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吧,這次,不管有什麽事,我都不要再推遲了。”
“好,去一個有海,有夕陽的地方。”
“好,我們就去一個有海,有夕陽,有你和我的地方。”
好啊,徐凡宏,這是屬于我們的地方,是我們能過的開心的地方。
李菲菲蹿到文若琦的身後,“喲,一大早就收拾行李啊,迫不及待了吧。”
“是啊,昨晚太興奮,我都睡不着覺。”
“我的若琦姑娘哎,你知道矜持為何物嗎?”
“不知道啊,我已經*了。”
李菲菲閉着眼眸,吹着氣,“文若琦,你還引以為驕傲是不是,你以為現在結婚的人都像你天天結婚戒指帶在手指上,不舍得取下來?你天天把你家那位挂在嘴上,我耳朵都起繭了。”
“那你就不要聽啊,或者你可以搬去你情郎那裏。”
“文若琦,你不要亂說啊,我哪有什麽情郎。”
“還不想承認是不是,你看你和林晚喬那小眼神,李嫂回來後,一眼就看明白了。”
“我和林晚喬沒關系。”
“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啊。”李菲菲有些心虛的轉過身,“我還是去店裏吧,這幾天沒好好開業,老顧客都快沒了。”
“去吧去吧,叫你家那位送你。”
“文若琦,你再說,我就讓你們蜜月不成,我每晚都打電話騷擾你們。”
“我們關機就好了。”
“……”
李菲菲吃了癟的站在門口,看着樓下的徐凡宏,心裏就不打一處氣,都是你,徐凡宏,搶走了我心愛的文若琦,還把她教壞了。
林晚喬靠在吧臺上,招呼着張至峰過來,“至峰哥,那個就是你大發慈悲收的那個人?”
“她有名字,叫蔣曉栗。”
“你什麽時候會這樣好心?”林晚喬揚起笑容,“難道你……”
“小孩子還瞎猜,該幹嘛幹嘛去。”
林晚喬自豪的豎起衣領,“我現在不是小孩子了,我是已經名花有主的人了。”他看着時間,“壞了,我的小辣椒應該去店裏了,我得趕快去報個道。”
“你就寵她吧你,以後有你好受的。”張至峰輕笑着,擦拭着吧臺。
蔣曉栗将托盤放在吧臺上,“對面客人點了三杯雞尾酒。”
張至峰擡起眸,輕輕看着蔣曉栗,“好。”
蔣曉栗手指輕輕摳着托盤角,眼睛全在他的身上流離,他原來長得這麽帥,如果,他們能……
蔣曉栗輕輕搖搖頭,她和他是不可能的,蔣曉栗,你在想什麽,你不過就是來報仇的,情情愛愛的,你有什麽資格擁有。
“好了。”張至峰端上三杯雞尾酒,“做事不能心不在焉。”
“是。”
張至峰轉而擦拭着酒杯,不經意的擡眸,朝夕相處的陪伴不過是一瞬的相守。
蔣曉栗,張至峰在心裏輕輕的念着。
趙哲蕭推開李菲菲的店門,看着臉上洋溢着笑容的李菲菲。
“我要外帶奶茶。”
“趙哲蕭。”
“嗯。”趙哲蕭走至吧臺,“忙嗎?”
“不忙,現在還很清閑。”
“幫我準備五十份的奶茶。”
“五十份?”
“嗯。”
“你是要帶給公司嗎?”
“帶給在施工監察的員工。”
“就帶奶茶?”李菲菲淺笑着,“趙總這麽虧待你手下的人?”
“他們不吃肉是不會罷休的。”
“那倒也是。”李菲菲淡淡笑着,原來她和他還是可以這麽雲淡風輕的相聊甚歡。
李菲菲看着他緩緩坐入車裏,她手插在口袋裏,原來自以為是的單戀,現在不過是一縷輕煙。
每個人都能過的很好,只是,不滿足于身旁賜予的好。
“小辣椒。”
李菲菲撫着胸口,“林晚喬!你吓死我了。”
林晚喬默默的舉起手中的早餐,“我好心給你個驚喜。”
李菲菲自顧自的推門進店,轉頭看着站在門口的林晚喬,“進來啊。”
林晚喬得意的晃晃手中的早餐,玻璃門在慢慢徐上的陽光下閃閃發亮。
如果,一切都能這樣平淡,安靜,幸福的話,那該多好?
