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膊,“你在撒謊!”“我沒有!”許紀亮咆哮着,“我看見你喂了你姐一整瓶的*,當時你的樣子真的很吓人,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所以眼睜睜的看着唯靜姐沒了呼吸,沒了心跳。”許紀亮按着束唯漫的肩膀,“唯漫,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都怪我,沒有及時阻止你。”“不是,不是!”束唯漫手抓着她的腦袋,“不可能,不可能!我姐不是我害死的,她是徐凡宏害死的,是他們害死的,不是我,不是我!”束唯漫蜷縮在角落裏,神情緊張,瞳孔放大,全身微微的顫抖着,“你在說謊,你在騙我,是你編造的謊言。”許紀亮無力的蹲在束唯漫的面前,“唯漫,我沒有騙你,我自欺欺人了這麽久,現在對你說,只是不想你繼續錯了,為了徐凡宏,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麽樣子了。”“不是這樣的,不是的。”束唯漫緊緊抓住許紀亮的手,“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對不對!我從來沒有害我姐,我只是幫她,我只是幫她。”“唯漫,你清醒點。”束唯漫不停的喘着氣,看着許紀亮,“許紀亮,你不會告訴別人的,是不是?你告訴我是不是!”“我不會做任何讓你受傷害的事。”束唯漫面露笑容,緊緊抱住許紀亮,“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在這世上,我只能相信你了。”寂靜陰森的夜晚角落裏,被遺落的兩個孤星緊緊相擁,互相依偎着,汲取着彼此身上殘剩的溫暖。唯漫,不管你做錯什麽,我都會保護你,哪怕明知你是錯的,我也會站在你這一邊。“昨天我沒能去,林晚喬是不是特傷心。”曲偌晏趴在文若琦的桌前,“哎,文若琦,你聽見我說話了沒。”“聽見了。”“那林晚喬……”“林晚喬,你現在是不是需要一份事做?”曲偌晏乖乖閉嘴,搖搖頭,“我很忙的,我還要去泡溫泉。”“那你快去啊。”曲偌晏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知道了,那你的創意計劃到底什麽時候能完成啊。”“我已經準備好了,就等通過了。”文若琦揚揚手中的文件。“給我先瞧瞧。”“不行。”文若琦搖搖頭,“如果你再不走,我就叫周秘書了。”果然,這招很奏效。“行行行,你不用叫,我這就走。”說曹操,曹操到。周莉一身黑色職業套裝緩緩走來,曲偌晏早已夾着尾巴逃走了。“他怎麽了。”周莉收回視線,“不用管他。”“你們之間怎麽了。”“嗯?”周莉一本正經,“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周莉遞過一份文件,“這是徐總讓我轉交給你的。”“這是?”“他說你打開就能知道了。”周莉彎下身,“只需要你一個人知道。”文若琦不解的看着周莉。周莉一臉不可測的笑容将她拉回現實,她輕輕打開,眼神裏溢出笑容,溢于言表。文若琦站在公司門口,熟悉的車子停落在她的面前,搖下的車窗裏是他熟悉的臉。文若琦興奮的拉開車門,揚塵而起的滿是幸福的塵埃在叫嚣着。“徐凡宏,我們去哪兒?”“我不是給了你幸福地圖嗎?”文若琦歪着頭,“可是你畫的太抽象了。”“抽象?我那可是大師級的水平。”“連我的水平都不到。”