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坦白
沙發上，倆人面面相蹙正襟危坐，一人表情嚴肅，一人惶恐不安。
屁桃緊緊攥着T恤的衣角，手心發汗。這是常夏怕他着涼給他拿的舊衣服，袖口還有屁桃橘貓形态時咬出來的毛邊。
常夏定定地看着他，一言不發。
屁桃被這目光盯得汗毛直立，他咬了咬下唇，巍巍地說，“常、常夏，你要跟我談、談什麽。”
因為太過緊張，說完後打了個嗝。
小模樣既可憐兮兮又委屈巴巴的，逗得常夏嘴角勾了勾，放松了神情。
“你有什麽要交代的，現在都說吧。”常夏故作嚴肅道。
屁桃見他并沒有要發難自己的意思，松了一口氣，老實回答道，“我、我是故意跟着你回家的，今年的冬天太冷了，我以前住的地方被人給拆了，我實在找不到地方住，那天我見你捧着一大堆吃的，就跟着你進了電梯……但、但我不是故意要偷你的香腸，我只是沒有吃飽，你現在給我倒的貓糧都只有一點點。”屁桃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比劃，食指與拇指挨得極近，真的只有一點點而已。
“前面兩次動靜也是你弄的吧。”常夏有些好笑地問他。
“嗯。”屁桃點點頭，順便委屈地解釋道，“我有跟你說啊，但是你每次要麽不理我，那麽就拿假老鼠來逗我。”
常夏回想了下這段時間的情形，屁桃好像是粘他粘得有點頻繁，并且一直喵喵喵地叫個不停。原來這是餓了的意思啊。常夏這才恍然大悟。
“我知道你們人類都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偷偷吃掉，我再也不敢了。”屁桃垂下頭耷拉着，喪着一張小肥臉。
真想捏捏，手感一定很好。常夏盯着屁桃圓潤的臉蛋走起神來。
見常夏半天沒有回應，屁桃頓感緊張，“常夏，你是不是在想怎麽趕我走。”他緊緊抓住常夏的手，淚水溢上眼眶，“我以後一定聽話，你想怎麽樣都好，我不想再流浪了嗚嗚。”
連手指都是柔柔軟軟的，跟貓爪肉墊似的。常夏感受着皮膚上的觸感。長得這麽肉嘟嘟的，看來這段時間他真的把屁桃養的很好。
“那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就不趕你走，好不好？”常夏如願地捏了捏屁桃的臉蛋，手感果然跟想象得一樣好，軟得跟棉花糖似得。
Advertisement
“嗯嗯。”屁桃用力地點頭。
“你是妖精嗎？貓…精？”常夏問他。
“唔……我不知道我算不算，”屁桃迷茫地撓撓頭，“但是電視裏那些妖精都會魔法呀，我又不會，我只是能變成人而已。”
“可是你能變成人，還會說人話。”常夏回想着人類對妖精的定義。
“那小豬佩奇還會說人話呢，也沒見你們說他是妖精。”屁桃不開心地鼓起了腮幫子。
無法反駁。
“咳，下個問題。”常夏揉了揉他微卷的黑發，“你不是只橘貓嗎，怎麽變成人後居然是這麽普通的黑發。”
“有什麽不對嗎？”屁桃一派天真地與他對視，“中華田園貓變成人不應該是黑發嗎，我的血統可是很純正的。”
無法反駁x2。
常夏敗下陣來，他輕嘆一口氣，貓科人類的思維他不太懂就是了。
不過，接下來應該要怎麽發展呢。
屁桃不想離開這裏，他倒是無所謂，畢竟屁桃是自己親手撿回來的，理應要對他負責，況且看屁桃平常貓糧吃得那麽歡，就算變成人應該也不難養。不過主要的問題是，他以後該怎樣面對屁桃。繼續當貓養的話，也沒辦法再将它作為一個單純的寵物對待。當人對待的話，好像又有哪裏不太對勁。
活了26年，常夏還是第一次面對這麽玄幻的超自然事件。不過，既然決定要接納屁桃，那就必須以屁桃自己的意願為主了。
想到這裏，常夏放柔了聲音對屁桃說，“如果你不想走，我不會趕你走的。從我決定收養你的那一刻起，這裏就是你的家。”
看着常夏帶着笑意的臉，屁桃的雙頰漸漸變得緋紅，他揉搓着衣服下擺不好意思地問常夏，“那你是喜歡貓多一點還是喜歡人多一點？”
“如果我說喜歡貓，你要怎麽辦。”常夏調戲他。
“那我就變回貓嘛，變成貓還能睡你腿上，嘿嘿。”屁桃不假思索道。
“要是我說喜歡你現在這樣多一點呢。”常夏繼續問他。
熱意蔓上屁桃的耳尖，他垂下頭，不敢看向常夏，害羞地小聲道，“那…我也喜歡你多一點。”
貓科人類都這麽會撩人的嗎。常夏被萌得心髒一顫，像是被喵喵拳擊中紅心，撩得他只想把屁桃抱進懷裏揉搓。
時間進入後半夜，想着第二天還要出門的常夏決定在最後三個小時裏補一補覺。
見常夏臉上挂着掩藏不住的困意，屁桃主動變回橘貓形态，讓常夏撸了撸自己肉肉的小肚皮後主動回窩休息。
能跟自家養的貓無障礙交流真是爽啊。常夏暗爽着陷入沉睡。
第二天清晨，常夏朦胧中被細長的胡須戳醒，一睜眼，就見屁桃那張巨大的貓臉壓了下來。
“喵。”屁桃埋頭在常夏頸間蹭了蹭。
“早安。”常夏搔了搔它的下巴，剛睡醒的嗓子還有些喑啞，發出的聲音帶着幾分酥意。
屁桃舔舔常夏露出的鎖骨，舌頭上的細小倒鈎摩挲得人皮膚發癢。它張嘴喵喵喵地催促着。
常夏起身，抱起屁桃親了親屁桃的頭頂，安撫道，“好了好了，你是餓了對不對，我現在給你開罐頭。”
半個罐頭下肚，屁桃心滿意足地用爪子洗了洗臉，屁颠屁颠地跟在常夏身後，看他刷牙洗臉，換上外出的衣服。
收拾完畢，常夏将裝好筆記本的電腦包拎在手中，對蹲在玄關一直盯着他的屁桃囑咐道，“我要回公司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可能要晚上才到家。你的貓糧在老地方，要乖乖吃飯。”說完思考片刻後，補充道，“你要是想變回人型，記得去我房間的衣櫃裏拿衣服穿上，天氣這麽冷會着涼的，好好照顧自己。”
“喵~”你就安心地去吧，屁桃蹭了蹭他的手自信滿滿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