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別稚呆呆地盯着面前油光紅亮的螺蛳粉, 震驚的不會說話。
誰能想到當紅一線女星,衆人口中的仙女舒見月在深夜偷偷從劇組溜出來就是為了吃一碗螺蛳粉?
“姐姐把秘密分享給你, 是信任你, 你要是敢出賣姐姐,”舒見月夾着粉條的手狠狠一用勁,粉條斷了大半截, 威脅得明顯:“如同此粉。”
別稚吞了吞口水, 安靜如雞地點點頭,不敢造次。
舒見月很開心:“好了,吃吧!”
別稚剛上大學的時候聽過螺蛳粉, 但聽聞很臭,所以從來沒有吃過。
只是她沒想到, 螺蛳粉居然能臭成這個樣子,她只不過是夾起一筷子, 就已經把臭味沾滿了她的渾身上下, 熏得她一時間話都不會說。
舒見月已經吃了好幾口,看別稚遲遲沒動筷子。
完全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會不喜歡螺蛳粉,她擡起頭:“你不喜歡?”
別稚張張嘴, 不知道該怎麽講,她明顯地看懂了舒見月的臉上的表情。
仿佛寫滿了一句話:妹妹,你是不是在質疑我的品味?
“嗯……”別稚很為難,屏住呼吸,搖搖頭:“我之前沒吃過這個,可能有點兒不适應。”
“很好吃的。”沈清讓開口。
他面前的是一碗原湯的螺蛳粉, 面上清清淡淡的,一點兒辣椒油都沒有,只不過比她們多加了一顆鹵蛋,看起來食欲倒是沒有紅湯的好吃些。
“我第一次吃的時候跟你的表情一模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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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能想象。
娛樂圈的兩位頂流,時常聚在一家小破螺蛳粉店分享螺蛳粉。
這邊兒舒見月的螺蛳粉已經吃了小半碗,聽到沈清讓在回憶過去,傲嬌起來:“虧你敢提,當時特地帶你吃,你還以為我要用螺蛳粉謀殺呢。”
沈清讓笑了笑,輕輕攪動着面前的螺蛳粉:“當時真的覺得很臭。”
“結果呢?”舒見月用筷子點了下他的碗邊:“現在還不是乖乖地跟姐姐一起吃?”她又看了眼別稚,催促她:“這家店可是姐姐在影視城的秘密基地!他們家的味道是最好吃的!我可不會輕易分享給別人呢。”
“……….”
真的沒有拒絕的理由。
舒見月是覺得她很重要,所以才會把這家店分享給自己,要是自己不吃的話,好像也太不給面子了一點,想到這裏,別稚也覺得自己該吃一口。
三個人擠在一張小桌上,面前的螺蛳粉隐隐地散發酸臭味,別稚抿緊嘴唇,視死如歸地夾了一筷子粉,然後,慢吞吞地吞咽進去。
目光一下亮了起來,別稚立刻又夾了一大筷子粉,甚至拿起一邊的小勺開始喝湯。
螺蛳粉的湯底鮮香,面上浮了層火紅的辣椒油,更是添了別樣的風味。
別稚很少能吃到外邊小店裏的東西,這會兒總算明白為什麽舒見月會這麽喜歡來這家店了,這才沒有幾口的時間,別稚已經将這家店放在了日後常來的行列。
舒見月就知道沒人能拒絕螺蛳粉的魅力,又夾一筷子粉,放到湯匙裏,又浸滿了湯,問她:“好吃吧?”
別稚已經沒有空說話了:“嗯!”
舒見月:“只可惜小讓不能吃辣了。”
“嗯?”這話的意思是沈清讓原先是可以吃辣的嗎?
別稚好奇:“清讓哥什麽時候開始忌口的呀?”
