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腹黑大俠女裝教主(17)
阮少澤得知這個消息後,是震驚的。
那群正道的家夥們每天閑着沒事幹是不是,怎麽突然就想到要來讨伐魔教了,十年前不是兩敗俱傷,誰都沒有讨得了好嗎?
如果是要替梁炳松報仇的話,照理說不至于啊。
從原主的記憶來看,梁炳松不過是江湖中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家族的後人,當年魔教之所以會滅他們滿門,也是因為梁家偷了魔教的東西,才會被追殺的。而且魔教本來并不想趕盡殺絕,是梁家抵抗的手段實在太過陰毒,魔教本也不是什麽善茬,為了自保幹脆把人全殺了。
至于為何會留下梁炳松,估計是原主看到這小子和自己年紀相仿,一時起了恻隐之心吧。
“現在外面情況怎麽樣?”阮少澤邊朝外走邊問道。
“已經逼近外圍了,”左護法答道,“教主,您要出面與他們應戰嗎?”
右護法忙道:“這萬萬不可!”
但阮少澤還是選擇親自出馬。
左右護法和教中其他人對他這麽好,他總不能遇到了危險就一味躲在後面吧,這也太不男人了。
然而一踏上穆羅山的觀望臺,看到底下那群密密麻麻的人時,阮少澤還是不由有些腿軟。
“……十年前也是這麽多人一起打上來的嗎?”阮少澤幹巴巴地問道。
左護法瞟了一眼,道:“差不多吧。”
阮少澤道:“我們下去和他們談一談吧,說不定中間有什麽誤會。”
左護法道:“誤會是不存在了,我們與正道人士素來互看不順眼,像他們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要來清繳魔教的事情也不是第一回發生了,沒什麽好談的。”
阮少澤道:“可是打起來會死好多人啊。”
左護法詫異道:“教主?”
阮少澤道:“打掃起來會很麻煩。”
右護法狗腿道:“教主真是深謀遠慮,若是死的人多了,到時候還要招募新弟子,的确很麻煩。”
左護法瞪了他一眼,繼而對阮少澤道:“如果教主堅持,那就由屬下和右護法一同前去談判吧,請教主在總壇靜候佳音。”
阮少澤毫不猶豫地道:“本座身為一教之主,應當身先士卒。”
說不定還能再看到柳無淵呢。
左護法苦口婆心地勸了許久,阮少澤都不為所動,最終取得了階段性勝利,在衆弟子的跟随下,浩浩蕩蕩地前往總壇外圍。
魔教之所以能在江湖中立足百餘年,到底還是有些手段的。
他們不像某些正道人士那樣道貌岸然,想做一件事就會直接去做,更不會用冠冕堂皇的理由給自己套上一個在理的帽子。譬如說現在,之前還一路勇往直前的正道人士們就被總壇外圍的陷阱給絆住了腳步。
阮少澤站在高臺上,自上而下俯視着他們。
還不等他說話,就有眼尖的正道人士發現了他們,擡手一指,喊道:“魔頭戰霄就在那裏!”
阮少澤卻沒有搭理他。
他正在一門心思尋找柳無淵的身影。
只是掃視了兩遍後,卻始終沒能看到那熟悉的身影,阮少澤略微有些失望,卻又有一種莫名的喜悅——原來柳無淵并沒有來參加清繳魔教的活動呢!
左護法見阮少澤不說話,率先開口道:“諸位,我們魔教近十年來與各派井水不犯河水,緣何此次又突然攻打,若不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就休怪我們刀劍無情了!”
“你們什麽時候留情過!”
“是啊,你們毫無緣由地殘害我們時,又何曾給那些慘死在你們刀劍下的亡魂一個合理的解釋!”
“即便我們不來替天行道,老天爺也會讓你們遭到報應的!”
右護法掏了掏耳朵,不耐煩地道:“不好意思啊,我們做的事都問心無愧,不怕遭報應。”
正道人士甲道:“不用和他們廢話,直接打上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再說!”
左護法涼涼地道:“現在似乎是你們的處境比較危險吧?”
正道人士甲道:“還不是因為你們設了這些卑鄙的陷阱!”
左護法道:“不設陷阱,難道還等着你們打上來,把我們一網打盡啊?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們這麽蠢?”
正道人士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阮少澤忽然開口了:“喂,你們,為什麽無暇山莊的柳無淵沒有來?”
正道人士還未作答,左護法就湊近解釋道:“教主,那群正道人士哪有這麽傻,把自己家族的精銳都派遣出來,萬一喪命,那他們家族便要就此沒落了。”
阮少澤吃驚道:“所以你說這些都是被放棄的小喽啰?”
“全說小喽啰也不盡然,”左護法道,“可能還有一部分資質中上的吧,不然也不會打到這裏。”
阮少澤竟無言以對。
難怪左護法剛才死活不想讓他出來,原來面對的都不是什麽重要人物,那他這次主動出來,豈不是很丢身份?
