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陸青松留在雲港沒有回來,白琴自個兒在首都也沒意思,和顧蔻蔻匆匆一聚後,就去了雲港。

而在求凰的殺青宴過後,就是金叔的婚宴。

金叔姓金名全,和恒山是幾十年的合作關系,一向和陸家交好。雖然說陸青松沒回來,可讓陸鄰來,足見誠意。

金全偌大的別墅外,停滿了各類豪車與各行各業的頂尖人物,要從別墅大門走到屋裏,還要走足足六七分鐘的路程,可見這別墅有多大了。

陸鄰從自家司機的車上下來,百無聊賴地看了眼手表。

晚上七點二十分。

遠處的天上還挂着一線光亮,沒有黑盡。他難得穿了一身端正筆挺的西裝,襯得肩寬腰窄,雙腿修長。

他不說話不動的時候,還真有那麽幾分年少成功的架勢。

此時,他拿出手機來翻到微信頁顧蔻蔻上,最後一條記錄還是顧蔻蔻讓他先去等着的話。

他在這裏等了二十分鐘了,她還沒到!

這時,一輛紅色拉風的跑車迎面而來停下,許行白從車裏出來,穿着一套白色西裝,搭着金絲眼鏡,斯文又禁欲。

許行白朝着陸鄰走來,嘴角噙笑,他并不意外地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個人來,這不,兄弟也沒帶女伴,陪你來了。”

陸鄰挑眉,嫌棄地撇撇嘴,往後退兩步,像是要和許行白劃清界限一樣。

陸鄰:“瞎說什麽呢,你才沒女伴,你一輩子都沒女伴。明明就自己沒本事找女朋友,還冠冕堂皇說來陪我?我可是有女伴的!嘁。”

許行白有些意外:“是……蔻姐?”

陸鄰得意洋洋:“可不是?非得求着我讓我帶她來,攔都攔不住,唉,你這種孤家寡人不可能懂的。”

“滾吧。”許行白推了下金框眼鏡,終于露出了斯文敗類的氣息來,他靠在牆邊,嘲諷一笑,“我估計,是你求着蔻姐來?”

陸鄰惡狠狠盯了眼許行白。

許行白舉起雙手來,不知是看到了誰,連忙走過去打招呼:“劉叔叔,好久不見,身體可還好?”

“這不是行白嗎?聽說最近在管理公司了?”

…………

身邊的人,走過了一茬接一茬,終于在夜幕徹底沉下之際,顧蔻蔻姍姍來遲。

她從車裏出來,提着湖藍色的鱗光閃閃的裙擺,緩步而來。

她頭發落在肩頭,微微卷起,不似平時的随意,反而透露出一股知性與優雅來。她皮膚很好也白,只是着淡妝,就已經光彩照人,娴靜又美好。

陸鄰愣了愣,手握成拳,直到顧蔻蔻緩步而來,走到他面前了,他才猛然回過神來,眼神不定,只好心虛地嚷嚷:“你幹嘛來這麽晚啊!”

顧蔻蔻皺眉頭,“你給我小聲點!嫌不嫌丢人啊?”

陸鄰哼了一聲,很勉強地曲起手肘,顧蔻蔻猶豫了下,還是挽住。

兩個人一起往別墅裏走,別墅很大,顧蔻蔻估計了下,和喬家的相比,也不遑多讓。

看到她在看別墅,陸鄰興致不錯地和她解釋:“這是金叔今年剛買的,聽說就是特地給他這個新老婆買的,花了不少錢和功夫。”

“金叔還真是有心了。”她感嘆一聲。

陸鄰斂眸,能看到她一字肩的裙上,精致好看的鎖骨,和她脖子上藍色的珠子項鏈,一切都恰到好處,也吸人眼球。

他咳嗽一聲,正色道:“那有什麽?我也能買!”

她不屑一笑:“人家金叔是自己掙錢買的,陸鄰,你倒是自己掙一個?你不會打算以後就啃老吧?”

她松開他的手肘,幾步走到不遠處的金全面前,和金全的二婚妻子打了招呼,又說了會兒話,才往宴廳裏去,絲毫沒有等陸鄰。

金全見狀,偷偷問陸鄰:“怎麽?小夫妻吵架了?”

陸鄰“嗯”了聲,心裏有些郁悶。

金全溫柔地看了眼自己的妻子,又和陸鄰說道:“你這臭脾氣,蔻蔻能忍你就知足吧?男人對待妻子啊……”

金全緩緩說道。

陸鄰眼眸亮起期待的光,直勾勾盯着金全:“要怎樣?”

金全:“就得細心呵護着,好好愛着,你這性格,一看就吆五喝六的,唉,真可惜了蔻蔻這麽好的姑娘。”

陸鄰撇撇嘴:“金叔,我不可惜啊???我大好青年都和她結婚了,我才可惜呢!”

他氣呼呼地進了宴廳,四處一看,沒看到顧蔻蔻,正好許行白過來,拉着他上樓去打牌了。

門口,金夫人溫柔拉住金全的手,和剛來的賓客打過招呼,金全才笑了兩聲:“這陸鄰……脾氣還這樣,不過看他那失落的樣子,怕是早就喜歡蔻蔻那丫頭咯!”

