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蘇起起很早就等在車裏了，見到蘇起肆睡眼朦胧的走過來打開車門坐下來便響亮的喊了聲，“堂姐早。”
蘇起肆被吓了一下然後才想起來以後她要和蘇起起一起上下學了，有些不願意可是蘇起魄那個高傲的哥哥特地來過說了什麽蘇起肆不記得，不過禮物是收了。所以蘇起肆勉強和蘇起起待在一起。
清早便聽到班裏同學的議論，周星星正準備等蘇起肆來了再好好的八婆給她聽，轉眼就看到蘇起肆和蘇起起一起進來，她們堂姐妹的關系也就不言而喻了。
蘇起起的座位被安排在蘇起肆的前面，老師看了看她們姐妹倆一點也不像不過就是名字很像。
周星星拉了拉蘇起肆的袖子說：“她怎麽到你前面了？蘇起肆搖了搖頭說，以後還要一起上下學，名曰，保镖。”
“那我們下課後要去逛街她也去啊？”
“那要看大小姐願不願意陪你去逛街。”
“也是。”
“我媽說要請你去家裏玩。”
“那就周六，我們去把上次的電影看完。”
“好，我還要去溫遲歸的簽售會。”
“你不是看古裝的嗎？”
“不能保證我以後不看現代的。”
“你媽怎麽會讓你看小說。”
“我媽就是寫小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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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幫我也簽本來。”後面的丁陳瓷插了一句後繼續睡覺。蘇起肆轉過頭問了句，“你周末不來嗎？”
丁陳瓷趴着頭點了點，“家裏有客人要來我要回家帶客人小孩。”
聽完蘇起肆和周星星就笑了起來，前面的蘇起起側過頭來笑着問他們笑什麽。
蘇起肆愣了一下說，就是一個笑話。
哦，蘇起起轉回了腦袋看着面前的化學課本，她不明白為什麽女生都不喜歡和她做朋友堂姐蘇起肆也不和她要好。一直一個人長大除了哥哥就沒有誰陪她玩了，到底是哪裏錯了。
蘇起起，你知道這題怎麽做嗎？旁邊同桌的聲音拉回了蘇起起的發呆。是一個長的很特別的女生，蘇起起第一次看到臉那麽大的女生有些不太敢和她說話。
蘇起起看了看題目把答案都給同桌寫在紙上，然後她想起來司量要是能和司量同班就好了。蘇起起這麽想着同桌又拍了拍她肩膀，不耐的蘇起起不想理她。
外面你哥哥找你。
這是周星星第一次看到蘇起魄，以前都是道聽途說，可是，比他們說的好看那麽多。蘇起肆看到周星星這副樣子，不禁想到如果周星星看到蘇湛應該會暈過去。
又是哥哥，蘇起肆看着他們兄妹倆的背影，想要知道一個哥哥可以為妹妹做多少呢？蘇起魄做的太多了，超出了一個哥哥的範圍，想到這裏蘇起肆從桌子上站了起來，她不能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就算是，她也不能知道。
丁陳瓷扯了扯蘇起肆的衣角她才坐下來，她知道的秘密丁陳瓷都知道，蘇起肆沒有辦法在丁陳瓷面前隐瞞什麽。周星星不知道的，還有丁陳瓷可以知道。
第一場雪下在晚上，躺在床上的蘇起肆本來是要給丁陳瓷打電話的被周星星的電話攔截。
那頭激動的周星星說了好多小說裏男女主角在雪裏的浪漫場景，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這頭的蘇起肆已經快要睡着。
距離期末考還有四天，周星星很是緊張，她每次都在全校的前十名之列，如果哪次不在她會去撞牆的。然後有條不紊的實施她的複習計劃，上課怎麽也不和蘇起肆寫紙條了，為了那個高中她一定要努力再努力。
無聊的蘇起肆只能畫那些所謂的日式漫畫，一幅圖可以畫兩節課，雖然她不怎麽看漫畫。蘇起起最近倒是很安靜的和她上下學，而那個瑤瑤也沒有再看見了。
