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阮嬌怔愣側頭看着他。
燕王似乎知道她在怕什麽,其實他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抱着她單純睡覺而已。到底怕她誤會,也怕她會忽然哪天又變成前世那個畏他懼他的小丫頭,所以,燕王倒認真解釋起來。
“放心,本王不會對你做什麽。你若不願意,蓋兩床被子也行。”
自從捅破那層窗戶紙後,阮嬌就知道,她日後遲早是他的人。既然遲早都要做他的女人,她也不在乎這些貞潔不貞潔的了。
又想着他會英年早逝,她心中更是難過。想也沒想,就往人懷裏靠過去。
“那王爺就抱着我睡吧。”阮嬌靠在他懷裏,緊緊黏着人,一副十分不舍的樣子。
燕王垂目看着人,這樣願意黏着他的阮氏,越發讓他愛得緊。頓時又覺得,前世那短暫的幾年的時光,實在是被他辜負了。而這輩子,他定要好好守護着這份寧靜的美好。
阮嬌晚上就歇在燕王書房內,燕王倒也沒對她怎麽樣,就是抱着人睡了一晚上。次日一大早,天還沒亮,阮嬌就被細碎的聲音擾醒了。
燕王正在穿早朝上要穿的朝服,阮嬌醒來的時候,燕王差不多已經穿好了。怕打擾人,就揮手将方才伺候的兩個小太監打發了出去,他則轉身朝床邊走來。
“吵醒你了?”燕王低着嗓音問。
阮嬌睡得有些迷糊,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這是在哪兒。待得四下望了望,反應過來這是在王爺書房後,才說:“沒有,王爺動作已經很輕了,是我睡飽了。”
燕王:“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兒吧。本王先去早朝,等你醒了,也就回來了。”
燕王去上早朝,而阮嬌,睡飽了後,也沒了睡意。燕王走後,她就掀開被子起床。四寶這些日子一直伺候在她身邊,她喊了四寶進來,四寶就幫她穿衣裳。
一邊穿的時候,四寶一邊小心翼翼對阮嬌說:“昨兒晚上,麥冬姐姐來了一回,來找姑娘的。不過,讓曹公公打發回去了。”
麥冬是寶蘿閣的大丫鬟,阮嬌昨兒晚上沒回去,她特意來問一聲也很正常。阮嬌原沒放心上的,只是當她回到寶蘿閣,看到麥冬頗有些反常的拉着她手、一臉關切問她還好不好的時候,阮嬌心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要說麥冬是因為伺候了她一場就拿她當自己真正的主子了,可她打小就來了燕王府,燕王對她不說是恩重如山,那怎麽也該是對她厚愛有加吧?她伺候燕王十多年,如今伺候她不過才數月時間,就因為王爺沒給她名分,就可以對王爺怨怼有加嗎?
當然,麥冬關心她,阮嬌自然是心裏感動又感激的。
有關麥冬的反常,阮嬌記在了心中。等燕王從宮裏回來後,阮嬌把這件事情特意和燕王說了。
燕王聽後,有一瞬的遲疑,他擡眸朝坐在對面的阮嬌望來,那雙黝黑的眸子裏,似是閃過一絲異樣。但這種異樣,阮嬌看不懂。
阮嬌如今依賴燕王,她心裏有什麽話,就直接說了,也不會藏在心中。
“王爺是不是曾經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你欺負過她?”阮嬌覺得自己猜測合情合理,若非王爺曾經欺負過麥冬,那憑麥冬伺候王爺多年的情分,她怎麽可能對王爺有怨怼。而且,她之前也還都好好的,是自從得知她跟了王爺卻一直沒名分後,這才變得反常。
所以她猜,是不是王爺之前也欺負過她,也沒給她名分……她看到自己如今這樣,就想到了她自己?
