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腹黑大俠女裝教主(18)

阮少澤當即準備踹門而入,腳已經擡起來了,卻又遲疑着縮了回去。

他和柳無淵已經不是夫夫關系了,就算柳無淵另尋新人,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他本該沒資格插手才是。

可真要阮少澤就這麽轉身離去,他又做不到。

最終,阮少澤做了一個自己以往十分不齒的舉動——他跳到了房頂,找準柳無淵床鋪所在的方位,掀開一片瓷瓦,從巴掌大的洞口中朝裏偷窺起來。

果不其然,一眼望去,就看到一個穿着華麗衣裙的女子坐在床邊,手裏還端着一碗黑棕色的藥汁。

阮少澤看着都覺得發苦。

“表哥,良藥苦口,你可不能任性啊。”李茗兒舀起一勺藥汁,放到嘴邊輕輕吹了吹,溫柔地遞到了柳無淵嘴邊。

柳無淵不着痕跡地朝後仰了仰,強笑道:“茗兒,你先把勺子放下,我自己喝。”

是啊,這麽苦的藥,一口悶都嫌太慢,這一勺一勺喂,是打算要人命嗎?

阮少澤在心裏默默替柳無淵點蠟。

“不行,”李茗兒硬是把勺子塞進了柳無淵的嘴裏,“這藥是我親手熬的,自然也要親手喂表哥喝下去。”說着,又是一勺子塞進去。

柳無淵的門牙都被磕疼了,終于忍無可忍,一把奪過藥碗,咕嘟咕嘟灌下。

“表哥!”李茗兒不滿地嬌嗔。

“我喝完了,”柳無淵抹着嘴道,“快中午了,你去廚房看看,午膳什麽時候能準備好。”

李茗兒撒嬌道:“這種事讓下人去辦就行了嘛,我可不想浪費和表哥單獨相處的時間。”

柳無淵幹巴巴道:“可是別人我不放心啊。”

李茗兒一怔。

柳無淵趕緊再接再厲:“快點去,早去早回。”

“那、那好吧。”李茗兒揪着衣服站起來,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房間。

柳無淵這才長長地吐了口氣,将空碗放回床頭櫃上,忽然擡頭。

阮少澤連忙将瓦片蓋回,便聽屋內之人說道:“上面的朋友,下來說話吧。”

阮少澤遲疑起來,一動不動地蹲在房頂,柳無淵倒也淡定,沒有再重複,反倒是片刻之後,阮少澤先按捺不住了。

他一片一片地把腳下的瓦片揭開,放到一邊,等弄出了一個可以容自己下去的大洞後,才輕盈地跳了下去,穩穩落地。

柳無淵似乎完全沒想到他會來,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半晌才道:“娘……戰教主,你怎麽來了?”

阮少澤自顧自地找了個圓凳坐在,把天行劍往桌上一放,盛氣淩人道:“娘什麽娘,叫爹。”

柳無淵:“……”

柳無淵擡頭看了眼屋頂上的大洞,問道:“你為什麽不走門?”

“……”好問題,他一時緊張給忘了,“本座樂意走屋頂,你有意見嗎?”

柳無淵搖搖頭,道:“戰教主愛做什麽,柳某都是不敢有意見的。”

阮少澤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天行劍,邪笑道:“就算你有意見也不能怎麽樣,我現在就是一劍砍死你,你也沒有反抗的能力。”

柳無淵聞言,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阮少澤被看得頗為不自在,發狠道:“看什麽看!沒見過帥哥啊!”

柳無淵讪笑道:“我只是在奇怪,我以為教主離開以後不會再想見到我的,這次來是為什麽?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忘在山莊中了?需不需要我讓人……”

“我只是來看你死了沒有。”阮少澤粗暴地打斷他,“現在看到你還好端端地坐在這裏,應當是沒什麽事了,真是可惜。”

柳無淵默默地別開了臉。

這樣的柳無淵讓阮少澤十分不習慣,若是以往,他一定會嬉皮笑臉地接自己的話,可看現在病恹恹的模樣,莫非是真的受了重傷,所以之前連李茗兒的騷擾都沒力氣拒絕?

