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目标49
回到學院的時候綱吉罕見地見到許多人在校園裏游蕩。
平日裏這幫未來黑手黨總在忙自己的事情, 有家族的接受家族的任務與磨砺, 沒有家族的不是在外面混就是窩在圖書館或者訓練場, 倒是難得見到現在這種場面。
他随手拉了個人詢問, 對方原本不甚在意的表情在身後面目表情更加兇狠的斯誇羅的盯視下轉變成戰戰兢兢問什麽答什麽只求這位揚名學院的大佬不要擡手就是一頓打。
綱吉順手安撫了下從面對獄寺隼人開始就臉色不好的少年, 這才了解到大概發生了什麽。
學校的訓練室炸了。
如字面意義的, 一整條走廊的訓練室都炸了，波及範圍甚至擴大到了上下兩層, 其中一層甚至還是給另一方面特長的學生們準備的地下實驗室!
這次爆炸除了表面意義外當然還有更深層次的更嚴重的內涵。
——最重要的并非爆炸本身。
作為集聚了幾乎三分之二的未來黑手黨的學院，黑手黨候補學院的安保也好設施也好，幾乎都是凝聚了黑手黨最上層的力量建構而成。
除此之外, 更重要的是這個黑手黨候補學院的象征意義。
與這所學院作對的人, 幾乎就是站在了一整個意大利甚至更多國家的黑手黨的對立面。
但是這所學院今天被炸了。
雖然只是一部分樓層, 受到傷害的也只有那麽一兩個人，但是這一舉動就像是給學院狠狠打了一個巴掌。
萬千猜測在來歷不同的未來黑手黨與他們背後的組織心中奔騰而過, 最終學院徹查後給出的結果堪堪是因為煤氣洩漏而造成的爆炸。
——怎麽想都不能相信在專門用來訓練的訓練場!方圓十裏都沒有其他東西的訓練場會發生煤氣洩漏這種等級的爆炸吧!
說是哪個不滿學校的學生來炸了訓練場都更令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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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實如此。
或者說是學院給出的［事實］如此，再怎麽槽多無口孩子們也只得憋着。
總之學院此時給出的解釋已經傳達到關注于此的衆多黑手黨耳中, 再怎麽離譜也只能就着這個解釋掩飾過去。
而綱吉當然也不會揪着這點不放——實際上他還沒了解到事情始末這件事就結束了, 同時帶了兩個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整天的少年現在只想回到自己香香軟軟的床上躺到安眠。
或許某位斯巴達的家庭教師會更願意讓他安息。
但是事總與願違, 在綱吉和斯誇羅踏上寝室區域的時候，他們被攔住了。
攔他們的人穿的是黑手黨常見的黑色西裝，袖口繡着暗紋，從金色的胸針上看能夠确定是隸屬于黑手黨候補學院的勢力。
為首的男人上前一步同綱吉稍作問候, 他身後的人便直接繞過綱吉來到斯誇羅身前。
綱吉下意識察覺到有什麽不對, 他謹慎地往斯誇羅那邊靠了靠, 剛才同自己打招呼的男人卻阻止了他的行動。
“請務必不要插手此事。”面對彭格列直屬首領的暗殺組織的候補首領即使是黑手黨候補學院也抱有相當程度的尊敬，于是男人只是微微躬着腰，善意地提醒阻礙他們行動的少年。
“那麽，請問諸位找斯庫瓦羅是有什麽事呢？”
綱吉微微側過身，對男人的話不置可否，只是伸出手将斯誇羅擋在身後。
站在他身前的男人似乎對此早有預料，他扶了扶墨鏡問。
“既然閣下态度如此……我是否可以認為斯貝爾比·斯庫瓦羅做的事情閣下是知情的呢？”
綱吉皺眉，“什麽事情？”
“當然是關于斯貝爾比·斯庫瓦羅涉嫌破壞學院公物的事情。”
綱吉第一反應是斯庫瓦羅在什麽時候又不小心把學校哪堵牆不小心打碎了。
但是以往無數次的損壞也不過是去報備一聲然後交納相應的費用，現在這種陣仗……他可說不出就這樣承認下來的事情啊。
于是綱吉只是看着面前的男人，等他說出後文。
經過一番交涉後綱吉大概得知了對方的意思。
破壞訓練場的人是斯誇羅。
對方的意思似乎是這樣的，而目的則是将少年帶走審問。
綱吉愣了愣，急切地反駁：“但是斯誇瓦羅今天一整天都和我在一起，怎麽可能有時間炸毀訓練場！”
“您的證言或許無法成為證據。”對方隐晦地說着，示意一旁的黑西裝們将綱吉二人團團圍住，“不過既然已經同您解釋清了事件始末，那麽就請不要阻礙我們辦事了。”
綱吉還欲争辯幾句，自己伸出的手就被人推開來。
“多說無益，”意外沉默的少年人走到認定的首領身旁，随意地揉揉對方的頭發走到他身前去，“這群人只會相信擺在面前的[證據]，作為我的首領的你的證言根本派不上用場。”
說是這樣，誰會相信黑手黨居然相信證據呢。
他這樣說着，直接走到綱吉對面的男人面前。
斯庫瓦羅擋在這兩人之間，擋在少年首領身前。
銀發少年習慣性地切了一聲，雙手插在褲兜之中。
“不是說要本大爺和你們走嗎，還等着幹什麽？”
綱吉飛快地思考着。
确實，托向來不知低調為何物的斯庫瓦羅的福，這段時間內幾乎整個學院都知道那頭高傲而強大的傲鲛已經認主，而這種情況下綱吉的話當然不會被當做證言。
而斯庫瓦羅這天确實和他在一起，甚至因為和某個小不點鬥氣的原因幾乎就沒離開過綱吉的視線。更何況他也沒有破壞的理由。
所以只要等待幾天洗清嫌疑他就能夠回來了。
理智分析着現下的情形，确實此時不要動作才是最佳的應對方式。
他忍耐不住地小小往前走了一步。
他不由得這樣阻止自己，腳下的動作卻無法止住。
