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番外
腦洞:如果有一個時空裏,萊恩利沒能再遇傑爾森會怎樣,于是讓兩個時空的盧修斯換換身體看一看。随手寫的個番外,也可以看做幫另一個時空通關黑魔王,哈哈。
平行時空,一九九六年聖誕節,阿茲卡班。
形容枯槁的盧修斯·馬爾福正在單人牢房裏凄涼的度過,前不久,妻子的探訪令他焦慮又擔憂,可他又能做什麽,眼見攝魂怪們又來了,冰冷的寒意再次覆蓋了他的思緒,虛弱之餘,他沉沉睡了過去。
盧修斯模模糊糊的意識漸漸回歸,身下的觸感柔軟溫暖,他心裏一驚,随之睜開眼,入目的卧室熟悉的天花板,而他正躺在卧室的大床上,怎麽回事?虛弱感也沒了,盧修斯擡起手,眼前的雙手明晰幹淨,沒有絲毫的髒亂,他身上穿着的也是一件絲綢睡衣。
盧修斯整理思緒,他這是在莊園?出了什麽事?恍惚間他撐起身體,床上只有他一個人,收斂起情緒,他起身,習慣性順手朝床頭櫃處摸去,摸了個空,手杖并不在,也就是魔杖不在。
他是從阿茲卡班被接回來,然後沉睡了很久?否則無法解釋他不再憔悴的容顏,盧修斯對着鏡子看了看,眯起眼睛,還是說……出了別的事?拉開衣櫃,他愣住,不對,他的衣櫃裏怎麽全是如此鮮亮的長袍,就算是他年輕時也不曾這麽穿過。
這時門響了,盧修斯保持着面無表情的神态回頭看,就見納西莎穿着一身水藍色長袍出現,話語帶着幾分無奈:“親愛的,賈斯丁先生又來了……”
盧修斯很久未曾見過如此靈動活潑的妻子,面孔上神采奕奕的。賈斯丁是誰?陡然陌生的名字令他恐慌,再加上納西莎分毫未提阿茲卡班,這難道不是他的世界?或是一場夢?
木然的随手拿了件長袍換上,盧修斯維持着貴族的氣質往外走,先看看再說。
納西莎微微蹙眉:“你怎麽了?”
盧修斯沉默,旋即假意偏偏頭:“我很好。”
納西莎覺得丈夫怪怪的,但想了想還是道:“賈斯丁先生又和部長吵架了,”她揉揉太陽穴,勉強将那一對的互動定義為“吵架”,嚴格來說更像升級版的打情罵俏:“我們不理會就是,反正等會自然有人來接,只是他總想着拐走卡蜜拉……”
卡蜜拉又是誰?盧修斯心中的不安騰升,這不可能是一場夢,完全不認識的人怎麽可能出現在夢裏?這更像另一個時空,他這是在另一個自己身上蘇醒了?
剛走到樓梯口,突然下面就傳來悅耳的音樂聲,是琴聲?盧修斯低頭往客廳一看,入目的一切驚的他險些跌下去。就見客廳的地板上鋪着厚厚的毛地毯,有兩個鉑金色小男孩正在下巫師棋,還有兩個長的一模一樣卻顏色完全不對的小女孩坐在地毯上懷裏各摟着一只貓,四個孩子旁邊懶洋洋的窩着一個一身亮紅色長袍的男人正逗弄一個剛會說話的女孩,那女孩竟有一頭粉色的頭發。
在大廳的另一角,擺放着一架鋼琴,有個紅發青年背對着正在彈奏,青年身邊還坐着另一個大一些的鉑金色男孩,青年彈一段,男孩跟着學一段。
盧修斯的腳完全邁不開步子,再怎樣荒唐的夢境也夢不到這些,他家裏什麽時候有過這麽多人,更何況大半都是金燦燦的馬爾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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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亮紅色長袍的男人回頭,眉宇帶着肆意的笑意,慵懶的出聲:“你也會睡懶覺?”頓了頓,朝着孩子們看了眼,又調笑:“莫不是悲傷自個的長相?也是,你這模樣如今在家裏該是倒數了。”
盧修斯完全不知道如何接話,多少年的貴族教育一朝作廢。
納西莎看着紅發長輩到來淡定許多,先一步走下臺階笑盈盈的擺放各色點心,禮數十分周全。鋼琴處的傑爾森沒有理會,還在教三兒子彈琴,只是換了一段舒緩的慢調,緊接着又是一段輕快的。
盧修斯沉着氣走下去,到妻子身邊,這時那個粉色頭發的女孩搖搖晃晃的走過來:“盧修斯……”女孩奶聲奶氣的喚。
盧修斯:“……”為什麽他會被直呼其名。
賈斯丁十分不爽:“怎麽就喜歡這面癱的?”
