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他,真實而又讓我害怕的眼神,我不否認他對我的愛的熾熱,但同時,我必須保護或者維護我那卑小卻堅硬的自尊。

白梨感嘆,青舒,你最美的地方就是無論你身邊停留過多少男人,但你依舊純潔,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

我苦笑,所謂的純潔,只是定義在那一條防線上而已,真正的純潔,青舒早已沒有了沾邊的權力,我能做的,只是安靜地守着那道防線,守着青春,盼着那場海洋雪,和某人平淡的過着年年月月。

我已經過了憂郁的年齡,我不知道中學的六年我是怎樣在愛與恨之間游離,盡管我只字不談恨,但是沒有恨,才是對我青春的侮辱,沒有哪個女生的花季雨季可以無怨無悔地等待一種未知,放開了,就是美好的,而放不開,亦只是一種無奈。而弦所帶給我的直接或間接,真實或虛無的愛恨交纏,我早已沒有勇氣去理清,去繼續交纏,我躲得遠遠的,逃得遠遠的,不是我害怕那樣的回憶在我的眼前飄蕩,我在意的,是我的青春和對未來的憧憬不應該浪費在持續的未知上。

我只是等不起了,就像大蟲說的,丫頭,你等了那麽多年,最後還不是換了一個自作多情的結果。

若幹年後,弦會不會對我說一句,青舒,其實當年,我是喜歡你的。

那麽,發髻微霜的我,是不是依舊會淚流滿面呢?

第一次和大蟲見面是情人節,他坐了三個小時的汽車,下午一點到,陪我去KTV唱歌,同行的還有我的朋友小月,下午六點又坐三個小時的汽車回去,晚上九點到家。

我不明白我有什麽魅力讓大蟲這樣做,但是那一刻我便沖動的決定了,給他一次愛我的機會。

每每一些簡單的片段浮現在我的腦海時,我習慣用大幅的框架以及更多的片段來修飾它,我始終認為,那才是真相,諸如和齊佳肴的那一段,将近六年了,我一直告訴自己,都過去了,想想曾經佳肴對我的好,忘了吧,弦只是一個我生命中不愛我的男人。

但是,當我真的看見了齊佳肴,看見她遇見我時眼神裏的複雜,驚愕、欣喜、尴尬,我又發現自己并沒有那麽大度,我還是會很輕易的回想起她和弦的過去,想起她對弦的背叛,想起她帶給我,帶給弦的傷害,盡管在弦腦海裏,或許那已經是一個與他無關的場面。

然而無法更改的是,齊佳肴是我的好朋友,曾經,最好的。

我可以容忍別人對我的不敬,一句對不起,我就可以揮揮手,很大度地朝她一笑,沒關系。

可朋友不可以,朋友是那種一旦傷你傷到骨頭裏時,你就再也無法原諒她,無論她此時是多想得到你的原諒,你的心裏,卻早已不再推心置腹。

白梨說,真正的朋友不是開心時對你笑,而是傷心時能抱着你哭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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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我曾抱着誰撕心裂肺過,也不怎麽記得誰在我的肩頭痛哭流涕過,我唯一記得的,只是那個夜裏,我縮在被窩裏,什麽聲音也沒有,只有淚水肆意得滾落,我不承認那是軟弱,因為一個人能說他軟弱的時候,通常身邊都有一個人陪着他堅強,但我始終一個人。

曾有一次,研蕊哭着從教室外走進來,胖嘟嘟的臉蛋哭得天花亂墜。

“怎麽啦,哭得那麽惡心。”

她不理我,繼續哭。

弦回到座位上,“她被隔壁班的另一胖妞欺負了吧,人也沒說什麽啊,就是說她戴的那根項鏈和另一男生的是情侶。”

“混蛋!”我一把拽過研蕊的手,“哭個屁啊!走,找她算賬去!”

“你丫有病啊!研蕊招你惹你了嘴巴那麽不幹淨早上起床沒刷牙啊戴一樣的怎麽了你不說那男的戴的女氣偏說我們研蕊跟他戴一樣什麽意思啊吃飽了沒事幹啊盯着幹什麽沒見過張的比你瘦比你漂亮的女生啊……”

“道歉!!!”

提起這一幕研蕊依舊是一副崇拜加奚落的表情,“你說你丫當初怎麽那麽牛啊!”

