極了童話世界裏的王子,可惜,他不是她想要的王子,而她,也不可能是他心中的公主。

他将傘撐至她的頭頂,滿眼的溫柔是她的一世繁華。

“冷嗎?”

束唯漫滿臉不屑,“我不冷,我只想一個人呆在熱鬧街頭感受我的獨冷。”

“我來接你回家。”

束唯漫緩緩低眸,“家?那不過是個死氣沉沉的房子。”

雪花依舊在下,心卻一直驟冷,可惜,一切都有可惜。

☆、054 愛情裏的棋子

“我剛才可看見你了。”

束唯漫握着手機微微轉身,望着漆黑的一片,眸子閃着微光。

“你每天都躲在暗處,這樣有意思嗎?”

“對我來說,這比真面目示人更為有趣。”

束唯漫輕眯着眼睛,“你看見了多少?”

“我會說我看見了全部嗎?”

束唯漫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你真是黑暗中的絕對僞君子。”

他在電話那頭冷笑着,“束唯漫,我給你找了一幫手,你要嗎?”

束唯漫嗤之以鼻,“我不需要,我們同敵不同謀。”

“真的不要?也許你們很合的來。”

“我已經說了,我不需要。”束唯漫挂斷電話,轉身抓住門把,滿地的白雪皚皚是她堅硬的盔甲。

蔣曉栗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望着白雪輕刷着車前窗玻璃,厚重的猶如她黑壓壓的心頭。

“你的計劃裏也有她嗎?”

“有或沒有都不關你的事,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可是你不是幫我們,而是我們都是你計劃裏的棋子。”

他冷冷輕叩着方向盤,“下車。”

蔣曉栗不過多掙紮,乖乖下車,站在飄雪的街頭,望着他愈漸駛遠的車,她挪開步伐,可是,魔鬼的步伐她追不上。

她出現在這裏的目的就是要文若琦和李菲菲受到教訓,而不是在原地,等着魔鬼自動找上門,可惜,她是自動送上門的。

周莉端來一杯熱茶放在許紀亮的面前。

徐凡宏看着他落滿一身的白雪,心中有些明了。

“徐凡宏,我就開門見山了。”許紀亮輕嘆着氣,“徐凡宏,我拜托你,不要追究她。”

“你都知道她做的是什麽事了,你還要我不要追究她?許紀亮,她做的事差點致若琦于死地。”

“我知道,我都清楚。”許紀亮腮幫子僵硬,“徐凡宏,我知道她所做的事,被原諒都是奢侈的。”許紀亮擡起眼,“可是她心裏的苦可怎麽彌補,她是不對,可是她本性是善良的,徐凡宏,你都是清楚的,以前的她只是被她藏起來了,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負有很大的責任。”

徐凡宏低着眉,“許紀亮,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她對若琦做的,我不能原諒,她差點害死她。”

“只要給我時間,我一定可以說服她,我想帶着她離開這裏,去哪裏都好,只要她開心。”

“可我擔心,她還會對若琦做什麽事。”

“只要你這次不追究她,我保證他不會對文若琦再有什麽傷害。”

徐凡宏擡眼,定定的看着他,“對于她,我不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許紀亮微微點頭,他知道,徐凡宏對束唯靜總歸是有虧欠的,所以他越是想彌補束唯漫,卻終究讓束唯漫步步淪陷。

許紀亮站在公司樓下,望着燈火通明的街頭,思緒萬千,撿起靠在樹墩早已破爛不堪的傘。

“唯漫,那裏永遠是你家。”許紀亮握緊傘柄,“我這裏永遠為你敞開。”

束唯漫冷笑着,“許紀亮,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還是你沒有一點自尊心。”束唯漫眼眸裏滿是雪花的倒影,“我已經和你說的那麽直白,你都聽不進去嗎?”