徐凡宏看着文若琦的側臉,“若琦。”文若琦偏頭看着徐凡宏,“徐凡宏,有你的幸福地圖,我哪裏都不想去。”徐凡宏用手蒙住文若琦的眼睛,“等等,不要急。”“是什麽啊。”“很快你就看到了。”徐凡宏松開手,“看。”“自行車?”文若琦手摸着車把,“好久沒騎了。”“要不要騎?”文若琦擡起眸,“嗯,你坐後座。”“我?”徐凡宏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也得行。”文若琦熟悉的踩着車輪,倒是徐凡宏在車座後鬼哭狼嚎着,其實,以他的形象實在不适合坐在車後座。“徐凡宏,你放心吧,有我在,你不會摔倒的。”徐凡宏順勢的摟住她的腰,“我放心。”“走咯。”文若琦高喊着,一路騎行,她仿佛穿過一叢叢茂密的年華,穿梭過一縷縷的璀璨,倒帶的回憶,她看的越來越清晰,可是那一抹的身影究竟是誰?緩緩的轉身,讓文若琦突然一個轉彎,連帶着車摔倒在徐凡宏的懷裏。“沒事吧。”徐凡宏抱起文若琦,手撫上她的臉,“怎麽了。”“沒事,我剛才,心不在焉。”徐凡宏将她抱到長椅上,“騎車還不心不在焉,你知不知道剛才我有多擔心。”“對不起。”文若琦低着頭,鑽入徐凡宏的懷裏,不去想那抹身影,“對不起。”“沒有對不起,只要你沒事就好。”“我沒事。”文若琦微微閉眸,“徐凡宏。”“嗯?”“我教你自行車。”“嗯?”文若琦揚起笑臉,“我教你,別怕。”文若琦一躍而起,拉着徐凡宏的手,“放心,我一定是個好老師的。”徐凡宏看着側躺在地上的自行車,看來他也躲不過這個劫……好,為了若琦,就算再沖入河裏,也值得。
☆、060 魔鬼的靠近
“徐凡宏,你扶正車把呀。”文若琦吃力的抓緊車座,“眼睛看着前方,腳要踩車輪,車把要控制好。”
徐凡宏聲音顫顫的,“我總是看見前面一汪水。”
“別害怕,我不會讓你再次落入水中的。”文若琦咬緊牙關,可是她的力氣絲毫沒有多大作用。
車子搖搖晃晃的眼看就要撞到正中的柱子,“徐凡宏!”
還好,車毀人沒事。
文若琦趕忙上前,“你沒事吧。”
徐凡宏輕嘆着氣,“你看,我的樣子像有事嗎?”
文若琦輕呼着氣,“沒事就好。”
徐凡宏毫無防備的将文若琦攬入懷中,“看來我注定和自行車無緣了。”
文若琦有些忍俊不禁,這麽大一男人,說不會騎自行車,誰相信呢?
“那你上學那會都不騎車嗎?”
“我?”徐凡宏思忖一會,“我有專車。”
“……”文若琦弱弱的開口,“那你上學時的戀人呢。”
“沒有。”
“別回答那麽幹脆。”文若琦開啓審夫模式,“那你怎麽追女孩子的?”
“我沒有追過女孩子。”
文若琦一臉的質疑,拉着徐凡宏坐在長椅上,定定的看着他,“實話告訴我,我不會吃醋的。”
他輕刮着她的鼻子,“我真的沒有追過女孩子,不過,倒有很多女孩子追我。”
“還開始顯擺了是不是?”文若琦雙手環胸,“那你談過戀愛嗎?”
“現在問我這問題,是不是太晚了?”徐凡宏将文若琦穩穩的拽入他的懷裏,“文若琦,你挺好了,不管從前,現在,還是未來,我想相伴一生的人都只有你。”
文若琦輕抿着唇角,手緊貼在他的後背,汲取着他的溫暖,可是剛才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掠上心頭,才覺心頭有些窒息。
文若琦閉上眼眸,她不想去管,不想去念,只要他們在一起,就足夠了。
徐凡宏環上文若琦的腰,“以後我還是靠我的若琦。”
文若琦掩不住笑意,“好啊,我帶你浪跡天涯。”
“好。”
文若琦熟練的騎着自行車,帶着徐凡宏,碾過一路的荊棘,越過一處處的繁花似錦,慢慢走入他們無措的迷宮。
“若琦。”
“嗯?”
“有沒有別的男人教你自行車?”
