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局面
黑魔法防禦術辦公室後的卧室。
傑爾森直接帶着鉑金男人回到他方才沉睡的地方，後者思緒還是有些混亂，索爾維斯的事，魔法界的事，還有……他曾做過的事，千頭萬緒的一團遭，傑爾森見狀一伸手拉掉愛人的發帶，淺金色的頭發散落，阿布拉克薩斯才回了神。
“別擔心，沒事的。”傑爾森語氣溫柔，笑的也很溫柔。
一句話，一個微笑，就瞬間撫平了阿布拉克薩斯心中所有的不安，他呆呆的看着紅發男人，從小就是如此，無論他在煩惱什麽，對方總能輕易令他平靜下來。
“我們總算看上去同齡了。”傑爾森打趣，他知道于他而言他只是睡了一覺，與阿布拉克薩斯分開只是一晚上，可是對阿布拉克薩斯不是，這之間橫着幾十年的時間，孤獨一人是怎樣的感覺，他比誰都清楚，何況愛人這樣的性子，更是煎熬，他一步向前，指尖觸及愛人的臉龐，仿佛細細描摹般劃過：“你永遠都是這麽好看。”說着，深深的吻上去，熱烈而放肆。
這下阿布拉克薩斯腦子裏哪還裝的下旁的事，顫抖着回應，下一刻被對方摟在懷裏。
傑爾森在愛人脖子上留了個吻痕後柔聲道：“好些了嗎？”
阿布拉克薩斯喑啞着聲音：“……嗯。”
安撫好愛人，傑爾森才問：“雷奧怎麽回事？”
阿布拉克薩斯搖頭：“他是今天才出現的，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還活着。”
傑爾森一時沒有頭緒，直接問下一個問題：“湯姆做了什麽？”他一眼就看出弟子是靈魂傷害，還好傷的不重，只能說沒有使用靈魂魔法的天賦也是一種幸事。
阿布拉克薩斯嘆了口氣，簡略說了近些年的事，不過沒提兒子。
傑爾森怔怔，這該算是世事無常嗎？他沒有覺得弟子帶領斯萊特林有什麽問題，若不是賈斯丁出事，不至于到這地步，他的弟子只是不屑于去愛，甚至說不甘心去愛一個人，可人心這種事哪裏說的清。
收斂起思緒，他想起格蘭芬多教授，不由心裏難受，今天的一幕他有所預料，否則也不會做那麽多陣法圖以備不測：“阿布，老師還沒出現嗎？”太久了……還是沒了嗎……
阿布拉克薩斯聞言陡然起身：“我……”臉色複雜，傑爾森明明布了局，卻被他攪了，還是事關老師的大事，他垂下頭，低聲訴說最近發生的一切。
“如果我沒有……”阿布拉克薩斯語氣艱澀，當初唯恐愛人反對，他直接下的手使之沉睡，後來又半途離開魔法界回到愛人身邊，陰差陽錯之下就給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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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爾森思量片刻，搖頭：“若是如你所言，他并未回學校過，那麽恐怕就是我們當年在，也不會找得到人。”
“為什麽？”阿布拉克薩斯忙問。
“伊林伊爾若是不管，靈魂就會被契約反噬，我的血有蘊養靈魂的效果，可也無法保全太多，只能剝離記憶魔力，只剩最核心的部分封印在血脈裏一代代修複，但重生亦需要契機，他們畢竟曾與老師有過契約關聯，我才想着留下一絲，借着老師的出現牽動契約再度降生，”傑爾森解釋：“感應老師的出現只是順帶的效果，老師若是無事自然會回學校，可若是有傷甚至于重傷，那我們就不可能找到他。”他嘆了口氣，還是說完：“為了我和羅拉，老師曾重傷過一次，但即便是陷入昏迷他依然把自己鎖在房間不見人，後來尤利安告訴我這是他的本能反應，也就是說如果十八年前他傷重回不了學校，那麽會做的就是把自己藏起來，讓本能接管一切。”
傑爾森頓了頓，等着阿布拉克薩斯消化完這些信息，才又道：“穿越時空最難的是中間的過程，既然已經過來這邊，後期行動起來總會有些蛛絲馬跡……”
阿布拉克薩斯連忙将他和賈斯丁查找的範圍和方法說了一遍：“但我們什麽都沒有探聽到。”
