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顯示的四級!
不是四級,那會是什麽呢?莊羽猜到了一個可能,暗自搖頭苦笑。接下來,他用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警告莊魚不要去招惹言葉,最好離她原點,最重要的是,不要再傻乎乎地對那個叫成珀的男人抱有任何幻想!
莊魚被哥哥語氣中的鄭重感染,雖然不明白哥哥為什麽要這樣提醒,但想起那個叫言葉的女人眼中危險的光芒,她連忙乖巧地點點頭。
“小聲點,它快過來了。”穿着迷彩服的莊羽此時正趴在樹叢中仔細觀察喪屍着喪屍的行動軌跡,在他身旁不遠處,異能者們已經就位。
言葉在一旁靜靜看着,以她和喪屍交手的豐富經驗判斷,擁有智力的喪屍八成不會被他們拙劣的遮掩騙住,能夠這般配合地随着莊羽過來,很可能暗自藏着什麽出其不意的大招。
“小心有詐。”言葉開口提醒,眼睛直直盯着喪屍的蹤跡絲毫不敢有任何松懈——她太熟悉這些喪屍了,也明白輕敵可能會遭受怎樣的糟糕後果。
“來了。”隊員們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喪屍來臨的方向,整個身體進入完全警長狀态。在他們的前方,是一個足夠控制住喪屍的陷阱,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緊張的氣氛繼續蔓延,那只喪屍似乎什麽也沒有察覺依舊傻乎乎的徑直向前移動,還有二十米,它就能踏入那個足夠讓它銷魂不已的陷阱!
等到喪屍被陷阱困住,就是他們展現自己能力的時刻!
所有人屏息凝神。言葉皺眉,和衆人随着計劃順利而漸起的興奮和松懈不同,她的精神高度緊張,全力一擊早已準備好,以便發現不對勁就能及時支援。
喪屍依舊向前而來,閑庭信步,似乎在游覽自家的後花園。言葉的神經繃成了一把随時可以發射的弓箭。
來了——
莊羽呆在原地,此刻他的瞳孔中正如實直播着喪屍怒吼着躍向他的畫面,他在隊員的驚呼中猛然反應過來,揮手為自己構建起火焰防勢。
太大意了。莊羽心中閃過一絲懊悔。他們以為自己騙過了喪屍,竟沒想到最終是他們成為了被喪屍騙到的小可憐,對方狡猾的趁着他們自滿大意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攻了過來!
心中閃過無數想法的莊羽畢竟是經歷過多次和喪屍厮殺的大将,他明白此刻自己的任務是逃離以保存實力而不是拼着性命硬抗,他在扔出火焰防護之後飛快地為自己套上多層的防護盾。
攻守有時只在一瞬之間,蜷縮在地上将自己重點部位保護的嚴嚴實實的莊羽等待着對手攻擊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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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五息過後,莊羽仍然沒有等到意料中的疼痛,他試探着擡起頭,現場的情景出乎他的意料:他看見了什麽?那喪屍竟然躺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
這時候,一只手遞了過來,莊羽擡頭,竟然是微笑着的成珀!莊羽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動作有些蠢。
時間回到幾十秒之前,就在喪屍朝莊羽撲過去時,言葉精心準備的大招已經被她放了出去——帶着能給喪屍造成致命傷口的冰刃!
和以前的深藍色不同,言葉晉級五級之後,冰刃的顏色變成了透明,不注意觀察甚至察覺不到冰刃的存在。和外形一樣升級的,還有冰刃的破壞力,自帶極地冰霜的冰刃,足夠讓每一只喪屍膽戰心驚。
所以剛剛出現在所有人眼前的畫面的就是,喪屍忽然被掀翻了出去,毫無道理的開始慘叫!它的身上随之滲出深褐色的血跡,整個場面恐怖無比。
言葉面無表情,心內卻波浪翻滾不得平息:四級喪屍,什麽時候這麽弱了?