考試那天下着很大的雪走在上面“咯吱咯吱”作響，起肆靠在丁陳瓷肩上左手裏握着奶茶右手拿着紙條，上面寫滿了數學公式她這臨時抱佛腳至少也要抱一抱。靠在她肩膀上的周星星更是緊張的讀出來了，手裏的奶茶也顧不來喝一口。
三個人坐在校園的備考區的長凳上一人一手奶茶一手小紙條，棚子外面的雪也沒有要停止的意思。蘇起起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她以前一直覺着蘇起肆也沒有怎樣，在她心裏蘇起肆是可憐的所以她要好好關心她照顧她。
蘇起起一直覺着蘇起肆是比自己可憐的，可是事實卻不是，蘇起肆有朋友還有喜歡她的人，她一點也不孤單。孤單的是蘇起起，她現在才意識到不是因為可憐才要去接近蘇起肆，而是她自己渴望有一個除了哥哥和司量以外的同性朋友，可以一起躺在一個被窩裏聊天的那種朋友，可是起肆一點都不配合。
蘇起肆和丁陳瓷在外面等了好久才見到周星星出來，眼睛紅紅的貌似哭過了。等在外面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立刻走上去異口同聲的問：“監考老師侵犯你了？”
周星星搖了搖頭，“我數學反面的題沒有做。”
兩人長長地呼了口氣不屑的“嘁”了一聲後拉着周星星吃午飯去，飯桌上周星星一直在念叨試題一邊說一邊哭，蘇起肆快要煩死了。
“你放心啦，你就算數學反面不做也會是前十的！”蘇起肆趕緊塞了一個薯條給周星星，堵上她的嘴。
“為什麽？別人又不是笨蛋。”
“你錯了，你看班裏哪有人學習啊就你每天要死要活的。”
“蘇起肆，你才要死要活，還有那麽多班級呢。”
“反正都考了啊，難道要去跳江啊。”
“不和你說了。”周星星把蘇起肆手裏的薯條直接搶過來起身坐到對面丁陳瓷身邊，對着蘇起肆癟了癟嘴。
“陳瓷，你說你喜歡她什麽？”周星星拿着薯條狠狠的在陳瓷眼前晃來晃去的。
“你不覺得起肆很漂亮嗎？”陳瓷很認真的喝了一口咖啡後回答周星星的問題。
聽到這個回答的周星星不可置信的看着陳瓷意思是“你眼睛瞎了嗎？”。
“陳瓷可是個實誠的孩子，就是因為我天生麗質啊。”蘇起肆毫不羞澀的坐直了身體向周星星挑了挑眉。
冬天天色暗的早，蘇起肆他們出來的時候剛剛六點半，路燈長長的已經亮到很遠的地方。還有那些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随着距離不斷的變幻在蘇起肆的眼裏，有時候看久了就會發呆或者想到很多已經很久遠的回憶。這些，都不是蘇起肆喜歡的。
回到北苑的時候已經八點了，蘇起肆沒有想到蘇老爺就坐在沙發等她，而且貌似等的有點久了。放下書包的起肆走過去喊了聲“爺爺”，還沉浸在回憶裏的蘇老爺過了一會兒才應了聲。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小木盒子說：“是你爸爸留給你的，你馬上就十五歲了，那塊佛可以取下來了。”
蘇起肆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玉佛，安靜了很久，“爺爺，我可以拒絕嗎？”
“沒用的，起肆，你已經十四歲了，那些東西已經足夠找到你了，那塊佛也沒什麽用了。”蘇老爺打開了木盒取出了裏面的東西，是一把精致的匕首，不過也是木的。至于是什麽木頭，蘇起肆并不知道。
脖子上挂的耳機，裏面的佛經還在繼續唱着，卻已經掩蓋不了蘇起肆現在的不安和恐懼。
那些聲音和影像，一直都在。
“你新的衣服我已經叫人做好送過來了，你爸，他會為你驕傲的。”
“他是因為那些東西死的嗎？”
“照顧好自己，爺爺只能做這麽多了。”
那些東西，大家說是靈魂。蘇起肆倒是看過很多鬼片，上面的鬼都太清晰了。而蘇起肆看到的只是一個輪廓，沒有哪個是清晰的可以看到面部的那種。不過她可以清晰的聽到它們想讓你聽到的東西，或者是感受到它們的感覺。