“啊?”舒見月想了想,還真的想不起來了。
舒見月只是記得,兩個人最開始合作的時候,他還是挺能吃辣的。
劇組裏少有跟她相同嗜辣的,她點火鍋的時候總是要顧及其他人,唯獨跟沈清讓是不需要的,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沈清讓開始頻繁地胃疼。
然後,她知道了以後似乎就再也沒讓他吃過辣了。
舒見月誠實說:“我不記得了。”
似乎是靜了幾秒,沈清讓才收回視線,掩蓋住眼底的黯淡。
他笑了笑,也把問題略過去:“嗯,我也不太記得了。”
話題從飲食聊到今天的拍攝,還沒有多久,江淮北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跟男朋友查崗似的,勤快極了。
電話響了三聲,別稚才接了起來。
別稚想到沈清讓跟她說過要離江淮北遠一點兒,江淮北也讓她跟沈清讓保持些距離,兩個人保不齊是在哪方面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過節。
視線環視一圈,別稚先放下筷子,從最角落的桌子走了出來,到了街邊,才答應了一聲。
“剛才為什麽不說話?”江淮北不爽。
“沒有不說話。”別稚心有點兒虛,趕快轉移話題:“倒是你怎麽還沒有睡?”
現在差不多也十二點多了,按照別稚往常的作息時間是早該休息了。
但剛剛吃過辣的,出來又被冷風吹了一下,人立馬精神了許多,困倦自然也沒那麽困了。
“你不是也沒睡?”江淮北反問她。
“嗯。”他好像把天聊死了。
不用她再說,他已經猜到了:“還在外邊?”
“嗯,一會兒就吃完了。”
江淮北只覺得他們磨磨叽叽的,從他開始打電話到現在怎麽也有一個多小時,吃個飯需要這麽慢的嗎?還是他們又在做什麽?
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合理猜測:“真的在吃飯?”
“江淮北,”別稚覺得他又開始不對勁了:“你到底想說什麽?”
“沒有。”江淮北聲音有些僵硬。
他臨走前又囑咐了錢導,還用了什麽不符合情節設定的胡話,也不知道錢導有沒有聽。
這會兒倒是可以借着工作由頭講一講話:“今天的戲怎麽樣?”
難道下屬都要給上司彙報每一天的戲份嗎?
那整個公司上上下下那麽多藝人,江淮北得聽到什麽時候?
別稚覺得他今天總給她打電話絕對不是這個原因:“挺好的,錢導誇我了。”回答完他這個問題,她再次把問題轉移回去:“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麽?”
“……….”
“江淮北?”
“吃完早點回酒店。”
“就這個?”
“不然呢。”江淮北有些不耐煩:“今天的熱搜上的還不夠?”
“……….”原來是因為熱搜:“我知道了。”
別稚從外邊回來的時候,舒見月和沈清讓的螺蛳粉已經吃的差不多,兩個人正在談些什麽,看到她回來才收了聲。
舒見月對別稚的誤會剛解除了,這會兒疑惑又上來了,招招手,把別稚摁到座位上,從沈清讓旁邊移到她旁邊,倒是有幾分逼供的氣勢:“跟姐姐說,給你打電話的人是不是江總?”
“啊?”別稚覺得這聲啊完美诠釋了自己的內心。
疑惑中帶了點肯定,肯定中帶了點迷茫,各種感情都揉雜在一起,就是不知道該不該說,畢竟沈清讓剛在車上跟她講過不要再提江淮北。
“果真是他?”舒見月搖搖頭。
她倒不是對江淮北有偏見,只是圈子盛行江淮北喜歡戲耍女明星的言論也不是一天兩天。
雖然一個巴掌拍不響,靠捷徑上路的女明星多了去,這也是她們的報應,但歸根到底,雙方都是不對的。
沈清讓跟她誇了別稚也不止一次,她在心裏對別稚的好感确實要比旁人多。
舒見月不讓她躲避:“你有沒有覺得他對你不懷好意?”