文若琦幽幽開口,“你猜。”
“到底有沒有?”
“你都清楚還問我。”
“我想聽你說。”
文若琦看着他,輕賣着關子,“有啊,追我的男人一條街都排不完,而且追我的男人個個都會騎自行車。”
徐凡宏表情凝固着,“文若琦。”
“怎麽,是不是突然感到你要好好抓緊我?”
徐凡宏撫上她的笑臉,傾過身,溫熱的唇輕輕貼上去,輕輕輾轉纏綿,文若琦緩緩抱緊他,慢慢的回應着他的吻。
有瑟瑟的風拂過他們的冰涼的臉,耳根的灼燒卻抵擋着歲月的殘酷相抵。
微微拉扯開的一絲距離,讓雙眸中的身影愈漸清晰。
徐凡宏将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碰觸相融的溫度将他們圈在幸福的邊框裏。
“以後,你眼中只能看着我。”徐凡宏緊緊抓住她的手,“看來我要和自行車來個持久抗戰,因為只有我才可以教你自行車。”
文若琦輕笑着,“可是我已經學會了,你還教我什麽。”
“我教你花樣騎自行車。”
“你就吹吧。”文若琦輕輕推開徐凡宏,“一個連自行車都不會騎的人還在這吹。”
徐凡宏眼疾手快的拉住文若琦的手,“不相信?”徐凡宏驀地親上文若琦的唇,“相信嗎?”
“不相信。”文若琦抵擋着徐凡宏,可還是擋不住徐凡宏順勢而下的吻。
“我相信了,相信了。”文若琦偏着頭,“這裏是公共場合,徐凡宏,你能不能不要耍無賴啊。”
徐凡宏抿着唇笑,“相信就好,不相信的話我只能……”
文若琦阻擋着徐凡宏的腦袋,“徐凡宏,你現在越來越會耍流氓了,我怎麽以前就沒看清你的真面目呢。”
徐凡宏摟着文若琦站直身體,“我什麽時候耍流氓了,有人證嗎?”
文若琦彎着眼睛看着面不改色的徐凡宏,“徐凡宏,你現在是真長本事了。”
徐凡宏讨好的摟住文若琦,“放心,我一輩子都逃不開你的五指山。”
文若琦妥協的回抱着徐凡宏,“好,我也不舍得讓你逃。”
縱使天涯海角,哪怕千山萬水,我都追随,無怨無悔。
“怎麽樣,天天看夠他們的恩愛了嗎?”他偏頭看着面如止水的蔣曉栗,“怎麽,現在還在猶豫?你別忘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你自己的殘忍。”
蔣曉栗驀地打開車門,卻被他一手拽回車裏,單手卡住她的脖子,逼她與他對視,“蔣曉栗,我話還沒說完。”
“我要去酒吧忙了。”
沉默的空氣中飄着抑郁的因子,他悄然松手,将她猛推出去,重重的關門聲,讓蔣曉栗拉回了現實,她終究是怕了。
好,如果回不去,她就會無所顧忌的向前走,半途摔下懸崖也在所不惜。
束唯漫慢慢踱步,陰森的黑色上衣籠罩在她的眼眸間,奢華上乘的墓碑卻是如此憂傷。
束唯漫輕擱下白菊花,慢慢蹲在墓碑前,眼眸裏有着透明的水霧在飄散,她手輕輕撫上墓碑上蒼白的照片,“姐,我來看你了,這段日子你過的還好嗎?”
照片裏束唯靜的安靜笑容消散在冰冷的風中,束唯漫抹去眼角的淚水,“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這樣對你的,我當時是鬼迷心竅了才會這樣對你,姐,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束唯漫梨花帶雨的臉龐停駐在欺壓而下的烏雲,帶着密密的笑意殘忍席卷而來,割傷我們所有未愈合的傷口,灑下冰冷的雨滴,浸透我們的悲傷。
“唯漫。”束唯漫緩緩轉頭,就看到束唯靜的笑容,她招呼着束唯漫過來,摸着束唯漫的腦袋,“怎麽起床了還不洗漱?”