☆、051 久違的奶茶甜
徐凡宏關上車門,慢慢走至文若琦的身邊,攬住她的肩,“喜歡嗎?”
“嗯。”文若琦輕輕應着,這裏的一切都好美,海面上波光粼粼灑下的金粉,他們身後斜斜的身影,還有仿佛觸手可及的那座木頭房子。
“徐凡宏,你給我驚喜真的好多。”文若琦轉過頭看着他,“那座木頭房子,還有結婚的玻璃房。”
徐凡宏牽住文若琦的手,“若琦,我什麽都可以給你。那座木頭房子給了你不好的回憶,最後,木頭房子也沒了,而這座是我給你的重新開始。”
“嗯,那這裏是一座木頭房子,有海,有夕陽,有我們的地方。”
“來,進來看看。”
徐凡宏輕輕推開木門,吱呀呀的聲音就着海風有着鹹鹹的味道。
裏面的裝潢并不豪華,只有簡單溫馨。塗的發白泛藍的塗料似乎填滿了整個世界,似風鈴的吊燈像是海面上的裙擺微微搖擺着。
“徐凡宏,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會為你随時準備。”
文若琦淺笑着,手輕輕觸上木藤似的門,偌大的房間,應有盡有,櫃臺上還有一個電唱機。
“這是?”
“教你跳舞。”徐凡宏驀地拉起文若琦的手,摟着她旋轉一圈,華麗的下腰。
他們的鼻尖離的很近,彼此的氣息萦繞,圈起一圈一圈的海浪,撲面而來。
“不錯。”
文若琦推開徐凡宏,站直身體,耳根子發燙,“開了這麽久的車,我都餓了。”
“你想吃什麽?”
“可是這裏什麽都沒有。”
徐凡宏打開冰箱,裏面的食材很是豐盛。
“徐凡宏,你都準備好了?”
“嗯,如果到時吃完了,我們就去菜市場,開車去很方便的。”
“嗯。”文若琦搶過他手中的圍裙,“你出去吧,我來就好了。”
徐凡宏緊緊抱住文若琦,“那我就和你一起呆在這裏。”
“徐凡宏。”
徐凡宏細心的将圍裙給文若琦圍上,“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那你就幫個我打下手吧。”
“好,遵命。”
文若琦忍俊不禁,“去幫我把菜洗了。”
“好的。”
原來簡單的油鹽醬醋茶便能搭建起牢固的幸福框架,永不塌陷。
文若琦得意的端着最後一盤菜出來,“嘗嘗吧。”
徐凡宏迫不及待的端過菜,“一定很好吃。”
文若琦輕輕入座,托腮看着徐凡宏,像是忽然回到了過去,過往的記憶就想是漲潮的海水,熟悉席卷着整個心頭。
徐凡宏用筷子敲着她的碗,“發什麽呆,快點吃飯。”
文若琦回過神,看着不曾動一口的飯,“我沒胃口。”
“什麽。”
文若琦偷偷瞄着徐凡宏嚴肅的臉,“我吃不下。”
“多少吃一點。”
“可我一點胃口都沒有。”
“為什麽。”徐凡宏放下碗,“說說看。”
“沒什麽。”
“文若琦,我怎麽和你說的,有什麽事不要瞞着我。”
文若琦不安的絞着手指,“真的沒什麽。”
徐凡宏起身,拉開椅子,坐在文若琦身邊,按着她的肩膀,“看着我,文若琦,你心裏有什麽事,你都可以和我說。”
“那你不會告訴我媽嗎?”