兩個抱貓的雙胞胎女孩也過來,不過是湊到納西莎身邊,而納西莎很熟練的将兩孩子抱上沙發,順帶分發點心。
近距離直視這倆女孩,令盧修斯完全無法理解,一模一樣的面孔,卻一個是馬爾福家的特征,另一個……紅色的,他不由看向鋼琴處,自家怎麽會有這種東西另當別論,那個紅發青年……難道是女孩的父親?那麽母親是誰?馬爾福家的?這怎麽可能……德拉科呢?
盧修斯突然意識到兒子的缺席,于是他開口:“德拉科呢?”
納西莎給倆女孩擦嘴,順口道:“陪莉莉他們去買禮物,很快就回。”
莉莉?盧修斯唯一知道的莉莉是莉莉·伊萬斯,可這真是越來越荒謬。
突然砰的一聲,家養小精靈閃現:“裏德爾先生來了。”
這個姓氏令盧修斯一驚,木然的看過去。
賈斯丁還是慵懶的模樣:“哪一個?”
“斯派克先生。”家養小精靈畢恭畢敬。
納西莎疑惑,一般都是傑瑞過來接人,怎麽這次……
正說着,就見一個黑發男孩急匆匆的跑進來,看見賈斯丁才松口氣,他對着幾位長輩行了個禮,才湊到賈斯丁身邊:“爸爸,回去吧?”
賈斯丁順勢勾勾二兒子的下巴,怎麽自己的孩子們都如此乖巧:“怎麽來的?”
七歲的斯派克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一下一下搖着爸爸的衣袖:“父親氣壞了,卡羅先生帶我過來的。”
“哦?”賈斯丁撐起身體,饒有興致:“卡羅挨揍了?”
斯派克立刻點頭。
“見見血好過節嘛。”賈斯丁毫不在意的道。現在食死徒們由卡羅兄妹牽頭,貝拉早就單飛,聽說混的很是不錯。
斯派克不急不緩的又加了句:“羅傑大人也來了。”
“……他就只敢趁我不在去找茬?”賈斯丁不由嗤笑一聲,邊說着邊摸出雙面鏡打開,不多時,黑發紅眼滿臉肅殺的男人出現在另一邊:“你讓他幾次了?不如我們去他那鬧鬧,我保準鬧個雞犬不寧。”如果實力打不過,何必硬碰硬,湯姆陪着羅傑耍,無非是欠着人情。
“……別惹事,回來。”冷冷的語調。
“等會兒,親愛的,我這還有點麻煩要處理。”賈斯丁關了雙面鏡,突然扭頭對向鉑金貴族,眼眸裏一片冰冷的神色。看到雙面鏡一端那雙紅色眼睛本就令盧修斯驚悚,此時面對眼前男人瞬間變的戾氣萬分的眼神,他完全是定在原地。
納西莎也察覺到不對,她的丈夫反應太古怪,不安的她立刻抱起兩個孩子退到一邊,還讓斯派克将孩子們引到旁邊的房間去,孩子們雖奇怪,但什麽也沒問,懂事的起身離開,其中一個朝鋼琴那喊着:“父親……”
傑爾森已經停下,轉身看了眼,便讓三兒子去照看弟弟妹妹,等孩子們離場,傑爾森才對賈斯丁道:“怎麽了?”
賈斯丁眯起眼,打量着鉑金貴族,突然道:“你是誰?”