傑爾森心裏沉甸甸的，尤利安曾勸他對此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他決定利用契約牽動來引領伊林伊爾重生時也猶豫過，當年老師将防禦法陣全權交給他時，他就明白的，不管老師遭遇了什麽，抱的都是必死的念頭，而如果老師沒穿越成功，伊林伊爾也會永遠沉睡，但他不能将伊林伊爾的靈魂一直封在自己的身體裏，他那時正開始研究靈魂魔法，他并不确定自己會不會瘋到忘記此事，也不确定救了阿布後是不是還能按預期的繼續存在，甚至說，他根本就沒想過自己還能活着，他別無選擇才留下後裔将一切賭在老師身上，或者說起碼給伊林伊爾一絲希望，畢竟他們會死，是他造成的，他選了阿布，而眼睜睜的看他們死去。
“傑爾森？”阿布拉克薩斯小心翼翼的喚。
“我不知道。”回神的傑爾森終是嘆了一口氣。若是老師成功穿越卻傷重不治……那本就是他們無法左右的事。
……
校長室，被留下來的人一時間不知所措。
“現在怎麽辦，外面還有一大廳學生，照常放假嗎？”拉文克勞的院長弗利維挑了個最不容易踩雷的問話。
麥格看向鄧布利多，鄧布利多也卡殼。
斯克林傑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他看向鄧布利多：“剛才那位閣下是誰？”他是最後一波到的人，一桌子人又沒自我介紹，好幾個他都不認識，但現在他最關注的就是那個能讓黑魔王如此禮遇，讓馬爾福也聽命的男巫師。
鄧布利多搖頭，表情複雜，他哪裏知道。
此時一聲長長的嘆息聲響起，聲音老邁而熟悉，本就神經緊張的衆人同時轉向發聲處，是分院帽！老舊的帽子一改平日浮誇的語調，而是緩緩的開口：“那是傑爾森·韋斯萊，千年來韋斯萊家族唯一的一個斯萊特林。”
“什麽？！”本就情緒不穩的麥格一口氣差點抽不上來，其他的人也是滿臉震驚，房間裏幾個斯萊特林出身的更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事到如今，分院帽是不得不開口：“斯克林傑，他既然做了安排，你照做就是，說實話，無論局勢如何變化，你們是最不用擔心的，哪怕出現最壞的格局，以傑爾森的心性也會護好斯萊特林，還有一件事，你也好，鄧布利多也好，別再将韋斯萊家族拉入任何陣營，他可以放任族人自由選擇，但他不會容忍旁人利用，無論是直接也好間接也罷，你們不要去犯他的忌諱。”
鄧布利多聽明白了，分院帽擺明了是說鳳凰社的事。
“那其他人呢？”弗利維院長小心翼翼的問。
分院帽嘆息的繼續：“只要他能保全所有，他會的，實際上若不是他失蹤了些年，魔法界的戰亂根本打不起來，他是個……可以信任的人。”魔法界已到這地步，內部再也禁不起猜忌和争鬥，這些話由它說出口，總好過這些人不清不楚胡亂行事：“至于學生，放他們回去吧，這場危機魔法部掩蓋不了。”
分院帽又嘆了口氣，轉了個身子，表明不願再多說了。因着和斯萊特林的“私人恩怨”，它沒少嘴賤吐糟這個學院，但現今，最強的戰力都在斯萊特林那邊，能左右戰局的也只有他們。
……
黑色的雪茫茫一片，擔憂的家長們堵滿站臺，列車未能按時抵達令他們更加焦躁，好在也沒有延遲太久，就傳來到站的長鳴聲，一個個走下來的學生臉色都不好看，拉着各自父母的手才仿佛安了心。
盧修斯看見只有德拉科一人心頭一緊，拉過兒子，低聲道：“你祖父呢？”
“還在學校。”德拉科連忙道。
納西莎對着丈夫使了個眼神，另只手也拉起兒子：“先回去。”
回程途中，德拉科描述自己看到的，祖父和金發巫師的對戰，爆炸後他們就躲進了城堡，等一切平靜後，一行人去了校長室，其中多了三個不認識的巫師，再加上之後前來的黑魔王，賈斯丁以及魔法部部長，林林總總，只要不瞎，就能知道肯定發生了天大的事。
盧修斯面色凝重，這就是父親一直所擔憂的變故麽？震撼點太多，他短時間理不出個所以然來，納西莎也心神不穩。
