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青島兇0

初殷把魏來拉黑之後, 一腔妒火沒地方發, 捏着手機氣得像燒開的水壺, 嗚哇嗚哇地冒煙。

魏老鸨這個大浪/貨, 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在外面忍辱負重和兩個奇葩辛辛苦苦賺錢,魏來居然背着他看裸/男!還想着給他拉皮條?就算他是一盆作天作地的禍水,在家也能鏟屎拖地洗廁所啊,居然這麽迫不及待地想把他潑出去嗎???

虔天意懶洋洋道:“幾—點—了?”

初殷氣呼呼地把手機丢給虔天意,“自己看!懶死你算了!!!”

奇葩虔天意看了一眼時間, 毫無自覺地慢吞吞地在市中心踱步, 道:“我—想—到—我—能—幹—什—麽—了。”

姚朝霧道:“幹什麽?”

虔天意道:“找—條—街, 坐—下—來, 乞—讨。啊~就—是—缺—個—碗。”

初殷:“……”

姚朝霧:“……”

虔天意的職業規劃是如此的适合他, 一時竟令人無言以對。

找工作的第一步, 就是和人交談, 還是在異國他鄉用英語和別人請求一份工作,這可真是要了初殷的命。

一點也不想和別人說話。

初殷出門, 要是沒有魏來跟着, 基本就是個自閉兒童,對誰都板着一張臉, 外人見他是高冷, 事實上初殷緊張得想要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他想起魏來光是下樓扔個垃圾, 都是衣着整齊面帶微笑,渾身都散發着外向開朗的光芒,和不認識的人也能閑聊上幾句, 短短一個月就獲得了方圓五百米男女老少的喜愛,此時格外想念油膩的魏老鸨,甚至想把他拉皮條的能力短暫地嫁接到自己身上。

姚朝霧道:“我打算找個咖啡店或者餐館,打個臨時工。初殷,你去嗎?”

初殷再社恐也不想和姚朝霧一起找工作,寧願和虔天意在街邊讨飯,淡淡道:“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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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姚朝霧撓了撓臉,很失望的樣子。

初殷心想,裝什麽裝,心裏肯定樂開了花。

就在這時,一個戴着耳機和墨鏡的男人與初殷擦肩而過,初殷感覺自己屁股被碰了一下,反手一摸,摸了個空。

他手機被人摸走了!

初殷心中警鈴大震,伸手扒拉住男人肩膀,大吼道:“站住!我手機呢?!!!”

男人顯然是聽不懂中文,但察言觀色也知道初殷想抓住他,面露惶恐之色拔腿就跑,初殷猛沖急追,攝像師傅緊追不舍,姚朝霧反應過來,也跟着追了過去。

虔天意慢半拍:“……喂。”

虔天意舉着初殷手機,疑惑不解,“他—手—機—不—是—在—我—這—兒—嗎?”

随行PD:“……”

可惜,一行人已經風風火火地跑沒了影,只留下随行PD舉着攝像頭,莫得感情地給虔天意茫然的臉來了一個大大的特寫。

————沙灘上————

魏來這邊下起了蒙蒙細雨,游客卻依然不少,在一衆游客之中,魏來一眼就看見了在游泳的陳枚銜。

一看見陳枚銜,魏來心裏就憋得慌。

初殷很少拍大/尺度/露/肉的鏡頭,少數的雜志寫真上的初殷,皮膚光滑得像絲綢,讓魏來一度很羨慕。那次初殷替魏來擋了一棍子,右手骨裂,魏來基本像供祖宗一樣供着他,連洗澡都是他給初殷洗的。

就這樣,魏來把初殷看光光了。

但是那時候,魏來沒辦法起一些不純潔的歪心思。

原來雜志上無暇的皮膚是假的。

他看見初殷身上有很多疤,小腿上有小時候長的凍瘡印子,背上則分布着密集的細細白痕,不深,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是被陳枚銜用鞭子抽出來的,大腿內側還有煙頭燙過的痕跡。