納西莎睜大眼,難以置信的看過去。
傑爾森蹙眉,對這個兒子他本就沒有記憶談不上熟悉,所以此時只看出了盧修斯的害怕,卻不知緣由,站起身,他揮動魔杖。
盧修斯第一反應就想躲,但他的身體完全無法動彈。
傑爾森看着各種檢測咒的亮光,這是……
納西莎緊張:“到底怎麽回事?”
“是他,又不是他。”傑爾森收起魔杖,說着結果:“靈魂契合身體……卻不同步,問題是,你是哪來的?”
納西莎慌了,那她丈夫呢?
“你是自己說,還是我來個攝魂取念?”賈斯丁陰測測的道:“或者我讓湯姆·裏德爾過來陪你玩玩?”
盧修斯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
納西莎看着眼前的男人……像極了黑魔王血腥行事那會兒,鎮定之下帶着恐懼和畏縮,她喃喃:“不會吧……”
賈斯丁自然也看出來了,轉了口氣,變成玩味:“這麽怕他?你認識的是個醜八怪?”
盧修斯震驚又木讷的看着如此言語的男人。
“慢慢說,先從年份開始,還有你的處境。”傑爾森溫和的說,語氣中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盧修斯知道這不是自己可以逃開的境遇,挑選着措辭:“一九九六年十二月,那個人複出……我我……”他猜測他十之八九是在另一個平行世界裏。
納西莎的臉色變了:“你在阿茲卡班?”
盧修斯驚覺扭頭,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難道這不是平行時空,是未來?可哪來的未來有這麽多孩子。
納西莎看着眼前男人的眼神中多了些說不清的東西,然後她輕輕說:“争奪預言球一戰,提起過……去阿茲卡班避一避,”說着,她看向傑爾森:“然而,那一天……馬爾福先生回來了。”
“誰?”盧修斯不解,哪來的馬爾福先生,但他陡然就懂了,這個時空和他所在的時空發生分歧就是那一天。
納西莎也看出這是個來自平行時空的靈魂,盡管知道不是自己的丈夫,但對着相同的靈魂,她卻不由心疼起來:”所以,那一天,你被抓了?”想到了什麽,她又問:“那小天狼星?”
盧修斯沉默片刻,還是道:“死了。”然後試探:“他在這邊還活着?”
納西莎點點頭。
“你的雙親是?”賈斯丁突然問。
盧修斯對着這個黑魔王疑似伴侶不敢說謊:“我父親是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母親是……”
“夠了!”賈斯丁一聽此處就打斷,突然道:“攝魂取念!”
盧修斯措手不及,記憶就被扯出,埋藏在深處的記憶,他父親的模樣被翻騰出來,安靜的近似沉寂的一張臉,卻掩蓋不住那末精致和漂亮,又一個畫面是父親死去的模樣,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咒語停止,盧修斯喘氣,恍惚間似乎又想起從前,父親很厲害,卻不喜言語也不笑。
賈斯丁站起身,從身上摸出把匕首瞅了瞅:“這麽說是我殺了你父親?”
盧修斯震驚的擡頭,落在那把匕首上更是震撼,和父親身上的一模一樣,滿腔的恨意頓時湧上來:“你是誰?”他的父親死于刺殺,卻是死的蹊跷,未曾找到兇手。
傑爾森的目光這下全落在賈斯丁身上,賈斯丁看向這位重生的二師兄,憶起些什麽,道:“我若是殺了他,自然也會拿命償還,”然後又嗤笑一聲:“一次又一次的犯蠢……”
傑爾森沒有繼續聽下去,而是轉身對向門處:“來了?”
“你們……在說什麽?”萊恩利剛進門就聽到盧修斯提及父母,他頓時就停住,覺得這些言論莫名其妙的很。盧修斯驚詫,一個年輕的父親突然就出現在面前,豔麗又閃耀,帶着明快的氣息:“……父親?”這怎麽可能?
傑爾森雖不知具體前塵往事,但也略略聽說過,他心裏嘆息,走過去,拉着萊恩利就往外走:“我們出去說。”顯而易見,在那個時空中,是自己出了事。
盧修斯忍不住也想跟過去,這次卻是納西莎拉住了他,沖他搖搖頭,她也領會到其中的蹊跷。
“如果你在這裏,那麽這邊的盧修斯就在那邊。”賈斯丁再度開口:“我看你就保持清醒不要睡,最好能等到他宰了那個醜八怪!”
