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聲音挺熟悉的,夏染擡頭看了看,居然是公司新來的那個小孩?
她怎麽會在這裏?
這幾分鐘發生的事信息量太大了,喝了酒的夏染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不過好歹來了一個自己認識的人,總比申楚送她回去要能接受的多。
“沒事”,夏染的雙臂被餘笙從後面以環抱的姿勢扶住,也沒有推拒,她只想快點出去呼吸點新鮮空氣,“出去吧。”
“好。”餘笙看了一眼申楚,她還是站在那裏,只是盯着自己的手看,嘆了口氣,說道,“我先帶她走了啊。”
餘笙本來只是想在旁邊強勢圍觀的,但看到夏染似是有些微醺,又不停地推開申楚的手在拒絕着什麽的時候,就有些坐不住了。
要知道申楚是喜歡女人的啊。
夏總可能不知道,但是自己知道啊。
也不知道這又是個什麽套路,之前申楚和女服務生暧昧的場景餘笙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萬一夏總又被申楚……
餘笙一想到之前先是男友劈腿,後又一直忙于工作,現在總不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欺負吧,說什麽也得上啊。
本來以為自己再次面對申楚會緊張,但真開始講話了,卻發現自己居然特淡定。
這叫什麽事兒啊。
申楚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夏染,只是點了點頭,目光裏有些複雜。
餘笙也沒有多想,連拖帶拽地把夏染拉出了酒吧,略帶涼意的風吹過來把餘笙也也吹的一激靈。
低頭看了看身旁的夏總:“夏總?夏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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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人嘴唇動了一下,似是在說什麽,餘笙俯身靠過去聽,身上的香氣混着酒氣直竄入鼻,“我的車停在左邊,那輛紅色的,會開嗎?”
靠的近了,帶些慵懶的聲音就在餘笙耳邊響起,直接進了腦子。
一瞬間餘笙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跟過了電似的,覺得自己身上的血有往臉上跑的趨勢。
“會。”
一群黑灰白的車裏,大紅色的車确實很好找,而且她還是那麽熟悉。
“原來那天噴我一臉尾氣的車是你的啊….”餘笙撇了撇嘴。
先把夏染塞進了車後座,随後扶着車門深吸了一口氣,深夜寒冷的涼氣吸進肺裏令自己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夏總,您家裏住哪兒啊?”
“竹庭小區……”說了這四個字,夏染的腦袋就抵着玻璃窗閉上了眼睛。
這會拳擊賽倒是不打了,又開始放火了,一陣一陣地都快燒出煙來了。
能感覺到車已經啓動了,也不知道那小孩知不知道竹庭小區在哪兒,不過在聽到車裏的導航聲響起以後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這年頭誰還不會用個導航啊?
不過緊閉的空間讓她有悶得有些心慌,昏昏沉沉地沒什麽力氣。
正想伸手把窗戶打開的時候,卻發現窗戶已經自動往下降了。
看了一眼後視鏡,剛好和餘笙的目光對上了,眼神裏有着沒有掩飾的關心和仿佛看穿自己意圖的笑意。
“車裏太悶,我就把窗戶打開了。”餘笙看着後視鏡裏看着自己的夏總,笑道。
不過對方沒有講話,只是自顧自地靠着車窗,腦袋微微往外探出了一絲。
只是嘴角的笑意透過後視鏡回答了餘笙。
到了地兒,餘笙停好了車,把半醉半睡的夏染撈了出來圈在懷裏進了竹庭小區。
好在夏染只是不舒服,還沒有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這才能通過保安大叔的檢查,進到了小區內部。
扶着她坐上電梯,開了門餘笙一把把夏染扔到床上,甩了甩手,自己又跑進廚房,本想找個紙杯子,但找了一圈沒找到,無奈只好從桌上拿了個馬克杯倒了一大杯水喝掉了。
喝完了水又仔細地沖洗了一道,才進到卧室去看夏染,對方已經是一副“我就不醒你打死我啊”的氣勢睡在床上。
“夏總,那我走了啊。”餘笙覺得自己差不多功成身退了。
“嗯。”低低地應了一聲,在床上翻了個身,腳上的高跟鞋成功地掉了下來。
“不能喝就別喝啊…..”搖了搖頭,把高跟鞋撿了起來。
不得不說,夏染的身材是真的好,現在躺在床上比平常在公司看的更清楚,尤其是那雙纖細的小腿,優美的曲線随高跟鞋的掉落展現出了全貌,被黑色長襪包裹着的腳尖和那聲低低地“嗯”。
餘笙瞧着夏染的臉,此刻雙頰有些緋紅,長長地睫毛輕輕顫動着,眉頭緊皺,頭發有些淩亂地散在床上。
和白天的老總簡直判若兩人。
餘笙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我的天啊,身為一個老板長成這樣算是有罪嗎?
我是個女的都快被撩了。
不過幸好酒品還不錯,不鬧騰。
給她搭上薄薄的被單,自己就把高跟鞋拎出去放好了。
正準備關門離開,手機響了起來,是關浔的電話。
一下子發生的事情讓她早就忘了進酒吧之前給關浔發的短信了。
“還活着呢嗎?”
“活着呢”,電話裏關浔那邊吵得快掀翻了屋頂,餘笙關上了卧室的房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你幹嘛呢,吵死了。”
“酒吧啊,你不剛去嗎?”關浔說道,“對了,你去傾斜酒吧幹嘛去了?”
