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家長會結束，這一個學期便是真正地結束了。何一晗默認了Romain作為他的父親出席會議，沒有為此事和家裏發生沖突。他承認，Romain對他不壞，變着花樣地讨好他，可是他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只要想起母親當年為了賺錢養他所付出的艱辛，想起她那燙得起泡的手臂、冬天龜裂的皮膚、買不起唇膏而幹枯的嘴唇……他就沒辦法原諒Romain曾經缺席過，盡管Romain當時不知道自己有個兒子，盡管何珊瑚本人毫不在意。
至于解決辦法，何一晗沒想着解決，和父親保持目前的關系就可以了。客客氣氣地告訴完Romain他的座位在哪裏，何一晗背着書包頭也沒回地離開了。
他要去游泳館。陸熠很神秘地說有禮物要送給他。
何一晗不明白為什麽非要去那種地方接收，但沒多問。他一向是依着陸熠的，包括對方想玩點小情趣的時候。
爬到體育館的二樓，他剛進入門口的換衣間便覺出了異常，太安靜了，好像只有他一個人似的，難道校隊也放假了嗎？
整面櫃子只有一格敞開着，何一晗看出裏面放的是陸熠的衣服。他走過去把自己的書包和大衣也都塞進去了。那家夥已經下水了？原地站了兩秒，何一晗心裏沒來由地不安。
猶豫着推開換衣間的另一扇門，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大廳的燈全熄滅着，厚重的窗簾把外界的光線遮得嚴嚴實實，到處都是漆黑的，只有一圈星星燈圍住了中央的淺水池，散發着幽暗的光。燈是金黃和粉紅混雜的兩色，蜿蜒盤曲，延伸到何一晗腳下。他恍惚地前進了兩步，身後的門閉攏了，眼前的光明和黑暗都越發純粹起來。
這場景并不美妙，反而詭異又陰森——游泳館的天花板十分高，何一晗只覺得自己置身在空曠的密閉室內，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只能依循那鋪在地磚上的小燈泡串盲目地前進。
前方是什麽？
皮鞋在地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音，又被絕對的靜谧反襯得帶了回響。何一晗走到了池邊，他已适應了昏暗的光線，這才看出泳池裏浮着數不勝數的……花瓣？
池子的另一邊傳來了短促的口哨聲。
他驚慌地擡起頭，只看到黑色的人體剪影躍入了水中。
陸熠游得很快，轉眼便來到愛人面前。猛地鑽出來，他抹掉了臉上的水珠，仰起頭笑眯眯地問：“驚不驚喜？”
驚是足夠了，何一晗多年來累積的“不太怕恐怖片”技能怕是要砍掉重練，至于喜……
若是把大廳的燈全部打開，讓他清晰地觀賞陸熠在花海裏游向他，這場景倒是很美。
可惜沒有如果。
遲遲得不到回答，陸熠以為何一晗被自己迷得暈頭轉向了。幹脆利落地爬上岸，他給了他一枚名副其實的“濕吻”。
被熟悉的氣息包圍着，何一晗的心情平緩下來。
“寶貝，”陸熠呢喃道，“你換上泳褲好不好？”
“我沒帶……”
“沒帶也無所謂，不穿褲子最好。我們做那件事吧，SEX。”
何一晗疑心自己聽錯了：“在這裏？”
“嗯，你別擔心，沒人會來。游泳館早放假了，鑰匙我是從原碩那裏借來的。監控我也關了。”
“可是……”
“別可是了，”陸熠委屈道，“我都準備好久了。”他說着，已經默認了何一晗不會再反對，手指靈活地解開了對方褲子上的金屬紐扣。
何一晗果然也沒有反對，他能理性質疑兩次已經是極限了。
陸熠扒了何一晗的褲子，把人壓在冰涼的地磚上，手握着他的腳踝，一點一點親了上去。實踐完畢新學的□□技巧，他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了潤滑劑，塞到何一晗手裏，低聲道：“寶寶，對我溫柔點。”
