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如果男人背叛了你,那就去睡他最好的朋友。
可惜戀愛兩年,結婚三年,林冉對周培朋友的認識,只停留在婚禮上幾個面目模糊的人影,名字和長相都對不上號,更別提手機電話微信等聯系方式了。
幸好她還認識他的最大敵人。
林冉喝了點酒,換了換衣服,化了個精致的妝容。
叫了個車就到了徐容住的小區。
徐家二公子的身份,住的小區當然是高檔中的高檔,他住的公寓獨占一層,電梯入戶,要麽刷卡要麽密碼,外人想進去還得經過戶主同意。
不然連樓梯都上不去。
林冉當然沒有徐容手機號。
她抱着死馬當做活馬醫的想法,試着輸了密碼,居然還真對了。
這怎麽解釋,只能老天都想讓周培戴綠帽。
到了徐容門前,林冉擺了個風騷不外露,撩人不自知的表情按門鈴。
可惜沒人欣賞,半晌都沒人開,林冉看着門上的密碼鎖,抱着一種“不至于吧”的心情試了試。
然後……門開了。
如果生活有彈幕的話,林冉覺得上面應該有八個大字。
周培不綠,天理難容。
客廳裏一片狼藉,地上的酒瓶桌上的盤子,感覺像是進了剛被人掃蕩完的自助餐廳。
但是看牆上的投影,感覺又像是進了個KTV。
聲音震天響,難怪她按門鈴裏面人都聽不見。
不過這房間隔音夠好的,她剛在外面門外一點都沒聽見。
KTV也好,自廚餐廳也罷,反正房間夠大,徐公子夠有錢,想怎麽造就怎麽造。
這都不管林冉的事,她唯一慶幸的是自己來的夠晚,看起來人都走完了。
不然深更半夜的,周培的太太來到徐容的私人公寓,讓人不想歪都難。
其實依着林容的名聲,不需要加深更半夜私人公寓這些限定詞,哪怕是個母螃蟹,只要跟徐容的名字放一起,大家都覺得他們不清白。
這也是她來找徐容的原因之一。
雖然醉酒加沖動,但是她還保留了一絲對私闖民宅法律的敬畏,雖然沒有直接進去。
猶豫着,徐容從卧室裏出來了,顯然還是聽到了點動靜的。
林冉不請自來有點尴尬,更尴尬的是,徐容上身還裸着。
林冉覺得眼睛被燒了一下,咽下自己下意識的驚呼。畢竟她來這就為了這麽點事,而且不得不說,這臉配着這身材還真的是好看。
但是就一眼她就把眼瞥開,臉立馬就燒起來了。
她不是來害羞臉紅的,給自己做了點心理建設,才回過頭,作為不速之客她總得說點啥緩解一下此刻的尴尬。
還沒等到她打招呼,卧室裏又出來了一個人。
女的,漂亮,漂亮的有點面熟,又是從卧室裏出來,這卧室還是徐容的卧室。
這什麽身份不言而喻了。
尤其是那女的還穿了個齊X小旗袍,說小旗袍有點不準确,嚴格上來說,就是旗袍樣式的情趣內衣。
上面胸漏了大半,下面短就算了,兩邊還開叉。
氣氛TMD更尴尬了。
雖然徐容名聲在外有點對美女來者不拒的感覺,但是徐容來前也做了點準備,想着自己可能還有□□這一步。
她外面套着規規矩矩的及膝風衣,裏面穿的是真絲的睡裙。
從之前周培的反應來看,她覺得自己這樣穿應該是蠻好看,挺能引起男的□□。
但是現在就覺得自己輸了。
下一步估計徐容就得趕人了。
果然,徐容偏了偏頭:“你先回去。”
除了自取其辱沒別的話好形容這一刻的狼狽了,林冉覺得自己臉又開始燒起來了。
她還在想着要不要再舍着臉皮拼一拼呢,徐容那特有的懶懶的聲音又響起:“乖,去把衣服穿上,改天陪你。”
穿衣服?
林冉這才反應過來,徐容剛才那話不是對她說的。
那個旗袍小美女,瞪眼,跺腳,熱淚盈眶,看了看徐容臉色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套上衣服走了,關門的時候還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又愛恨交加的看了看徐容,然後才蹬蹬蹬的走了。
一直到她走進電梯,林冉都還有點錯愕:“她……走了?”