她還記得自己上次遭遇喪屍時,和小冰一起經歷了怎樣的苦戰,而這一次呢?區區冰刃,對方竟然毫無招架之力!
盯着在她面前哀叫翻滾的喪屍,曾經讓使她狼狽而逃的敵人,言葉第一次如此直觀地認識到這樣一個事實:她,似乎已經可以被定義為一個強者?一個能夠保護自己照顧家人的、可以讓自己獲得某種意義上自由的強者?
這種感覺真的不錯!
趁其病要其命,在場的其他異能者很好地貫徹了這一宗旨。密密麻麻的異能攻擊如雨一般傾倒在可憐的喪屍身上,致使它原本可怖的傷口更加不堪入目。
如果論輸出值的話,成珀可能會是其中最高的那個人——此時的他正控制着粗如水蛇的雷電流,讓其絲毫不差地落在喪屍身上,與此同時,他還為喪屍設計了一個控制系的電網,使其躺在裏面不能有絲毫動彈,兩樣攻擊同時輸出所需要的元力似乎對于他來說頗有負擔。
言葉站在一邊,沒有加入攻擊喪屍的隊伍,只是時刻謹防着喪屍的忽然暴起。她在觀察成珀。看到他皺着眉仍舊堅持的背影,言葉忽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他此時的想法,也明白他舉動背後的意義——他被刺激到了。
抛開言葉那非常規的升級方式不提,莊羽的率先晉級的确讓成珀心裏不是滋味——他竟然輸給了一個他看不上眼的傻X妹控?
當然,無論成珀怎樣腹诽,莊羽的晉級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實。成珀不是糾結在這樣細節上的人,他心中的不舒服更多來自于對自己的不滿——他似乎在不知不覺中松懈了很多。
眼神偷偷瞟過在一邊的言葉,成珀捂着胸口承認,好吧,有這樣一個厲害的女朋友,他的确在某種程度上受到了對方的庇護,與此同時也相應地減少了獲得成長的機會。
成珀發誓自己不是大男子主義,他一點都不在乎女朋友比自己強悍。可是,無論怎樣他也得努力吧?總不能被落下太多不是?在他心裏,言葉再強大也會有脆弱的時候,他才不想對方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卻無法給予對方想要的安慰。
自以為了解成珀內心所思所想言葉有些苦惱:他這樣拼命,是不是自己給他的壓力太大了?他會不會覺得女朋友比自己厲害覺得沒有面子?他是不是很在意這些?那她是不是也要裝一下柔弱給他一些表現的機會呢?
雖算不上絕頂聰明伶俐,言葉自認為自己也不傻,可就是遇到這種涉及到感情的問題她往往沒個分寸。所以當成珀終于做好了心裏建設和自我激勵時,轉頭發現自己的女朋友竟然狠狠皺着眉,一臉苦大仇深地看着他。
成珀吓了一跳,這是怎麽啦?
疑惑的成珀不知覺地放松了手上的攻擊,喪屍趁此機會飛撲而上,抱住成珀的大腿張嘴欲咬——
就在這一刻,成珀感覺時間似乎停住了。喪屍湊近他的尖牙頓住,一股無形的力量取代了它的本能成為身體新的主宰。在新力量的命令下,喪屍如旁邊者一般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用尖厲的爪子狠狠捅破了自己的心髒,髒腑中的各種物質随着缺口而出,嘩啦啦地落在地上。
它感覺不到疼,它只是覺得有些茫然。剛才,發生了什麽?
喪屍的自|虐行為還在繼續。上回是心髒,這回換上了脖頸。只見超過人類正常身高而顯得魁梧無比的喪屍中邪一般,靜靜地站在原地,而他的手,此時已經放置在了對于喪屍來說最脆弱的頸部上。
它要幹什麽?被喪屍出人意料行為驚呆在原地的衆人心中有一個看似瘋狂的猜測:它要擰斷自己的脖子?
