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忽悠

盛昭人在外面,不可能第一時間收到清河摔倒的消息,等他知道清河摔倒時,已經沒有他的什麽事了。在收到清河摔倒的消息時他的眉頭不禁皺在一處,他腦海裏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是清河到底在搞什麽鬼。與清河相處這麽長時間,他已經明白清河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她這麽做一定有目的。

他不認為清河有這個膽子害她肚子裏的孩子,他用大皇子的命作威脅,只要大皇子活着一天,清河就受他牽制一天,就算皇帝想要她腹中孩子的性命,她也不會棄大皇子與不顧。

得知當時她與段熙語在一起的時候,他有點懷疑清河摔倒是不是段熙語陷害,段熙語的不安分已經在盛昭心裏紮了根,甩都甩不掉了。

當天回家,盛太夫人将他拉到一邊,告訴他清河與她說的每一句話,末了來了一句清河實在是太過單純了。

聽到這個評價,盛昭抽了抽嘴角,很不認同盛太夫人的話,只是他也沒反駁,盛太夫人要這麽認為就這麽認為好了。

盛太夫人在盛昭面前感慨:“清河剛嫁過來的時候,那一股子傲氣看着就讓人不喜歡,過了這麽長時間才發現清河這孩子還不錯,反倒是一直都是乖乖巧巧的熙語完全變了個樣。”

盛昭下意識點頭,他認同的是盛太夫人對段熙語的評價,不過盛太夫人自動把他理解為盛昭同意她說的觀點。

“昭哥兒,熙語接近清河無外乎是想借着清河的手往上爬,過回到原來的日子,清河現在被她收買,可見她這招算是用對了。好在我們現在都知道她是個什麽人了,今日我回絕清河。大長公主平日裏性子雖然冷淡,倒也是個良善的人。”

盛昭心裏不茍同盛太夫人的話,他也不會說出來,妻子是他的,祖母是祖母。他信任盛太夫人,所以盛太夫人可以管他後宅裏面的事,可不代表盛太夫人管他太多的事,他只要盛太夫人保持後宅平衡就好。

盛昭沉默不語,盛太夫人以為盛昭沒有聽進她說的話,對清河還有膈應情緒。畢竟兩人是要過一輩子的人,盛太夫人年歲越大,心越發的軟了,不忍心看到後輩們為了一點小事鬧得不痛快。

她有心再勸兩句,盛昭起身對盛太夫人道:“我去看看清河。”

盛昭這麽說,盛太夫人沒理由阻攔,反之還很樂意見到這種情況,她點頭:“那你快些去看看她吧。”

盛昭起身,告辭盛太夫人往清河那邊過去,清河一直躺在床上輕易不敢動彈,盛昭進來只見清河卧在床上,臉色蒼白一片。他徑直過去坐在清河身邊,看着她的側顏,忽然問:“你這麽做有什麽目的。”

清河面色不變:“你在說什麽?”

盛昭盯着清河的眼睛:“我不是太夫人,你對付太夫人那招對我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

清河諷笑,自嘲道:“壞事做多了,有的時候做的事明明什麽目的都沒有還要被人誤解。”她捂着肚子,“本宮的确是無意摔倒,當時銀雙也在本宮身邊,她可以為本宮作證。有你盛昭拿大皇子的性命威脅本宮,本宮哪裏敢做對不起定國公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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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盛昭的眼睛,唇角溢出嘲諷的意味,盛昭看她良久,發現今日之事與她而言的确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只是他隐約覺得清河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拉着段熙語出去散步,更不可能好端端的為段熙語求情。

兩個女人一旦有了同一個丈夫,就算她們之前的感情再怎麽好,也改變不了因為同一個男人反目成仇的事實。清河與段熙語兩人本來就是很不對付的兩人,估計都恨對方恨得要死。

從清河下手打掉段熙語肚子裏的“孩子”那一刻起,盛昭就明白清河絕對不是一個善茬,她要是個好人豈會對一個尚未成型的孩子下手。而段熙語好好地一個“孩子”就這麽被清河打掉,當時段熙語的情緒可是異常激動,恨不得清河馬上死了她才開心。

畢竟對段熙語來說,那個孩子将會是她的全部,是她的未來,她的未來被清河打破,段熙語不恨死清河才怪。

當盛昭聽下人說清河與段熙語兩人交好時,他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是這兩人肯定是各懷鬼胎,心裏都有不純的想法。過了這麽長時間,兩人真實想法一直沒有敗露出來,盛昭也不着急,他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等着,家中有盛太夫人,發生再大的事他也不用擔心鬧大。

清河說話的時候語氣中的委屈毫不掩飾,她從來都不曾這樣與他說話,盛昭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似乎清河就應該是這個樣子,這才是清河的本來面貌。

不過一瞬,盛昭回神,看着面前這個臉上有點委屈的清河。他看了眼她的肚子,喉嚨動了動,她終歸是懷了他的孩子,就算是再怎麽折騰,只要沒有傷害到孩子,沒有觸及到他的利益,他都可以容忍。