徐容已經套上了一件襯衫在低頭扣扣子,瞥了她一眼:“不然呢?你去換她回來?”
語氣帶着點輕佻。
林冉沒說話,她可沒忘了來這的目的,眼睛溜溜看着徐容扣扣子的手。
成年男女,你都知道我來幹嘛了,還穿個什麽衣服啊!能不能快點進入正題?
她還沒腹诽完,徐容已經皺起了眉頭:“傻愣着幹嘛,過來啊。”
說着已經已經擡腳進了卧室。
嗯,卧室。
林冉跟在後面自發自動的解起了風衣扣子。
走到卧室時,才解了一半扣子的手就停住了。
大面積的房間,大尺寸的床,甚至除了床之外極具個性的擺設都沒太出乎她衣料,可是她沒想過的是除了這些以外,還有個生日蛋糕啊。
本來該在床上等她的人,現在在慢條斯理的往蛋糕上插蠟燭。
等到她進來,那人還往這邊瞟了一眼,看見她解開一半的風衣,桃花眼彎了一個弧度。
帶着點淡淡的嘲諷。
林冉瞬間覺得自己好像很龌龊。
可是你一個男人深更半夜把床伴趕走,讓一個有夫之婦進卧室,是來吃生日蛋糕的嗎?
偏偏他還很自然,把蠟燭一根根的插上去,甚至沒用時下新興的電子拉住,就是那種過時的小生日蠟,一根根插上去。
看她還愣在那,還催了一句:“過來幫個忙。”
林冉無奈,只能懵懵地走過去。
徐容貌似有點強迫症,蠟燭非得插得圓圓整整,距離都差不多,于是挺廢時間。
插了半晌,林冉數了數,二十九根:“夠了吧。”
他左右端詳了一下,桃花眼眯起來,嘴邊浮現一個小酒窩,明顯的很高興。
恍惚間,林冉覺得自己不是來約炮的,是來給他過生日的,下一步不會還要許生日願望吧。
果然,看着蛋糕,徐容接着就說:“你來替我許個願吧。”
我TM真不是來給你說生日的啊。
可是有求于人她有什麽辦法,林冉雙手交握,迅速的許了個願。
徐容湊過來,和她一起把蠟燭吹滅了。
接下來,他給自己和徐容都切了塊蛋糕,一口一口吃得還很香,林冉拿着蛋糕覺得像是拿着一塊泥巴。
心裏要多憋屈有多憋屈,偏偏罪魁禍首一邊吃着一邊還問:“怎麽不吃?減肥?”
上下瞄了她一眼:“已經夠瘦的了。”
減你妹!瘦你大爺!
“知不知道我剛才許了個什麽願望?”她試圖把話題拉回正軌。
徐容帶着點醉意,吃完了蛋糕,懶懶靠在沙發裏,聲音也透着股漫不經心:“什麽願望?”