“唯漫,不管你怎麽對我,我都不會放棄你,我一直等着你。”

束唯漫攥緊拳頭,“許紀亮,你真的讓我很苦惱。”束唯漫驀地露出淡淡的笑容,“是不是我對你怎麽樣你都無所謂?”

“唯漫。”

束唯漫突然反轉,奪過他手中的傘,狠狠的摔在地上,高跟鞋狠狠的踩在傘面上,刺痛了許紀亮的眼睛。

“唯漫,你住手。”許紀亮拉住束唯漫,将她攬入懷裏,卻被她狠狠推開,“許紀亮!你不是說我對你怎麽樣都無所謂嗎?現在就是踩壞了你的傘而已,你就這麽心疼?”

許紀亮聲音沙啞的溫柔,“我是心疼你。”

束唯漫收住腳步,她的動作僵硬的退縮,她丢失的所有溫暖都在他這裏全數讨要了回來。

許紀亮,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讨厭你,這麽想遠離你嗎?因為我不想看見我心裏脆弱的自己。

“我不要你心疼我!你給我走,走!”束唯漫推搡着許紀亮,“你不走是不是,我走,我走還不行嗎。”束唯漫拉開車門,她利索的發動油門,只是簡單的一聲轟隆,卻是繁瑣的剪不斷理還亂。

許紀亮慢慢蹲下來,白雪覆不住的傷痕慢慢顯露出來。

唯漫,你不是看不見我,而是你假裝看不見我。

許紀亮手裏拿着破敗的傘慢慢游蕩在熱鬧的街頭,穿過一座座心中的城堡,卻怎麽都走不進你心裏。

徐凡宏停好車子,就看見裹着羊毛圍巾的文若琦。

文若琦踏步的走過去,扶住他的車門,“怎麽這麽晚回來?”

“有點事*。”

“李嫂都催我,多打幾個電話問問你。”

“我不是回來了嗎?”

“嗯。”文若琦挽住徐凡宏的胳膊,“我睡着了你怎麽不叫我。”

“你睡的像個豬一樣。”徐凡宏寵溺着輕刮着文若琦的鼻翼。

“怎麽可能。”文若琦一臉不相信的反駁着,“絕對不可能。”

“你還留了我一身口水。”

文若琦半彎起眼角,“徐凡宏。”她伸出手就要去掐徐凡宏的臉頰,卻被徐凡宏巧妙的躲過。

“若琦。”徐凡宏抓住文若琦的手,看着她如星的眼眸,“明天上班不要耽誤了。”

文若琦倒蒜的點點頭,“遵命,徐總。”

“這樣才乖。”徐凡宏摸着文若琦的手,“我們去吃飯吧。”

“好。”文若琦笑着松開他的手,毫無預兆的将他推至厚厚的雪堆裏,笑的一臉燦爛。

“文若琦。”他一身筆挺的西裝瞬間皺巴巴的,“好啊你。”

文若琦抿着嘴的攤開手,“徐總慢起,我先撤。”

徐凡宏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羊毛圍巾,文若琦踉跄的後摔,卻被徐凡宏伸手接住,穩穩的一起砸在厚厚的雪堆裏。

文若琦驚詫的回過神,用手捂住她的臉。

徐凡宏着急的覆上她的手,“怎麽了。”

文若琦自顧自的*着肩膀。

徐凡宏情急之下拉開她的手,卻見她一臉的笑意。

“你被我騙了。”文若琦得意洋洋的起身,緩緩回過頭,“徐凡宏,快起來吃飯。”

文若琦伸出手,徐凡宏看着她的眸子,緩緩起身,“若琦,我有事和你商量。”

文若琦笑意未消,遠遠的看見徐凡宏眸子裏的思緒牽扯。

“好。”文若琦脫口而出,她不願多生是非,只要是徐凡宏說的,她從不懷疑。

“若琦。”

“徐凡宏,我沒關系,你看,現在我也沒事,我知道,你心裏對她的內疚,我也不想和她正面交戰。”