何一晗：“……”
何一晗：“我要在下面。”
陸熠：“？？？”
陸熠：“不是，小晗，你……你不要謙虛……”
“我要在下面。”何一晗打斷他，加重了語氣。
三十分鐘後。
何一晗勉強壓着性子問：“你到底進不進來？”
陸熠維持着幫他擴張的姿勢，為難道：“裏面太緊了，你确定沒問題嗎？”
“……你那麽多視頻都白看了？”
“可他們是他們，你是你啊。”
何一晗聽他還有和自己認真理論的意思，實在忍無可忍道：“手拿出去。”
陸熠蔫蔫地照辦了。
何一晗把他推倒在地，自己跨了上去。然而他雖然氣勢磅礴，心裏也同樣是緊張的。陸熠那裏已經硬得不像話了，虧他還能忍住。何一晗抿了抿嘴，扶着他，雙腿慢慢地折在一起。
打炮一時爽，清理火葬場。汗水、□□、潤滑劑淋漓滿地，更別提那一泳池的玫瑰花瓣。陸熠勤勤懇懇地收拾戰場，何一晗也不幫他，自顧自去洗澡。他的襯衫長褲都打濕了，還好陸熠提前帶了備用的衣服。
兩人回到家裏，差不多也到了吃晚飯的時間。陸熠買了好些蔬菜瓜果，做了一桌子美食。何一晗并沒有比平時吃得更多，飯後他給何珊瑚打了電話，接收家長會的指示。
陸熠洗好碗筷，見他還在通話中，便湊過去把人抱住了，鼻子蹭着他的後脖頸嗅來嗅去。
何一晗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沒什麽效果。陸熠反而變本加厲地，手伸到他胸前揉搓。
不得已地挂了電話，何一晗冷着臉道：“你如果閑着沒事幹可以去寫寒假作業。”
“才放假啊寶貝。”陸熠吻了吻他的耳朵，忸怩着，“我還想做。”
“包裹昨天到了，你去拆開，想做哪科做哪科。”
“……不是做題。”陸熠手上加了力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何一晗掙開他，站了起來：“不做了，我還要翻譯文章。你記得熱牛奶喝。”
“寶貝別走。”陸熠拉住他的手，恨不得撒嬌打滾，“小晗，晗晗，就再做一次好不好，就一次，求你了。”眼看何一晗神色不變，完全沒有動容，他靈光一現，捏着嗓子軟糯地換了稱呼：“老公，你滿足我一下下嘛。床上有墊子，你不會再跪得膝蓋通紅了，或者我們可以換個姿勢……”
“閉嘴！”何一晗被他具體的形容說得臉上發熱，他看了眼手表，妥協道，“現在做，給你三十分鐘，八點一刻結束。”
陸熠：“？？？”你以為考試呢。
他暗自腹诽，卻很明智地沒有口頭反對。心想着忍一時風平浪靜，等到了床上，還不是他說了算。
八點一刻。
“好了，時間到了，你起來，我要去洗澡。”何一晗推了推壓在身上沉迷吸奶的人。
陸熠十分不滿意他居然還能清醒地查看鐘表，公然耍無賴道：“不行，你還沒射呢。”
“我……”何一晗還要再說什麽，卻被某人的突然加速頂得說不出連貫的句子了。
有史以來第一次，陸熠同學在和他家小晗寶貝的pk中取得了勝利。果然他還是在體育方面比較有天賦。
很不守約地做了兩回，陸熠估摸着再任性下去恐怕會被教訓，見好就收道：“寶貝，你累不累，我抱你去洗澡？”
何一晗氣得不想理他，且隐約覺得自己犯了嚴重的錯誤。這家夥該不會食髓知味，上瘾了吧？
沒有回應并不會打消陸熠的熱情，他做慣了貼冷腚的事，熟練地湊過去伏低做小：“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一定乖乖的。小晗，你最疼我了是不是？”
何一晗冷着臉：“沒有下次了。”說完他忍着不适爬起來要去洗澡。
陸熠委屈巴巴：“幹嘛這麽兇，你不是也挺舒服的嗎……”
“你說什麽？”
“我說我男朋友真帥！”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