“只要是你不願意的,我可以不告訴文麗。”
“真的?”
“真的。”
文若琦微微偏着身子,“今天新生會考的時候,我聽見有人說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
“她們說,你保送一個女孩子來這所頂級高中上學,那這個女孩不就是我嗎?”
徐凡宏掰過文若琦的肩膀,看着她緊咬着她的下唇,豆大的淚珠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我就是不想別人說我和我媽是寄生蟲。”
徐凡宏抹去文若琦的眼淚,“不要理會他們的說辭,他們只是在嫉妒。”
“真的嗎?”
“真的。”
“可是我的确是你保送的。”
“文若琦,你聽着,別人不管說什麽,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知道嗎?”
“可是……”
“不要可是了。”徐凡宏端起飯碗,“來,先把飯吃了。”
徐凡宏看着她一動不動,“是不是我燒的不好吃?文麗和李嫂出去有事,所以你就将就着。”
文若琦乖乖的接過碗,散漫的扒拉一口。
“多吃點菜。”徐凡宏為她夾着菜,那眼神裏的柔光能敲碎所有築起的高牆。
徐凡宏輕敲着文若琦的筷子,文若琦有些慌了神,“怎麽。”
“我倒是想問你怎麽了,出什麽神呢。”
文若琦端起碗,“沒什麽。”
徐凡宏挪到文若琦的身邊,“怎麽剛來就悶悶不樂的,蜜月應該是開心的。”
文若琦轉過頭看着徐凡宏,“我沒有不開心,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
徐凡宏眼眸黯了黯,“以前的事是我們回憶裏的一部分,我們無法趕走,無法忘懷,能做的只有接受,若琦。”
文若琦點點頭,“嗯。”
徐凡宏身強力壯的毛遂自薦,苦力這差就輕松的落到了他的肩上。
文若琦站在門口,看着他支起帳篷,眼神裏都透着認真,他不讓她去幫忙,那她就站在門口,仔細聆聽海風的拍掌。
文若琦手輕輕撫上和天空、海洋融為一體的帳篷。
“原來你還會支帳篷?”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着呢。”他微微得意的揚起眉毛。
“你就驕傲吧。”文若琦無奈的整理着被風吹的淩亂的發絲,舒服的以一個大字呈現在徐凡宏的面前。
“舒服嗎?”還沒等文若琦開口,徐凡宏就将他手中的毛毯準确無誤的蓋在她的正臉上。
文若琦掀開毛毯,就看到毫無形象大笑的徐凡宏,他這麽多年在她心中樹起的高冷嚴肅溫柔形象全面打破……
“徐凡宏,你笑夠了沒。”
徐凡宏将奶茶壺穩穩的放在旁邊,掰過她的肩膀,“噓,別說話。”
文若琦乖乖的打坐似的做好,他熟稔的将文若琦淩亂飛舞的發絲紮起一個馬尾,“這樣會不會舒服一點?”
“徐凡宏。”文若琦偏着頭。
“你小的時候我總幫你紮頭發。”徐凡宏手輕撫着文若琦的發絲。
“是嗎?”
“嗯,不過你應該不記得了。”
文若琦轉過身,顯擺着她的馬尾,“怎麽樣?好看嗎?”
“你是讓我說你好看?還是我紮的馬尾好看?”