徐凡宏緊握住文若琦的雙手,“若琦,我。”

“徐凡宏,我了解,只要她不再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可以一筆勾銷,但是如果下次她還想害我,我的立場絕不原諒。”

“我知道。”徐凡宏手輕摸着文若琦的臉,“我不會讓你受傷害的,我絕對不允許。”

文若琦輕輕點着頭,“嗯。”

徐凡宏輕擁着文若琦,任由她往他懷裏縮着。

徐凡宏看着她熟睡的臉,幫她掖好被子,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嘴角笑意漸顯。

黑夜裏白雪上的腳印映在如深的星空上,閃爍着點點的黑色笑容。

嘈雜的酒吧裏,徐凡宏四下張望着,在角落的座位上,束唯漫性感的翹着二郎腿,招呼着徐凡宏過來。

徐凡宏冷峻的走過去,“怎麽選在這?”

“這裏總比清靜的咖啡館要好吧,總歸不會尴尬,這裏不是很好嗎?”

徐凡宏沉默的坐下來,嘈雜的聲音裏透着淡淡的無奈聲音。

“徐凡宏,我們這樣像不像深夜幽會啊。”

“束唯漫,我找你出來是想告訴你。”

“打住。”束唯漫搖晃着五彩的酒杯,“徐凡宏,你半夜找我出來,難道想錯過這樣的好機會?如果不是你,我絕對不會出來,但如果你只是想對我說教的話,那就免了,要不就和我喝酒,要不你就消失在我的面前。”

“束唯漫,別讓我對你的最後耐心都消失殆盡。”

束唯漫輕抿着唇,語氣略冷,“徐凡宏,別擡高你自己了,你何曾對我有過耐心。”

“束唯漫,我警告你,不要再去傷害若琦,否則,別怪我不顧情分。”

束唯漫手撐着腦袋,五彩的燈光照耀在她的臉上,看不清她的情緒,“徐凡宏,你就不能對我有一點點的憐憫嗎?你對文若琦,對文美都有用不盡的憐憫,可對我和我姐就沒有一絲憐憫。”她語氣清冷,卻有透不開的幽怨,“一切都是由你而起,你牽扯了我們一生的情感,卻只成全了那個乳臭未幹的丫頭,而我們都被你所辜負。”

“我心裏就只有若琦一個人,從頭到尾。”

“那文美呢,她究竟算什麽,算你的女人還是算你的岳母?”束唯漫輕輕停頓着,“哼,母女二人共用一個男人,還真是叫人惡心。”

“束唯漫。”

“怎麽,還想生氣?徐凡宏你有什麽資格生氣,我真是對那些娛記失望,都是些什麽報道!根本就不能代表什麽,你們的關系還沒有完全被披露,只怪你下手太快封殺了,你還真是愛她,護她,可惜,百密終有一疏,你不可能時時刻刻呆在她的身邊,上次的事,我真是後悔,我後悔我為什麽沒有站在你家門口,看着她親自死在我的面前!”

“束唯漫!”徐凡宏青筋暴起,“你要是再敢動她,我就親自送你進監獄。”

“監獄?你想愛你的女人不是死就是成了犯人?”束唯漫輕擰着眉頭,“徐凡宏,其實你才是最無情的人!”束唯漫咆哮着,沉重的聲音隐在燈紅酒綠裏。

☆、055 雙輪的那抹韶華

“別走。”束唯漫從身後抱緊徐凡宏,“難道你的耐心就不能從她身上撥一點給我嗎?我不求多,我只要一點點,只要你眼裏能有我就足夠了。”

徐凡宏無情的扯開她的胳膊,“束唯漫,你能不能拾起你的自尊心,當年那個趾高氣揚的束唯漫去哪兒了。”

“她早就被你傷的遍體鱗傷,不複存在了。”束唯漫聲音顫抖着,“徐凡宏,你的眼裏只有你愛的,你在乎的,除了他們,我們在你眼中都是塵埃。”