再仔細一看,人群中的确有不少他見過的家族服飾,可其中并沒有他見過的人。
像洛家的少爺,張致和,上官泓這些人,更是連影子也沒見到。
阮少澤頓時産生了一種打道回府的沖動。
某正道人士見不得他們說悄悄話,粗聲打斷道:“你們別嘀嘀咕咕的,有什麽話光明正大地說出來啊!”
阮少澤呵呵道:“我們說得又不算小聲,是你自己功夫差,聽不到那麽遠的距離罷了。”
某正道人士被戳中軟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阮少澤道:“我剛才那個問題還沒人回答呢,柳無淵怎麽樣了?”
“你還有臉提到柳莊主!”阮少澤一開口,頓時激起了正道人士的憤怒,“若不是你男扮女裝卧底在柳莊主身邊,又在逃出地牢的時候重傷了柳莊主,他怎麽會在床上一趟半月,至今都未能痊愈!”
阮少澤:“……蛤?”
“是啊!柳莊主這是身傷加情傷,你用心太險惡了!”
“還有淩家堡那數十條人名,就因為你,淩少堡主的婚期都推遲了!”
“誰還記得那位梁家公子,魔教滅了他滿門不說,竟将他這根最後的根苗也一同殺了,實在是太惡毒了!”
阮少澤越聽越糊塗,最後竟是回頭問了左護法一句:“他們在說什麽?”
左護法道:“好像是說柳無淵重傷不愈,還說教主殺了很多人?”
阮少澤一臉懵逼:“我誰也沒傷啊。”
左護法道:“那教主是怎麽逃出來的?”
阮少澤道:“是柳無淵偷偷放我出來的。”
左護法:“……”
右護法道:“教主,您該不會是被他騙了吧?”
阮少澤道:“被騙?”
右護法道:“是啊,教主好好回想一下,您假冒了他妻子的身份,他肯定覺得自己是被魔教設計的,不找您算賬也就罷了,居然還把您放回來了,這不是很不合理嗎?”
左護法道:“說不定那些喪命之人也都是他的手筆,目的就是嫁禍給教主!”
阮少澤呆呆道:“不會吧,他不像是這種人啊,他平時看起來……挺蠢的。”
“人不可貌相啊教主,”左護法語重心長地教育着小教主,“您涉世未深,但正道的腌臜事我們見多了,很多表面看上去老實的人其實嘗嘗懷揣着蛇蠍心腸。”
阮少澤猛然回想起那一個月的經歷。
雖然柳無淵總是在扮演一個弱勢的角色,但似乎每一件事最終都會按照他的意思來發展。
比如說,每次自己不願意的時候,他都會用一種被抛棄了的小狗的眼神看着自己,生理心理雙重威壓,最後導致的結果就是自己忍受不住那種愧疚感,然後從了。
天啊!自己被坑了!
阮少澤握着天行劍的手緊了緊,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左護法一看到他的表情就了然了,擔憂道:“教主,您究竟在他身邊吃了多少虧啊?”
阮少澤別過臉,不堪回首:“別提了……數不清。”
右護法頓時大哭着抱住阮少澤,悲恸道:“教主,為了天行劍,您受苦了!”
山下的正道衆人:“……”
阮少澤一把推開右護法的大腦袋推開,把沾到手上的眼淚往他衣服上擦,道:“本座悲傷過度,需要回房緩一緩,這裏就交給我們了。”
左護法道:“早就說這種小場面不需要您親自出馬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阮少澤捂着臉,迅速退場。
左護法目光慈愛地目送阮少澤離開,回頭看向正道衆人的時候,已然換上了另一幅表情。
“我們教主有事先離開了,那剩下的,就由我們來陪諸位玩玩吧。”
宛如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正道衆人齊齊打了個冷顫。
阮少澤回到房中後,始終坐立不安。
他倒不是相信右護法的說法,柳無淵不像是那種會做嫁禍之事的人,可那群正道人士又堅持柳無淵受了重傷,那唯一的解釋便是在他離開之後,還有其他人在淩家堡內出手,不僅殺了很多人,還傷了柳無淵。
這可大事不妙啊,柳無淵居然受傷了!
阮少澤氣得一劍捅穿了屋內的紅木桌面,媽蛋老子當時都沒舍得傷泰迪柳一根毫毛,別的阿貓阿狗居然敢傷他,簡直不把阮哥放在眼裏!
阮哥的老攻!誰敢動他!簡直找死!
阮少澤當即收拾了幾件衣服,拿着天行劍就從另一個方向下了穆羅山,直奔無暇山莊。
買了匹快馬,日夜兼程,終于在七日後趕到了無暇山莊。
只是如今的他卻不能像以往那樣光明正大地進去了,好在他內力恢複,翻牆進去不是難事,阮少澤就着三維地圖,避開巡邏人員,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柳無淵的院子。
柳無淵喜靜,院中并沒有多少人,阮少澤大搖大擺地走到了他的房間門口,正準備推門而入,擡起的手卻忽然頓住了。
把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偷聽,眉間的褶皺也越來越深。
柳無淵的房間裏……似乎有女人的聲音?!!!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