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逼她

清河心裏深恨盛家,又怎麽可能會為盛家生下子嗣,就算她想要生子,坐在皇宮裏的皇帝也肯定不會答應,盛家絕對不能有一個有着皇室血統的子嗣。

嫁到盛家之前,清河想要直接一勞永逸,喝下斷子湯藥,絕了後患,要不是汪公公百般阻攔又怎麽會出現後續這麽多的事情。

清河自嘲:“虧得本宮百般算計,居然在這上栽了跟頭。”

“本宮要是在盛家沒了性命,想必定國公的麻煩也不會少,尤其是在發生段熙語帶青樓女子回家這事的當口。”她輕笑,“而且本宮早就做好了準備,只要本宮出事,本宮在宮外安排的那些人就會有行動。”

盛昭撩起清河鬓角的一縷發絲:“看來大長公主一點心虛的意思都沒有。大長公主從沒有嫁到定國公府的那一刻起就在算計。盛昭身為一個臣子,憑什麽能夠娶大長公主的同時還娶一個表妹平妻,皇上下這個旨意無外乎是想告訴世人我盛昭權勢滔天,不把皇室放在眼裏。”

“本宮沒什麽好心虛的,定國公不是個蠢人,要是本宮在盛有本事在弄死本宮之後全身而退,本宮也有法子在死後給定國公找些麻煩,本宮在做這些事情之前就已經想到無數個法子對付定國公,要是本宮忽然間死了,本宮在宮裏留下的人手肯定會将本宮的死因誇大無數倍到處傳播。這樣定國公權勢滔天不把皇室放在眼中的名聲将會越傳越廣,不過這些好像對定國公已經沒什麽意義了,橫豎定國公也不在意不是。”

皇帝最近對盛昭下手,盛昭煩不勝煩,他有點厭惡皇帝時不時來這一手,要是在這當口清河在整出點事情來,盛昭不能保證他能全身而退。

清河雖然是個女流之輩,盛昭也不曾對她放松過警惕,要知道有的時候一個女人惹出來的事會比男人還要麻煩。更何況盛昭不想要清河死,至于原因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他靠近她,一把将她攬入懷中:“潺溪,你怎麽就這麽不聽話呢,為什麽非要和我作對,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這輩子你注定要和我綁在一起,要是我死了,你豈不是要當個寡婦。”

“我情願……”她中間頓了頓,随後毫不留情的說,“當一個寡婦。”

盛昭眸子一冷,摟着清河的手沒有放松:“潺溪長得可真漂亮,我一直都希望潺溪能生一個與清河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

她眉頭一緊,隐約感覺到盛昭接下來說的話不是什麽好話。

“潺溪為我生一個孩子怎麽樣。”

她一把将他推開:“盛昭,你這是什麽意思。”

盛昭很快站穩,說:“自然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既然你說等你生下盛家的長子嫡孫後才允許別的女人懷孕生子,那我和潺溪就要好好努力一下了。”

她一字一頓的說:“你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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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至今為止只有太子這麽一個兒子,至于裏李美人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還不确定,要是大皇子不小心出事了,皇上又不小心病重,你說這大政的天下應該由誰繼承。”

清河雙目圓瞪:“放肆,你在胡說些什麽,盛昭你膽敢真的謀朝篡位。”

“我謀朝篡位的名聲傳了那麽多年,一直都沒有付出實際行動,我只不過是想要付出實際行動讓所有的言論得到證明而已。”

盛昭的話戳到了清河的軟肋,還是清河從未發現的軟肋。清河一直以為,她在這個世上最大的軟肋是雲太妃,現在才發現她的軟肋不僅僅是雲太妃還有大政。

她承認,她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裝得下雲太妃一人,雲太妃的死是她心裏永遠的痛,她想為雲太妃報仇,嫁進定國公府,中間雖然夾雜着政治因素,更多的是私心。

她只是一個大長公主,朝政是男人的天下,她沒有必要去管,她只需要做好她自己就好。她沒有想到有一天大政的天下居然會和她息息相關。

她與太子之間沒有太多的聯系,只知道他是大政希望,是下一任儲君的人選,從他出生的那一刻大政的天下就注定要交到他的手中。

大皇子不能出事,皇上只有大皇子這一個成年的兒子,固然皇帝可以再生,現在有一個懷了孕的李美人,即便李美人現在生下皇子,等皇子成年還要好多年的時間。

要是在小皇子成長途中皇帝忽然駕崩,皇子沒有成年,就沒有辦法接手朝政大權到時候朝政必定是握在盛昭手中,到時候大政的天下就徹底變成盛昭的天下。

清河越想越是渾身發冷,她目光直直的盯着盛昭,問他:“皇上宮中多年沒有子嗣降生是不是你搞的鬼。”

“不是我,我再怎麽閑的無聊也不會把手伸進後宮。潺溪,你可千萬別挑戰我的極限,我很難保證我不會做些什麽出來。”

他伸手撫摸清河的小腹:“真想看到清河的肚子裏有一個我盛昭的兒子。”他緊緊地靠着她,如情人間的喃喃低語,“清河,你說我會看到嗎?”