徐凡宏僵住身子,“唯漫,你冷靜點。”

“我不能冷靜,這一切都怪你,徐凡宏,是你無緣無故的闖入我的世界,可你卻殘忍的将我拒之千裏之外。”束唯漫驀地緊緊揪住他的衣服,“徐凡宏,為什麽你這麽殘忍,這麽無情。”

“唯漫。”

束唯漫倏的松開手,“對于你,我會一點點的都還給你,還要變本加厲的讨要本該屬于我的!你就等着看吧,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束唯漫怒意沖沖的抓起她的包,推開舞池中央的男男女女,消失在徐凡宏的視線裏。

徐凡宏微微閉上眼眸,燈紅酒綠的倒影在他的眸子裏輕微碰撞着。

蔣曉栗站在人群中央,她視線閃躲,她其實心裏在怕,怕徐凡宏認出她,畢竟潑出的水是她所為,她攥緊手心,她瞥見遠遠坐在一群*擺腰的女人中間的他,他眼神堅定,示意着她。

蔣曉栗輕擰着眉頭,慢慢挪開步伐,緩緩走近徐凡宏,可是揚起的手卻在她微微停頓的瞬間,被重重的黑暗所擊碎,一陣的慌亂之音,難逃的左右擁擠,蔣曉栗的肩膀被撞的生疼,連腳都被重重的踩了幾下。

她覺得這個黑暗的人踏進了她的生活,她的世界從此黑白颠倒,翻天覆地。

蔣曉栗微微閉了眼,她想跌入無盡的黑暗裏,就這樣任由漂流。

可是命運就是這般可笑,他明明是她世界裏的黑暗,卻成了她此時的一道光明,拉開一道缺口,照亮她的整個世界,卻順手将她推入更加黑暗的深淵,永遠不得翻身。

他在黑暗中準确無誤的拉住她的手,拽回即将要和地板親密接觸的蔣曉栗,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帶着她的心一起墜落着,墜落到黑暗裏,她在微微的光弱裏看見他閃耀在半空中的翅膀,煽動着他所有的力氣,蔣曉栗,你的世界注定會是黑色的……

“沒事吧。”

“沒事。”蔣曉栗反手摸着肩膀,微皺的眉頭在他看來就是如此的紮眼。

“剛才那麽混亂,難免會有傷,如果你覺得嚴重的話,我帶你去醫院。”他掐滅手中的煙,站起身,遮住了她眼前的一道路燈,挺拔的站在她的面前,“走吧。”

蔣曉栗有些艱難的起身,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後,她是該祈禱,還是該欣喜,她是第一個能如此靠近他這個面目的人?

“你在想什麽。”

“沒有。”

“今晚的計劃破壞了,那就改天實行吧,不過,注意期限。”

“這的要做到這樣的地步不可嗎?”蔣曉栗停頓着,“我,我只是想簡單的教訓她們,讓她們能不忽視我的存在而已。”

他倏的轉過身,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蔣曉栗,別忘了,你已經走入了我的計劃,我不可能停下,也不可能放你走。”

蔣曉栗艱難的呼吸着,臉憋的通紅。

他驀地松開了手,無視狠狠咳嗽的蔣曉栗,徑直走到車子前面,“是走是留?”

蔣曉栗停在原地,眼眶裏蔓延出一抹殷紅,任由熟悉的車子慢慢模糊在她的眼眸裏。

“蔣曉栗,這是你的選擇,由不得你後悔。”蔣曉栗就像一朵飄搖在水中的帶刺的蓮,緩緩凋零……

文若琦揉揉半懞忪的眼睛,望着徐徐被扯出的一道光亮,帶着刺痛的灼燒鑲刻在她的臉上。

模糊的影子愈漸清晰,她慢慢伸遠覆在臉上的手,“徐凡宏?”

徐凡宏微微轉身,緩緩踱步到她的面前,輕捏着她的臉,“醒了?”