“我等着我姐姐給我編頭發呢。”
“好,去坐着,我去拿梳子。”
束唯漫坐在椅子上搖晃着雙腿,肆意享受着束唯靜的特殊優待。
“對了,開學禮物想要什麽。”
“嗯,我要公主禮服。”束唯漫興奮的比劃着,“開學了,我要穿着美美的公主禮服出現在大家面前。”
“好,聽你的。”束唯靜滿意的看着她梳的造型,“嗯,很好。”她拿起鏡子,“唯漫,看看,喜不喜歡姐給你編的頭發。”
“喜歡,我非常喜歡,姐。”束唯漫緊緊抱住束唯靜,“姐,你不要嫁人好不好?”
“嗯?”
“那你要是嫁人了,就不會每天幫我梳頭發了。”
“傻瓜,我結婚了,也會幫你梳頭發的啊。”
“可是你都嫁出去了,又不在家。”
“我的傻妹妹,你想,我要是嫁給了凡宏哥,那不是離家很近嗎?”
“可是。”
“好啦,放心,你姐我就算結婚了,也不會忘記我最親愛的妹妹的。”束唯靜輕輕的攬着束唯漫。
可是,這一切都被她扼殺了,是她親手斬斷了她姐的所有美好,親手的,殘忍的。
束唯漫深深的閉上眼眸,下巴微顫着,也填補不了她所欠下的虧欠,“姐,我該怎麽做才能彌補你?我後悔了,我不想讓你死,我真的不想。”
身後有腳步緩緩靠近,一件保暖外套輕披在束唯漫的肩上,“唯漫,時光不可能倒流。”
束唯漫嘶吼着,反手打着她自己的臉,“我活該,我活該!”
許紀亮抓住束唯漫的手,“唯漫,不要這樣。”看到她這樣活在過去的痛苦裏,他的心都碎了。
束唯漫緊緊抱住許紀亮,臉上微紅的印記是所有揮之不去的陰霾,“許紀亮,我該怎麽辦,該怎麽辦,我好想我姐,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許紀亮緊緊的抱住她,“別這樣,唯漫,只要你現在回頭還不晚。”
“可是已經晚了。”束唯漫抽噎着,“我雙手已經沾滿了鮮血,這輩子怎麽都洗不幹淨。”
“不會的。”許紀亮輕輕揉搓着束唯漫的雙手,“我會幫你的。”
白菊花慢慢随風飄零的花瓣輕落在許紀亮的肩頭,染紅了一整片的殷紅……
文若琦拉住徐凡宏的手,“我陪你去吧。”
徐凡宏輕拍着文若琦的手,“沒事,我是去加班,不好玩的。”
“那我在邊上看着你。”
“不用,你看着我,我會分心。”徐凡宏圈住文若琦,輕吻着文若琦的額頭,“好好睡覺。”
文若琦擡起眸,在徐凡宏臉上印上一吻,“好。”
文若琦看着搖下的車窗裏他的臉,“早點回來。”
“好,進去吧,外面冷。”
“嗯。”文若琦揮着手,看着他的車子變成一個點消失在夜色中。
“這樣甜蜜啊。”李菲菲從屋裏竄出來,“人在這,魂早跟着跑了吧。”
“李菲菲。”
“你看,還不讓人說實話了。”
“我說不過你。”
李菲菲攔住文若琦,“別走啊,你跟我說說,你們到底去哪兒了,去幹什麽了。”
“我不說。”
“若琦~”
“不告訴你,秘密。”
李菲菲在身後跺着腳,“若琦,你就告訴我嗎。”
纏綿悱恻的夜色裏,有着嬌豔的懷抱在慢慢擁過來,渲染着心頭的朱砂痣。
一雙黑色長靴噔噔的在夜色中徜徉着,伴随着黑色翅膀慢慢羽翼漸豐,塗抹着紅色指甲油的手指輕輕勾繞着。
一聲嘶鳴在天際的剎車聲響徹整個夜空,徐凡宏的車穩穩的停落路口中央。
文若琦驀地轉身,眼眸中多了絲絢爛的血紅。
“若琦,你怎麽了。”
“你聽。”文若琦輕輕開口,魔鬼的腳步開始靠近了……
☆、061 水火不容的盡頭
“怎麽樣?”文若琦急忙趕到,“徐凡宏,你沒事吧。”
“我沒事。”
文若琦揪着他的衣袖,“你身上……”
“是她額角的傷。”
“那她沒事吧。”
“沒事,醫生說她已經脫離了危險,現在需要在醫院觀察觀察。”
“嗯。”文若琦輕撫着徐凡宏的臉,“沒事就好。”
“蔣曉栗的家屬來了嗎?”