蘇起肆想過她的未來也就是這些東西了，但是有那麽一絲絲的希望可以有奇跡，不要讓這個怪圈繼續下去。關于蘇家的怪圈，每一代人中必定有一個人會這樣“人不人鬼不鬼”，上一代是蘇起肆的爸爸。
接到蘇湛的電話蘇起肆有一些疑惑但好在表現的沒有太慌張，原來是蘇湛要帶朋友來北苑小住。北苑種滿了槐樹，蘇起肆現在明白了，這些都是為她準備的。
“陳瓷，你在幹嘛呀？”
“玩游戲啊，你怎麽還不睡覺。”
“我想聽你唱歌。”
“嗯？那唱什麽好呢？”
“就唱你經常哼的那首吧。”
抱着手機聽着陳瓷的聲音的蘇起肆漸漸睡着了，那些東西一點一點的靠近，卻沒有碰觸她。還是那些夢，還是那個房子還是一樣的路徑，樓上樓下都沒有出口。
明明知道是夢的，害怕卻一如往常。沒有誰來救救她，告訴她，別怕。
陽光刺到眼睛蘇起肆才漸漸轉醒，原來昨天沒有關上窗簾，都要睡到中午了。窗戶外的梧桐樹都沒有什麽葉子，相比較蘇起肆還是喜歡香樟，以前外婆家外面的馬路上長長的一排香樟樹，永遠都是好看的綠色。
白天它們也在，就在她身旁不遠處看着她的一舉一動，以前是害怕又不習慣，慢慢都接受了。它們的距離随着蘇起肆的長大也越來越近了。
放寒假欣喜又無聊，蘇起肆吵着要去滑雪陳瓷也只能收拾好裝備訂了度假的山莊，那邊也有設備完善的滑雪場。
這邊的蘇起起懶在床上不願意出門蘇起魄怎麽哄都沒有讓她離開房間。在蘇起魄放棄後蘇起起才把腦袋從被窩裏鑽出來偷偷瞄了一眼周圍确定蘇起魄已經離開了，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蘇起起趕緊從床底拖了一個大大的箱子出來。昨天她去找蘇起肆的時候正好聽到蘇起肆要和她男朋友去山莊滑雪，她還沒有見過蘇起肆的男朋友，蘇起肆怎麽可以在初中談戀愛呢？爺爺知道嗎？抱着這樣的心态蘇起起決定去一探究竟。一定不能帶蘇起魄，蘇起起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原來她那麽在意蘇起肆的一切，她自己都不行。
正在刷牙的周星星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長長的頭發，她已經三年沒有剪過長頭發了。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短頭發的樣子，想要和那個人一個高中她努力了這麽久，想要他可以看到最好的自己。
“星星啊，出來把雞蛋和牛奶喝了再睡啊。”外面周媽媽的聲音夾雜着周爸爸哼唱京劇的聲音。周爸爸是希望女兒去學京劇的，所以從小帶着她四處看戲。因為周爸爸喜好太廣泛而周星星腦容量有限，所以直到現在周星星也只能知道那是部什麽戲而已，興趣是完全沒有的。
那個人，那個人，周星星腦子裏滿滿都是那個人。
“姐姐，我不會做這題。”妹妹周彗星紮着兩個羊角辮長長的眼睛看着人，滿臉疑惑的望着姐姐周星星。
那個人現在已經是那麽多人的星星，誰也不會記得，周星星卻一直記得。在他還不是萬人矚目的時候，還只是周星星隔壁班的男生的時候周星星已經很喜歡了。
沒有誰知道周星星喜歡他。
周星星喜歡一個人在走廊上偷偷看隔壁班裏他睡覺的樣子或者是一個小小的轉頭的動作，而他望向窗外時周星星的心都快要蹦出來。他喜歡穿的衣服他愛喝的飲料他走路的方式，還有他笑起來的酒窩。這些周星星一直在小心收集，不讓任何人發現的唯一的屬于她自己的東西。
“姐姐，你笑什麽呀。”
“笑彗星這麽簡單的題目都不會。”
“哼。”
很久以後，在周星星看到那個人和某個女生在一起的報道後她還是沒有辦法釋懷，都努力過了，可是沒有用。
作者有話要說： “封刀隐沒在尋常人家。”
☆、第 4 章