“嗯。”她半蹲着湊近看他的臉,“怎麽了?你一晚都沒睡嗎?”他一臉的憔悴,下巴上微微新長出的胡渣,硌的她的手指生疼。

他抓住她胡*刮的手,“沒事。”他掀開貼在她的臉上的發絲,“洗漱洗漱,今天我們一起去上班。”

文若琦慢慢伏在門口,看着擠好的牙膏,倒好的洗臉水,折疊堆放的衣服。

她洋溢着一臉的幸福,緩緩拿起牙刷,嘴角上都是藏不住的笑容。

“若琦,等會幫我打一下領帶。”

文若琦微微激動的放下牙刷,噔噔的跑到他的面前,伸出手,“給我。”

徐凡宏睜開眸,“你會嗎?”

文若琦抿抿嘴,沉默着。

徐凡宏将領帶放到她的手中,握住她的手,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慢慢教她,手指間電流的縫隙鑽過她的心,将她啃噬的癢酥酥的。

最後一個動作,慢的像是鏡頭回放,她随着他的手将領帶推到适當的位置。

“就是這樣的。”

文若琦緩緩擡起眸,“嗯。”

“那以後每天都要麻煩你親自為我系領帶了。”

文若琦微微整理着他肩頭,幫他正正領子,“好,我求之不得。”文若琦輕輕擁住他,“徐凡宏,今天也許對我們來說,都是在公司裏最難熬的一天。”

“只要我們同心,這也許會是幸福的一天,因為我們是光明正大的。”

“嗯。”

“小懶貓,你快去洗漱吧。”

“再等會吧。”文若琦閉上眼眸,“我想再抱着你一會。”

“好,我就是你的抱枕,你的玩偶,随你的心。”

“哪有你這麽大的玩偶啊。”文若琦淺笑着,“罰你去給菲菲當門童,還能攬些生意。”

“如果你舍得讓我風吹雨淋的話,我絕不推脫。”

“你就是看中了我舍不得你。”

“是啊,我的若琦怎麽可能舍得呢。”徐凡宏緊緊擁住她,“你啊,就是容易心軟了。”

“是啊,我就是心軟了,才會入了你的狼圈。”

“那我一定是披着狼皮的羊。”

“徐凡宏。”

“嗯?”

文若琦仰起頭,“菲菲呢。”

“菲菲?”

“是啊,我剛下去了一圈,李嫂說菲菲一晚上都沒回來。”

“是嗎?”

“是啊。”

“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

“我也打過電話了,電話關機。”文若琦松開他,“沒事吧。”

“我覺得肯定沒事,你現在應該打個電話給林晚喬。”

文若琦一臉暧昧,轉身一躍,趴在床上,全然不顧徐凡宏,專心的連線李菲菲。

徐凡宏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覺的扯起一道細縫,能裝進所有遺漏的陽光。

雪安靜的伏在地面上,一整晚的休憩在微微的光亮中顯得熠熠生輝。

徐凡宏伸出手,示意着文若琦。

文若琦微微低眸,看着他伸出的手掌,彎起嘴角的伸出手,纏綿的十指相扣,搖晃着刺眼的微光,照亮他們的整片背影。“徐凡宏。”

“嗯?”

“我們每天都這樣好嗎?”

“好。”

“等春天了,我們騎自行車吧。”

徐凡宏頓住腳步,轉眸看着一臉憧憬的文若琦,“自行車?”

“嗯。”

徐凡宏表情有些僵硬,看着她明燦燦的笑容,“為什麽突然想騎自行車了?”

“自行車是情侶的升溫秘笈之一。”文若琦勾住他的手指,“也是夫妻的升溫秘笈。”

“可是?”

“我會教你。”文若琦露出笑容,輕皺着鼻子,“放心,有我這個良師在,你一定成為好學生的,就像你教我一支舞一樣,我會不遺餘力的将我的經驗全數傳授給你的。”

“可是……”

“怎麽了?”