文若琦驀地擡眸,蔣曉栗?
果然,病床上躺着的的确是蔣曉栗。文若琦透過門上的小窗戶,望着熟睡的蔣曉栗。
“若琦。”李菲菲和林晚喬相繼趕到,“若琦,真的是蔣曉栗嗎?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知道。”
“你想想,她一路跟着我們到這個城市,她一定有目的的。”
“菲菲,其實,我早就見過她了。”
“什麽。”李菲菲叉着腰,“我就說她出現的目的不單純。”
“好了,她現在還在觀察,以前的事就不要計較了。”
“就算我們不計較,她能不計較嗎?”
文若琦轉頭看着在病床上的蔣曉栗,“過去的事就一筆勾銷吧。”
蔣曉栗驀地睜開眼睛,就看到張至峰正認真的削着蘋果。
“醒了。”張至峰面露喜色,“要吃蘋果嗎?”
蔣曉栗微微起身,“讓你費心了。”
張至峰扶好她的枕頭,“只要你沒事就好。”
蔣曉栗擡頭看着病房外,“是誰送我來醫院的?”
“是徐凡宏,現在和文若琦應該在吃早飯吧。”
蔣曉栗倏的拔掉針頭,被張至峰一攔,“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要出院。”
“還沒檢查好,你出什麽院。”
蔣曉栗停止掙紮,看着張至峰,“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你說什麽。”
“喲,你醒了?”李菲菲倚在門邊,雙手環胸,頗有些盛氣淩人的架勢,“別那麽驚訝,我看到你出現我都還沒驚訝呢。”
“李菲菲。”
“怎麽,剛一醒,就想和我拼個你死我活啊。”李菲菲順勢卷起衣袖,“好啊,我李菲菲奉陪。”
林晚喬抱住李菲菲,“和個病人你争個什麽勁”
“林晚喬,你不知道,她以前給我和若琦找的麻煩有多少,她以前就是一太妹,現在裝淑女了?”
“菲菲。”
“你撒不撒手。”李菲菲掙紮着,狠狠的擡起腳踩着他的腳,引的林晚喬連連嚎叫。
張至峰站起來打個圓場,“哎哎,好歹這是個醫院。”
“張至峰,你給我讓開,你是不知道這個狐貍精多的是什麽媚術。”
“好了好了,李菲菲。”林晚喬将李菲菲橫抱着出了病房門,遠遠的,蔣曉栗還能聽見李菲菲的叫嚣。
“你聽見了吧,我們多麽水火不容。”蔣曉栗癱坐在病床上,“張至峰,我想回去了。”
張至峰筆直的站在病床前,沉默不語。
“菲菲。”文若琦和徐凡宏上前,“林晚喬,你這是做什麽。”
“放我下來。”李菲菲捶着林晚喬的肩,“快點。”
“到底怎麽了。”
“沒什麽,我就是看不過蔣曉栗。”李菲菲偏着頭,“上輩子我一定是和她有深仇大恨。”
“菲菲,如果過去的事我們還緊揪着不放,那不會有任何意思。”
“若琦,我也不想揪着以前的事不放,可是如果有人想要破壞現在的話,那又該怎麽辦。”
文若琦定住神,“那就不能任由她了。”
灰蒙蒙的天,擡頭一眼想望,便是不知盡頭的黑暗,張揚着所有的爪牙撲面而來。
文若琦輕叩着推*門,可是空無一人的寂寥閃爍在她的眼睛裏。
“若琦。”
“她已經走了。”
“我知道。”
“徐凡宏,你說,她會不會真的帶着某種目的來的?”