阮嬌胡思亂想,甚至心中還有些生氣。
可燕王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後,當即臉就垮了下來。似乎很不高興,黑着張臉,表情冷漠的吓人。但很快,冷厲的表情就松了下來,似是無奈一般,輕輕搖了搖頭。
阮嬌被他一連串的反應給弄懵了,她也看不懂王爺到底是什麽意思。
“怎麽?我猜的不對嗎?”雖然心裏沒底,但她面上功夫做得很足,擺着副小女人撒嬌吃醋的樣子。
見她鼓着嘴生氣,燕王倒笑了。
“你這樣胡思亂想,可不好。”燕王語氣寵溺又閑淡,“本王和她只是主仆關系,她之所以這幾日會這麽反常,本王想,多半是關心你吧。”
阮嬌覺得王爺在騙她,有什麽事情是瞞着她的。但她又沒那個聰明的腦袋,王爺不說,她也猜不着。
她正想軟磨硬泡刨根問底,就聽王爺認真說:“下午就帶你去看鋪子。”
昨兒說好的,要送她一間鋪子的。
“這麽快。”阮嬌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
燕王見狀,微彎唇角,點頭說:“當然,本王說話算數。”
燕王說話算話,果然吃完午飯後,就帶着阮嬌出了府。為了出行方便,阮嬌穿了一身男兒裝。
雪白的臉兒,修長的身姿,女兒身的時候嬌豔明媚,男兒裝的時候,就十分俊秀水靈。走在燕王身邊,嫩得怎麽看都不像同輩人。
說是燕王親自陪着人去看鋪子,但真正跑腿的活兒,卻是曹萬全做的。燕王和阮嬌歇在茶樓,待曹萬全選好了看上的幾家後,再來一一彙報。然後,阮嬌從這幾家中選。
選好了後,阮嬌和這家的掌櫃見了一面。日後鋪子內一應事務都還由掌櫃的打理,只每月月底把賬目呈送上來,讓阮嬌看。而阮嬌,也不常來鋪子,只偶爾的來一回,其餘時間,她都是在王府裏呆着,只偶爾的有了什麽新奇的想法,或者嫌在王府裏呆得悶了,這才會出來溜一圈。
這日才到鋪子來,吳掌櫃立馬迎了來,笑着說:“姑娘可來了。這些日子,都一一個名喚青娘的女子在等姑娘。”
“青娘?”阮嬌十分好奇,“可我不認識叫青娘的。”
“姑娘不認識小女子不打緊,可小女子認識姑娘。”一抹清亮又不失溫柔的嗓音傳來,阮嬌立即循聲望去,就見一個身形十分高挑且長得豔媚的女子立在她不遠處的地方。
許是覺得這個女子長得實在太好看了,阮嬌傻愣愣盯着她看了許久。直到那個女子略微蹙了下眉心,頗有些不滿的樣子,阮嬌這才收回目光,只軟軟笑着走到她跟前問:“你說你認識我?可我不認識你啊,我們從前見過嗎?”
青娘個頭比阮嬌高太多,阮嬌覺得,站在她面前說話仰着脖子,實在費勁。
或許青娘也發現了這個尴尬之處,于是邀請阮嬌說:“姑娘可否近一步說話?”似是怕跟在阮嬌身邊的丫鬟和這鋪子的吳掌櫃起疑心似的,青娘又立即補充一句,“小女子看中了姑娘的手藝,想向姑娘請教一二。”
阮嬌沒什麽大本事,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這繡活了。見自己的本事得到了別人的認可和肯定,她高興極了,立馬點頭說:“當然可以啊。”然後又請着青娘去耳房說話,錯開身子的時候,她忽然朝跟在青娘身邊的一個老妪瞧了眼。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想娘親的原因,總覺得跟在青娘身邊的這個老妪很是像她的娘親。倒不是長得像,她娘比這個老妪年輕多了,也漂亮多了,只是……那種眉眼間的神态,很像。
青娘見阮嬌一直盯着她身邊的花姑瞧,便問阮嬌:“姑娘認識花姑?”
