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因為在公司為拿不拿年貨的事兒耽誤了一下，餘笙和李靜怡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比大多數人都晚了，不過還好陳濤給她們留了位置。
這家酒店不算特別大，公司就在大廳裏包了7桌酒，已經占去了一大半的位置，不過難得公司的人都聚在一起吃飯，圖的就是個氣氛。
尤其是這會兒每個人都大包小包喜氣洋洋的，讓工作了一年的緊張感頓時松弛下來。
餘笙掃了一眼，領導們都自成一桌，這會兒菜都還沒有上，大家都只是坐在桌旁聊天嗑瓜子。
“幹嘛去了，再不來你們就得蹲着吃了啊。”陳濤指了指旁邊的兩個位置。
“還準備把年貨放公司待會回去拿的，”餘笙把一堆東西放到腳邊坐下了，“李靜怡跟我說等會要去唱歌，我就又拿上了。”
“哦是，這是我們審計部的傳統，”陳濤笑道，“不過一般領導不會來，只有我們這些助理。”
“是嗎？”餘笙應了一聲，心裏抑制不住地有些失望。
雖然一直刻意拉開了和夏染的距離，但是心裏是想和她說話的。
每次和她說上幾句話就跟吃了仙丹似的能飛起來，但是理智告訴她這種仿佛罂粟般的快樂是會讓她越陷越深的。
到時候就會泥潭深陷，無法自拔。
每到這個時候餘笙就不敢往下想，她的腦子裏會出現老爸老媽，還有哥哥餘棠。
他們每個人看着自己的表情都很冷漠，惡心，厭棄。
同性戀。
變态。
還有那天旅游回來用關浔的事情試探時老媽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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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些，就仿佛有一根無形的鞭子狠狠地抽打着她，讓她不敢與夏染再有任何過多的接觸。
就這樣吧。
今晚發微信和她道個別，然後就不會再見了。
在餘笙跟進貨似的和李靜怡走進來的時候，夏染就看到了，并且還注意到她的手上除了年貨還有一些別的吃的。
比如說，良品鋪子。
大概是同事送的。
原來大家都知道了，夏染想到那天餘笙到處喊人請客吃飯的事，大概就是那天和別人說的。
夏染有些情不自禁地有些生氣。
但不僅僅是因為餘笙這段時間的表現。
這個人，就因為這種事要辭職？到底有什麽大不了的非要把一份剛剛步入正軌的工作丢掉，倆人之間其實什麽也沒有說，就算這麽裝傻下去做普通朋友不是一樣可以嗎。
實在不行，就恢複成領導和下屬的關系自己不也能配合嗎？
非要這樣扔掉自己的工作？
幼稚。
夏染深吸了一口氣，又喝了一口紅酒才平複下來。
等會好像那群助理還會去唱歌，往年夏染一般是不會參與這種活動的，畢竟都是一些小年輕，而且早上做那些活動，又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去吃飯，夏染實在是不想再動了，只想趕緊開車回去休息。
但是今年，夏染決定一起去。
畢竟身懷打狗的任務。
而且自己也還沒到三十，那就是二十幾，年輕着呢。
一吃起飯來，大家興致就高漲了，本來早上又是爬樓梯又是蘿蔔蹲的，消耗了太多的體力，這會兒菜端上來，大家誰都沒跟誰客氣。
倒是這個群狼撲食的場景讓餘笙覺得似曾相識。
在餘笙這個文盲的眼裏，桌子上就兩種菜，葷的和素的，哦還有小點心和小水果。
本來就不太嘗得出味道來，這會兒吃得跟馬上要出征了似的就越發嘗不出來了，不過餘笙那個小胃胃也吃不下太多，把桌子上的菜一樣吃過一兩口以後就差不多感受到了地球的重力。
站不起來了。
又喝了兩口橙汁。
坐着都有點擠得慌了。
這會兒公司裏的人大概都進入了差不多的狀态，除了幾個喝多了的正扯着領導或者同事撒酒瘋。
不過今天本來就是圖個開心，誰也沒有在意，這會兒還有人一邊起哄一邊拍照的，申總被一個喝大了的經理勾着小手指掙都掙不開。
餘笙伸長了脖子看了半天也沒聽清那位喝多了的經理大着舌頭在和申總勾肩搭背講些啥，只得又坐了回去。
“來，今天高興，我發個紅包！”申總好不容易掙脫了那位經理，紅着臉大聲說道，“你們注意搶啊！”
“哎哎哎搶紅包了。”陳濤本來拿着手機跟狗仔似的擠到了最前頭，這會兒又跟報信似的拿着手機跑回來了。
“哎等等等我手機還沒拿出來！”餘笙連忙拿出手機解鎖，點開微信，生怕沒趕上錯過了一個億。
一緊張手都有些抖了，點了幾下才點開微信，又得等着微信啓動。
感覺急的都要上火了。
“發了！”申總發送的同時還喊了一聲進行友情提示。