“若琦,不管她有什麽目的,都不會得逞的。”
文若琦鑽入徐凡宏的懷裏,“徐凡宏,我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不要怕,有我在。”
長長的走廊,空空的心也無法填補。
“唯漫。”許紀亮輕聲喚着束唯漫,她熟睡的容顏刻在他的眉眼中,熟悉又深刻。
他真的希望時間能停在這一刻,他想好好的看着她,想好好的陪着她。
許紀亮輕輕傾過身,輕輕吻住束唯漫柔軟的嘴唇。
唯漫,你放心,不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會保護你的,不管什麽事,我都不會丢下你一個人。
許紀亮從她的包裏拿出手機,號碼未标注。
“喂。”
“喂?請問,這不是束唯漫的手機嗎?”
“是,你是誰?”
“沒事,我想找的是束唯漫。”
“你到底是什麽人。”
“你不用管我是誰。”話一落音,那邊早已嘟嘟直響。
許紀亮疑惑的皺着眉,望向車裏熟睡的束唯漫。
“你還是想我和她合作是不是?”蔣曉栗縮在車後座上,淡淡的語氣讓他捉摸不清她話裏的思緒,“那我是不是回不去酒吧了?”
“你還想着酒吧?”
“對,我發現我還是很想念的。”蔣曉栗手輕摸着額角,“第一步算成功了嗎?”
“很成功。”
“那很好,這不就是你期望着嗎?”蔣曉栗拉開車門,耳畔就響起他的聲音,“可我期望裏沒有你受傷這兩個字。”
“那我應該開心,因為你還是關心你棋子的生命。”
他手扶着方向盤,聽着她的腳步愈漸走遠,視線移到後視鏡裏,她纖細的身板若隐若現的镌刻在他的眼眸裏。
“若琦,別想了,她走了倒好,省的我們瞎猜想。”李菲菲挽住文若琦的手,“別想了,陪我去挑件婚紗吧。”
“婚紗?”
李菲菲輕輕嗓子,“是啊,我可不想做大齡剩女,再說,結婚也是我自願的。”
“你想好了?”
“嗯,我覺得和林晚喬結婚感覺不壞。”李菲菲視線看着遠方,“可以試試。”
“菲菲,你認真的嗎?婚姻怎麽能試試。”
“放心,我李菲菲一旦結婚,絕不會出軌。”
“菲菲。”
李菲菲握住文若琦的手,“放心吧,林晚喬會讓我很幸福很幸福的。”
文若琦看着李菲菲滿臉洋溢的幸福,她不知是憂還是愁,她真的希望菲菲能夠幸福,可是,前方的路卻也是荊棘叢生。
束唯漫慢慢睜開眼眸,望着身上披着的外套,“許紀亮?”
“醒了?”許紀亮輕敲着車窗玻璃,“要不要下來走走?”
“我要回去。”束唯漫翻遍她包裏的所有,都找不到她的手機。
許紀亮遞過手機,“在找這個嗎?”
束唯漫警覺的接過手機,“你……”
“我就只有幫你接了一個電話,陌生號碼。”
束唯漫眼眸縮了縮,“誰?”
“對方不肯說,只說要找你。”
“哦。”束唯漫坐直身體,“我要回去。”
“好。”許紀亮定定的看着束唯漫,“唯漫,你還要繼續你堅持的事嗎?”