“徐凡宏。”
“好好好,我投降。”徐凡宏伸手揉搓着她冰冷的手,“我倒杯熱奶茶給你暖暖身子。”
文若琦縮在他的身邊,看着他沖泡着奶茶的樣子,側顏镌刻在她的眼眸裏,曾經,他為她講解作業的時候,她也曾偷偷的打量過無數次,可是都不敢觸及。
“來。”徐凡宏遞過一杯奶茶,“嘗嘗我的奶茶。”
文若琦故作深沉的接過他手中的奶茶,輕輕抿一口,有風輕輕蹭過她的眼睫毛,帶來陣陣的奶茶香味。
“嗯,好喝。”
“是嗎?我也來嘗嘗。”徐凡宏傾過身子,卻被文若琦結結實實的擋住他的臉,将杯子推到他眼前,“吶,嘗嘗。”
徐凡宏無奈的坐回原地,輕輕的抿了一口奶茶,果然,真甜。
文若琦抱膝看着徐凡宏的反應,甜度夠了吧,看你怎麽招架奶茶。
“若琦,來,你喝吧。”
“不,我現在飽了。”文若琦萬般推脫着。
徐凡宏輕皺着眉頭,一整杯奶茶頃刻下肚。
“還好嗎?”她是不是太過分了,明知道他最不愛甜的。
“再續一杯。”
文若琦靜靜的聽着他的心跳,這三年,他用奶茶代替着對她的思念。明明是他不喜歡的事,卻願意堅持。
徐凡宏,還好,萬般慶幸,我們之間,還能再續一次……
文若琦往徐凡宏的懷裏縮了縮,徐凡宏輕輕将毛毯拉至她的肩頭,将他們嚴實的包裹在毛毯裏。
“徐凡宏,大海真的好美。”
“嗯。”
“大海和夕陽在一起更美。”
徐凡宏握緊文若琦的手,“那我們就一起看。”
“我們坐多久了?”
“很久了吧。”
“冬天的夕陽很早就會出來了。”文若琦伸出五指,輕輕将柔光完全包圍。
徐凡宏悄悄将五指藏入她的指縫中,慢慢擁抱在一起,舔*溫暖,手指上的戒指在柔光下變得撲朔又迷離……
束唯漫搖晃着紅酒杯,手裏舉着許紀亮的那枚戒指左看右看,不大的鑽戒卻做工精細。
束唯漫眼裏迷離的看着戒指,“戒指啊戒指,你告訴我,為什麽我想得到的永遠都得不到呢。”
束唯漫伸手去抓散落在沙發上的手機,撥通那個沒有人名的號碼,“喂。”
“你喝醉了?”
“我沒有喝醉。”束唯漫幽幽開口,“不過,我正想找人陪我喝酒,思來想去,也就只有你了。”
“還不到晚上,你就想宿醉?”
“是啊,你陪不陪我。”
“束小姐,很抱歉。”
“抱歉什麽,抱歉你不能露出真面目?”
“抱歉我只能和我心愛的女人喝酒。”
“什麽。”
“意思就是,我不會和你喝酒。”
“你。”
“酒勁大了可不好,早點解解酒吧。”
束唯漫狠狠将手機摔出一個弧度,“混蛋!”束唯漫手扶上額頭,“你們一個個都是混蛋!”
“唯漫,唯漫,你怎麽了,你開開門,讓媽進去,讓媽知道你到底怎麽了。”
束唯漫有氣無力的開口,“媽,我沒事,我就是想自己靜靜。”
對,就是想自己靜靜……束唯漫無力的癱軟在沙發上,望着令她犯暈的天花板,旋轉在她的世界,她仿佛看見了那抹白色的影子,在向她慢慢靠近……
☆、052 愛情的輸贏
如果,簡單的幸福能夠簡簡單單,那便是最大的幸福,可我們都忘了,沒有任何的幸福能夠輕易得到。
“林晚喬!”李菲菲的獅吼功可不是蓋的。
張至峰無奈的掏着耳朵,看着林晚喬夾着尾巴跑出來,拉開車門一屁股坐進來,“快開車,至峰哥。”
張至峰輕輕的搖搖頭,發動車子,卻從後視鏡裏看見李菲菲緊追不舍的身影。
他們還真是一對活寶冤家。
林晚喬伏着身體,看着李菲菲氣急敗壞的樣子,他笑的嘴都合不攏。
“小辣椒,跟我鬥,你還是太嫩了。”
“你還是想想你的後路吧,菲菲絕對不是善罷甘休的人。”
林晚喬頹敗的靠在車窗上,“我該怎麽辦。”
張至峰偏頭看着林晚喬,“現在知錯了?晚了,林晚喬,你死定了,就等着菲菲收拾你吧。”
“至峰哥,你得救我啊。”
“現在神仙也救不了你了,晚喬,早點去負荊請罪吧,興許還能免一死。”
“她不會對我這麽狠心的。”
“嗬,對方是李菲菲就不得而知了。”張至峰語氣沉重,“保重,兄弟。”
“林晚喬,你死定了你!”李菲菲站在路中央,哆嗦着,“看我怎麽收拾你。”
蔣曉栗推開酒吧大門,遠遠的他就像是一道沖破地獄的光,帶着她消失在捉摸不透的世界。
“張至峰。”
“嗯,還有早飯嗎?”