阮少澤當即問道:“聽正道的人說,淩家堡死了不少人,你也被打傷了,是怎麽回事?”

柳無淵一愣,苦笑道:“是你離開之後的事了。”

阮少澤皺眉道:“你真的被打傷了?動手的是誰?”

柳無淵眨眨眼,道:“教主是在關心我嗎?”

阮少澤瞪了他一眼道:“別扯開話題,你看到是誰打傷你的了嗎?”

柳無淵搖搖頭道:“他蒙着面,又是偷襲,不過他的武功不如我,見沒能将我一擊斃命便很快逃走了。”

阮少澤摸着下巴道:“那也就說他是先殺淩家堡的人的,不然逃跑時一定會引起不小的動靜。”

柳無淵忽然問道:“教主,你會替我報仇嗎?”

阮少澤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都沒看清人家的臉,報什麽仇?”

柳無淵意味深長地道:“那如果我看清了兇手的臉,教主就會替我報仇嗎?”

阮少澤剛要回答,才驚覺自己又差點入套,連忙板起臉道:“不會!你不要自作多情!”

“這樣啊……”柳無淵的眼中流露出失望,“既然如此,教主還請回吧。”

阮少澤眯起眼道:“你在趕我?”

柳無淵詫異道:“不敢,只是教主說要來看看我死沒死,現在看到了,為什麽還要繼續留下呢?魔教事務應該很繁忙吧。”

阮少澤下意識道:“不繁忙,有左右護法處理。”

說完,又覺得自己有被帶到溝裏的趨勢,連忙住嘴,與此同時,他也聽到了屋外傳來的腳步聲。

難道是李茗兒?她怎麽動作這麽快!

阮少澤在心裏把這個燈泡女配詛咒了一百遍,同時悄無聲息地潛到了房門邊,在李茗兒推門進入的一剎那,将她點昏,然後攔腰扛到肩上,氣勢洶洶地走了出去。

時間寶貴,阮少澤就近找了院子把李茗兒丢進去,又匆匆返回柳無淵的房間。

可讓他大吃一驚的是,就這一來一回之間,原本還靠在床頭的柳無淵竟是消失不見了!

他用內力感受了一下周圍,完全沒有探測到任何人的氣息,頓時緊張起來。

柳無淵重傷未愈,不會是被綁架了吧?!

正打算拿出三維地圖找人,一雙大手忽然從後方探了出來,捂住了阮少澤的嘴巴,牢牢地将他抱進了懷裏。

“娘子,你不遠千裏來探望我,我真的好高興。”

阮少澤:“!!!”

阮少澤憤怒道:“你不是受了重傷嗎?!!!”

柳無淵按住他掙紮的手,道:“是受了傷呀,可不是重傷,我對外宣稱重傷是不想讓那些人來煩我。”

“呵呵,”阮少澤嘲諷道,“的确,受了傷還有親親表妹來照顧你呢。”

柳無淵高興道:“娘子是在吃醋嗎!”

阮少澤:“……蛤?”

柳無淵立刻表忠心:“娘子放心,我們既然成了親,我就絕對不會變心,哪怕是娘子劈腿了,我也會繼續忠貞不二,直到我生命的盡頭。”

阮少澤被雷得打了個冷顫,沒好氣道:“憑什麽我會劈腿!”

柳無淵道:“只是打個比方。”

阮少澤道:“那為什麽不用你自己打比方!”

柳無淵道:“可是如果我說,即便我劈腿了,我也不會對娘子變心,不就自相矛盾了嗎?”