天,如果是這樣,那也太瘋狂了……
還沒念叨完,喪屍的頭顱已經和脖子分家,雄壯的身軀随之重重地摔在地上。一顆核桃大小的晶核落了出來,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一旁的言葉收回自己的領域,對成珀安撫地點點頭。
“真的有晶核……”其中一個異能者喃喃道,和他癡癡的表情相同,在場除了言葉和成珀的所有人都用這般“饑|渴”的眼神盯着那顆看起來璀璨無比的晶核。
晶核歸誰?哪怕理智告訴他們自己不可能得到晶核,可晉級成為高級異能者的欲望總是在不經意間出來攪局。
莊羽作為隊長在關鍵時刻站了出來,他輕咳一聲,發現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之後,緩聲道:“咳,這顆晶核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産物,就先由我替大家保存,等到回了B市通報上級之後再為大家分配,如何?”
“那怎麽好意思。”言葉在嘴角勾出一個微笑,眸中卻任何笑影,“屬于我的東西,為什麽要讓別人代為保存?”說罷,徑直撿起晶核揣進兜裏。
莊羽冷臉:“言葉,适可而止!”
言葉瞥了他一眼,拉着成珀走了。
見她走後,寂靜的氣氛一下被不知名的情緒點燃,剛剛一齊作戰的場景似乎成為幻覺,異能者們對言葉略顯嚣張的行為議論紛紛。沒有加入讨論的莊羽看着言葉遠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麽。
路上,成珀疑惑道:“你要這個幹什麽的?四級晶核對你還有用嗎?”
言葉更加疑惑:“誰說這給我用了?這是給你的……”言葉滿足地想,她一定要和小冰快一點找出解決晶核後遺症的辦法!既然她不可能讓自己變弱,那就幫助成珀變強好了!
成珀往往在這些時候智商為負,他完全不考慮自己能不能用得上晶核,心中只有暗爽暗爽暗爽暗爽……爽完了之後忽然意識到:咦,他這樣算不算是被女朋友包|養了?
管它!!
此時,遙遠的B市。
莊青瀾對着對講機話筒怒吼:“你們聽不懂人話嗎?那是那人的父母!!你們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他們!對,還有成珀的父母,也要安排趕緊撤離!!”
“不要給我說可是!……我知道是五級喪屍!先別管別人,優先救言葉父母。”
“什麽?你确定?真的是南方那群狼心狗肺的插手?”
“……屍體,屍體也搬回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 =我在思考要寫幾章番外……
☆、傷逝
事情是怎麽樣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呢?前一刻,自己剛剛輕而易舉地弄死一只四級喪屍,興奮之情無以言表;下一刻,有人一臉沉痛地讓她節哀,說自己的父母在不久之前死在了五級喪屍爪下。
別特麽的搞笑了!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拿別人父母的安慰開玩笑擺明想作死嗎?言葉拽着領口将眼前的工作人員拎起來,惡狠狠地威脅道:“你再開玩笑試試!”
被言葉拽起的男人是特殊研究所在D市的特派成員,和成珀有着幾面之緣。此時,他可憐巴巴地看着成珀,用眼神祈求對方的拯救。
只是他的祈求注定得不到回應。成珀此刻也被突如其來的噩耗弄得不知所措。這一定不是真的,成珀煩躁地扯了扯頭發,其中一定有什麽問題,喪屍不可能這樣巧的趁着他們不在基地的時候來襲。他不相信作為國家心髒的B市如此輕易就□□翻,他不相信……
可是,如果這一切只是個無聊的整蠱,一個讓人笑不出來的笑話,那麽,研究所為什麽會和他們開這樣一個玩笑?成珀想不出原因——難道是為了收複言葉和他,所以在他們的父母身上做文章?