徐凡宏輕露出笑容,“沒有。”

文若琦突然撒開他的手,小跑在他的面前,“放心,我已經不記得你當年騎自行車出糗的事了。”

一縷陽光穿過他的耳膜,輕輕落在她的眼角處,帶動着一絲的甜蜜,倒帶回了那個午後,樹木蔥郁,林蔭小道上,夾雜着知了的情歌對唱,伴随着一陣陣哀嚎沖回了那個季節。

“若琦,掌握重心,看好前方,腳踩輪子,別松手!”徐凡宏眼疾手快的抱起文若琦,只是可憐了自行車直直的撞上樹上。

文若琦像個猴子似的挂在徐凡宏的身上,半響才睜開眼眸,“還好嗎?”

“你還好。”徐凡宏放下文若琦,“小時候不好好學自行車,現在來學什麽自行車。”

“就是少壯不努力,現在才來後天補足啊。”文若琦嘟着嘴,“還有,後天班裏組織自行車環公園游玩,我總不能被笑話吧。”

“所以你才臨時抱佛腳?想兩天學會?”徐凡宏叉着腰,實在跟不上她的邏輯。

“徐凡宏。”文若琦合起手,一臉的可憐巴巴,“拜托,教我吧,不然我會被我同學笑死的,這麽大還不會騎自行車。”

徐凡宏輕輕嗓子,“去把車推來。”

文若琦歡呼雀躍的推來自行車,“快教我吧。”

徐凡宏扶住車後座,“這次你不能再松手了。”

“好,我一定做到。”可惜,事與願違……

徐凡宏只好親自上陣,文若琦一臉緊張的站在旁邊,雙手握拳,她真的不明白那些非人類是怎麽騎上這兩個輪子的……

不過,他的下場可比她慘多了……

文若琦緩緩倒退着,“徐凡宏,這次有我教你,就不用擔心你會直接摔進池塘裏。”

徐凡宏一臉青綠,“文若琦。”

文若琦笑的開心,“徐凡宏,你真遜……”

徐凡宏站在原地,看着她歡跳的背影,韶華易逝,難得一世相陪。

☆、056 超額的預支幸福

一夜未眠,青絲成雪。

束唯漫微微睜開眼眸,她抱膝縮在車輪旁,眼輪通紅,指節泛白,唇角像是掉價的紅漆刷在白牆之上,她終究是錯了,再多的懇求也換不來他的一眼溫柔。

徐凡宏,既然你許不了我的下半輩子,為什麽卻根深在我的上半輩子中,讓我雙手沾滿殷紅,卻在你的暗影裏獨自一人輪回。

“徐凡宏!”束唯漫嘶吼着,天邊的殘角狠狠的抽出她的柔情,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殘忍和冷漠。

李菲菲驀地坐起身,眼神渙散,頭發淩亂,衣衫不整,嘴裏似乎還在呓語着些什麽,可不過三秒,便再次倒頭昏睡過去。

林晚喬拿着外套的動作頓了頓,張望着她,确定她沒有醒過來,提起的心落了落,正準備蹑手蹑腳的走出房間,他的後腦勺就重重的被砸上,他看着掉落在腳邊的枕頭,正欲好好解釋一番,她已經像只八爪魚一樣纏在他的身上,他一句話都還未出口,她倒已經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齒輪,在慢慢的輪回翻轉着。

一道咆哮的悲泣之音震響了整個樓層,搖搖欲墜。

“李菲菲,你這是要謀殺親夫!我要控告。”

李菲菲癱軟在床上,此時像個小綿羊一樣抱着被子,一雙眼蒙上一層霧氣骨碌碌的看着有些氣急敗壞的林晚喬。

“我哪知道是你,我還以為是變态呢。”

“變态?”林晚喬自戀的指着他自己的臉,“有這麽帥的變态嗎?”

