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闖禍
晌午的時候, 方遠同韭菜正準備去吃飯,走到修習室門口遇到宣聞, 宣聞見他滿臉墨汁, 便斥道:“小遠, 你又沒好好聽課。”
方遠連忙否認:“我聽了,真聽了, 不信你問韭菜。”
韭菜略顯尴尬,看着宣聞含含糊糊答道:“啊, 啊,嗯。”
宣聞抹了一把方遠的臉, 手上沾了點墨給方遠看:“聽課能把墨汁聽到臉上去。”
方遠不好意思地一笑, 把臉上的墨給抹去:“別給師尊說啊,等下他又生氣。”
宣聞想起早上蕭子君給他說的話,他道:“師尊他……去北崖靜修了。”
“走了?”
宣聞點點頭, 方遠奇怪:“怎麽這麽着急, 我昨晚還見到他, 他也沒跟我提起。”
“可能突然決定的吧,他早上還讓我給你說一聲。”
方遠心裏知曉了, 他又問道:“師尊沒說什麽時候回來嗎?”
“要靠近年關才能回來了。”
算算日子,距離過年只有兩個月了,倘若他今年還出山去, 那可能直接從北崖就下山了,這麽一掰扯,今年或許都見不到師尊了, 方遠心裏還覺得空落落的,早知道昨晚應該跟他多待會的。
“你別瞎想了,”宣聞看他又心不在焉了,安慰道:“師尊可能就是不想讓你亂想,才沒提前告訴你的,去吃飯,下午還有課。”
宣聞走了之後,韭菜忽然反應過來,他給方遠說:“剛剛宣聞師兄說,蕭師伯靜修去了?”
方遠白了他一眼:“你腦袋僵了嗎,現在才反應過來,走了走了,吃飯,等下飯都沒了。”方遠要走,韭菜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住。
“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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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師伯不在,也就是說咱們下午的課不用上啦!”韭菜眼裏冒着精光,心裏的興奮溢于言表,比吃了十個韭菜包子還開心。
是了,下午本來是蕭子君的課,現在他去靜修了,其他長老都有各自的事情,估計也不會過來,韭菜提議道:“方遠,咱們上山玩吧,我聽說後山的山上出現了一批野雞,咱們抓兩只來烤着吃吧?”
方遠興趣不是很高:“你想吃烤雞就去食堂吃,既便宜分量還足,費那個勁幹什麽。”
韭菜一把摟着方遠的脖子:“哎方遠,平常這種事你不是最有興趣了嗎?今天是怎麽了?難道你師尊剛走你就想他想的吃不下也玩不了了?”
方遠胳膊肘朝着韭菜一捅,痛的他立刻放開了方遠,捂着肚子,仍然賊心不死:“你真不去啊?”
方遠走了幾步,回過頭來:“你不拿工具,空手抓雞啊?”
韭菜笑了笑,小跑跟了上去:“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不去的。”
進了食堂,兩人随便打了點菜,找了個位置坐下。方遠一直到處看,好像在找什麽,韭菜問道:“咱們這是要幹嘛?不是說拿工具嗎?”
“是啊,但是靈廚道長的東西,你拿的出來嗎?”
韭菜搖搖頭,方遠盯着食堂的小門看,過了一會一個穿着普通布衣,長得白白胖胖的人走了進來。
“來了。”方遠說了一聲,起身就走了過去,韭菜不明所以,但是也跟了上去。
那白胖的人原本在收拾東西,一擡頭看到個人朝這邊走過來了,準确地說就是朝着他走過來了,仔細一看那個人是方遠,他轉身就跑,結果被方遠拽住了腰帶。
“怎麽又是你啊,你放開我,褲子要掉啦!!”他扯着腰帶的前面,方遠扯着腰帶的後面,堪堪保持了平衡,褲子才沒掉下來。
“你怎麽每次見到我就跑啊?”
“因為每次見到你都沒好事啊!你不是說了我倆扯平了嗎?”
“是啊,我倆扯平了,還有他呢!”方遠拍拍韭菜的胸脯,韭菜看了半天才發現這個小胖子就是昨天诓人的那個。
韭菜指着他:“就是你,害我昨天踩着輕功在跑了大半個山頭,我今早起來腿都擡不起來!”
那人嘟囔了一句:“是你自己平常不好好練功,怎麽還怪我……”
韭菜問:“你說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你們到底要幹嘛?”
方遠笑的和善,說道:“找你借東西。”
“又借東西,這回又借什麽啊?”
“借個竹筐,還有繩子和大米。”
他雖然不知道方遠要幹嘛,但是這些東西在廚房有的是,就從後廚随便拿了遞給方遠,方遠拿過東西:“謝了,哎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白昌。”
白昌……方遠在心裏過了一遍,默默記下了,改天請他吃飯,方遠道:“我叫方遠,這個是陳久才。”
其實白昌對他們倆都有印象,方遠是出了名的搗亂鬼,而陳久才……他經常來食堂買韭菜包子,時間一長也有點印象。
方遠拿着東西都要走了,誰知道韭菜勾着白昌的肩:“白昌,既然咱們都認識了,不如一起去後山山上抓野雞啊!”