清河心裏發苦,她怎麽也想不到她有一天會把自己逼到今天這般難堪的境地,她竟然被人逼着懷孕,他是害死她母親的仇人,她要毀掉整個盛家,而不是為盛家生兒育女。

可是……她沒得選,她是大長公主,大政給了她大長公主的榮耀,她就要為大政負起這一份責任,她不能因為一己之私棄整個大政與不顧。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不相信,盛昭會一直都活得好好的,總有一天她要親手殺了盛昭,毀掉整個盛家為雲太妃報仇。

“你為什麽非要我懷孕。”

“我都說了,我想要一個清河生的孩子,順便……”他諷笑,“方便我以後謀朝篡位。”

說完這些,他轉身出去,清河站在屋中,望着盛昭的背影,在心裏默念:盛昭我一定要讓你不得好死。

她第一次發現,她的力量竟然這樣的渺小,她為了報仇嫁給盛昭,卻被盛昭逼着生孩子。難怪後宮裏的女人都想要權利,原來權力是這麽美好的東西,她以前不懂,現在明白了,只是已經晚了。

她把自己逼到了一個死胡同,她沒有能力與盛昭對抗,甚至整個大政的皇室都不能與盛昭對抗。她失敗了,她這一次的行動失敗了,她沒能按照皇上的話攪亂定國公府的內院,反而把自己坑了進去。

盛昭竟然用大皇子威脅她,她不甘心,她真的很不甘心。

她雙手緊握,指甲深深地掐進肉裏,她不會放棄的,盛昭,只要她活在這個世上一天,她就不會放棄,總有一天盛昭會死,大政的朝政會重新回到皇室的手中,一定會。

盛昭走後,清河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靜,站在屋外的元雙擔心清河,進來看見清河筆直的站在廳中,面無表情,一雙眼睛冷的吓人。

她走過去,輕輕喊清河名字,一連喊了好幾聲清河方才回神,她看了一眼元雙,苦笑道:“我失敗了。”

她沒有說本宮,準确的說是她忘記說本宮,她自以為自己的才智計謀不比別人差,直到在盛昭面前她才發現她真的不算什麽,準确的說她從來都不算什麽。

她在宮裏沒有自己人,所以雲太妃死了她直到她死後才知道雲太妃真正的死因,她沒有用,她保護不了她的母親,她自以為聰明的計謀在別人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此時此刻,她清楚的認識到自身的不足之處,她現在要做的是穩住盛昭她必須要穩住盛昭。

元雙從未在清河臉上看到那樣的神色,好像是絕望,她不知道盛昭說了些什麽,她隐約感覺得到,大長公主肯定是被威脅了。

清河默默坐下,元雙站在她身邊也不說話默默陪着清河,從白天到晚上,過了很長時間清河都沒有動過一下,好像整個人都被定住了一般。

盛昭從清河那邊離去,走到盛太夫人的院落,盛太夫人正焦急的等着盛昭,想知道盛昭有沒有講清河勸住。盛昭一進門她就迫不及待的問:“怎麽樣的。”

盛昭點點頭說:“放心吧,大長公主那邊已經被勸住。”

盛太夫人放下一直提着的心,随即又開始發洩她心裏的不滿:“真是沒有想到,你娶的這兩個媳婦一個比一個不安分,我當初簡直就是瞎了眼睛。”

對于段熙語盛昭心裏沒有什麽特別的感情,當初娶段熙語不過是順應形勢,意思是想告訴皇帝他盛昭不是皇帝想對付就對付的了的人。

只是沒想着居然娶着這麽一個禍害回來。

“祖母,以後後宅就交到你的手裏了。”

定國公府的後宅本來就握在盛太夫人手中,之前管的不嚴是沒鬧出事來,如今鬧出事來,盛太夫人是必須要抓的緊緊地,絕對不能再讓後宅鬧出點事給盛昭添麻煩。

她對朝堂上的事情不大清楚,可她有感覺,盛昭在朝堂上并不輕松,她不想讓盛昭分身乏術,還要管理內宅。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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