然而,魏來卻不能以故意傷害罪的名義起訴陳枚銜,萬一被人扒出來初殷是同性戀,還被經紀人陳枚銜性/虐/待,必然是一場史詩級的驚天大瓜,傷敵一千,自損十萬。

魏來也想過用一些陰招坑死陳枚銜,初殷猶豫了很久,和魏來說,算了。因着這件事,魏來和初殷吵了一架,最終魏來還是尊重了初殷的選擇。

冷靜下來想想,魏來也能理解。初殷和陳枚銜畢竟不是普通的男男關系,初殷喜歡過陳枚銜,中間還隔着陳家對他的養育之恩。初殷記仇更記恩,要是沒有陳母,就沒有今天的初殷。可是,這些原本美好的感情變成了如影随形的負罪感,仿佛一根系在初殷脖子上的橡皮筋,初殷走得越遠,勒得越緊。

魏來能理解,不代表魏來不憋屈。

要是陳枚銜安安分分的,和初殷互不幹涉,沒準兒過了十幾年,魏來還能心平氣和地陪初殷去陳枚銜墳頭上吐幾口唾沫。但是陳枚銜昨天去給初殷添堵的舉動觸碰到了魏來的底線,說的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一些,魏來恨不得陳枚銜現在就淹死在海裏,或者被鯊魚咬掉半截,半身不遂地在輪椅上過完痛苦的一生。

光是想想就很爽,魏來決定要去為自己出口惡氣。

魏來翹起蘭花指,遙指海岸邊:“咦,你看,陳枚銜是不是抽筋了?”

龍東強從魏來的口氣中聽出了一股子喜出望外的勁兒,遠遠看了一眼,道:“我都看不見哪個是陳枚銜。”

魏來道:“姿勢最像狗刨的那個。”

龍東強:“……”

“嘻嘻。”魏來脫下花花綠綠的幾何印花襯衫,充分舒展了老腰,一屁股坐在了龍東強的椅子旁。

龍東強:驚恐.jpg

龍東強吓得臉上的肉似果凍般抖動:“魏哥……我不是啊……”

魏來當然知道龍東強不是gay,就是個純情小肥宅。

魏來掏出一管防曬霜,“……別慌。給我塗塗防曬。別看今天沒什麽太陽,事實上紫外線可強,我已經夠高了,要是變黑,可沒人要了!”

龍東強:“……”不知道說什麽,只好宛如東北搓澡師傅一般給魏來抹防曬霜,腦子裏默默浮現出一個疑問:魏來和初殷到底是不是一對?

抹完防曬霜,魏來翹着指頭把手機遞給龍東強,語氣妖嬈,眼神卻充滿殺氣,“我去浪一會兒。龍哥,麻煩你給我看手機了噢!要是有人給我打電話,就朝我甩甩衣服,我馬上回來。”

龍東強莫名打了個寒戰——有一種大佬出門搶地盤的迷之氣勢呢。

魏來小時候在青島長大,隔三差五就泡在水裏撈海鮮,活脫脫一個浪裏白條。長大以後,雖然一直在成都和北京混,但作為一朵熱衷于欣賞沙灘濕/身帥哥的浪花本花,游泳加沖浪這種撩騷的基本技能自然是爐火純青了。

他身穿明黃色救生衣,腳踩風騷基佬紫沖浪板,手拿粉紅色游泳圈,天下細雨,魏來腳踩狂浪,左搖右晃卻穩如老鸨,一浪接一浪,我自乘風破浪。

魏來浪夠了,算是完成了基本的熱身運動,離陳枚銜還有十多米,将游泳圈用力一甩,粉紅色的圈圈正好套在了陳枚銜頭上。

陳枚銜:“……”

陳枚銜臉色難看,黑着臉等魏來靠近,才道:“魏來,你是不是有毛病?”

魏來翻了個白眼,道:“哈?我再有毛病也不會比你有毛病。”

陳枚銜冷笑一聲,道:“我沒空和你在這唧唧歪歪,有屁放屁。”

“親愛的,水底下攝像頭可拍不到呢。”魏來挑了挑眉,突然笑了,陰柔道:“看這個天氣,等會兒會有一波大浪。這裏每年都會有人被浪拍死,死亡名單上也不缺你一個。”

陳枚銜嘲諷道:“你個娘娘腔動得了我?”

