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揭穿

盛昭緩緩開口:“李大夫不是定國公府的下人,而是門客。”

盛昭手下網羅不少人才,李大夫就是其中一個,李大夫家時代行醫,醫術高明,機緣巧合的緣故遇到了盛昭,盛昭看中李大夫的醫術就将他帶到盛家專門做盛家的大夫。

知道此事的人除了盛昭身邊的親信基本上無人知曉,盛家的下人只當李大夫來定國公府是想找一個安穩的環境行醫。

李大夫在盛家的地位這麽高是段熙語和段姨媽始料不及的。此時盛昭都在為李大夫說話,說明李大夫能得盛昭全部的信任,不由得的,段姨媽感覺眼前發黑。

清河則說:“本宮今日真是看了一出好戲,都這個時候了段姨媽還不感謝本宮,要不是本宮為段夫人着想給她喂下一碗堕胎藥,段夫人假孕的事情也就不會被拆穿,這樣過去十個月後段夫人生下一個怪胎,這錯都不知道該怪在誰的身上了。”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清河還在一邊說風涼話,她灌段熙語堕胎藥還變成她有理了,盛太夫人越聽越氣,張口怒斥:“你給我閉嘴。”

清河面色一冷,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盛太夫人,冷言說:“太夫人這是什麽意思,本宮就算是嫁到盛家,也還是皇家的大長公主,盛太夫人有什麽資格讓本宮閉嘴。況且要不是本宮寧願背上堕人子嗣的罪名拿碗打胎藥給段夫人堕胎,段夫人假懷孕的事情怎麽會提前知道。”

清河故意說得惡心,氣得盛太夫人渾身發抖,她養尊處優多年,上面沒有長輩壓制,下面沒有小輩氣她,日子過的一直都很舒坦。

現在倒好,她兩個孫媳婦進門,一個比一個能惹事,一個比一個能作,簡直就是家門不幸,她當初簡直就是瞎了眼睛覺得段熙語不錯,想把她迎進門做盛昭的妻子。

至于這個外面傳言知書達理的大長公主簡直刷新了她的三觀下限,她是怎麽說得出來的,給段熙語灌下堕胎藥後還一遍一遍的說她是為段熙語好,盛太夫人現在氣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盛太夫人如此對清河,清河不可能輕易了事:“本宮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盛太夫人如此言行真是讓本宮心裏難過,本宮得要進宮去找皇後娘娘評評理,本宮做的到底對不對。段夫人幾次三番招惹本宮下限本宮都沒有與她計較,這或許讓盛太夫人覺得本宮脾氣實在是太好。”

她說完起身,往外面走去,盛太夫人一驚,趕緊吩咐身邊丫鬟将清河攔下,清河冷眼掃過擋在她面前的這幾個丫鬟:“閃開,別當本宮的路。”

丫鬟畏懼清河權勢,不敢真的攔清河,清河一開口說話,她下意識的後退,把背後的路讓出來。

清河走出去,盛太夫人明白丫鬟不可能真的攔住清河,只是清河真的從她面前出去,她心裏怒意難消,只把所有怒意發在丫鬟身上:“你是個死人不成,她叫你讓開你就讓。”

丫鬟在盛太夫人身邊并不怎麽得眼,被叫去攔住清河也是趕鴨子上架的事情,盛太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都是人精,誰都知道攔住清河是吃力不讨好的功夫,這小丫鬟直接成了這群人中的犧牲對象。

丫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模樣看的盛太夫人深覺沒有意思,她擺手,說以後不再看見這個丫鬟,立馬有人把這個哭哭啼啼的丫鬟從屋裏面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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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丫鬟成了出氣的對象。

盛太夫人絕對不會讓清河進宮告狀,她被清河威脅心中惱火,今日她灌段熙語堕胎藥之事也只能不了了之,她對盛昭說:“昭哥兒,你快去将大長公主攔住,千萬別讓她進宮告狀。”

盛昭起身,跟着清河腳步出去,屋中只剩下盛太夫人與段姨媽,還有李大夫。

李大夫是盛昭請來的人,原因又是出現在段熙語身上,李大夫在盛家多年,行醫診脈從未出現過錯誤,盛昭又開口為他說話,盛太夫人也失去了處置他的意思,就讓他出去以後繼續呆在盛家,順便叫身邊丫鬟将外面的王太醫兩人送出去,順便給些封口的銀子,要他們別把話傳出去。

等李大夫出去後,盛太夫人才說話:“以後好好管管熙語,別以為做了主子就是高人一等,主子有主子的活法,下人有下人的活法。”

段姨媽被說得面紅耳赤,只得點頭認了:“熙語年紀小不懂事,以後我一定會好好說說她。”

盛太夫人點頭:“你們知道就好。”

說完這些,她也不想進屋去看段熙語,起身出去,段姨媽送走盛太夫人松了口氣,同時心裏埋怨段熙語不會做事做人,竟然因為一點小事把自己害成這樣。

畢竟段熙語是自己的女兒,盛太夫人舍不得生她的氣,只得去好好勸她說話。

段熙語的情緒已經平複下來,她呆呆的躺在床上,雙目失神的望着帳頂,被褥下的手不自覺得撫摸小腹。之前她滿心歡喜自己被清河早一步懷孕,後一刻清河的一碗藥将她打入了地獄。