他看向清河的腹部,伸手摸了摸,感覺到手底下的生命力,他的掌心不禁變得柔軟。

清河敏銳的察覺到盛昭一時間的情緒波動,她低垂眉眼,掩飾眼底一閃而逝的得逞。盛昭被她轉移了注意力真好。

段姨媽這段日子過的不太好,她和段熙語做的事敗露後盛太夫人下令不讓她再去定國公府看段熙語,她這輩子只剩下段熙語這麽一個女兒,不讓她見女兒,她活在世上還有什麽意義。

她坐在屋中想了一夜,最後打起精神,盛太夫人近兩年越發的心善了。她和段熙語做出這麽大的事盛太夫人都沒有處置她,可見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估摸着也就盛太夫人和盛昭兩人知道,最多算個趙夫人在內。

只是不知道紫悅那個丫鬟現在身在何處,是不是被滅了口。想到滅口,段姨媽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她一個婦道人家無依無靠的,最好滅口,萬一盛太夫人明着放她出來,暗地裏要滅她的口,到時候她死了,段熙語又被控制見不到她,她死了也不會知道。

越想越是覺得害怕,段姨媽連續幾天睡不好覺,時不時的擔心房子會不會忽然着火,她被燒死在家中,或者屋裏出現一個黑衣人殺了她滅口。

一連擔心了好幾天,她發現什麽事都沒有。她知道一直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她一個人孤零零,身邊也沒有相熟的人,段氏一族的人她實在是不想看見,段家這幾年越發敗落,族中子弟大多數不争氣,她要是回到段氏宗族,肯定落不着好。

一直在家中呆着也不是個事,段姨媽呆了幾天後往她常去的那條街上閑逛,無意中看見一家新開的首飾鋪子慶源坊。

段姨媽當寡婦當了好多年,可愛美的天性并沒有因此消失,她和大多數女眷一樣,喜歡各種簪子,雖然戴不了,可是她可以收藏在家中,沒事的時候拿出來觀摩一下。

她手中銀錢還算豐厚,這條街上的首飾鋪子都被她逛了一個遍,也沒幾家她感興趣的貨色,其他地方的要麽是太貴她買不起,要麽就是太小,她很嫌棄,乍然看見這麽一家首飾鋪子,她目光不由被吸引,不由自主的走了進去。

慶源坊剛剛開張,但因為鋪子裏的首飾簪子造型獨特又很新穎,不少人在裏面看東西,段姨媽進去的時候裏面的夥計忙的不可開交。

段姨媽一進門就被店鋪裏面的各種首飾吸引,她愛美的天性在這一刻被激發出來,一雙眼睛牢牢地吸引在上面都舍不得移開。連夥計走到她的身邊她都沒有察覺。

“夫人?夫人?”夥計連續喊段姨媽兩聲,段姨媽才回神看夥計。

夥計這幾日見慣了像段姨媽這樣的客人,臉上沒露出絲毫驚訝表情,反之一臉熱情的為段姨媽介紹店中首飾。随着夥計的腳步,段姨媽将店中所有首飾都看了個遍,不知不覺間過去了半日,店中女眷大多數買了合心的首飾離去,只留下三三兩兩的人在店中。

段姨媽被這一堆子的首飾晃得都花了眼睛,最後在一個邊角的位置看中一支并蒂蓮花簪,簪身是銀子制成上面的并蒂蓮花是用玉片細細綁在上面,很有靈氣。

段姨媽第一眼看見這只簪子就喜歡上了,她伸手想要拿起簪子,另一只手比她快一步拿起,段姨媽順着這只手往上看,見手的主人是個雙十年華的少婦,衣着普通,家境一般。

喜歡的東西在眼前被人拿走,段姨媽有點不高興,皺眉看着面前這個少婦:“這簪子是我先看上的。”

少婦打量段姨媽,把她從上到下,從下到上連續打量個來回,翻了個白眼:“看你這穿着多半是個寡婦吧,既然當了寡婦就要遵守寡婦的本分,沒事買這麽漂亮的簪子做什麽。”

本朝寡婦有明确規定,不允許穿靓麗衣着,只許穿黑白灰三種顏色。少婦就是憑着這點認定段姨媽是個寡婦。

丈夫死了這麽多年,從來剛開始那段時間,到了定國公府誰還敢在她面前直言不諱的說她是個寡婦,段姨媽的臉在這一瞬間從黑變青,從青到紫來了一個輪回,最後徹底的黑了。

她義正言辭的說:“你一個小婦人說的是什麽話。”

少婦不屑道:“說的當然是人話,難不成你不是個寡婦。”

段姨媽一瞬間被堵得無言以對,只得怒目瞪着少婦。段姨媽瞪她,少婦不高興,手往桌子上一拍:“你個老寡婦瞪什麽瞪,還不許人說實話不成。”

少婦連續喊她寡婦,段姨媽氣得不禁肝疼,她指着少婦,連說了三個“你”,少婦一手甩上去,打掉段姨媽的手,大聲道:“你個老寡婦做什麽呢,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用手指着老娘。”

這邊動靜比較大吸引外面路人注意,慶源坊門口慢慢聚了不少人,連慶源坊東家都被引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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