“不認識啊。”阮嬌立馬搖頭。
青娘笑笑,又對阮嬌說了句:“姑娘請。”
“靈芝,你去備茶來。”阮嬌吩咐。
靈芝聽命離開後,阮嬌則請着青娘和花姑去了耳房。耳房雖小,但卻一應俱全,一道門,便把外面的喧嚣吵鬧都隔絕開了。
青娘坐着,花姑就站在她身後,阮嬌坐在青娘對面,不由又多看了花姑幾眼。
青娘自報了身份,對阮嬌說:“不瞞姑娘說,我前兩年乃是醉心坊的頭牌。只是,這幾年從良了,如今住在杏花巷。我看中了姑娘的手藝,若姑娘不嫌棄,想請姑娘府上一敘。”
阮嬌對青娘青樓出身雖說有些驚訝,但她見眼前女子清媚脫俗,和她想象中的青樓女子不一樣,也就覺得沒什麽。
“好啊。”她爽快應下後,忽然想到自家王爺來,她覺得此事或許需要和王爺說一聲,于是就說,“只是我得回去和爺商量一下,今兒是去不了了。”
青娘颔首:“不妨。”又說,“姑娘能不嫌棄我的出身,看得起我,青娘已然很高興了。”
阮嬌也不知道為何,她就覺得這個青娘瞧着也莫名有股子親切感。加上她又長得好看,阮嬌又多看了幾眼,然後收回目光,又看向花姑。
花姑沖阮嬌慈愛一笑,卻也不說話。
青娘則起身,說:“那我便在府上恭候姑娘大駕了,今兒多有打攪,還請姑娘不要見怪。”說完,又把自己府宅具體地址說了一下,讓阮嬌記下來。
阮嬌倒是真的把青娘這件事情記在了心中,回去後,就直接和燕王說了。
燕王聽後,倒是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又和阮嬌确認了一遍那女子的名字和住址後,這才似笑非笑道:“你可知她是誰?”
“不知。”阮嬌如實說,“她只說她從前是醉心坊頭牌,如今從良了。”好不易有人賞識自己,阮嬌還挺想去的,但她怕王爺不準,于是就軟磨硬泡起來,“我看她的樣子,是個善良好相與的,我覺得我可以去。”
溫香軟玉在懷,燕王似乎也不為所動,只依舊身穩如山,只漫不經心道:“本王話還沒說完呢。你可記得,年前太孫約你去游湖,那日我們在湖上瞧見了太子嗎?”
阮嬌還記得,她點頭說:“當時太孫還訓了升平一頓。”然後忽然反應過來什麽似的,圓睜着眼睛問,“那日和太子在一起的那個……是青娘?”
“正是。”燕王自從知道太子和一個青樓女子厮混在一起後,他就着手去打探了。
阮嬌見這青娘背後靠的是太子,她忽然就慫了。不免又要多想了些,覺得會不會是青娘故意給她使鴻門宴呢。畢竟,她之前拒絕了東宮那邊的好意,或許東宮懷恨在心,記仇了。正面搞不過,就背地裏下手。
想到這裏,阮嬌立馬吓得一身冷汗。同時也慶幸,好在是她當時顧及到了王爺,沒有立即跟着去,否則的話,她現在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那我還是不去了。”阮嬌立馬打了退堂鼓。
可燕王卻說:“可你已經答應人家了,做人不能這麽的言而無信。”說罷,擡眸瞥了她一眼。
阮嬌說不出話來,她愣愣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不敢相信他是那種會把她往虎穴裏推的人。但很快,燕王說的一句話,倒讓她放了心。
“不過,本王陪你一起去。”燕王說。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阿息的預收文《夫君如此多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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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人後的徐靜依,想着日後男人的身份,她對他噓寒問暖,掏心挖肺。
直到有一天,顧容庭實在受不了了,朝着媳婦抻開雙臂:“娘子,來,欺負我。”
徐靜依:……
顧容庭這輩子沒什麽遺憾,唯一的遺憾,就是和妻子之間總有些距離,不夠親近。
不過重生後,顧容庭決定,要從一開始就好好和娘子培養感情。
又名《兩世寵妻》
女主上輩子是男主唯一,重來一回,依舊是唯一。這就是一個夫妻倆上輩子不算圓滿,重生後彌補了遺憾的故事~
溫馨種田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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