魏來脫掉救生衣,往陳枚銜臉上一砸,轉眼他一尾魚似的“噗”一聲沒入了粼粼的海水,連個泡都沒冒。

幾秒後,陳枚銜的腰遭受了巨大的沖擊,硬是逆着水流往前滑行了好幾米,堪堪停下來後,感覺自己脊椎被魏來踢斷了,忍着劇痛四下巡視,只見茫茫大海,根本沒有魏來的蹤影。

陳枚銜大怒:“魏來,你他媽個賤人!!!就知道耍陰招!!!”

話音未落,陳枚銜肚子又被踢了一腳,這一腳把他半顆頭都踢進了海裏,他突然意識到,魏來是真的想弄死他,要是他死在澳大利亞,中國的警察根本不會深查。陳枚銜終于慌了,咳嗆一聲,蹬着腿往回游。

此時,脖頸處猛然一窒,巨大的壓力迫使他仰着脖子艱難呼吸,連四肢也漸漸失了力道。

魏來終于從水冒出了頭,鬼魅般趴在陳枚銜背後,一只手壓着他頭,一只手彎起,緊緊勒住了陳枚銜的脖子。

“親愛的。”魏來在陳枚銜耳邊低語,“不是喜歡s~m嗎?水上窒息,雙倍快樂噢。”

陳枚銜滿臉通紅,鼻翼大張,“……魏……”

魏來稍微松了一點勁兒,心想老爸叮囑他“別打架,容易打死人”的教導還是有道理的。

陳枚銜內心充滿了恐懼。在他心裏,魏來沒什麽大背景,就是一個賣肉的娘娘腔,懦弱無能,只會投機取巧,所以他有恃無恐。陳枚銜沒有想到,魏來竟如此惡毒,如此大膽,在拍節目的時候,連殺人抛海這樣的事都做得出。

魏來本還想再折磨陳枚銜一會兒,最好以後他看見自己就繞着走,只是岸邊龍東強忽然朝他甩起了他亮眼的西瓜襯衫,邊甩邊蹦,看起來是有急事。

“別碰我的人,懂?今天只是警告,以後我看你表現。”

魏來捏着指頭,一臉嫌棄地把面如土色的陳枚銜往粉紅色游泳圈上一扣,紮進水裏往回游。

還沒踩上沙地,龍東強就急急地奔過來了,舉着魏來鈴聲大震的手機,道:“是初殷!打了好幾個電話了。”

魏來“恩?”了一聲,發現自己已經從殷主子的冷宮裏被放出來了,眉飛色舞地接起了電話,“嘤寶貝兒?!”

虔天意:“你—家—嘤—寶—貝—兒—走—丢—了。”

魏來:“……”

魏來開了擴音,示意龍東強過來聽:“虔天意?什麽情況???”

虔天意:“抓—小—偷,他—跑—得—超—級—快,我—們—跟—不—上,現—在—找—不—到—了。”

魏來心急如焚,語如連珠:“他手機為什麽會在你手裏?!”

虔天意慢條斯理道:“借—我—看—時—間,結—果—以—為—自—己—手—機—被—偷—了……”

魏來:“啊啊啊啊,你講話能不能快一點,我要瘋了!”

龍東強無奈扶額道:“你別打斷他講話吼……他會自己重啓的。可氣人。”

果然,虔天意頓了頓又道:“借—我—看—時—間,結—果—以—為—自—己—手—機—被—偷—了,追—了—一—個—不—像—好—人—的—男—人。”

這件事情聽起來太離譜了,魏來無法相信初殷居然幹出此等傻乎乎的事情,仿佛是節目組的套路,憑本能求證道:“你怎麽能用他手機給我打電話?”

虔天意奇怪道:“很—難—嗎?密—碼—就—是—你—生—日—呀。百—度—上—有。”

魏來心神一震:初殷手機的密碼,是自己的生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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