宴廳之中,顧蔻蔻叫了一杯香槟,自顧自坐在了角落裏。

她很少到這樣的場景來,與上層的有錢人更是鮮少交集,所以也沒有幾個人認識她。

此時,一道颀長的身形出現在眼前,她連忙上前,和人打了招呼:“肖總,好巧。”

肖北轉過頭來,看到顧蔻蔻的第一眼,眼露驚豔,很快又抹平,微微颔首:“顧導,巧。”

“肖總,前段時間求凰拍完了,我正在準備下一部,肖總有沒有一點投資意向?”她将身邊的紅酒遞給肖北。

肖北抿唇笑了笑,接過紅酒,抿了一小口,沒答應:“顧導知道,我做事一向周密,之後你把資料發到我郵箱,我需要評估。”

“那是當然,在這方面,我一直很信賴肖總的。”

肖北疏離地點點頭,很快就離開了顧蔻蔻的視線。她往四周看了圈,并沒有看到陸鄰,有些害怕他在金全的婚宴上鬧事,她只好找了找。

她遇上秦少陽,才知道陸鄰在樓上和許行白打牌。

和秦少陽道了謝,她才提着裙擺往樓上去。樓上有人吸煙,煙味彌漫開來,有些嗆人,她掩住鼻子,快步走過轉角。

轉角過去有人在說話,語氣有些淡也有些嘲諷:“陸鄰,聽說你駕照被吊銷了?呵。”

顧蔻蔻腳步頓住,踩着高跟往聲源地方去。

陸鄰清朗的聲音響起來:“金越,關你屁事!”

原來是金越。

金全是二婚,金越是已經故去的金夫人生的,今年也和陸鄰同歲。

兩個人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一起打架,不過打架是互毆。

陸鄰和金越,從小就不對付,只是後來金越成熟了,不再動不動打架了,陸鄰也懶得和金越說話,不再交往。

顧蔻蔻走過去,看到金越的背影,心想還好,幸虧沒打起來。

只聽金越冷冷一笑:“既然你駕照都沒有了,就把你車庫那些車送我玩兒兩天?應該沒問題吧?”

他語氣平緩,卻帶着刺。

而陸鄰這個人,更是一點就炸,當時就不樂意起來,他又不喜歡金越的嘴臉,火氣蹭蹭往上漲,一拳頭揮過去,擦過金越的臉頰:“老子打死你這個龜孫!”

顧蔻蔻心道不好,喊了一聲:“陸鄰,住手!”

她快步過來,因為走得急,崴了下,不是很疼。

陸鄰見狀,收回拳頭,穿過金越走向顧蔻蔻,扶住她的手臂。

她瞪了陸鄰一眼,拂開他的手,有些生氣:“你也不小了,做事情就不能有點分寸?今天是什麽日子你不知道?”

陸鄰愣了愣,手頓在半空中,許久才收回,“顧蔻蔻,我……”

“你平時任性妄為就算了,今天金叔結婚!他從小就照顧你,結果你就這樣對他的?”她胸脯起起伏伏,氣得不輕。

明明就已經離婚了,可她每一次都會因為陸鄰生氣或是無奈。

他動了動唇,心裏一陣陣泛起難受與刺痛來,他冷笑着掀起唇角來:“老子想幹嘛就幹嘛!都他媽離婚了你還管我幹嘛?!”

他并沒有像平時一樣,瘋狗亂吼,格外冷淡。

顧蔻蔻愣了下,想去看他的神情,可一擡頭,陸鄰就已經轉身而去。

他雙手插兜,每一步好像都格外氣憤,不一會兒就已經消失在眼前。

顧蔻蔻手指抓着裙擺,沒回過神來,她在想,剛剛自己是不是說了很傷人的話。

金越率先回過神來,他走過來,似笑非笑,一雙眼彎着:“蔻蔻姐,好久不見。”

她整理好臉上的表情,微微一笑,漾出酒窩來,點點頭道:“金越,好久不見。”

金越:“剛剛陸鄰說,你們離婚了?”

空氣一停,顧蔻蔻沒承認:“他氣糊塗了,說錯話了。”她朝着陸鄰離開的方向看了眼,心裏空落落的,就算是離婚的時候,也沒有這種情緒。

她看向金越,手指繞着腰帶,笑容裏沒有一點溫和的氣息,“不好意思,金越,你剛剛和他說什麽了?他不可能會輕易動手的。”

金越一怔,回答道:“就說了車的事情。”

顧蔻蔻沒再多問,假笑着和金越拉開距離:“他是怎麽樣的人我很清楚。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她往陸鄰離開的方向走,不過金全新買的別墅實在太大了,顧蔻蔻沒找到人,只好慢吞吞又回了樓下。

樓上,金越走到二樓的寬闊陽臺上,爬藤綠意青蔥,陸鄰坐在地上,靠着牆邊,有些失神。

金越嗤笑一聲,靠牆站着:“陸鄰,說實話,就你這樣的,再過一百年都配不上她,她根本就不可能喜歡你這種二世祖。”

陸鄰修長手指微曲,撐着地面起來。

他快速地壓住金越的脖子,指尖帶着涼意,他琥珀色的眸子裏有些暗淡,帶着顯而易見的愠怒。

金越臉色不變,目露諷刺:“怎麽,我哪句激怒你了?是說她不如你車庫裏那些車,還是說把她讓給我玩兒玩兒?還是說,被她誤會了?還是因為自己無能留不住她,遷怒我?”

陸鄰眉頭緊皺,緊握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的拳頭在離金越很近的地方的停下,他忽然就松了手。

他轉身,餘光斜睨了要有些意外地金越,說道:“我陸鄰,從來不揍狗!特別是渾身腌臜的流浪狗!”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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