盧修斯:“……什麽?”他的注意力馬上轉移。
“賈斯丁先生?”納西莎也很驚奇這樣的言論。
“沒有我,他一樣瘋成那副德性,”傑爾森一旦出事,自己自然不會在湯姆畢業後一起去冒險,也就是再沒有瓜葛,賈斯丁就知道分裂靈魂不能算他的鍋,分裂一次是為了救他,分裂七次算什麽,就是有病的很,整整長袍,他說的漫不經心:“既然那邊的我已經死了,他還活着做什麽,”頓了頓,冷冷的補了句:“還是你以為誰都搞的定那個小崽子,他從小就是個歪的。”
賈斯丁說完就走到樓梯口的房間,推開一條縫:“斯派克,回家了。”
黑發男孩立刻冒出頭,乖順的跟着走。
然後一衆鉑金頭也冒了出來往外看,見着盧修斯表情不好,其中的雙胞胎姐妹腿短走的慢,到了鉑金男人面前異口同聲道:“不難過哦。”倆孩子很敏感。
賈斯丁帶着兒子就這麽離開,盧修斯看着面前的兩個女孩,又看向門邊往外看的三個鉑金腦袋,最後還是把目光轉向納西莎:“他們……”
納西莎已然明白嚴格算來,對這個盧修斯而言,這只是同了一半血緣的弟弟妹妹,她張張嘴有些難以啓齒。
此時,傑爾森和回來了,傑爾森走上前抱起最小的卡蜜拉,然後沖其他幾個示意:“去庭院玩。”
雙胞胎女兒偏頭:“父親?”
“蕩秋千嗎?”傑爾森溫和的問。
孩子們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紛紛點頭,跟着傑爾森出去。
剩下萊恩利眼神複雜的看着盧修斯,而盧修斯再是吃驚,更關注的還是自己年輕的父親:“您的模樣為什麽……”
納西莎見狀也起身離開,把空間留給這對父子。
“一點意外。”萊恩利坐下,想了想還是對着對方笑了笑:“聽說你過的很糟?”
盧修斯怔怔的看着一個會笑的父親,還是笑的如此好看的父親:“您……和剛才那個……”
“那是我愛的人。”萊恩利直截了當:“而那邊的我沒能找着他,對嗎?”
盧修斯很早就知道父母之間沒有愛情,但他沒想到的是父親竟是有深愛着的人,還是個男人,那這些孩子是自己的弟弟妹妹?
萊恩利不善于問話,見盧修斯不回答,便道:“你有什麽想問的?”這并不是和愛人所生的孩子,他的潛意識裏并不看重,尤其是心愛的人已在他身邊,眼前這麽個與旁人生下的孩子,就顯得格外刺眼。
太多的問題彙集交雜,盧修斯一片混亂:“殺您的人……”他喃喃,當初他難過了那麽久,憤怒了那麽久,如今卻看出些微妙來。
萊恩利愣了愣,旋即難得露出一絲苦笑:“賈斯丁不是我的對手,我若死在他手裏,只能是我自己不想活下去了,卻累的他也沒了性命。”
盧修斯難以置信:“為什麽?”