阮少澤:“……”

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

“不行,反正不許這麽打比方,”阮少澤強硬道,“我也是一個很忠貞的人,劈腿的事情絕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那好吧,我相信娘子,”柳無淵用嘴唇在阮少澤的臉頰上蹭了蹭,笑道,“既然娘子這麽堅持,我也只好和娘子一起白頭偕老了。”

阮少澤連忙打住:“你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要和你白頭偕老了?!”

柳無淵吃驚地看着他:“娘子方才還說不會變心的。”

“老子只是說不會劈腿!”阮少澤踩了他一腳,“沒說不會變心,怎麽,你還不許我喜歡上了別人,要和你分手離婚啊?再胡攪蠻纏小心我休了你!”

柳無淵頓時控訴地瞪着他,仿佛他是一個抛夫棄子的負心漢。

阮少澤一巴掌糊上了他的腦袋,道:“閉眼,還有,把你那玩意兒從我屁股上挪開,我可不想有一根棍子時時刻刻戳在我身上。”

柳無淵低下頭,傷心道:“我只是想和娘子在一起嘛。”

阮少澤一窒。

柳無淵帶着哭腔:“我知道我的感情不容于世俗,可如果連娘子也不支持我的話,我就真的連活下去的意義都沒有了。”

“……”阮少澤幹巴巴道,“我記得你上次說過,我們再見面就是敵人了。”

柳無淵道:“我當時以為娘子對我沒感情啊,可現在你都為了探望我,再次孤身犯險,我已經完全明白娘子的心意了,莫不是我又理解錯了?”

阮少澤十分想說是的,可是面對這樣的柳無淵,他的腦袋怎麽也點不下去。

柳無淵見阮少澤沒有否認,神色愈發黯然。

阮少澤內心的愧疚感頓時呈指數上漲,即便知道賣可憐是柳無淵一貫的手段,他還是忍不住軟下心來,拍了拍柳無淵的狗頭,道:“我一直以為你會讨厭我呢。”

柳無淵眼睛一亮,忙道:“怎麽可能!我愛娘子還來不及,又怎麽會讨厭娘子呢?”

“那天行劍呢?”阮少澤道,“這不是分手禮物?”

柳無淵肅容道:“自然不是。”

阮少澤點點頭,道:“那行吧,天行劍我玩夠了,現在還給你。”

“不行啊!”柳無淵雞裂反對,“這是我給娘子的聘禮,如果娘子退回來了的話,就是拒絕我的意思了,娘子忍心讓我一輩子孤家寡人嗎?”

你這種混蛋還是一輩子孤家寡人算了!

阮少澤恨恨地想道,真是一個不留神就會讓他鑽空子,什麽聘禮,明明是嫁妝!

阮少澤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柳無淵吃驚道:“娘子是想讓我入贅嗎?”

“入贅你個頭,”阮少澤給了他一個爆栗,“是嫁!你做好準備嫁進我們聖教了嗎?”

柳無淵眨眨眼,道:“可是我叫你娘子,難道不是我才是丈夫嗎?”

阮少澤:“……”

失策了。

阮少澤大手一揮,做主道:“從今天開始,你要叫我相公!我叫你娘子!”

柳無淵:“……”

阮少澤:“……”

柳無淵道:“感覺有點怪怪的。”

阮少澤道:“好像是哦……”

柳無淵道:“要不這樣,你就叫我無淵,我還是叫你阮阮,如何?”

“……行,”阮阮總比娘子好聽,至少還帶了他的本名,“既然你沒受重傷,那過幾日便随我……喂!你放我下來!”

柳無淵抱着阮少澤往床上走,“既然是過幾日的事情,便過幾日再說,我們先解決當下的問題。”

阮少澤捏住柳無淵的大夥伴,涼涼道:“你說的問題就是這個嗎?”

柳無淵笑着親了他一下,道:“阮阮好聰明。”

“還有更聰明的,”阮少澤皮笑肉不笑地捏了一把,“把這個東西割掉,以後就不會再産生問題了,是不是?”

柳無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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