不,這也不對。他和言葉加入特戰隊并且老老實實參戰,基地不會這樣針對他們才對——畢竟他和言葉對中央的來說還有諸多讓對方不敢輕舉妄動的用處。
成珀的大腦飛速運轉,在短短幾分鐘內已經過濾掉諸多假設,随着時間的延長,那個不願意相信的答案越發清晰,清晰到他的思緒無論如何也繞不過這一個選項。
另一邊,言葉緩緩放下已經滿臉通紅有些喘不過氣的工作人員。對方的行為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說明了一切——任她怎麽敲打恐吓,對方哪怕已經被吓得精神失控也絲毫沒有改變自身說法的意思。
這說明什麽呢?——這說明什麽呢?
言葉沙啞着嗓音,上一秒的癫狂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深重的茫然和空虛,指揮工作人員道:“我們要回B市。”
快去了半條小命的男人暗暗松一口氣,聽到要求連忙應答:“飛機已經安排好了,不遠,咱們這就走吧?”話未說完,言葉就已拉着成珀跌跌撞撞地往停機處走去。
留在原地的男人喃喃自語:“異能者,異能者又怎麽樣呢……寧作太平犬,不為亂世人啊……”想起自己早在末世來臨時就去世的父母,他搖搖頭,自嘲了笑了一聲,連忙追上前方人的腳步。
B市。殘垣斷壁,哀鴻遍野。
言葉走下飛機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前幾日井井有條的假象被突如起來的侵襲者撕碎,露出了幕布之下殘忍甚至猙獰的面孔。
言葉和成珀從停機坪到基地的這一路上,不少傷殘病者被救護車拉上從他們飛馳而過。街上不少建築物已經被摧毀,仿佛在無聲的□□。
言葉閉上眼睛,成珀将她的頭按在他的肩膀上。沒有人說話,他們都在等待一個最終的結果。
“到了。”
兩人下車,眼前不是研究所所在的院子,也不是兩家父母居住的宅子,而是一個寬敞的空地,不停有屍體被運送了過來。莊青瀾迎上來,餘光從言葉空洞的眼睛掃過,心中确定對方已經知道結果,他的聲音中帶着些許悲痛,輕聲說:“他們在裏面,去看看吧。”
言葉似乎聽到了什麽,又似乎什麽都沒到。她腳踩棉花似的往前挪動,成珀強行壓抑心中的悲痛,逼着自己打起精神,他扶住言葉,似乎這樣能夠給對方一絲安慰,也能為自己帶來繼續向前走的動力。
四個老人的屍體被單獨擺放在一邊,言葉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地注視着眼前熟悉的容顏——幾天之前,他們開心的抱住自己,為一家人能夠再次團聚而欣喜不已。
她還記得爸爸那飽含着滿足和自豪的話語:“在如今這樣的世道裏,我們一家人還能快快樂樂的在一起,比什麽都好!比什麽的都好啊……”
一切怎麽能變得這麽快?她才出去一會兒,轉眼間,怎麽會這樣?
熟悉的畫面一幀一幀地在腦海中回放,每一句話、每一個擁抱、每一個問候,平日看來絲毫不起眼的小細節在親人驟然離去之後顯得珍貴,而且刺痛——再沒有人,在沒有任何人能夠給予她那樣溫暖的懷抱了。
能給她源源不斷愛的人,如今正躺在她眼前的地上。他們睡着了,再不會醒來了。也不會再喊她的名字,抱她,罵她,帶她出去玩,拉着她的手走過最黑暗的時光了。
不會再有了。
言葉後知後覺地想到,哦,她現在是沒娘的孩子了。她是沒有家的孩子了。
那,她繼續活着還有什麽意義呢?為什麽還要掙紮着活着呢?她一直以來拼命升級,努力打喪屍還有什麽意義?任她成為天底下最厲害的異能者,她最終還是沒能夠守護住自己的小家。
綿綿不絕的困意打內心最深處湧上來。言葉覺得前所未有的困倦——好累,她好想睡過去。她很困,除了困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委屈,那委屈似乎一直悶在喉嚨裏,吐不出來,卻又時刻昭示着它的存在感。
言葉恍惚間回到了她曾經迷失過的那個小樹林裏,四邊都是高聳入雲的大樹,無論她怎麽走都走不出去,走累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樹幹望着天,她懶懶的不想動,一個念頭不受控制地冒出來:反正爸媽也不在了……我為什麽非要拼命走出去呢?