萊恩利定定的看着盧修斯:“傑爾森是我的所有,我沒有辦法……在他不在的世界活下去,那太難了,如果給你造成了傷害,我……很抱歉。”善良的本性令他對這個“兒子”帶着歉意。
那個人就是傑爾森,突然盧修斯意識到了什麽:“我,這個世界的我,是……”
“我和他的孩子。”萊恩利沒有回避。
盧修斯頓時沉默,他的母親早亡,除了照片和畫像,他并沒有多少值得回憶的東西,而他的父親卻是養育他到快畢業時才去世,所以對父親他有着很深的感情,有段時間他以為父親是因為母親早亡而郁郁寡歡,等長大他才看出來,父親對母親完全沒有感情,就是一場貴族間的聯姻而已,可母親卻愛着父親,哪怕是畫像也表現的如此明顯:“那您為什麽要娶母親?”他喃喃,可他也知道這不是這個父親的錯。
萊恩利眼裏閃動着什麽,他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那與他無關。”安頓好孩子們的傑爾森又回來了,一貫溫和的他語調變的有些冷:“你的靈魂不穩,呆不到一天,不要亂走。”他留萊恩利在這可不是被這個人來責備的:“你不如想想你自己的路該怎麽走。”
“傑爾森……”萊恩利兩邊看看,想開口,又莫名心虛。
傑爾森轉而拉着萊恩利去到樓上的房間,關上門。
“我只是覺得該跟他談談……”萊恩利是自己想去和這個兒子交談的,最先,這個人看過來的眼神實在是……而且:“我能想到自己會做的事。”他就是個遲鈍的人,或許錯失傑爾森還不知道,一想此,他的心就一陣難受。
傑爾森溫柔的握住萊恩利的手:“別想太多。”另一個時空的事到底與他們無關。
此時,一身豔紅的男人又回來了,手裏拿着一張羊皮紙,随手扔給盧修斯:“記清楚了,回去自己善後。”有用沒用給了再說。
盧修斯驚訝又茫然的低頭,就見羊皮紙上寫的密密麻麻,包括黑魔王的勢力以及各魂器的所在:“這……”他完全沒料到黑魔王強大而又永生的秘密竟是如此,他再次擡頭,難以置信的看着賈斯丁:“你……”明明在這個時空互為伴侶,卻能毫不介懷的對付另一個時空的“愛人”?
客廳裏只有賈斯丁和盧修斯兩人,于是賈斯丁便不再掩飾:“你那邊的局勢具體如何我懶得多管,但湯姆·裏德爾,恢複不了就讓他死,總好過那樣丢人現眼的瘋狂,”停頓片刻,他又悠悠開口:“你父親與我是朋友,我能猜想的到那邊的他曾是以怎樣一副姿态活着,死了也好。”
平行時空。
盧修斯對醒來身處阿茲卡班感到極度不适,更別說還伴随着一陣虛弱,他強忍着寒意,随手一個無杖時間顯示咒語,震驚的發現自己竟在一九九六年十二月,一個截然不同的過去,平行時空?
只是須臾,盧修斯就回神,冷靜的分析出自己的處境,魔杖沒有,身體虛弱,但閱歷和靈魂總歸是自身的,用用無杖魔法不是難事,離開阿茲卡班也不是難事,想了想,對自己用了幾個無杖的檢測咒語,其中幾個沒能發出來。盧修斯灰色的眼眸裏閃爍着困惑的光,用不出來的都是血脈魔法,也就是說,這具身體和韋斯萊無關?
果然是平行時空,盧修斯于治療一途學的很是精深,立刻就換了咒語,然後松了口氣,一天而已,于是,問題是他就這麽呆上一天,還是出去?阿茲卡班冷是冷點,卻也無妨,不過……還是出去看看。
身手矯健的盧修斯輕松就越了獄,回到馬爾福莊園,他沒有在莊園隐藏身影,所以家養小精靈們很快發現并告知了納西莎和德拉科。
“父親?”德拉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納西莎同樣震撼:“你……”
妻子和兒子确實是一九九六年的模樣,神态和動作也分毫不差,哪怕是平行時空,有着的也是同樣的靈魂,盧修斯得出結論:“我去換身衣服。”他語氣淡然,頂着一身破舊不堪的衣衫也未見絲毫狼狽。
如今很是講究的鉑金男人在浴室裏将自己細細清理了一番,當看到手臂上的黑魔标記,他愣了愣,忍不住想解除,卻又停下,他在這個身體裏呆不久,先弄清楚情況,否則坑的就是這個時空裏的自己。
不久後盧修斯出來,穿慣明亮的色彩對于雍容華貴的暗色調不大适應,于是他換來身輕便款式,大概是以前在家時穿的。客廳裏的母子兩人神色不定,納西莎不知道是不是該讓兒子先回房,可有些話不說清楚,累的兒子多想更是麻煩,兒子已經到了必須獨當一面的時候。
“母親……”德拉科對于父親的回歸驚慌之餘,心裏安定了些,哪怕是越獄,父親在家,就足以帶給他莫大的安慰。
納西莎既擔憂又是驚懼,這時,見丈夫不慌不忙的走到客廳坐下,她竟也有了幾分鎮定。
“說說看,現在什麽情況?”盧修斯率先開口,他懷疑過去發生的和他所在的時空類似,除了他父親未曾歸來這一點。
德拉科吶吶的先開了口:“我那邊沒有……進展。”
進展?什麽進展?盧修斯細細看鉑金少年,這個表面驕縱其實很懂事的孩子如今看上去疲憊極了,猛的,他察覺到什麽,一股怒火跟着竄了出來,他突然能夠明白為什麽父親當年回來時會那樣氣憤。
黑魔王竟然标記了德拉科!