蔣曉栗關上酒吧門,慢慢的踱步在他的身後,“你不是一大早就和林晚喬出去了嗎?”
“嗯,不過我現在得給他料理後事了,我不确定他是否能見到今天的夕陽。”
“那恐怕見不到了。”
張至峰驀地轉身,卻見蔣曉栗仰起頭,“因為今天預報說會下雪。”
“是嗎?”張至峰努着嘴,“那我得好好準備了。”
蔣曉栗慢慢揚起嘴角,跟着他的影子隐在門的拐角處。
文若琦揉着惺忪的眼睛,望着如海面的天花板,半坐起身,穿着棉拖噔噔的穿梭在客廳裏,廚房裏傳出的細碎的聲音夾雜着撲鼻的香味裹住她的胃,牽引着她的腳步。
文若琦倚在門框邊,看着徐凡宏的背影在小小的空間裏四下忙活。
徐凡宏微微轉頭,“醒了?”
“嗯。”文若琦小跑着在他身後環住他,将臉親密的貼在他的背脊上。
“怎麽了。”徐凡宏關切的覆住她的手心,“早餐很快就好了。”
“嗯嗯。”文若琦輕閉着眼,“昨晚我睡的很好。”
“是啊,苦了我,把你從帳篷裏抱回房間。”
“那你完全可以把我丢在帳篷裏過夜。”文若琦嘴角微揚。
“那等我什麽時候舍得了。”徐凡宏将文若琦拉到他的面前,指腹揉搓着她的眼皮,“不過,我永遠都舍不得。”
文若琦睜開眼眸,湊到他的耳邊,“我餓了。”
徐凡宏捏着她的耳朵,“我也餓了。”他壓住她的肩頭,将她推至門口,“餓了就等着,快好了。”
文若琦揉着肚子,“可我真的好餓。”
徐凡宏趁其不備,在她臉上偷了個香,“這樣能先給你墊個肚子嗎?”
“徐凡宏。”
徐凡宏溜之大吉,“乖乖坐好。”
文若琦乖乖的托腮坐在桌前,看着他的背影掠過她失神的眸子。
“小辣椒,我真的是一時沖動。”林晚喬做出發誓狀,“天地為憑啊。”
李菲菲狠狠的擦拭着前臺,連客人都在看清李菲菲臉上的怒意後逃之夭夭。
只有林晚喬站在玻璃門前,仔細的張望着李菲菲。
李菲菲一點都不想去理會他,一點都不。
可是,她卻忽略了,他悄然走進她的生活,所帶給她的五彩缤紛。
不過,誰叫他早上無事可做,偷偷跑來,非要塞給她一個所謂的早安吻!林晚喬,好啊,你這可算踩到地雷了,我李菲菲要讓你知道,就算談戀愛,她的智商也不低!
蔣曉栗站在街對面,看着林晚喬在玻璃門前來回踱步。
她掏出手機,“我想好了,你的計劃我願意。”
“想好了?确定嗎?”
