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隐瞞

黑魔法防禦術辦公室，傑爾森和阿布拉克薩斯還在讨論。

“老師的事如果跟格蘭芬多教授說說……”阿布拉克薩斯遲疑着。

傑爾森想了想，追蹤格蘭芬多教授不是太難，畢竟對方沒有刻意隐藏或消除氣息，但老師的事該怎麽說才不至于更刺激對方，有時候一點點微薄的希望，雖然可以帶來期冀，但若是粉碎，也會招致更深的絕望和反彈。畢竟如果只是兩道屏障消失，以他多年的布局還有贏的局面，可萬一真刺激的格蘭芬多教授大開殺戒，他的手段肯定就不夠用，那時估計就真的只能卷着斯萊特林們跑路：“我得先問問……”

“問什麽？”阿布拉克薩斯奇怪，又加了句：“問誰？”

傑爾森看着愛人：“黑巫師極端狀态下能做什麽，有什麽手段，我們大概都能分析出來，但一個白巫師，還是他那種層次的白巫師能做什麽，我們不清楚，”頓了頓，他又道：“方才在校長室，分院帽一直沉默着，格蘭芬多教授是它的主人，它或許知道什麽。”

阿布拉克薩斯一想到那帽子就有些失語，分院帽看着老成卻跟個孩子似的總和斯萊特林較勁：“它剛才就沉默，連索爾維斯追出去都沒有開口，你确定它會說？”魔法物品總會忠于主人。

“為什麽斯克林傑問起是誰引發一切時，你沒有回答？”傑爾森反問。

阿布拉克薩斯沉默，他很清楚自己的缺陷在哪，就好比賈斯丁明明猜到他和傑爾森或許明白格蘭芬多教授發瘋的原因卻沒問，甚至在雷奧詢問時扯開話題，他不懂賈斯丁的做法，但他知道對方這麽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在斯萊特林中只有羅傑心思稍稍淺些，其他的包括大大咧咧的羅拉都相當機敏，而他，大概連羅傑都不如，又怎麽會在這樣人多且雜的場合發言。

“那你知道為什麽其他人也不回答嗎？”傑爾森又問。

阿布拉克薩斯茫然的看向愛人。

傑爾森知道愛人沒懂，但這事他是一定要解釋清楚的：“這和分院帽保持沉默的原因一樣，它若是去攔索爾維斯總得說些什麽，可是它又不願被外人發現這整件事和格蘭芬多教授有關，這不僅僅是因為尴尬或難以啓齒，而是它知道現在處境最危險的就是格蘭芬多學院，它在保護他們。”

“什麽意思？”阿布拉克薩斯越聽越糊塗。

“在你的理念中這只是格蘭芬多教授的個人行為，和格蘭芬多學院無關，但不是每個人能如你這樣想的通透，人心複雜又多變，恐懼遷怒等也都是人之常情。”傑爾森嘆口氣：“你告訴我湯姆挑起了一場戰争現在平息了，你的口氣輕描淡寫，那我問你，戰争中參戰的且不提，那些一直中立的斯萊特林，魔法界對他們是怎樣的态度？”

阿布拉克薩斯睜大眼，漸漸明白過來。

“斯萊特林相對還算比較隐忍善于控制情緒的，格蘭芬多呢？正義感十足也好，沖動也罷，這件事一旦曝光，追随格蘭芬多教授倒不大可能，但跑去阻止的肯定不是一兩個，沒碰面固然好，要是碰面了這是讓教授殺人還是不殺？等到外來威脅出現，他們是會被安排着打頭陣，還是被閑言碎語逼的去慷慨就義？”傑爾森分析的透徹：“說句不好聽的，這個時候若針對格蘭芬多學院下手，随便布置一番，就能逼死一半人，而剩下的另一半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一席話後，傑爾森下結論：“所以分院帽若是知道什麽就一定不會藏着，它清楚我們能做的越多，格蘭芬多學院就越安全，否則真到了必須舍棄什麽的時候，倒黴的總不會是斯萊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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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拉克薩斯正準備說點什麽，就聽見窗口傳來撲哧聲，扭頭一看，是他留在莊園的一只雪白的貓頭鷹，貓頭鷹轉着頭發出咕咕的聲音，還扔了封信件進來。

“莊園來了兩個人，叫我快回去。”因為貓頭鷹不認識來人，所以說的很粗略，阿布拉克薩斯邊翻譯邊還是拆開信，然後他咦了聲，道：“是艾維斯和艾薇拉。”

傑爾森思量片刻：“那你先回去，我去問過分院帽就來。”

阿布拉克薩斯點頭，這兩個失蹤多年此刻出現肯定也不是什麽巧合，他轉身就要走。

“阿布……”

阿布拉克薩斯立刻扭頭：“怎麽了？”

“你先前說……盧修斯多大了？”傑爾森似乎這才意識到馬爾福莊園不僅住着兒子，就連孫子都有了。

心裏的情緒被牽動了一下，阿布拉克薩斯怔了怔，知道愛人不會連這都算不出來，他往回走了幾步，主動親吻着紅發男人，溫柔又缱绻，然後笑着道：“不要緊張，他對你可好奇的很。”

……

馬爾福莊園。

納西莎雖然有些不習慣，卻也很快就和母親和諧的聊起天來，但此時的父親時不時的湊過來打斷她們。

“親愛的，西西烤的點心很好吃，但她不給我吃，”艾維斯毫不避諱緊靠着妻子：“只顧着送盧修斯……還有……”