盧修斯壓着火,若是當年父親沒有回來,這便是他兒子會體驗到的痛楚,一天時間,他能做些什麽:“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
趕着時間,盧修斯先去了當年父親居住的林間小屋,什麽都沒有,旋即他偷偷去了學校一趟,據說當年賈斯丁就沉睡于密室,可一番查找,依舊什麽也沒有,想想身上缺失的另一半血緣,他又回了莊園,避開納西莎和德拉科直接去了書房,祖父的畫像在書房。
這次一擡頭,他就愣住,畫框多了兩幅,一副是他的爸爸,一副是他的……母親?畫像中的爸爸面上冷淡沒有笑容,容貌精致如舊卻帶着暮霭沉沉的氣息,見他出現也只是看了眼,倒是所謂的母親急切的詢問他現狀如何。
盧修斯很不習慣,幹巴巴回了聲很好,然後就拉上了畫框上的簾子,将母親遮蓋的嚴嚴實實。他有母親?然後雙親都死了?他又看向爸爸,模樣未變應該是千年前重生的那個人,難道不是嗎?
盧修斯沒多思量,幹脆将其他的畫像都遮掩住,只留下爸爸的,索性在這只呆一天,弄錯了也無妨:“認得傑爾森·韋斯萊嗎?”
然而,就這麽一個簡單的名字,竟是令畫像中的男人眼眸裏閃出攝人的光,冷淡的神色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惶然,震驚,期冀,滿滿的關注化成急切而又沙啞的聲音:“你哪裏聽到的這個名字,他出現了?”
爸爸是個遲鈍的人,岳父曾這樣告訴過他,盧修斯心頭揪了下,他突然意識到畫像裏的的确是他的爸爸,卻是個連自己心意都不明白卻再度結婚,後又死去的可憐人。
“回答我!”淩厲又顫抖的聲音。
盧修斯不說話,這個世界沒有傑爾森·韋斯萊,也就是說千年前解開詛咒後,傑爾森就死了?父親所求只是讓爸爸能活下去,能自由,可是若是爸爸再度轉世,卻永遠也不會遇上父親,又會如何?或許沒有記憶的重生能洗清一切,重新開始?還是渾渾噩噩永遠不會愛上另一個人。
“我……來自另一個時空。”盧修斯嘆息中帶着憐憫,揮動着取回的魔杖,拉出一絲記憶漂浮在空中,顯現出兩個父親下棋時的景象。
畫像中的阿布拉克薩斯呆呆的看着,另一個時空這樣的概念他能夠很快理解,他本就是穿越了時間而來,他看着另一個自己沉思着落子,而紅發男人笑臉盈盈投過去的目光帶着顯而易見的情意。
賈斯丁說的是真的,是真的,傑爾森愛過他,不,傑爾森愛他,阿布拉克薩斯癡癡的注視着:“他們……”另一個空間的兩個人……哪怕只是如此平淡的相處就溫暖到令他心痛。
“我的父親和爸爸。”盧修斯不知道這個信息能不能安慰到這個男人,他又拉出一些記憶,全是兩個人的,毫不避諱的摟抱和親吻,笑的燦爛又溫暖,還有和他的弟弟妹妹之間的溫馨和祥和。
阿布拉克薩斯的眼淚決堤而出,如此美好就像是海市蜃樓或是最美的夢,有這麽一個時空,他們相守在一起,如此幸福。他的心頭密密麻麻的痛,就像有無數根針在紮,他失态的蹲下,哭的歇斯底裏,他沒能抓住傑爾森,他把他弄丢了,再也回不去了。
盧修斯側開視線,這樣的爸爸他未曾見過,畫像并沒有承載靈魂,可哪怕這只是畫像,也足以令他心痛不已。