“啊！”
“哦！”
各種吼叫響徹大廳，好像喊得聲音高一點搶的錢就多一點。
餘笙沒有喊，只是憋着勁兒點開了紅包。
然後看着它。
轉圈圈。
還在轉圈圈。
“啊搶完了….”周圍一陣嘆息，餘笙擡頭看了一眼，都是自己這桌的。
又看了看手機。
轉圈圈。
猛然手機屏幕一變。
紅包已領完。
“哎….”餘笙嘆了口氣，手機是剛換的i7，網絡也是4g的，為什麽刷都刷不出來？
李靜怡也挺郁悶，擡起頭看了看：“估計是我們這裏信號不好，在大廳最角落呢。”
聽她這麽一說，餘笙也轉着腦袋四周看了一圈，确實，自己這桌在一進大廳的門邊兒上，而且自己的位置還是在這一桌的最裏面。
“申總！沒搶到啊！再發一個！”一個同事站起來喊道，反正都是好玩這會兒喊什麽都沒有人說你。
“申總！我也沒搶到！”
“再來一個！”
“再來一個！”
不一會兒聲音就越來越大，大有揭竿起義的架勢。
“好，我再發一個，準備好啊！”申總也是高興，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了。
“快快快，我們出去搶！”李靜怡連忙拉着餘笙往門外跑去。
一推門大冷風就刮得餘笙恨不得要往回退兩步，頂着風拿着手機晃了晃：“這次應該有信號了吧。”
“應該行了，”李靜怡把兜帽罩在腦袋上，“等着吧。”
“嗯。”餘笙跺了跺腳盯着屏幕。
盯了快有5分鐘，屏幕沒什麽動靜，自己已經快要打擺子了
“發了嗎？”餘笙問道。
“好像沒有。”李靜怡說道。
“還….還發嗎？”餘笙覺得風都要從牙齒裏灌進去了。
“應該發吧，再等等。”李靜怡說道。
“哦。”餘笙有點想笑，但怕一張嘴就喝風又忍住了。
又在風中搖曳了五分鐘。
“要不，”餘笙轉身推了推門，看到門口的迎賓小哥有一種難以理解的目光看着她們倆，“我們還是進去吧，凍傻了紅包那點兒錢都不夠看病的。”
“同意。”李靜怡立馬把手機塞兜兒裏一副農民揣的架勢。
倆人同時拉開門重新進了酒店。
簡直溫暖如春。
剛走到位置上時手機響了，餘笙手忙腳亂的都不知道是先劃開屏幕還是該先往門外跑。
“啊又沒了！”
又一次在衆人的哀嚎聲及觀看轉圈圈中錯失了一個億。
陳濤舉着一杯啤酒都快笑到桌子底下去了。
“笑個鬼啊。”餘笙忍了忍笑說道。
“去敬酒吧天才。”陳濤舉了舉酒杯示意大家一起去敬酒。
餘笙想了想往自己的杯子裏倒了杯紅酒，跟着這一桌的同事一起往領導桌那裏去了。
夏染今天倒是沒喝什麽酒，主要是紅的，今天要是喝醉了那個小白眼狼肯定是不會管自己了，她可不想要過年了還宿醉街頭。
剛發紅包的時候她往餘笙那邊瞥了兩眼，結果笑的就差點噴到申總臉上。
傻。
不過好像自己好久沒這麽笑過了，最近一次還是那次爬山的時候，現在想來卻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餘光瞥到餘笙那桌人拿着酒杯往這邊過來似是要敬酒，夏染勾了勾嘴角，往自己酒杯裏倒了點紅酒。
大廳沒多大，從那桌走到夏染這桌要不了幾步路，不一會兒一大幫人就端着酒杯過來了，首先就和申總敬酒。
不過大家知道申總大病初愈，不适合喝太多，所以大多都是以飲料代替，反正就是表個心意，順便表達一下對公司的祝願。
接下來就是對這桌其他領導一一敬酒，敬到夏染這邊時，夏染端着酒杯站了起來，假裝不經意間掃了一眼，餘笙正混在人堆裏端着酒杯，這一眼倆人視線就對上了。
餘笙沖她咧嘴笑了笑，沒說話。
夏染眼睛眯了眯，和領頭敬酒的人碰了杯喝了一口杯子裏的酒。
敬完她以後，大部隊接着敬旁邊的其他領導，一大波人也跟着慢慢移動，而就在餘笙混在裏面挪步上前時，猛然手腕被人一抓。
餘笙低頭一眼就看到了夏染。
立馬心跳直沖250，酒杯都有點拿不穩了：“夏總。”
“不單獨敬個酒？”夏染挑了挑眉，拿着杯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呃….”餘笙雖然這段時間沒怎麽和夏染說過話，但是她也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出不對勁，夏染表面上是在笑，但是直覺告訴她。
夏總心情不大好。
“夏總新年快樂。”餘笙硬着頭皮和她碰了杯，正準備收回手來喝一口的時候手腕被夏染拿酒杯的手腕勾住了。
餘笙強行不讓自己往交杯酒上想。
剛定神，就聽到夏染湊近了自己說道：“等會唱歌的時候我有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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