“明天見面說吧。”餘笙已經快聽不清關浔在說什麽了。
“好嘞。”關浔爽快地挂掉了電話。
餘笙搖了搖頭,真是浪催的。
下一秒,手機上将近10個未接來電的記錄倒是震驚了餘笙,有關浔的還有老哥和爸媽的。
自己這女兒當的,本來是出來接爸媽的,這會都快把這茬兒忘了,瞟了一眼卧室的門。
倒是接了個副總。
給老哥回了個電話,說自己現在正在朋友家,并聲明多次是個女的以後才得以挂斷電話。
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正準備理一下剛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的時候,“啪嗒”卧室房門開了,餘笙吓得手機差點沒掉地上。
還沒等餘笙看清,夏染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進了廁所,還不忘關上門。
随後便依稀聽到廁所裏傳來嘔吐的聲音。
不會吧?
吐了?
我明明只看到她喝了一杯啊?
下藥了吧這是?
猶豫了一下,餘笙還是把手機放進兜兒裏,去廚房倒了杯水走進了廁所。
她也吐過,知道這種時候只有吐出來整個人就會舒服多了,但是吐的過程還是很難受的,這個時候要是有個人在身後稍微安撫一下就強多了。
哎,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拉開廁所門的時候,夏染正蹲在馬桶邊,能看出來已經吐了一些,現正在幹嘔。
餘笙蹲在旁邊,輕輕順了順她的背,把水杯遞了過去,“漱漱口吧。”
瞥了一眼手上的水杯,發現就是剛才自己喝水的杯子。
簡單的幾筆勾勒出一幅黑白水墨中國畫。
挺好看的。
還沒來得及欣賞幾眼,夏染一揚手,手裏的水杯頓時飛了出去,在餘笙眼睛都還定格在杯子上的水墨畫時摔成了碎片。
“你居然想要謀害本宮?”
餘笙這會兒不是沒來得及收回目光,而是震驚的眼睛有點發直。
收不回來了。
什麽玩意?
謀害本宮?
誰是本宮?
腦子裏跟彈幕似的一條條“唰”“唰”地飄過,可激烈了。
但下一秒,身為電腦屏的餘笙就有種要裂的感覺。
夏染,作為一個蹲在地上剛剛吐完的,經理。
此刻仿佛治好了纏身幾十年的寒□□并打通任督二脈的武林高手,一個回身揪住了餘笙的衣領,在她還愣神的時候迅速靠近了腦袋,帶着些微酒氣的味道充斥着餘笙的鼻腔,幽幽地問道:“你居然敢謀害本宮?”
餘笙覺得要瘋了。
說好的酒品好呢?
“夏...總,您....喝多了吧?”餘笙抓住她的手想掰開,奈何喝了酒的夏染仿佛綠巨人附體,手勁驚人,餘笙嘆了口氣,“大人,您別把我衣服撕破了”。
“你是誰?”夏染眯起眼睛,“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餘笙一邊把腦袋往後仰,一邊嘗試着掰開抓着自己衣領的手,“奴婢是....剛畢業的...”
“get out!”
好勒,會說英文的妃子。
洋氣!
說完,夏染就把餘笙往後一推,順勢松了手。
餘笙趕緊從地上站起來,本來想把夏染扶起來,但看她此時陷入宮鬥的狀态,感覺再碰她一下就會招來倆武功高強的太監從天而降,把自己打一頓。
“來人,把Gina帶上來,我要問問她.....”不知道是夏格格還是夏娘娘又開始發號施令了,可能是覺得蹲在地上沒有威嚴,這會兒正踉踉跄跄地要站起來。
餘笙看了看那邊摔碎的一地陶瓷碎片,又看了看眼前仿佛腿剛長出來的夏染,嘆了口氣。
“我要問問她.....”夏染臉色有些紅,半眯着眼嘟着嘴,問了半天也沒說出後半句。
幸好我沒有強迫症。
餘笙一邊想着一邊趕緊把夏染倆手臂從後邊穩住,圈在懷裏,“格....娘娘,Gina一會兒就到了,您先去坐着。”
夏染看了她一眼,“嗯,你乖,有賞。”
這麽快就忘了我剛要毒死你了?
扶着腿腳打晃的夏染進了卧室扶到床上,“這是皇上的禦書房,Gina一會兒就來。”
“嗯....哀家要....問問她....”夏染一挨着床就有些犯迷糊了,嘴裏還在念叨着。
這輩分升的夠快的。
“馬上就來了,太後您稍等。”餘笙一邊用上菜的口氣安撫着夏太後,一邊給還有些掙紮的太後蓋上了一層薄毯子。
“我要問問......”夏染的掙紮漸漸弱了下去,“為什麽這樣.....對我.....”
餘笙的手頓了頓,随即把毯子輕輕的蓋好,過了幾十秒鐘,太後就寝了。
“呼........”
餘笙頓時很沒有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覺身上出了一層汗。
看了夏染一眼,此刻雖然面色仍然泛紅,嘴唇微張,一副馬上要跳床說話的樣子,但和剛才相比,簡直安靜如雞。
為什麽這樣對我?
餘笙幾乎用鼻孔都能知道,這個Gina十有八/九就是那天在星巴克看到的金發碧眼,然後搶了夏總的男朋友。
想到那個男朋友,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夏總。
一個人,一個妖。
不般配。
鑒定完畢。
作者有話要說: 喔唷,反正也沒啥人看,這幾天申請了榜單,為萬一會上榜的存稿做準備,所以從今天開始隔日更了?(?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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