蔣曉栗微微點頭,從他的腳步慢慢映入她的眼簾,她就知道,她無路可退了。
一輛黑色轎車穩穩停靠在她的面前,車窗緩緩搖下,“上車。”
冷冷的聲音灌入她的腳底,她着了魔般拉開車門,靜靜的坐上車,他的側臉隐沒在黑暗裏,她仿佛看不清。
可是自從她選擇踏入他的計劃,她都是自願支離破碎,不論最終結局她是否能全身而退,她都願意,只要她所憎惡的人兒都能如她所願的那般。
趙哲蕭端着一杯奶茶伫立在偌大的落地窗前,他一整夜都在工作,早起的夕陽他全部鑲刻在眼中,奶茶香萦繞在他的眸子裏,牽扯出他的魂牽夢萦。
原來,文若琦不單單只是存在他記憶裏三年多的一個名字,而是深入他心裏三年多的朱砂痣。
文若琦,我會守護你,這一生,還有我有記憶的下輩子。
“趙總,有人找。”
趙哲蕭緩緩回過神,就看見一襲紫色的長襖将她淡雅的妝容襯托出來。
“束唯漫。”
“是啊,趙總。”束唯漫倒顯得一點都不生分,将白色手提包直接擱在沙發上,“我有事相求的話,你會幫我嗎?”
趙哲蕭半眯着眼睛,将奶茶輕放在辦公桌面上,“束小姐一大早就來造訪,想必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吧。”
“趙總何出此言。”束唯漫撥弄着她全部撩至一邊的長發,“我就是想簡單的和你談筆劃算的交易。”
“束唯漫,無論你要談的是什麽,我什麽都不會答應你,請你出去。”
束唯漫一點都不驚詫,笑的妖媚卻平淡,“你什麽都沒聽到我說,就這麽快否決我?”
“因為我知道,從你嘴裏說出的話,我全都可以當作廢物*。”
“趙總,你說這個話似乎對我不合适吧。”
“合不合适應該是對事不對人的,我想,這麽明白事理的束家千金不會不明白吧。”
“趙哲蕭,別以為你接過了你父親的班,就能順利的撐起這個事業,我告訴你,商戰也是可以一觸即發,別忘了,我可是束家千金。”
“那我在公事上期待和你的交手,在私事上,一切免談。”
“趙哲蕭,你真的也挺讓人猜不透。”束唯漫優雅從容的起身,“現在,徐凡宏和文若琦可是在甜蜜的度蜜月,而你呢,和我一樣的命運,你不需要掙紮,因為我們是一樣的,如果我們不聯手,我們根本是失敗者。”
“束唯漫,我不懂你的想法,但是,我和你不是一類人,在幸福的定義上就截然不同。”
“你在當聖人?”束唯漫拎起包,“不過,你以為我只有你一個拉攏者嗎?不要太自以為是了。”
“束小姐,慢走不送。”趙哲蕭輕輕端起奶茶,慢慢飲啜,醇香似回憶般綿長。
“束唯漫來找你?”張至峰推開辦公室門,卻被束唯漫狠狠撞了一下肩膀。
“嗯。”
“這女人又來找你做什麽。”
“沒什麽。”
“別瞞我,是不是又因為文若琦的事。”
“你都知道,何必問我。”
“我就是不确定。”
“現在确定了。”
張至峰搗蒜般的點點頭,“确定,從你的烏雲臉就能看見了。”
趙哲蕭不理會,“你來有什麽事。”
“我就是來你這躲躲,以免波及到我,你這就是一個避風港啊。”
“怎麽。”
“還不是你那好兄弟林晚喬的事,他就喜歡折騰出事兒。”
趙哲蕭低下頭,開始整理資料,“他自有人收拾。”
“高明。”張至峰慵懶的躺在沙發上,仿佛來海邊度假似的,“趙總,不知我能不能向你讨要一杯茶呢。”
“要喝茶,出了公司左轉三百米有一間茶樓雅座。”
“官大了,也無情了。”
“是啊,我要變得鐵面無私。”
“只要是和文若琦扯上的事,你都不可能。”片刻的沉默,讓張至峰擡起頭,“我只是就事論事。”聲音愈漸細小,“而已。”
“我去視察工作,你在這好好享受吧。”趙哲蕭驀地收起文件。
張至峰聽着關上的門,“還不肯承認。”果然,他還是在自欺欺人。
文若琦吃完早飯在海邊溜了個圈的功夫,廚房裏的廚具早已洗好并擺放整齊。鍋竈上冒着熱氣的煮茶有徐徐的香味飄入她的鼻尖。
“回來了?”