納西莎目瞪口呆的看着父親擁着母親不停的“告黑狀”，然後母親實在忍不可忍的扯了一把父親的耳朵，父親也不生氣，轉而拿着桌上的小吃一樣一樣擺在母親面前，問要不要嘗嘗之類的。

納西莎扭頭看丈夫，然後兩人無奈的坐在沙發上對望，德拉科也沒見過這架勢，他父母平日裏在他面前相處平淡的很，這種格蘭芬多式的秀恩愛真的沒見過。

這個時候，門被推開，阿布拉克薩斯回來了。

被迫吃了一嘴狗糧的三人連忙扭頭看過去。

“父親……”盧修斯站起來剛開口就愣住，怎麽……好像有點不一樣了？納西莎和德拉科也看出點不對勁，一向好看的長輩此刻似乎多了……驚豔的屬性。

終于等到人的艾維斯扭頭就準備打個招呼，然後也愣了下，龇了下牙，到嘴的話變了一句：“傑爾森回來了？”艾維斯想着先前問起阿布近況時盧修斯可沒提這個，那麽是今天回來的？他看着對方投來的詫異視線，忍不住吐糟：“不然還能怎樣，你整個人都在發光，我的狗眼都快被閃瞎了。”

艾薇拉噗哧一笑，阿尼瑪格斯是犬類的丈夫總是如此自嘲。

被布萊克堵的沒話說的阿布拉克薩斯：“……”

艾維斯眯起眼打量過去，他可不懼直視阿布拉克薩斯，隐隐約約能到領口處的某些痕跡，于是他又龇了下牙，天都塌了還能滾床單，心态可比他穩，妻子說的對，媚娃這種生物太微妙。

“真的嗎？”這次出聲的是盧修斯，他震驚的看着父親，那個人，他的另一個父親還活着？

“他人呢？”艾維斯問的直截了當：“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

“……還在學校，有點事處理。”被誤以為滾了床單，其實沒滾的阿布拉克薩斯回答了艾維斯，後又向盧修斯點點頭。

聽到這話，艾維斯蹙眉嚴肅起來，就連艾薇拉也收起笑容，戈德裏克沉睡在霍格沃玆，醒來首先沖擊的自然是學校，于是他問：“處理的怎麽樣？”

阿布拉克薩斯看了眼艾薇拉有些明白過來，他搖了下頭，布萊克夫婦對看一眼，然後沉默起來。這讓另外三人立刻投來關注，但沒人說話，他們已經發現氣氛突然轉變，一下子就變的異常的壓抑。

打破沉默的是艾維斯，他開口變了話題：“這些年我一直被困在遺失之地，那兒還有你的兩個學弟，本事不小就是特立獨行了些，一個傲慢，一個陰沉，”傲慢的倒還好，斯萊特林傲的多，但陰沉的是真陰沉，而且據伊莉斯私下告訴他的，手還特別黑，不是貶義，只是一個巫師手上能沾幾萬條人命的也算罕見，可能還不止這個數，艾維斯拉回回憶，十分正經的道：“我就想問問，你們斯萊特林是各自為政，還是有人管事？”

傲慢的該說的是雷奧，陰沉的那就是夏爾了，阿布拉克薩斯瞬間明了，沒有遲疑，他道：“傑爾森說了算，”看着艾維斯，他又補了句：“斯萊特林一切事宜他做主。”

“那就好。”艾維斯松了口氣，要是還有各自單飛的局面，那可麻煩了，頓了頓，他又問：“格蘭芬多那邊呢？”

這次阿布拉克薩斯遲疑了片刻：“……鄧布利多。”

“他不夠強。”艾維斯點評了一句，又問：“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

又是一個搖頭。

艾維斯見狀也失語，這兩個學院一個走學術風，一個走田園風，一般也很難出什麽領袖級人物，看了一眼窗外，艾維斯聲音平穩：“我喜歡格蘭芬多學院，對鄧布利多的感官也不錯，但你認為若有個萬一鄧布利多扛的下來嗎？”

艾薇拉也嘆息了一聲，此事一出，她和艾維斯都明白，哪怕另外兩個學院沒有強者，處境最危險的也是格蘭芬多。

布萊克夫婦兩都在思量着是不是讓伊莉斯接手格蘭芬多的事宜，畢竟伊莉斯才是除了戈德裏克之外最強的白巫師。

剛被愛人上了課的阿布拉克薩斯會過意來，再次搖頭，他們兩人其實談的不是同一個鄧布利多，但無論哪個，扛不扛的下來是一回事，在知曉傑爾森和鄧布利多有舊怨後，他就做不到不去提防，他心裏有根刺，合作起來就是一堆麻煩。

就在這時，一只貓頭鷹飛進了莊園，扔下來一份預言家日報，沒有要回報就走了，艾維斯拿起看了一眼，轉手遞給了盧修斯：“看看吧。”

早已被長輩們的對話驚詫到的盧修斯讷讷的接過報紙，旁邊的納西莎跟着湊過來看，報紙首頁的四個字沒有多吸人眼球，就是大大的黑體布滿整張紙，寫着：“緊急通告。”再翻開第二頁，是一副簡易版的大地圖，粗略勾畫出三個版圖，底下紅字醒目，講述了黑雪漫天的原因。

“什麽……”盧修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三張第四張羅列了一些暗黑魔法生物的品種和或簡略或詳細的介紹，給巫師們的忠告是一旦發現，立刻上報并趕緊逃走。

加印的預言家日報在這個下午直接點爆了整個魔法界。

作者有話要說：  期待戈德裏克掉馬的，得等一等了……等他再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