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基飛狗跳

此話過後,又是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兩人都沒說話,魏來身上的嗡嗡聲停了,初殷從性感大貓變成了絕望鹹魚。

魏來好言好語道:“兄弟,來都來了。要不這樣,這次你出力,下次我來,成不成?”

初殷看了魏來一眼。憑魏來的衣着,也知道他這種身份的人絕不會和同一個人約第二次,這話就是說來騙他當攻的。

就像陳枚銜,一個兩個都滿嘴謊言!

初殷心裏生氣,只想着破罐破摔,将口罩摘下,兩邊疊好,放在床頭櫃上,往枕頭上一栽,道:“房間是我開的,我要睡覺了。你愛躺躺,不躺馬上滾。”

魏來一愣,不是因為初殷兇狠的語氣,而是他認識初殷。

他和初殷的經紀人陳枚銜有仇,連帶着也讨厭初殷,初殷鬧出醜聞之時他還趁機踩了他一腳,沒成想兩人能約到一塊兒去。

魏來:“初殷?”

“沒錯,就是我。”初殷眼睛也不睜,道:“想拍照就拍照,想爆料就爆料,我不在乎。”

“我叫魏來。”

初殷眼皮抖了抖,睜眼看向坐在他旁邊倒水的男人。他沒見過魏來,卻經常從陳枚銜口中聽見他的名字,如狼似虎的第一經紀人,拉·皮條的龜孫子,腦闊闊有病的小/賤/貨,但初殷印象最深刻的,只有一個。

初殷認真思考片刻,嚴肅道:“你不是富婆·快樂/棒嗎?為什麽不是1?”

魏來反問道:“傳聞中,你不也叫無敵馬達腰嗎?老子真是信了狗仔的邪。”

初殷沉默了。他被叫做無敵馬達腰,是從他傳出雙飛醜聞開始的,他無比讨厭這個名號,心裏對魏來更是厭煩了幾分。

“滾。”

“喲!”魏來反倒來了興趣,“這麽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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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殷懶得和他廢話,起身穿衣服,魏來哎了一聲,将初殷的口罩挑到手,食指勾着口罩細細的耳挂轉圈圈,眼神戲谑意味十足。

“初殷,你知道有多少狗仔想拍你嗎?今晚你這麽素面朝天地從酒店出去,明天又拍到我這個臭名昭著的髒貨從門口出去,你猜,他們會怎麽寫?”

“我不在乎。”初殷嘴上這麽說着,腳卻邁不出去,“把口罩還我。不然我揍你。”

“揍我?”魏來揚起臉:“把你的蘭花指收起來才更有說服力。”

初殷:“……”

初殷一激動就容易把小指頭翹起來指人,被魏來一說,立刻改成了拳頭。

魏來挂着bitch的微笑,張開雙臂嬌滴滴道:“哥哥,快用你的小拳拳錘我的胸口呀。”

陳枚銜至今不知出軌多少次,品味總不變,就是與初殷截然相反的柔弱美少爺,最愛用魏來這種撒嬌的口吻說話。

但凡初殷喝酒的時候吃了幾粒花生米,也不會這麽上頭,雖然眼前滿是重影,但還是揚起拳頭,對準魏來的臉,狠狠來了一拳。

初殷:“啊!!!!!”

魏來哪裏想到初殷真的會出手,眼前一黑就被打下了床,鼻梁傳來的劇痛直沖天靈蓋,幾滴鼻血滴在了雪白的地磚上。

初殷是撲過去打魏來的,打中之後直接躺在了床上,聽魏來叫得凄慘,懵逼地擡起頭,被魏來滿臉血的樣子吓了一跳:“啊!!!!!”

魏來狂噴鼻血,吼道:“我挨打,你叫什麽?你土撥鼠轉世嗎?!”

初殷驚得聲音都高了八度:“你別激動啊!血噴出來了啊!!!”

一陣基飛狗跳之後,魏來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鼻孔堵着兩坨面巾紙,初殷湊過來,巴掌一扣,往他額頭糊了一塊包着冰塊的毛巾。

“對不起。”初殷往他旁邊一躺,嘟囔道:“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又挑釁我。誰叫你那麽欠揍?”

魏來翻了個白眼,憋聲憋氣道:“那還是我錯了?”

“本來就是你的錯,”初殷瞪他,“在酒吧是你先撩我的。”

在酒吧,魏來本來以為他發現了一個絕世好1,沒想到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他gay達失靈,看走了眼。

“唉……”魏來閉上眼,心裏很難過,“娛樂圈,天天泡在美人堆,既得不到愛情,也找不到1,為什麽會這麽難?”

初殷歪頭,黑亮的眼睛瞪圓了,道:“你要睡了?”

魏來道:“不然呢?你想上/我?”

初殷想起魏來在圈子裏的風評,都不知道他有沒有病,嫌棄道:“不可能。你睡覺最好別碰到我。”

魏來似乎從初殷未盡的話語裏知道了他在想什麽,自嘲一笑,“那你再去開間房。”

初殷道:“這是我開的房。”

“那我給你報銷行了吧?”