徐凡宏穿着灰色的居家服,慢慢走近她的身邊,“冷嗎?”
“嗯。”灰蒙蒙的天空被蒙上了一層細紗,有厚重的雨露外衣在悄然披着。
徐凡宏輕擁她入懷,“我抱着你,你只要汲取我的溫暖。”
文若琦下巴搭在他的肩頭,“好溫暖。”
只要是你想要的溫暖,我都可以毫無保留的全部給你。
徐凡宏執起文若琦的手,嘴唇輕靠在她的耳畔,輕聲細語着。
文若琦閉着眸子,跟随着心,一路跟随着他的步伐,邁開簡單的距離,開啓一段夢的遨游。
悠揚的音樂慢慢回蕩在整間屋子,全身似乎都浸泡在了溫柔的臂彎裏。
一個一個舞步拼湊的是剪不斷的回憶和祝福之音樂。
“徐凡宏,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舞伴。”
徐凡宏緊緊攥緊她的手,悠悠的愛意飄灑在塵埃中。
她的舞姿越來越铿锵和收放自如。
只是,以一面開始的派對,竟然由舞姿而生。
“你告訴我,我為什麽會失敗?”
“因為你輸的還不夠徹底。”
“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不要你贏,我希望你輸,只有輸的絕望時,才是你爆發的最好時刻。”
“你說的是有些道理,不過,你到底和他們有什麽仇怨,要和我聯手?”
“束小姐,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這對你只有利沒有弊。”
“好,我不想管,我只要達到我的目的。”束唯漫将手機緊緊攥在手心裏,她一定會是最後的贏家!
☆、053 你不是我的物是人非
“束唯漫。”李菲菲一臉嫌棄的靠在門邊,“你光臨我這樣的小店不知道有什麽指教啊。”
束唯漫笑的不露任何痕跡,“難道客人的資格都沒有嗎?”
“麻煩束小姐踏進來的時候,看清楚這裏不是高檔的咖啡店,而是一個普通到你連看都不屑看一眼的奶茶店。”
“偶爾也想嘗嘗清粥小菜。”束唯漫輕歪着頭,“準備就讓我這樣站在門口嗎?”
李菲菲極不情願的打開門,“進來吧。”李菲菲自顧自的拉開椅子,“随意坐,不過我沒水招待你,奶茶需要自費。”
“好,那就給我一杯你店裏最招牌的奶茶。”
李菲菲手撐着腦袋,“可惜啊,店家今天休息。”
束唯漫早就料到一般,“也好,我正好想和店家好好談談,那看來,店家時間很空閑了。”
“有話快說,別和我李菲菲文绉绉的,聽着就惡心。”
“其實說實話,和你說話不用顧忌什麽,我很開心。”
“那你就說啊,不過,你算計若琦的事我可一筆一筆的記在心上,你別以為上次的事風平浪靜的過了。”
“你說的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
“別和我裝。”李菲菲嚴肅的扳起臉,“你那麽點重量你以為我掂不出來是不是。”
“李菲菲,我來不是和你吵架的。”
“那你是想來跟我說什麽合作的?不可能,我告訴你,你那是白日做夢。”
“你都不打算聽聽嗎?”
“不需要。”
束唯漫拿起白色的手提包,一襲紫色的長襖猶如掠過天邊的雲,拂起一袖情綿。
“你和趙哲蕭還真算得上心有靈犀,可惜啊,你和林晚喬那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在一起了。”
“束唯漫,你說夠了沒有。”
“說了,但沒夠。”
“請你出去。”李菲菲打開大門,“我以這家店的主人要求你出去。”
“好,我們再會。”
李菲菲叉着腰站在門口,“我真希望我們再也沒有機會見面!”