冷靜一點，斯庫瓦羅會沒事的，不論是事實還是彭格列都不會讓他有事的。
所以冷靜一點。
你是彭格列的Tsuna，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自己的家族。
不要輕舉妄動
一行人都沒有注意到這小小的動作，或者說注意到也沒有在意。
只有被簇擁在正中——或者說被挾制在正中的少年略微頓了頓腳步，很快恢複原本的步速往前走去。
綱吉終于停下腳步，只有雙拳幾乎要被自己捏出血來。
“這可真是糟糕了呢，Tsuna。”
肩膀上的重量和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怎麽辦啊Reborn，斯庫瓦羅被帶走了。。”
他試圖向家庭教師求助，眼神卻直直落在一群黑色中的銀色上面。
“你不是已經決定好了嗎，為什麽要問我”他的家庭教師歪歪頭補充，“不會有人阻止你的。”
“但是……”
“沒關系，優秀的首領不僅要相信部下也要相信自己，當然，最重要的是無論何時都不能讓自己和部下任何一方吃虧——這是黑手黨暗殺組織首領的個人涵養。”
哪有這種不能吃虧的涵養啊……他想這樣吐槽，話到嘴邊卻被自動替換掉。
“我知道了。”
他說，乖巧地接受家庭老師的指導。
于是少年閉上了眼，深呼吸之後再度睜開。金紅色渲染上了眼底，幾乎将少年人雙眼都染成了金色。
順利調動起力量的少年操縱着火炎在低空飛起，幾乎是一秒不到的時間就追上了已經走遠的黑衣人們，以自身為障堵在他們前進的路上。
而作為黑手黨候補學院的安保組織黑衣人們也不是蓋的，在看到有人擋住去路之時就專業性極強地掏出了手木倉，在為首的黑衣人的阻止下堪堪保持只對準綱吉而非發射子彈的狀态。
“閣下還有什麽事嗎？”男人彬彬有禮，語氣中不見一絲慌亂。
“啊，确實有點事。”綱吉懸浮在地面，金色而無機質的雙眼看着面前的人們，語調平穩而不容反駁，就如同他就是這個空間唯一的掌權者，無人能夠反抗，“我想了想，并不能讓你們将斯庫瓦羅帶走。”
“先前已經同閣下說過了，斯貝爾比·斯庫瓦羅作為引爆訓練場的嫌疑人需要由我們帶走審判。”
“那麽我也已經說過了，”綱吉微微擡起頭——這姿勢竟與高傲的斯庫瓦羅在挑釁他人時有着那麽一絲絲的相似之處，“這家夥一整天都和我在一起，更何況，沒有證據的諸位并不能說服我讓你們帶走這家夥，帶走我的部下。”
——這是我的夥伴。
“請将斯庫瓦羅留下。”
——誰也不能在我不同意的情況下帶走他。
以彭格列的名義。
“诶？我還要留在這裏嗎？”
對面人的聲音傳遞了過來，因為手中的通訊儀器——也許是對方使用了變聲器的緣故那聲音稍微有些失真，聽到對方說的話之後少年人乖巧地笑了笑。
“不，我沒有意見，”他細聲細氣地解釋，“只不過想到我還能留在學院就稍微有些高興。”
他繼續同對方說着：“之前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收尾工作也做好了。”
“不用擔心，不會有麻煩的。”
“事後的使用記錄會帶給您的。”
“感謝您的幫助。”
少年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門外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頓了下，神色自如地同對面道別。
電話挂斷的下一秒門就被打開來，向來不知道敲門為何物的“同伴”們徑直走到他的床前，毫無禮儀地直接掀開他的被子。
“喂，艾斯坎爾，我們要去探望斯內卡了。”
這并非是邀請，而是直白的通知。
站在他床前說這句話的人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轉身離開，也不管在床上的人究竟是什麽樣子。或許對他而言，能纡尊降貴來叫這家夥一次已經是看在是他們都是某位大少爺認同的“同伴”的份上。
沒有猶豫地，被叫做艾斯坎爾的少年迅速爬起身來，在走出房門的時候堪堪看到已經轉過走廊轉角的“同伴”們的衣角。
他抿了抿嘴，低着頭小跑着跟上前去。
三人行的小隊伍突兀地停頓了一下，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卡住了留聲機，在不自然地停頓一次之後才重新開始運作。
艾斯坎爾被排除在這三人之外。
他局促地攏了攏衣領，埋着頭一言不發。
“ku……kufufufu，原來是這樣……”
北歐某地下研究室
霧氣之中隐約能夠看到一個人形，少年身形的人單手摩挲着手下的紙張，捏着下巴笑出聲來。
思考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眨眼後少年人的身影也好看kufufu的怪異笑聲也好，都盡數消散開來。
在一切重歸于平靜之後，研究所的大門被再度打開了。
什麽東西被帶走，什麽東西又将被發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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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不是貝爾而是末尾的小可憐。）
不是每一個會嘻嘻笑的都叫貝爾，但是每個kufufu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