“呵呵,現在不行了,老了。”

對啊,再也找不回和弦整天鬥嘴的感覺,再也沒有叱咤風雲的“犀利”勁兒了,所以當高三的宿舍都孤立我,鄙視我,看着我的眼神像瘟神一樣時,我也只是淡淡的一笑置之,或者一個人躲在被窩裏不出聲地落淚。

有一天研蕊不知從哪得到我被排斥的消息,她給我發了一條短信:親愛的青舒,以前的你總是像盾牌一樣擋在我的前面,不讓我受委屈,那時的你是那麽的強大那麽的勇敢,現在的研蕊再也不是躲在你身後的我了,我已經變的強大變的堅強了,青舒,以後就讓我來保護你,擋在你的身前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然後她從三中趕來,陪我吃飯,給我買阿爾卑斯,跟我談笑着班上的某某某,還有許久未曾涉及的話題,她說,“青舒,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即使那麽多年你一直在等弦,但是青舒,無論是以前、現在還是将來,無論你的身邊有或者從沒有一個叫弦的男生,研蕊都會陪着你風雨兼程。”

九、

我說過,我已經不願意回憶關于回憶的任何一個場景,所以我才選擇離家大半個中國的濟南,所以才認識了白梨,認識了志晴,認識了古為,所以我才會接受大蟲——那個在以前我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男生。

研蕊說我長大了,成熟了,即使連她都不知道我到底哪裏變了,到底哪裏不一樣了。

“都二十的人了,總不能還和十三、四歲的人一個樣吧!”

但弦看見我的時候卻總說,“你還是沒變,還是和以前一個樣。”

其實變沒變,最清楚的,是自己。

以前的青舒——

每天可以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八點十二個小時學習日和弦不停地鬥嘴,現在的青舒只是靜靜地立在一側,聽着弦對現實的無奈,以前的青舒可以用一下午的時間跟研蕊吃遍小吃街的每一種小吃,燒烤、涼面、爆米花、冒菜、炸土豆、煮花生……現在的青舒,一天很規律的吃着三餐,健康的,營養的。以前的,會買廉價的誇張耳墜,在出門的時候戴上進家的時候拿掉,現在的,是大方簡潔的耳釘,并且總是那一兩對……

可是我還是喜歡打扮喜歡漂亮,偶爾還是會化很濃的妝,用紫色的眼影,炭黑的眼線,刷自然堂的睫毛膏,塗三十塊錢一支的唇彩。

白梨和大蟲都說,青舒,你不化妝的時候更好看。

為什麽一定要那麽好看呢!只要自己開心就好嘛。

志晴也說過,人只要活的簡單快樂就好。

殊不知,世界上最難的,就是活得簡單快樂,簡單,談何容易,除非你無欲無望,除非你甘于平凡甘于落人之後,甘于現狀,而快樂,又是什麽呢?如果快樂只是笑的很大聲,那麽世界上再沒有不快樂的人了。

想象着很多的未來,關于弦,關于古為,但是都不是,我甚至不知道什麽是結局,大蟲?我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聯系了。彼時我已是大二,十一月中旬,迎着寒冷的風,大蟲曾說,我等你畢業回來。

一直下雨的青舒(七)

終究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你說就能像預想的那樣,我總是覺得自己還很年輕,可以有很多的時間來浪費,可以有很多的人來錯過,所以我一直在錯過,也在錯過別人,無論是弦、磊、旭、古為,還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大蟲。

弦在很遠的廣州,偶爾會給一通電話,很短,很客套,還是會想他,但僅此而已,偶然從朋友那兒聽說,他和佳肴又在一起了,然後又分了,那時我在北方的山上,看着滿山的荒蕪和裸石,想象着多年前佳肴跟我說的對不起,她說她沒有辦法讓自己不愛弦,可是後來,他們還是分開了。弦說,青舒,以後我要做你孩子的幹爸,你做我兒子的幹媽吧。

我笑自己,曾經我希望我們做同一個孩子的父母。

風冉冉吹,原來曾經的愛早已在歲月的蹉跎下變得面目全非,友情也好,親情也罷,只要不是愛情,青春都是可以接受并且給予祝福的。

有一天突然接到于康發來的視頻邀請,我點開接受,便看見于康依舊如當初般傻乎乎的表情,他說青舒,我想你了。

我便在宿舍裏笑得前仰後翻,是想我罵你還是整你啊!

呵呵,青舒,你別說,上了大學沒有你在旁邊生活還真是少了許多樂趣呢,這邊的姑娘沒有一個比得上你……嗯……可愛!

哈哈,不愧是學漢語言的哥啊,連可愛這麽有深度的詞都會用了。

他一臉無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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