三人很快抵達莊園，下車後，一只小精靈突然閃現了出來：“主人，布萊克先生來了！”
盧修斯聞言臉都黑了：“……”小天狼星竟敢闖空門，當他是死的麽。
納西莎回想起方才站臺上沒見着小天狼星，波特是跟着韋斯萊家的人走的，她忙勸慰道：“小天狼星大概有什麽緊急之事。”
盧修斯還沒來得及反駁什麽，小精靈已是邊擺手邊搖晃着大腦袋：“不，不是，是艾維斯·布萊克先生來了，還帶着個沒見過的女人。”
三人愣住，納西莎下一刻擡腳往裏沖，什麽風度什麽儀表忘的是一幹二淨，她的父親竟也還活着？各種情緒在胸口激蕩着，沖進門的瞬間她就看到沙發上坐着的那個男人，那張臉……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
“哎呀，我的小公主……”艾維斯擡頭就見最愛的那個女兒在掉眼淚，吓的他立刻跳起來，一把摟住對方：“哭什麽，我這不都好好的嗎？”邊說邊輕輕拍打女兒的後背，動作跟兒時安撫女兒時一模一樣。
後面趕上的盧修斯和德拉科看着這一幕說不出話來，片刻後盧修斯的目光移了移，轉到沙發上的另一人，他怔了怔，那是個二十多歲模樣的年輕女人，長的跟納西莎像了六七分，通身一股子輕靈出塵的氣派，只是臉色蒼白了些，整個身體都靠在沙發上沒有動，看起來很虛弱，她留意到他的視線，于是轉而看向他，笑了笑，然後又看向納西莎的方向。
此時納西莎也緩過來，擦擦眼睛，對着父親笑了下，才分出神看另一個人，然後又愣了。
“西西？”溫柔的女聲帶着些許激動，兩雙一模一樣的琥珀色眸子對視着，都能從對方眼睛裏看到類似的自己。
艾維斯連忙将女兒拉近沙發：“這是你母親，”轉而又對妻子說：“瞧，西西多像你，好看的不得了。”
母親？納西莎茫然的被父親推坐在沙發上，愣愣的與毫無印象的母親靠在一塊。
艾維斯咧嘴笑，轉而看向德拉科：“我外孫？”他一步上前，仔細打量兩眼：“不像你爹個棺材臉，不錯，叫外祖父。”說着還捏了捏鉑金少年的臉頰。
德拉科縮頭，眨了眨眼睛，這絕對是個格蘭芬多，假不了：“外祖父？”外祖父看着也才三十五歲左右，而外祖母就……太年輕了，看起來更像母親的妹妹。
鑒于岳父和女婿都是冤家的真理，艾維斯轉而看盧修斯：“我的西西怎麽這麽憔悴，你欺負她了？”
盧修斯：“……”二十年都過去了，您女兒還不能長變些麽，曾經的岳父沒這麽鬧騰，他突然意識到這就是父親嘴裏岳父最格蘭芬多的模樣。
艾維斯看着板着臉的女婿，不由感嘆女兒眼光差，無奈轉到正題：“你父親呢，還在的吧？”他們一群人一從遺失之地出來就看到天象大變，妮娜哭個不停，緊接着那一大批精靈也出來了，然後極度不适東倒西歪的跌在地上，用麻瓜點的形容就好像是一群在無菌室生活的人瞬間被扔進了垃圾場的表現，阿倫和伊莉斯忙着哄妮娜，又商量着總不能撇下精靈們一走了知，艾維斯擔心妻子就讓弟弟留下幫忙，自己先一步趕去山谷，一到石窟就見妻子倒在地上差點吓死他，好在無生命安全，然後就是震驚這一切都是戈德裏克幹的，抱着虛弱的妻子他想了想，伊莉斯正忙着在，回頭過去不一定在原地，而阿布強大好找，馬爾福莊園又舒适，他妻子禁不起奔波，于是他便直接過來了，艾維斯想想兩人最後一次見面是西西的訂婚宴，應該還在的吧。
“…他在學校。”盧修斯幹巴巴的回答。
還在就好，艾維斯又問：“他有沒有說外面怎麽回事？”
“雪是今天才開始下的，父親還未回來說明。”盧修斯一板一眼的道。
“通知他回來一趟。”艾維斯覺得和女婿說話心真累，小時候還覺得軟綿綿的沒意思，現在則是死僵着臉和老馬爾福似的，于是他又問了幾句阿布的現狀就回到妻子身邊噓寒問暖起來，反正人回來了自然能再聊，就不多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 薩拉查生死不明，精靈們東倒西歪，巫師們更是懵了，局勢不大妙，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