初殷莫名賭氣,直挺挺地往床上一攤,翹着小指頭罵魏來:“你以為老子缺那點錢嗎?憑什麽是我讓?仙人板板的,老子今天就睡這了!”

魏來乖巧道:“好的,姐妹。你開心就好。”

論嘴賤,初殷遠遠不是魏來的對手。吭哧了半天,想不出詞,只好氣呼呼地用力扯過被子,扯了大半蓋在自己身上,道:“我困,等我明天酒醒,我罵死你!”

初殷擁着小被子,縮好jiojio打腹稿,幻想明天一早當頭棒喝魏老鸨,可惜腦子不争氣還沒想出一出驚世駭俗的skr,就像貓咪睡覺似的打起了小呼嚕。

魏來同樣筋疲力盡,酒精麻痹四肢,心越喝越累,意識在黑暗中不斷下沉,迷迷糊糊間似乎回到了大學的時候。

魏來比姚朝霧大一屆,第一次見他是在學校的中秋彙演上,姚朝霧穿着一身白色古裝,手拿竹笛,上臺吹了一曲《笑傲江湖》。曲好聽,人更好看,魏來對姚朝霧一見鐘情。

後來,魏來當了姚朝霧的經紀人,他那時純得很,對自己是同性戀這種事不敢細想,也不奢望掰彎姚朝霧,壓抑着自己的感情,甚至很懦弱地想過找個女人結婚就能少很多世俗的麻煩。

魏來給姚朝霧當了半年經紀人,發生了一件事,逐漸讓魏來成了今天又狂又浪的模樣。

一個偶像的誕生,不僅需要自己磨,還需要有人捧,姚朝霧自己不争氣也沒人給他砸資源。魏來雖對姚朝霧盡心盡力,但他到底資歷輕,能給姚朝霧的太少了。那時姚朝霧年輕氣盛,得罪了業內大佬,被分分鐘教做人,好不容易起來的熱度撲得灰都不剩,魏來彎腰低眉去道歉,大佬給了魏來一個眼神,暗示他來自己家。

魏來以為狗血小說中套路終于還是降臨在了自己的頭上,猶豫好久,敗給了自己的賤,瞞着姚朝霧收拾收拾,忐忑不安地按響了大佬家的門鈴。

門鈴響了好幾聲,大佬法律上的妻子富婆開了門。

然而,接下來的事完全脫離了魏來腦子裏的狗血劇本,但是事後想想又是符合國情和三段論的——成都沒有1,大佬是本土成都人,所以大佬不是1。

大佬是純零,吃再多的腎寶都無法和富婆邁入“他好,我也好”的境界,富婆需要快樂,大佬也需要快樂,夫妻兩人都很看好魏來。

魯迅曾經說過,時間就像海綿裏的水,只要願意擠,總還是有的。但說的絕不是魏來的海綿,到最後魏來是一滴也沒有了。

出門沒走幾步魏來就扒拉着電線杆吐了,回家發起高燒,姚朝霧火急火燎地送他去醫院,守在旁邊照顧他,問他怎麽突然病了,是不是因為他的事壓力太大了。

魏來記得他當時哭了,他平時很少哭,那天淚腺噴泉似的往外冒眼淚,奔着精/盡淚幹的效果去的,把姚朝霧吓得夠嗆。除了哭噩夢般的快樂夫妻,他還意識到他和姚朝霧的愛情再沒有一絲可能了,他心髒,人也髒,如何配得上姚朝霧?

“……你別哭啊。不要擔心,好好休息,你的身體最重要,大不了我轉行呗!”

那時候姚朝霧什麽也不知道,拍拍魏來的手這麽安慰他,魏來抽抽搭搭望着他眼睛想,算了。值了。

………………

魏來的夢沒做多久,就被熱醒了。

初殷簡直是個卷被狂魔,把自己的被子踢到了地上,可能是覺得冷了,又喪心病狂地搶魏來的被子,扯不走,就把魏來連人帶被卷在了身下,一條男模的大長腿橫貫床面,肆無忌憚地架在魏來腰上。

魏來動了動:“初殷……讓開。”

初殷:呼呼。

魏來試圖把身上的人推開,初殷哼哼唧唧,抱着魏來一陣蛇皮狂蹭。

魏來深吸一口氣半坐起來,額頭上敷的冰毛巾掉下來,正好落在初殷大腿上。

初殷蹬了蹬腿,終于放開了魏來,團在搶來的被子裏妖嬈地扭開了。

你睡得倒好,個豬!

魏來氣得把鼻子裏塞的兩團止血棉花噴了出來。

魏來捏着冰毛巾,果斷往初殷兩腿間一塞,冷酷得像一個從不回頭看爆炸男人,披上西裝外套,無聲無息地走了。

第二天,初殷被尿床的感覺吓醒了,手往被子裏一伸,摸到一灘溫熱的液體,吓出了雞叫。

經過漫長的思考,初殷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想罵魏來誰知他跑得比仙人跳還快,臨走前還坑了他一把。

初殷把濕濕的內褲脫下來,翹着蘭花指狠狠往地上一擲:“讨厭!給老子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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