她以為她失去了孩子,卻沒想到她根本就沒有懷孕,她肚子裏懷的是一個怪胎。她痛恨清河,要不是清河橫插一腳進來,她會是表哥唯一的妻子,她的日子不會過得像現在這樣難受,整日裏擔心表哥會對她動心,不會喜歡她。

她懷孕的時候想了很多,想孩子出生後表哥歡喜的表情,她在盛家地位無人能夠撼動的樣子。現在呢,她被打回了原型,與清河徹底的撕破了臉,因為芊芊的事情,她很有可能會遭到盛太夫人的厭惡,她活着還有什麽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

段熙語越想越覺得絕望,忍不住的哭了出來,段姨媽進屋看見女兒痛哭,心疼不已,走過去把段熙語抱在懷中小心安慰,段熙語趴在段姨媽的懷中小聲哭泣,把心裏一直壓抑的情緒全部都哭出來。

清河腳程不快,剛走到院門口就被盛昭攔下,看着面前這個名正言順的丈夫,清河的心裏怎麽也對他産生不了這是她丈夫的情緒,要不是盛昭,她的母親怎麽可能會死,雲太妃在宮中苦熬多年,為的全是她這個女兒,她們母女在宮中無權無勢,只能仰望着別人生活。

她曾經一度的在想,要是她嫁人了,是否可以向皇後申請将雲太妃接出宮來住。可她不敢,她是雲太妃活下去的唯一支柱,雲太妃活到現在,最想看見清河能夠成親生字,清河一點都不會懷疑,在她成親之後雲太妃會不會放下心裏負擔尾随先皇而去,她不敢做出這樣的賭注,只能一年一年的講自己的婚姻大事拖下去。

盛昭的出現打破了清河原本平靜的人生,是他毀掉了她僅有的一切,橫豎她在這個世上孤身一人,沒有什麽值得她去留戀的東西,雲太妃活着的時候,她唯一的目标是雲太妃,雲太妃死了,她的目标則是為雲太妃報仇。

她甘願成為皇帝的棋子,嫁給自己的仇人,與盛家滿門作對,就算是死在盛家,在她死之前,她也要将整個定國公府整垮。

盛昭是什麽樣的人,清河眼底一閃而逝的恨意并沒有瞞住盛昭,盛昭過去牽着清河的手往回走,清河下意識想要甩開,奈何盛昭握的太緊,清河沒能甩掉。

盛昭強行牽着清河的手走進內院,清河沒有暗示,她身邊的丫鬟婆子只得跟在盛昭後面進去。

盛昭拉着她一路走到她的房中,将屋中丫鬟全都趕出去後把房門關上後對上清河眼睛。

“從清河大長公主嫁到盛家的第一天開始,我就一直好奇大長公主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動手攪亂盛家的水。”

盛昭這話沒有引起清河半分驚訝:“夫君在說些什麽,本宮聽着不大明白。”

“大長公主當真以為你在盛家的所作所為不會被人知道,盛昭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本身也不是個吃素的,從大長公主入門的第一天起就帶着目的,不然憑着大長公主如此天之驕女,又怎麽甘心于另外一個女人擁有同一個丈夫。”

“本宮能夠容忍段熙語的存在是因為段熙語就算努力一輩子都比不上本宮,一個樣樣都比不上本宮的人,本宮又何必在意。”

“可是只要熙語早你一步生下孩子,她在盛家的地位就無可撼動。”

她看着盛昭的眼睛:“所以本宮絕對不會讓段熙語生下盛家的長子嫡孫。”

“恐怕大長公主的真正目的是要盛家斷子絕孫。”

清河面不改色:“夫君說的這是什麽話,清河嫁到盛家就是盛家的人,自然是要為夫君着想的,只要本宮先段夫人一步生下盛家的長子嫡孫,以後段夫人懷孕本宮都不會橫加幹涉。”

盛昭靠近清河,唇貼在她的耳邊:“潺溪你表現的一直都很好,我都差點被你給騙了過去,只是潺溪,你要是不每天半夜裏爬起來吃一顆避孕藥會更好。”

清河目光低垂,藏在袖下的手顫抖一下。

“我的妻子半夜偷偷起床吃藥,我這個做丈夫的自然要看看你吃的都是些什麽,我把藥給李大夫檢驗,他說這是避孕藥,開始我以為是搞錯了,直到有次我無意中在段熙語那邊無意中看見段熙語正在喝藥,那藥的味道和你吃的那些藥丸一模一樣。你說我怎麽可能不懷疑呢。”

清河面色漸漸變冷,後退兩步原理盛昭。

“清河,你從未想過要生孩子對不對,甚至不想看到盛家有後人,要不是我平日裏防的嚴,你是不是早就對我下藥了?”

“都說定國公盛昭聰明絕頂,做事細心,原本本宮還不信,只是現在本宮不得不信。”她笑着說,“沒錯,我每天晚上都在吃避孕藥,同時我還在段熙語補身湯藥中也下了藥,為的就是要讓盛家斷子絕孫。”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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