雖然是毫不掩飾的敷衍,但是起碼問出來了。
林冉放下蛋糕,眼晶晶亮地看着他。
“我想睡你。”
徐容愣了愣,半晌輕笑了一聲:“對不起啊,我不碰有夫之婦的。”
林冉一股怒氣湧上來,從來這裏種種舉動都透着股詭異,要是再看不出來徐容是在耍她,她基本上可以被确診為智障了。
她蹭的站起來,寒着臉就要走。
下一刻卻被拉着坐在了男人的腿上,還有嘆氣聲。
“乖,別心急啊。”他的聲音憋着笑,蹭在她耳邊吹了口氣:“不過……既然都是我生日願望了,你好歹先吃塊蛋糕啊。”
他的唇流連在她耳邊,手卻在蛋糕上撚起一大塊奶油,抹在了她的嘴裏。
林冉覺得,今天真的是跟蛋糕過不去了。
直到他的唇游移到她唇邊,以唇舌把蛋糕一口口喂下去又一點點攪出來。
林冉滿口滿腦子都剩下了奶香味。
迷迷糊糊中,還聽到他的喟嘆:“真甜。”
不知道說人還是蛋糕。
被他壓在沙發上,明明一直深吻着,風衣的扣子卻不知什麽時候被全部解開,男人的火熱的手罩在冰絲的睡裙上,粗糙的手心和柔滑的面料,不知是熱還是涼,林冉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直在向漿糊靠攏。
男人稍稍離開她的唇,低頭看了一眼:“真滑。”
不知是誇人還是誇衣服。
林冉受之有愧:“跟剛才的小旗袍還差了點。”
“喲,吃醋了?”徐容擡高音調,又低頭親了親她:“放心,我現在心裏眼裏都只有你。”
語氣配上眼神,确實有點深情款款的味道。
所以說徐容這麽讨女孩子喜歡,也不一定跟他的家世和長相有關。
但是林冉一心只想速戰速決,完全不吃這一套,就想開口催促,可是一張口只剩下驚呼。
因為徐容的手已經到了某個位置。
林冉打着主意,又加上酒精的作用,更兼有徐容歷經千帆的調情手段。
她真的是毫無招架之力,更無招架之心,不多會就有點魂飛天外的意思。
直到身上壓力驟減,惹人躁動的手和唇都停下動作,她被人整個抱了起來。
徐容看出她的疑惑,勾了勾嘴角:“乖,沙發太軟,咱們去床上。”
嗓音暗啞,話語中的暗示讓人臉紅。
可林冉顧不得臉紅,她的注意力被那句乖給吸引走了。
從來這個房間,徐容已經叫了三聲乖了,不過第一次叫的不是她。
她對徐容沒感情,不至于拈酸吃醋,可是想想剛來的情形。
裸着身的男人,穿着暴露的女人,倆人剛才在這裏幹什麽勾當簡直顯而易見。
雖然衣服沒脫完,應該是還沒成事,可是床上八成是滾過了。
剛才是被憤怒和酒精支配着,一心只想着出軌。
現在稍微回過點神,她開始嫌髒了。
在婚姻出問題之前,林冉可謂是被人捧在手心裏長大。
于是就養的她特別嬌。
嬌嫩,嬌氣,嬌滴滴,嬌縱,這些詞用在她身上哪個都不算違和。
小小的潔癖就是她的嬌最主要的外在表現之一。
之前潔癖被壓下來,現在一翻上來,瞬間壓過了一切。
床髒,抱着她的男人自然也不幹淨。
她小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弱弱地提議:“要不……你先去洗個澡?”
徐容覺得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停下動作,低頭看懷裏的女人。
從她的表情裏确認,自己是被嫌棄了。
被剛才許願要睡自己的女人給嫌棄了。
可是男人總是被下半身支配,看着她又嬌又甜的面子上,徐容還能忍着脾氣哄她:“乖,你來之前剛洗過的。”
林冉也知道自己有點過分,于是聲音有點嗫嚅:“可是剛剛那個女的……”
徐容這算是聽出來意思了,敢情不是有什麽做之前必洗澡的潔癖,是嫌棄自己之前跟那個女的不清白呗。
可是害自己好事沒成,把那人趕走的也是眼前這人吧。
有什麽資格嫌棄他啊!
再說了,男人都到這一步了,你現在讓人去洗澡,這根本就是跟他有仇吧。
這麽一想,徐容臉也冷了,一句話不說,把人往床上一放,整個人就壓了上去。
徐容抱着林冉又是親又是摸的,太過美好感覺,讓他把之前一點小小的不愉快迅速給忘了。等他急不可待直起身,從枕頭下摸出方形塑料袋撕開準備帶上的時候,餘光一瞥,瞬間低聲罵了一句。
床上的林冉躺在那,居然在哭。
徐容在床上弄哭過很多的女的,可是這種還沒正式開始就哭的人,徐容第一次見到。
當時,就想用毯子把人包起來,直接扔出去。
可是看着那巴掌大的小臉,紅通通的眼睛,嫩白嫩白紮人眼的皮膚,還有自己稍一用力就印在頸間胸前的印記。
徐容咬了咬後槽牙,然後認命地抱起剛才還恨不得扔了的人,換了個房間,把人好好放床上。
然後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我去洗澡,你等着。”
你等着這三個字說的尤其森森。
說着就光着身子跑去這房間的浴室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點評論吧,別讓我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