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餘笙一大早上跑完步回來還沒來得及吃早餐,關浔的電話跟催命似的就來了。

“嘛呢?知道現在幾點嗎?”餘笙一邊接電話,一邊依然往嘴裏塞着全麥面包,含混不清地問道。

“知道啊”,關浔理所當然地說道,“知道你這會兒起來了,才給你打電話啊。”

“幹嘛啊?”

“看你說的,找着工作了,不得慶祝一下啊?”

就在面試後的第二天,那家公司就通知了餘笙被錄取的消息,并告訴她下星期一上班。

這個好消息自然是要和自己高中的好朋友分享分享的。

“拉倒吧,跟找着了金子似的,我這是求着給人打工呢,放舊社會那就是農奴,知道嗎還慶祝…..”說着往嘴裏灌了一杯熱牛奶。

“甭管怎樣吧,你出不出來?”

“上哪兒啊?”

“11點,光頭披薩,遲到的請客。”

“行。”

最近幾天,身為老板的老爸和老媽還依然打着出差的名義在外面二人世界,都不知道到底什麽時候回。

而老哥因為公司工作緊急,這種周末的時候也被拉到公司加班了。

結果老板不去,員工卻不得不去嗎,餘笙撇撇嘴,算了,反正自家老哥在家裏也沒什麽事做。

把吃完早餐的杯盤清洗整理了以後,給自己泡了一杯紅茶,拿出了一本考試教材開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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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早上對于餘笙來說都是學習的時間,再說馬上就要上班了,這些基本專業知識可不能丢。

看了2個小時的書,餘笙轉了轉脖子,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看了看鐘,“嗯….幹脆就提前出門,走過去好了。”

光頭披薩其實離自己家也挺近的,以前她和關浔就喜歡來這裏吃,因為這裏的老板是個地道的美國人,每次給的芝士分量也很足,店鋪不算大,但是環境比較安靜,放得大多是些柔和的歌曲或鋼琴曲。

不會像某些店,一開音響神曲就往外湧,但丁都趕不上,哪怕是這幾年才火起來的小蘋果,餘笙都聽過不下百遍,跟餐前甜點似的。

從自己家走過去大約要四十分鐘,看了看外面的太陽,還不錯,是個晴天,到中午的時候應該能更暖和,要像昨天那冷風天,那是打死她都不會去的。

拉門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坐在那裏的關浔,他身邊還坐着一個男生,相對關浔更顯成熟,正側過臉和關浔說了什麽好笑的,倆人都笑起來,他便摸了摸關浔的腦袋。

“又秀恩愛吶”,拉開板凳,餘笙不客氣地坐下,“每次看見沈唯摸你腦袋,我就覺得跟摸狗似的。”

“去你的。”關浔把身前的空杯子往她那兒一推。

“等你什麽時候有個男朋友,就知道了。”沈唯挑起眉毛,笑道。

“那您等着吧,說不定哪天呢…..”餘笙擺擺手。

“女朋友也行啊。”

“別介,我媽非把我當手撕雞油炸了不可”,說罷感覺話裏有點誤會,趕緊加了一句,“我不是歧視啊…..”

“知道”,關浔笑着點點頭,“當年我告訴你我和沈唯這事兒的時候,你比我還處變不驚呢…..”

“怎麽,你當時還驚過啊?”沈唯轉過頭去看着關浔。

“能不驚嗎,我居然喜歡你這種傻逼,開始你揍我揍得多狠啊,跟抗日見了鬼子似的。”

沈唯一下子沒繃住笑了出來,“得了吧,你那一棍子砸的也不輕….”

“行了行了,別在我這種單身狗面前懷念你倆那點破事兒了?”餘笙看他倆那勁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今天我們請客,慶祝你……離被上司潛規則又近了一步。”關浔拿起旁邊的一個空玻璃杯倒滿水舉了起來。

“上司是女的…..”餘笙撥開了關浔敬茶的手

“誰說女的不能潛了?哪條法律規定了?”關浔不依不饒,非要舉着。

“這還沒開始呢,就撒酒瘋啊,沈唯你管不管啊?”

“哎怎麽,你還別不服啊,當年那個申楚不就……”

“停!”餘笙一聽這名字趕緊喊停,“這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有勁沒勁啊…..”

“這可不是陳年舊事了…..”關浔放下了杯子,笑了起來,表情怪怪的。

“這還不舊啊,我一共也沒活多少年呢。”

“你知道還有誰知道你在那兒上班嗎?”關浔身子超前探過來,壓低了聲音道。

“………..你不是想說…..申楚吧?”餘笙有種不祥的預感。

“bingo!”

“bin你妹啊,演電視呢?她憑什麽告訴你啊,上哪兒告訴你去啊?”餘笙不禁聲音都有點拔高了,注意到了這點,後面半句又壓低了聲音。

“Q/Q啊,人家說了,前幾天早上就看見你在世紀大廈樓底晃蕩呢”,關浔一臉八卦,“哎,你上班那地方,是那兒吧”

餘笙跟被貓撓了似的一下挺直了身板,連帶聲調都變了,“看見我了?”

“是啊,她家是住這兒附近嗎?”