不如先睡一覺吧。
黑沉沉的睡意壓下來,言葉緩緩閉上眼睛,不由自主地向地上倒去——嗯,先睡吧。再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好了。
“啪——”
言葉皺眉,無可奈何地睜開眼睛,用手捂住自己被打紅的臉頰。眼前的男人紅着眼眶,他似乎哭過,只是此時充滿哀傷的眸子被極致的怒火侵蝕——
“你想幹什麽?”就在剛剛,他感覺到龐大的元氣正飛速地從言葉體內向四面溢散,再看言葉,對方已經閉着眼睛倒了下去,那副生無可戀的模樣讓他肝火大盛。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對家人動手的那一天,只是父母的遺體還在眼前,女朋友又在此時刻意尋死——他想放聲大哭,又想狂聲大笑,他的內心此刻正有呼嘯肆虐的熔岩流淌,可他此時能做的只有一巴掌打醒眼前的女孩。
他是男人,扛起擔子的男人。
“你想死?”成珀站起來,也将地上的言葉拉起來,他強迫對方看着自己的眼睛,雖然她眼睛中飽含的心酸和絕望也讓他難以呼吸,但他仍然迫使自己顯得強硬而霸道——他問:“你死了,爸媽的仇怎麽辦?我們父母的仇怎麽辦?”
“仇?”布娃娃一般失去靈魂的言葉終于眨眨眼睛,“仇……報仇……”
成珀沉聲道:“對。事情怎麽會這麽巧,你有沒有想過?父母們,都是不愛出門的性格,我們的家在基地中心,喪屍怎麽會這麽快到達基地內部?這些你都想過沒有?”
“叔叔阿姨辛辛苦苦把你養大,難道就養出你這樣一個動不動就用死當作逃避的懦夫嗎?”
“你想跟着他們去?你信不信叔叔要知道你是這樣死的一定會抽死你?”
言葉面無表情地聽到這裏,她淡淡道:“讓他抽吧,只要能和他們一起……”
成珀忽然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笑話,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眼前的人,恨不得将對方時時刻刻放在自己的心尖尖上,可是對方是怎麽對待他的呢?父母的遺體還在一旁,他竟然有心思想這些。成珀強行在嘴角拉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松開言葉退後幾步,嘶啞着嗓子問:“在你的心裏,除了父母,有沒有那麽一絲地方留給我?”
言葉依舊面無表情。她實在弄不明白對方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問題。
诘問還沒有結束——
“你不願意回答,是嗎?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雖然和我在一起,但是內心深處卻不把我當作你的家人。你的家人只有父母,在潛意識裏,你認為自己存在的意義只有你的家人,所以你會在在他們離開的時候義無反顧地跟着他們走?”
“那我呢?你把我置于何地?一個看起來不錯的結婚對象?一個關系不錯的外人?”
言葉擡起頭,怔怔地看着第一次如此失控的男人,沉默不語。
“哈,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自私?”
“我真特麽傻。”
成珀說着,用雷火将他父母的身體化為灰燼,小心翼翼地裝在基地提供的小盒子裏。他要将他們帶回家鄉安葬——落葉歸根,不外如是。
看着成珀一言不發遠去的背影,言葉終于慌張起來,她無措的地轉過頭,像一個迷路在荒野的孩子,四處找尋,卻發現這裏除了她以及父母的屍體以外,什麽都沒有……
她要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求不打……T T
☆、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