“我不去,我師父禁止我到後山去。”
“去吧去吧,怕什麽,有方遠在,什麽事他頂着。”
方遠聽見這話踢了韭菜一腳:“去你的,誰給你頂着。”
“開個玩笑,走吧走吧!”韭菜嘿嘿一笑,拉着白昌就走了,也不管他一個勁的掙紮,白昌看着胖胖的,沒想到竟然能讓韭菜給拉跑了。
後山上還有一層厚厚的雪沒化,韭菜把他們領到一個稍微平坦的地方:“就這了,上次我來的時候還看到了,黑毛綠尾巴的野雞,抓來烤着吃肯定好吃。”
白昌一聽到黑毛綠尾巴,當即就跳起來,大聲說道:“不行,我師父說了,黑毛綠尾雞萬萬不可動!”
“為什麽,有毒啊?”韭菜問道,他自己又思忖了一下,“不可能啊,這種雞我以前在山上經常見,就是好看點的野雞。”
白昌也不知道怎麽解釋,他支吾道:“毒倒是沒有,反正不太能吃,我師父說了……”
“行了,抓來再說。”方遠聽着急了,耍嘴皮子不如逮一只看看,抓到了不就知道能不能吃了。他在地上把雪掃開,撒了把白米,把竹簍罩在米上,随便撿了根樹枝撐着,再把繩子系到樹枝上,另一頭自己牽着,然後躲好。
等了一會,一只野雞也沒有,韭菜有點着急:“方遠,我不記得這是逮鳥的方法嗎?”
“啊?是嗎?”方遠不确定地反問道。
“你不是經常上山逮這些東西嗎,你不知道?”
方遠想了想,他都很多年沒逮過了,依稀記得這個方法可以用的。
“管他呢,先試試。”方遠道,順手在大米上點了點靈氣。
這點靈氣好像起了作用,又過了一小會,從山上跑來三只黑毛綠尾雞,沖着靈氣大米就跑了過來,在竹筐下面一個勁地啄。
方遠把手裏的繩子一拉,樹枝被拉倒了,竹筐正好把它們仨罩了進去。竹筐不大,三只肥雞在筐裏有些擠,在裏面叫了幾聲,方遠拿樹枝敲敲竹筐:“貪吃的下場就是被人吃,正好三只,咱們一人一個,韭菜,架火!”
“好嘞!”韭菜撿了幾根粗的木頭架起來,底下生了火,把雞處理了放在上面烤,烤一會香味就飄了出來。
烤好了雞,方遠拿了一只給白昌,白昌嗅了嗅,咽了口水,這味道是真的挺誘人的,但他堅持原則,後退了一步:“我不吃。”
方遠咬了一口雞腿,嘴裏全是肉,說話都含糊不清:“沒毒,真沒毒,都替你嘗過了。”
白昌還是搖搖頭:“我不吃,你們抓也抓了,吃也吃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方遠見他不吃,順便就把他那只雞的雞腿也撕了下來自己吃了:“愛吃不吃。想走就走吧,知道下山的路嗎?”
見白昌點頭,方遠揮揮手,示意他走吧,白昌也沒多停留,轉身就走了。韭菜吃的滿嘴是油,看到方遠一個人過來了,問道:“那小子呢?”
“回了。”
韭菜聳聳肩:“沒勁兒。”韭菜忽然想起什麽,說道:“他不會去告狀吧。”
方遠嘴裏嚼着肉:“告狀怎麽了,咱們又沒幹什麽,蕭山好像沒有明令禁止不能在後山狩獵吧?”
韭菜想了想:“也是。”
話音剛落,林間野鳥四飛,一聲驚叫從前面傳來:“啊——救命!”
方遠和韭菜一愣,四目相對,立刻扔了手裏的東西跑過去。過去一看,果然是白昌,他被後山的結界纏住,正吊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怎麽辦?我不會解後山的結界!”慌忙之中,韭菜看了方遠一眼。
方遠也道:“看我幹嘛,我也不會啊!你不是上課有聽過嗎?”
韭菜揪着手想了想:“我試一下啊。”他織了個解咒朝結界上一推,白昌在空中停了兩秒,方遠看着有戲,誰知道停了之後纏的更緊了,白昌被勒的小臉發紅,差點閉過氣去:“我快死了,別亂試了!”
韭菜道:“好像只解對了一半。”
方遠嘆了口氣,這上課半聽半睡的,還不如他全睡呢,聽到韭菜問他:“現在怎麽辦啊?去找守衛弟子也來不及啊!”方遠咬了咬牙,“對着結界亂砍,把守衛弟子引過來!”
他召來了雲浪鬼牙,對着結界一通亂砍,結界紋絲未動,白昌吓得不行:“你做什麽?”
“你別亂動!”方遠道,他雙手握着劍,猛地朝結界砍過去,瞬間就被彈出老遠。結界外面走進來兩個人,方遠看到他們松了口氣,扶着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