路過的行人都疑惑不解,怒氣沖沖的奶茶店主人對跑車的主人。
束唯漫手扶着車門,眼裏的冷酷無情是天邊的烏雲滾滾。
揚長而去的一抹烏雲在無盡閃躲。
蔣曉栗手扶着鐵門,張望着裏面的金樓聳立。
李嫂微眯着眼睛張望着門口,“是誰。”
蔣曉栗緩緩縮回手,“你好,請問文若琦是住在這嗎?”
“是啊,你是誰?找若琦有什麽事。”
蔣曉栗無害的笑着,“噢,我和若琦是好久不見的故友。”
“這樣啊,可是若琦她不在,她去蜜月去了。”
“這樣啊,我已經聽聞她結婚了,不過真是遺憾,我沒能參加她的婚禮。”
“噢,沒事,要不進來坐坐?”李嫂喜笑顏開,“等會菲菲就會回來了,你應該也認識菲菲吧。”
“認識的,我們仨還很熟呢。”蔣曉栗不客氣的開口,“不過,今天我就先回去了,反正到時見面的機會還有。”
“好,那我就不留你了啊。”
“嗯。”蔣曉栗慢慢踱步在空曠的街道,驀地收住腳步,緩緩轉身,望着空無一人的街道,目無焦點,她帶着幽怨的火焰而來,決不止息。
文若琦裹着白色毛絨毛毯站在門口,烏雲離她似乎很近,觸手可及。
徐凡宏端來煮好的花茶,“看看喜不喜歡。”
文若琦轉身,望着他手裏的花茶,輕微皺了皺眉,“我不喜歡這味道。”
“不喜歡?”
“嗯。”
徐凡宏非将花茶湊到她的鼻子前,“嘗嘗。”
“不要。”文若琦四下躲藏,卻仍是逃不過他的懷抱。
“徐凡宏,你松手。”文若琦怕癢的鑽進他的懷裏,“我投降,我投降。”
“那要嘗一口嗎?”
文若琦嫌棄的輕輕點頭。
徐凡宏将花茶伸到她嘴邊又縮回來,“不喜歡就不勉強你。”
文若琦彎起眼角,“我就知道。”文若琦将毛毯裹住他,“別冷了。”
“好,對了,今天下午我們就收拾回去。”
“好,是不是公司裏的事?”
“算吧。”徐凡宏攬住文若琦,“不過,放心,沒有事。”
“嗯。”文若琦舒服的貼在徐凡宏的胸膛上,聽着他的心跳聲,緩緩像是進入了夢鄉。
文若琦披着外套望着窗外,“下雪了。”
徐凡宏走到她的身後,“是啊,下的還不小。”
文若琦牽着他的手跑出屋外,“好漂亮。”
白白飛揚的雪粒飄灑在她的臉上,輕刷着她的嘴唇,“徐凡宏,我忘了還有雪花。”她輕伸出手,捧住細碎的雪花,溫柔的藏匿在手心裏,低眸看着融化在手心裏的雪水。
“文若琦。”徐凡宏抓起地面薄薄的雪直接貼在她的臉上,“若琦,你已經變成了大花臉。”
文若琦輕擰着頭,“徐凡宏。”文若琦伸手去扯徐凡宏的胳膊,将他反扭在地。
徐凡宏輕皺着眉頭,“啊。”
“怎麽樣,徐老人,你還好嗎?”
“我好像傷到骨頭了。”
文若琦倏得緊張起來,“徐凡宏,你沒事吧。”
“拉我起來。”徐凡宏伸出手,文若琦毫無防備的伸出手卻被徐凡宏驀地拽入他的懷裏。
“徐凡宏。”
“我為我自己騙你道歉。”徐凡宏緊緊摟着她,“看,有漫天的雪花慢慢鑽入我們的眼睛裏。”
文若琦側躺在徐凡宏的身邊,徐凡宏貼心的将手臂貼在她的後腦勺上。
“我看不清了。”
“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