李菲菲喃喃着,“那我剛又沒看見你的臉。”

“……”

林晚喬感覺他很委屈,那這還怪他咯。

“你得賠償我。”

李菲菲抿着嘴,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現在還欠債呢……

“只要你和我拍張照。”

李菲菲兩眼放光,噌的從床上蹦跳下來,拿出手機,拍照标配剪刀手。

“來,茄子。”李菲菲笑的異常燦爛,“好了吧,到時我負責洗印出來,來洗印費都我包了。”

林晚喬感覺額頭三杠黑線,“我還沒說完。”

“什麽。”李菲菲揚揚手中的照片,“可你的賠償已經在這了啊。”

林晚喬翻着白眼,将她按坐在床沿上,嘴角揚起一抹弧度,“我是說要和我拍照片,但是,是結婚證上的照片。”

李菲菲感覺五雷轟頂,耳邊已經聽不見他的話語。

“不行!”

林晚喬輕擰着眉頭,“為什麽。”

“進展太快了。”李菲菲将手機放在他的手心裏,“你要多少錢賠償,我就算去借高利貸,我也滿足你的要求。”

林晚喬莫名其妙的張着嘴巴,“李菲菲,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

“啊?”

算了,她的智商……林晚喬鄭重開口,“我在向你求婚。”

李菲菲瞳孔放大無數倍,他的整個臉都變形的扭曲着。

李菲菲捂着耳朵沖出房間,不顧林晚喬的呼喊。

這一切來的如此快,讓人很容易相信這都是順理成章的。

可是,李菲菲,你自己真的相信嗎?有一個人想要照顧你一生,名正言順的照顧你一生。

李菲菲腦子有些混亂,地面的冰冷卻似乎在灼燒她,原來,是她光着腳……

林晚喬拎着她的鞋子站在她的身後,“菲菲。”

李菲菲緩緩轉過身,放佛就像一場奢侈的夢,她配不上。

“你有時間考慮接受,但你沒機會拒絕。”

林晚喬遠遠的站着,照亮她的全部,牽着她的手,走向新的城堡。

文若琦撥打着李菲菲的電話,卻總是沒有人接聽。

徐凡宏偏頭看着她,“放心,沒事的。”

“我知道,可是她不接電話,我這心裏總是不放心。”

“也許等她回電話了,就有好消息告訴你了。”

文若琦握着手機,望着車窗外一閃即逝的風景,“也許吧。”

徐凡宏握緊她的手,“我們都會幸福的。”

文若琦堅信的反握住他的手,“嗯,我們都會的。”

眼眸裏那抹溫度的溫存只是過眼雲煙,更多的只是她的晶瑩在倒貼閃爍着。

車子在離公司門口五百米處的時候,曲偌晏倏的沖出來,徐凡宏緊急剎車才避免與他碰擦。

曲偌晏毫無後怕的拍打着徐凡宏的車窗,“徐總,你可來了。”

“你剛才的行為有多危險知道嗎?”

“可是公司現在比我更危險。”

“什麽。”

等到徐凡宏趕來辦公室的時候,束伯早已和徐磊對坐而聊,臉上的氣色證明他們相聊的很是愉快。

“凡宏啊,我剛跟你爸說到你,你就來了。”束伯推過一杯茶水,“來,坐下來和我們一起拉拉家常。”

文若琦站在徐凡宏的身後,徐磊遠遠的就看見了前後腳的他們,只是不想戳破。

“束伯,你怎麽和我爸一起來公司了。”

“碰巧在路上遇到,我們兩個老人就一起來了。”

“是啊,凡宏,好好招呼着,我可聽說這次的項目,束伯也是出了不少力。”

“是啊,還真多虧了束董事長。”曲偌晏自來熟的讪笑着,“對了,今天束唯漫小姐怎麽沒有來,她也是此項目的負責人之一。”

徐凡宏看着曲偌晏,“你先出去吧。”

曲偌晏聳聳肩,“ok,我想起來我的經紀人還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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