思量片刻,這邊的自己如今應該在那一頭,想來能得到些幫助,至于自己……他匆匆寫下了些咒語和好用的人手名字,轉而就從書櫃裏找出特制的紙張制作畫像,以前的他肯定做不到,至于現在,好在父親回來後,他覺得有意思跟着學了點不算太難,于是整整一天,他都窩在書房裏制作畫像,然後用魔法将兩個畫框相連。
抑郁悲傷的阿布拉克薩斯麻木的看着突然出現在身側的傑爾森·韋斯萊,他張了張嘴巴,幹澀又失措:“傑爾森……”
紅發男人片刻茫然後看清身側,他伸出手,溫柔的去擦對方的臉龐:“別哭了,不好看。”然後他又看了眼外面的兒子。
對于拿自己時空父親的畫像去安撫這個時空的爸爸這種事,盧修斯覺得有幾分怪異,但終究只是畫像而已,能成全總是好的,至于這個時空的母親?對不住,那和他又沒有關系,至于這個時空的自己能不能接受……也和他沒關系,都在一個框裏了,最多就是一起毀掉。
時間到了,兩人互換。
平行時空。
盧修斯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不在阿茲卡班,而是書房的地板上,他爬起來,頭有點疼,空蕩蕩的書桌上擺放着一張醒目的羊皮紙,他不由自主拿過來,然後僵直了身體慢慢轉身,果然,父親的畫像變了,現在裏面是兩個人,父親整個人綻放出炫目的光,所有的注意力全在紅發男人身上。
算了,盧修斯揉揉太陽穴,比起這個,他得到幫助已經足夠多,多到他能打贏這場戰争,他将畫像換了個房間擺放,然後……走出門,他有太多事需要籌謀。
本文的時空
“你呆了一天就做了個畫像?”賈斯丁龇牙,扭頭就朝樓梯處的萊恩利道:“你這便宜兒子把傑爾森給賣了。”
盧修斯一哽,再看向爸爸的目光就有些忐忑。
萊恩利漂亮的眉宇揚了揚,心裏不由有幾分膈應。
傑爾森倒是神色未變,擡手招呼孩子們回家,他們并沒有住在莊園,而是住在黃昏小鎮附近。
晚上,傑爾森将孩子們哄上了床,念完了睡前故事,才回到卧室,然而卧室裏沒有他的愛人,傑爾森也不急,順着氣息慢慢找過去,就見在新造的溫泉邊多了一個多邊形一般的小房子。
紅發男人腳下頓了頓,然後推開門,這是一間鏡面小屋,七八個鏡像都能看到萊恩利慵懶的躺在一張床上,松松垮垮的穿着一身全新的睡袍,半遮半掩着身體,被單蓋在側着的身體上,露出半截修長白皙的大腿。
傑爾森心熱的同時又嘆息着萊恩利完全是跟着賈斯丁“學壞”了,總會時不時想着這樣“勾引”他,其實又哪裏有這個必要,他走過去,攬起那腰身就吻上那帶着水光的唇。
熱烈又深情。
許久,傑爾森才松開些,低沉着聲線:“那只是畫像……”邊說着邊滑下身體,擁着愛人動作。
萊恩利側着頭,聲音喑啞難耐,餘光側向鏡子:“嗯,這麽多你,抱着的都是我……”一副畫像又算得了什麽。
一個會和旁人生孩子的愛人,親吻中,傑爾森忍不住去想,沒了前塵往事記憶糾纏的他,真看到一個這樣的預想在他面前成了真,心裏說不出的滋味,那滿滿的占,有欲跟着冒了出來,溫柔的動作中帶上不容置疑的強勢:“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每一面鏡子裏都是一幅幅香,豔至極的景致,萊恩利神智跟着模糊,傑爾森也只是他的,從此以後,生生世世,他們都會在一起,永不分離。
作者有話要說: 居然會鎖,真是刷新我的三觀,于是删了最後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