束唯漫眼神一滞,聲音輕輕的,“徐凡宏毀了我姐的幸福,文若琦毀了我的幸福,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唯漫。”
“你不要再勸我了,許紀亮,如果你真的想對我好的話,你就不要管我的事。”束唯漫輕擰着眉頭,“我已經不可能回頭了,我也不會放過他們。”
“唯漫,你還是放不下。”
“是啊,我不可能放下,我的這一生,已經千瘡百孔,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束唯漫慢慢拉開車門,腳尖觸碰到僵硬的大地,望着觸手可及卻遠在天邊的烏雲,淚雨磅礴,“許紀亮,我已經看不清我以前的樣子了。”
“可我一直看的清。”
“那你一直被蒙蔽了。”束唯漫慢慢抱膝而蹲,“許紀亮,你能陪我去散個心嗎?”
“好。”
“去個遠一點的地方,一個安靜的像天堂的地方……”
許紀亮手輕擱在她的肩上,“好。”
“好。”那就去一個安靜的似天堂的地方,在那裏,沒有憂愁,沒有煩擾。
“真的?”林晚喬興奮的完全抑制不住,“菲菲真的要和我結婚了?她答應我的求婚了?”
“嗯。”文若琦看着樓上,“她現在在樓上,你可以上去求證。”
“好,我這就上去。”
林晚喬輕輕旋開門把,看着李菲菲聚精會神的收拾着行李。
“菲菲,你是要去哪裏啊?”
李菲菲無力的翻個白眼,“你不知道?”
“你又沒告訴我。”
李菲菲有些哭笑不得,“你知道我答應你的求婚了吧。”
“知道。”林晚喬按住她的手,“那你收拾行李是去哪兒?”
“林晚喬,有時候你真的很笨。”李菲菲點着他的額頭,“你說我結婚了我能去哪住?”
林晚喬驀地轉過神來,“菲菲。”
“別激動,別激動。”李菲菲推搡開林晚喬的熊抱,“別太高興,還沒舉行婚禮呢。”
“那你已經是我的老婆了。”林晚喬激動的捧住李菲菲的臉,狂親吻着她的臉。
“林晚喬,髒死了,都是你的口水。”李菲菲嫌惡的擦着她的臉。
“菲菲,我太高興了。”
李菲菲伸出手,“嗯。”
“嗯?”
“戒指啊。”
“哦哦,對對對。”林晚喬慌裏慌張的上下口袋裏撺掇,“找到了。”
林晚喬舉着戒指,“我每天都随身帶着,就期盼着這一刻。”
李菲菲傲嬌的仰起臉,“還不快戴上,我要反悔了。”
“別。”林晚喬驀地抓住李菲菲的手,輕輕将戒指套上她的手指。
李菲菲唇角藏匿的一抹笑容被輕輕揪出,展露在林晚喬的眼眸裏。
“以後你不準欺負我,不然的話……”
林晚喬臉倏的靠近,“只有你欺負我的份,我保證。”
“林晚……”還不待李菲菲話說完,林晚喬就驀地吻上她,甜甜的幸福溢滿他們的眼眸間……
☆、062 第一次見面
“準新娘子出來了。”
林晚喬聽到聲響,放下手中的雜志,驀地起身,緊張的整理着他的衣領。
徐徐拉開的白色妖冶花的帷幔,填滿的是李菲菲甜蜜的笑容,潔白的婚紗襯得她的雪白肌膚像道美得若隐若現的光,仿佛一晃神就抓不住。
“菲菲,你真的太美了。”
李菲菲彎起嘴角,捧花舉到她的臉前,“我會害羞的,林晚喬。”
“真的,我說的是真的。”
李菲菲露出眼睛,“我知道,我天生麗質,不要那麽直白的誇我,含蓄點。”
“含蓄什麽,我覺得我的菲菲真的很美。”文若琦捧着禮盒出現,“這件很漂亮。”
“若琦。”李菲菲從高臺上蹦跳下來,“若琦,本來還想讓你幫我穿的呢,結果你來的這麽晚。”
“對不住呢,最近發布會迫在眉睫,所以來晚了。”
“看來曲偌晏真的要大火呢,遇到這麽捧他的金主。”林晚喬雙手環胸,“看來他包的份子錢還得更多才行。”
“你啊。”李菲菲用捧花砸着林晚喬的腦袋,“一想到你和曲偌晏合夥的事,我還是有發不完的氣。”
“合夥?”