“不是啊,她都不是本地人,怎麽會住這兒?”餘笙心跳都變快了,“不會是….搬家過來了吧….”

舞臺上歌手略帶嘶啞的嗓音傳來,店內的燈光忽明忽暗,周圍顧客說話的聲音不算大,但是各種低聲的竊竊私語夾在一起,還是顯得有些略微的嘈雜,不過這樣更适合談話。

“你今天叫我出來幹嘛?”夏染環視了一圈,“還是這個地方,好久沒來了。”

這是一家位于自己公司附近的小酒吧,平常生意還不錯,上班族都挺願意在這裏喝一杯,聚會聚餐也偶爾會選擇在這裏。

“你也知道是好~久~沒來了?”邱曉歡裝腔作勢地把酒杯往吧臺上用力一擲,“夏染你摸着你良心說說啊,我們倆都有多久沒出來了。”

“嗯…..”夏染認真地想了想,微微仰起臉思索了一會,随即彎起嘴角,“好像是挺久了…..上次是什麽時候我都不記得了….”

“說真的…..”邱曉歡愣了愣神,靠近夏染鄭重地說,“您可別這樣講話了...”

“我哪樣了?”夏染有些不解。

“笑啊!”随即感覺聲音有點大,眼神四處張望了一下,又壓低聲音挨近了些,“剛有好幾個男的看過來了你沒感覺啊?”

“沒感覺。”夏染聳了聳肩,把杯子裏的酒喝了一口,“真的沒感覺….”

邱曉歡看了她半天,“得得得,我是服了你了,回中國才多久啊,都學會一語雙關了….”

“哪有雙關啊?”夏染有些哭笑不得,“就一關,單純的,沒感覺。”

“那談點你有感覺的?比如說…..Gina?”

夏染喝酒的手僵了一下,放下酒杯,臉上表情變得有些漠然。

雖說昨晚覺得自己一點不在意了,只是憤怒而已,但是到現在才過了一天。

“我們….…..分手吧。”

這句話到現在還是像一個貼在心上的創可貼般,盡管別人看不見裏面的傷口,但是一觸碰就還是會有些疼痛。

為了她什麽都放棄了,回到中國從頭開始,結果…..還落得這個結果。

“分手了。”

仰起頭把杯裏的酒抽了,使勁兒咽下去,喉嚨裏就辣得不行,胃裏也跟着了火似的燒得慌。

喝個果啤都能燒成這樣,夏染你可真行。

“什…..啊?”邱曉歡沒有一絲防備,反應過來後才一把搶下她的酒杯,“你不能這麽喝!”

“什麽時候的事兒啊?”拿過酒杯後,邱曉歡才問道。

“就前幾天啊。”

“不是……你…..”邱曉歡想說什麽,但是看到夏染那張表情漸漸變得有些黯淡的臉,又都給堵了回去。

“我知道你難受,但是……你也不能這麽折磨自己啊?”邱曉歡有些不滿,但是眼裏滿滿地又都是擔憂。

“難受?”夏染皺眉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是挺難受的…..”

也不知道是這酒後勁兒大,還是自己酒量實在太差,酒在胃裏大有燎原之勢,生生不息的。

“來杯水….”

邱曉歡連忙找服務生要了杯涼白開遞給夏染,“不能喝就別喝,自己那點兒道行心裏還沒數啊?”。

正準備像剛才似的一口悶消消火,突然像想起了什麽,抿了一小口,嗯,不燙。

放下心來,全部倒進了喉嚨裏,胃裏才感覺好了點。

“你老實交代,昨天一個人偷偷喝了多少?”邱曉歡等她喝完那杯水問道。

“喝什麽啊….”夏染晃了晃手上的空杯,“你看我剛才那樣,像是能喝的?”

“知道自己不能喝就好。”邱曉歡這才放下心來,夏染這人哪兒都好,就是不能多喝酒,一喝多就跟蛇似的現形,不把法海的碗拿出來都鎮不住。

“不至于”,夏染擺了擺手,“就是有點悶….”

邱曉歡看這樣哪還有不明白的,估計是Gina提出的分手。

“我就不明白了,當初要死要活地跟你在一起的是她吧,害你和家裏鬧別扭的是她吧,要和你來中國重新開始的是她吧,說分手就分手了?為什麽啊?”

“喜歡別人了呗。”

“哪個賤蹄子啊?”邱曉歡皺起眉頭斜着眼睛看着夏染,一副黑幫大佬的模樣。

夏染一下子樂了,緊皺的眉頭猛的松開,笑道:“不知道…..趕明兒去養豬場找找,是哪個蹄子。”

“少來。”邱曉歡一下也笑了,推了推夏染,“然後呢?”

“什麽然後?

“你還找她嗎?”

“找她幹嘛啊?”夏染皺皺眉,轉着手中的酒杯。

“嗯,跟你講,斷了就斷了,可別腦袋被豬踢了似的找對方了。”邱曉歡叮囑道。

正說着,桌上的手機亮了起來,“有短信…..”夏染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一串號碼,頓時就不做聲了。

“怎麽了?”邱曉歡瞥了一眼手機,又看了看夏染的臉色,“有人腦袋讓豬踢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三!

感覺瘦了三斤的作者不知道該開心還是難過(o°ω°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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