別稚更迷茫了:“沒有啊。”
別朝跟別暮也經常會有這樣的行為,也是這麽讓她注意所有男生,讓他們離自己遠一點,總覺得下一秒就會有某個不知名的男生跟自己做點什麽不該做的似的。
別稚還是有些想解釋:“江淮北他人挺好的。”
舒見月想問問她腦袋裏是什麽裝的:“對你好?我怎麽就看不出來呢?上次開機宴他還在桌上灌你喝酒呢,你還——”護着他。
這話還沒說完,沈清讓已經打斷她了,低聲叫她的名字。
舒見月在圈裏也不是什麽傻白甜,見沈清讓攔着她,也知道江淮北是別稚的頂頭上司,更是因為自己現在跟別稚的關系并沒有到那個份上。
她點到為止:“行,我不說了,圈子裏誰沒吃過點虧受過點欺負?你自己心裏得有數。”
“………”
夜宵到了後邊,氣氛明顯不如前邊的時候愉快,舒見月心裏憋了一肚子氣,只是礙于沈清讓全都壓了下來,螺蛳粉一吃完立刻拎包走人,猶豫都不猶豫一下。
沈清讓跟別稚一起回了酒店。
剛剛的局他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有點兒無奈:“見月就是這個脾氣,但話都是沒錯的。”
別稚:“嗯,我都知道。”
第二天上午沒有她的戲,她可以在酒店多休息一會兒再去。
更何況睡意早就被驅逐,肚子裏的一碗螺蛳粉完全沒有消化掉,還是脹脹的,別稚幹脆躺在床上,開始翻看起了明天的劇本。
明天下午要拍的是她已經跟容與相處已久的戲份。
她答應了容與到人間最繁華的皇城逛上一逛,結果皇城貼滿的都是容與失蹤的告示,明搖索性将容與的面貌變幻一番,再也沒人能認出他。
而在路上,他們又遇到了人間的熙初,此時的熙初因為思念容與已經格外虛弱,而容與明知愛人在他身邊卻因為害怕明搖對熙初不利也無法告之。
容與沒有辦法逃走,只能留在明搖身邊,盡量不讓明搖傷害到熙初,而熙初卻因為無法找到容與日漸憔悴,最終的結局竟然遺憾病死。
明搖一直充當着第三者的角色,全程插在容與與熙初之間,仗着他無法反抗,不知不覺在傷害其他人的感情。
她太不是個東西了。
別稚又忍不住罵自己一遍。
別稚原先是想多看幾遍劇本,結果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又睡了過去。
夢裏的她夢到一碗又一碗的螺蛳粉,然後化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圓球,每個圓球又都變成了鐵塊,一下又一下地擠壓着她的胃部。
冷汗越積越多,在夢裏,她只能死死地摁壓住自己的胃部,但生理上的疼痛與冷意并沒有減少絲毫,甚至堆攢的更多一些,一下又一下刺激她的神經。
別稚忽然睜開眼,眼前是自動過染了曝光過度的濾鏡,最中心點連聚焦都聚不中,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衣服已經濕透了,緊貼在她的背部,別稚稚覺得一股痛意又泛了上來,也分不太清方向,只是随手一摸,到處探了探,尋到了自己的手機。
迷糊之間,她握住冰涼的手機,摁開了通話記錄,這幾天跟她聯系的人一直不多,靠上一點兒的應該就是小許了。
手機撥了過去。
不知道時間大概幾點,大概是還在睡覺,電話那邊兒接的很慢,等了一會兒,別稚差一點兒又疼暈過去,那端才迷迷糊糊間傳來一聲喂。
“小許。”
“………”
江淮北拿開手機,愣了幾秒鐘,看清了來電顯示,才又貼回去。
他剛想說你助理電話打錯了都不知道嗎,還想指責一下她難道不知道幾點了給人打電話是很不道德的行為。
一切都沒來得及,他就聽到對面的聲音,比剛才還要虛弱:“我胃很痛。”
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要立刻就昏倒過去:“幫我買點兒胃藥吧。”完全聽不到電話那邊在說什麽:“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 #驚!當紅女明星舒見月不為人知的秘密!#
#舒見月深夜幽會沈清讓,原因讓你出乎意料#
#扒一扒舒見月那些意想不到的神秘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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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宣傳一下螺蛳粉的美味。
我,一個害怕吃粉會變笨的小念本念,每個月都抵擋不住螺蛳粉的誘惑會去吃一次,然後吃完螺蛳粉又瘋狂的吃核桃,試圖找回丢失的智商(強顏歡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