“是啊,若琦,就是那房……”李菲菲嘟囔着,“算了,也沒什麽了,反正現在人都嫁給他了……”
“菲菲。”林晚喬讨好的往李菲菲身上蹭着,“我人也是你的。”
文若琦若無其事的準備退回房間外,卻迎面撞上趙哲蕭。
“若琦,沒事吧。”
“沒事。”文若琦輕輕的。
“哲蕭哥,你來了。”林晚喬親昵的勾住趙哲蕭的脖子,“現在看你一直穿着筆挺的西服,我真的快記不得你原來什麽樣子了。”
“林晚喬,你現在是有媳婦的人,對男人要學會矜持一點。”趙哲蕭拍下他的手,林晚喬一臉吃癟相。
“趙哲蕭說的是,林晚喬,從現在起,你已經有我了,不能再對其他的男人放電抛媚眼,聽見沒。”
“遵命,我親愛的老婆。”
李菲菲提起婚紗裙擺,慢慢踱步到趙哲蕭的跟前,伸出手,“趙哲蕭,你好,我是林晚喬的新娘,我是李菲菲。”
是啊,既然選擇了忘記過去,那所有的一切都應該重新開始,起點就在這裏。
趙哲蕭淡淡笑着,“祝福你們。”
“謝謝,到時一定要賞臉來啊。”
趙哲蕭将禮盒遞過去,“我盡量。”
“嗯?”
“這段時間我要出差一段時間,如果能趕得來,我一定盡量。”
李菲菲抿起唇,“那真是你的遺憾,那天我一定很美。”
“若琦,你送趙哲蕭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李菲菲微微轉過身,她沉溺在過去歲月中的玻璃敲碎了,她不想黏合了,也不想繼續沉浸其中,她既然答應了林晚喬的求婚,她就是林晚喬的新娘。
“菲菲。”林晚喬從身後環住她。
“林晚喬,你要是以後敢不對我好的話,有你好受的。”李菲菲掄起拳頭,卻林晚喬伸手緊緊包住,“永遠不會有那一天。”
“如果有呢。”
“不會。”
“如果呢。”
“我的小辣椒,我林晚喬保證,我這一輩子都只對你好。”
李菲菲忍住眼淚,她可不想漂亮的妝容哭花。
林晚喬,這一輩子,我李菲菲就跟定你了……
“若琦,進去吧。”
“趙哲蕭,出差是真的嗎?”
趙哲蕭收住腳步,定定的看着文若琦,“若琦。”
“趙哲蕭,現在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可以告訴我實話。”
“出差是假,盡量是真。”
“什麽意思?”
“若琦,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等我有把握了,我會全部告訴你。”
“嗯。”文若琦拉住他的胳膊,“趙哲蕭,謝謝你。”
“若琦,不用謝我,如果可以,我真的不願意。”
“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出席菲菲的婚禮。”
“我也希望。”
“那你不管做什麽,都注意安全。”
趙哲蕭抿着唇,“若琦,我能抱抱你嗎?”
文若琦擡眸看着趙哲蕭,“趙哲蕭。”
“就像朋友間一樣,可以嗎?”趙哲蕭輕輕擁住文若琦,“有你的擁抱,我覺得什麽都值了。”
文若琦躊躇着手輕輕覆在他的背上,“趙哲蕭,希望你可以找到你的幸福。”
趙哲蕭緊閉上眼眸,若琦,我現在還學不會忘了你,等那一天,也許,我早已不是我自己了。
“曲偌晏,你必須要包雙份。”曲偌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